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金刚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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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刚杵-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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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秦玉雄已参加了一个神秘的帮派,这个帮派也许和金龙令有关。紫星红梅几次破坏了他们的行动,他们还不把自己当敌人必将除之而后快么?
  所以,秦玉雄已多半成了她的敌人。
  但是,令人迷惑不解的是,他又成了相爷府上的座上客,而且成了相府的总教习。莫非他是受了秘密帮会的指令,跻身于相爷身边有所企图么?如果他真敢在相府作案,这事定会惊动皇上,一旦龙颜大怒怪罪下来,头儿和自己都吃不消,这又该怎么办呢?你又不能现在就处置他,因为你什么凭据也没有呀!
  当然,图穷而匕首现,秦玉雄究竟是什么人,那个秘密帮伙究竟要干什么,总会现出形来,纸又岂能包得住火?
  是以,她必须对付秦玉雄,而秦玉雄的绝招她却破不了,这怎不叫人忧心呢?
  所幸她在忧虑中又遇到了东野焜。
  他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足以傲视江湖,但他却朴实无华,还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呆傻,傻又傻得可爱。他那诚挚的笑容,常挂在那张玉貌丰神的脸上,显现出心无城府的单纯,犹如浑金璞玉一般,这样的人,怎不叫人依赖?
  也许,她可以把他引荐给头儿,让他替代了秦玉雄的位置。如果头儿再叫她嫁人,她就嫁给东野焜,以免秦玉雄被对手笼络了去的事实一旦证实,头儿就会迁怒于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有了东野焜,一个不弱于秦玉雄的年青高手,头儿还能怪罪她么?
  马车成天都在摇晃着、震颤着,凌晓玉的心也一刻不能平静,她总有那么多的事要想,哪怕是夜晚躺在床上,依然是愁思不断。
  她今年不满十九岁,可压在她肩上的担子,却是这般沉重,这是东野焜做梦也想不到的。
  她只有在晌午或晚上住店时,和东野焜谈谈说说,一颗绷得紧紧的心,才有暂时的舒展。
  这不是她有意要愁思绵绵,而是她所处的环境十分凶险。除了秦玉雄、金龙令那一伙人之外,京师里还有一个秘密帮会在活动,但却摸不了他们的底。
  至于旧元隐伏下来的高手更不用说,也是她必须对付的强硬对手。这些旧元臣民忠于逃到塞外的元嗣君爱猷识理达腊太子,复国灭明之心不死,是极难对付的一批人。
  正因为如此,头儿才拼命不择手段要她把秦玉雄招纳入伙,就因为他武艺高强。头儿犹如压在她头上的一块巨石,她推不动也躲不开。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在他手上走不出二十招,你只得听他的摆布,照他的旨意行事,半点也不能违迕。
  那么,把东野焜引荐给头儿,能替代了秦玉雄么?东野焜能不能挡住他那凶猛无俦的一招,她实在是半点把握也没有。但如果他的武功就是高于秦玉雄又怎么样呢?你忍心把这样一个心地纯净的人拖进名利场是非圈、为她做牛做马、整天过刀剑舔血的日子么?
  牛辛辛苦苦犁了一辈子的田,马含辛茹苦拉了一辈子的车,到头来还不是被主子杀了么?
  自己成天奔波,打打杀杀,谁知会在哪一天或遇顶尖高手、或是中人诡计一命呜呼了呢?到那时不是害苦了东野焜了么?你让他成天跟你过凶险万分的日子,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你对得起人家么?
  这样反反复复想来想去,她把东野焜带往京师去的决心动摇了。
  东野煨与她相反,他哪里知道世上还有个“愁”字,成天快快活活赶路,愉愉快快聊天,高高兴兴吃饭,甜甜蜜蜜睡觉。
  凌晓玉在无人处休歇时,总把面纱摘下,那惊人眩目的美丽使他忘了礼仪,呆呆地注视着她,当真是目不交睫