《陈青云天涯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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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天涯浪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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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韦烈应了:“阁下还没回答在下?”
  “你很爱小青?”又是答非所问。
  “请阁下回答问题?”韦烈逼问。
  “唉!”蒙头怪人一声叹息。
  “阁下最好少弄玄虚,否则在下要得罪了?”
  路遥迫近到蒙头怪人身后。
  “你三番两次来打扰长眠地下之人,什么意思?”路遥手中拐杖已横在身前,看样子他已经准备要动手。
  “不是打扰,是看望!”
  “看望……你凭什么资格看望我的女儿?”
  “因为我对她的亏欠!”
  韦烈不是震惊而是骇异了,听声调看体态,对方已是个老人,而小青死时才只二十一岁,他怎会对她亏欠?目光转向路遥,希望路遥凭这句话测出对方的身份,他是她舅舅,也是抚养她长大的父亲,对她生前的一切应该相当了解,只见路遥脸色遽变。
  “你是司马长啸?”路遥激动地问。
  韦烈又是心头大震,他想到了司马茜,也想起路遥说过要向“凌云山庄”讨公道的话,这似乎接近了谜底。“不是!”蒙头怪人回答得很肯定。
  “那你是谁?”
  “谁也不是!”
  最后一个字余音未落,人已如淡烟般逝去。
  韦烈的烈光几乎是同时闪起,长虹般划去,一阵枝飞叶舞,怪人已踪影全无。他出剑不可谓不快,放眼一流江湖好手,还没几人能幸免,而怪人竟然从容而遁,这种身法已到了十分惊人的程度。韦烈当然不甘心,他毫不迟滞,仿佛是一种本能的行动,顺势飞逐,一掠数丈,然而怪人已鸿飞溟溟。
  路遥也扑奔而来。
  “合两人之力竟然被他溜了,可惜!可怕!”
  “舅舅,您想不出他是谁?”
  “想不出来!”路遥摇头。
  “他说对小青生前亏欠,这点……”
  “他既然不是凌云山庄的人,我便想不透了。”
  “司马家对小青有亏欠?”
  “不要提司马二字!”这句话代表了深深的恨:“一提我的心就要爆炸。”
  “舅舅……”
  “我想,这鬼东西说的可能是鬼话,别被他蒙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就是我不解,也最担心的一点。”
  “他还会再来吗?”
  “天才知道。”
  韦烈哑然,心头一片泥泞。
  客栈房间里。
  司马夫人与司马茜母女泪眼相对。
  “娘,您为什么巴巴地赶来?”
  “心肝,娘只有你这么个女儿,你是娘的命!”
  “娘,我……”。
  “你是存心要把我活活气死?”
  “女儿不孝!”
  “乖乖跟娘回家,心肝,让娘多活几年。”
  “不,女儿,我……”咬咬牙:“现在还不想回家,我在外面还有大事未了,娘先请回。”
  “你还有大事未了?”
  司马茜紧咬下唇,唇变紫红,似要破皮出血。
  司马夫人拭净了泪痕,定睛望着女儿,一瞬不瞬,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表示心里的反应非常复杂,最后像一片乌云罩落,掩去了不断变化的神色。
  “茜儿,你的脸色不对……”
  “我的脸色不对?”
  “茜儿!”司马夫人的声音也变了,冷沉而严肃:“老实告诉娘,不许欺瞒,你已经不是女儿之身?”
  晴空一个霹雳,司马茜全身一震,垂下了头。
  “娘猜的没错吧?”
  “娘……”声音像叫在喉咙里。
  “是韦烈做的?”这一句声色俱厉。
  “不是,不是他!”
  “那是谁?”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别妄想包庇他,这种事……你会不知道?”司马夫人连喘了几口大气:“丫头,你跟韦烈朝夕相对,同住一家客店,你爹就亲眼看到你们在房里一道饮酒作乐,这还能假得了吗?你……你太糊涂,太……教娘伤心。”
  “娘!”司马茜抬起了头,眼里是恨,脸上是一片坚毅:“女儿说实话,信不信由您……”随即把跟韦烈交往的经过,以及韦烈离开了垣曲,被人设计醉倒昏迷而遭辱的事说了一遍。
  “我不相信,你编的故事不近情理。”司马夫人以断然的口吻说。
  “女儿说过信不信由娘!”
  “好,现在不说其他,跟娘回家,一切由你爹作主,一平对你是真爱,他说了,他不会计较你犯的错,他仍然要娶你。丫头,这是你任性的结果,害己害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想怎么样?”
  “你是被一平师兄搬来的?”
  “他一个大男人,为你如此牺牲,委曲求全……”
  “我不回去,也不会嫁给他。”
  “胡说!”司马夫人虎地站了起来。
  “娘!”司马茜掩面冲出房门。
  韦烈又回到垣曲。
  他在小青坟上守了三天,蒙头怪人不再现身,而王道传来的消息,已经探到了“花间狐”
  龙生的落脚处,所以他只好赶回来。为怕“花间狐”闻风而逃,他不回客栈见司马茜,直接便展开了猎狐行动!
  狐——狡诈的代名词。
  迎春院,垣曲最高级的妓院。
  妓院,最原始的行业,常被称为肮脏的地方,当然与“高级”二字扯不上边。说它高级,是姑娘美,设备好,侍候周到,来往的都是花得起银子的大爷阔少。日落开始到次日日出是这里的黄金时段、午夜是最高潮。
  华灯初上的时分,迎春院开始迎春,车水马龙,贵宾仔云集,莺声起,燕语张,丝竹管弦挑起了销魂曲。一个贵介公子高视阔步而来,气质风度都高人一等,单看他身后跟班的那一身光鲜便令人侧目,委实不同凡响。忘八鸨子招子最高,一眼便能测出油水的深浅,还隔着数十步,龟子大老远便哈腰弓背笑迎而上:“公子里边请!”侧身,腰弯得更低。
  贵介公子昂着头,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
  “带路!”跟班的吆喝了一声,同样的气势逼人。
  “公子是头一次光临……”“废话!”跟班的瞪了瞪眼。
  “是!”龟子半直起身,侧面引路,到了门边,高叫一声:“贵客到!”
  “请!”立即有数人应声。
  接待初来的贵宾有一定的场所,贵介公子被引导到中院的华丽小客厅,龟子侧立厅门之外,作了个请,的手势。
  贵介公子昂首而入,跟班紧随。坐定,立即有小丫环献上香茗,那龟子退了出去。
  跟班的神气活现地道:“叫你们的妈妈出来,就说长安定国公府三公子到!”
  小丫环一听来的是王孙公子,福了一福,忙不迭地向后面去了。
  贵介公子笑向跟班道:“长安有定国公府?”
  跟班一本正经地道:“长安大国城什么府都有,来这种地方得用唬的,不然以后的戏怎么唱下去?”
  贵介公子道:“我又怎么成了三公子?”
  跟班的道:“顺口嘛,人总得要有个称呼。”
  贵介公子道:“那你呢?”
  跟班的挺胸道:“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小王就是。”贵介公子为之莞尔。
  一个打扮得花不溜丢的半百妇人掀帘而出,手持团扇,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但仍可见到那比老鼠眼还锐利的目光,朝贵介公子打量了几眼,福了一福。
  “哟!贵客光临,迎春院要发了,三公子怎么想到光临我们这寒微地方?”老鸨,这一套天天都在耍。
  这一对主仆正是韦烈与王道,韦烈当然是天生的材料,不装扮也像有身份的子弟,而王道经过刻意修饰,改头换面,也满像那么回事,他是江湖上从小滚到大的,所有门槛样样精通,装虎像虎,装龙像龙,由他接话应对。
  “妈妈怎么称呼?”
  “啊!老身耿七妈,一般都称我七妈!”
  “我叫小王,是国公府长大的,专门伺候三公子。”
  “哦!小王哥。”
  “我家公子游玩到洛阳,听人说垣曲迎春院养的全是名花,最近开了一朵花中之花叫什么……来着?”
  “香妃!”
  “对!就是香妃,今晚就叫她伺候我家三公子。”
  “小王哥,这……”耿七妈觑了韦烈一眼,面现难色。
  “怎么,不给面子?”“不,不,小王哥,这么说便罪过了,我们这一行慢说是王侯之家的贵人,就是普通人也不敢怠慢……”
  “那怎么说?”
  “香妃……被一位客人包了。”
  “哈!这可稀奇,花魁娘子让人包这不是自挡财路吗?我说七妈,你要的是银子对不对?
  有的是,可以用马驮,用车拉,看你要多少,我家公子一向把银子当泥土,上你们院门是你耿七妈几世修来的福气,鸿运当头。”
  “是,是,这老身知道,不过……行有行规,总不能要别人退,坏了规矩以后就不能混了,而且……”“而且什么?”
  “那位客人不好惹!”
  “哈哈,这可是大笑话,我小王还没听说过比我家三公子还难惹的人物,我倒要见识一下,他人现在……”
  “通常三更天必到。”
  “这样……”王道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太好办了,两不相碍,我家三公子一向是赏花而不折花,只消香妃姑娘陪上几杯酒,温存温存,三更不到就走,不过夜。”
  “可是……”耿七妈还是作难。
  “钱,对不对?小意思!”王道从腰包里一摸,然后朝耿七妈身边的八仙桌上一放:
  “这是头钱,另外还有重赏,只要我家三公子高了兴,赏金可以够你过半辈子,什么都不愁的生活。”王道的确是神气活现,像真的一样。
  耿七妈的鼠眼发直了。
  桌面上是五粒龙眼大晶莹剔透的珍珠,价值难估。
  韦烈端坐着,一副王孙贵族的架势,任由王道去捣。
  “怎么样,七妈?”王道斜睨着。
  “是!这……”耿七妈许久才回过神来,笑着道:“老身这就去安排,不过,小王哥,说好三更前……”
  “去,去,误不了事的。”
  耿七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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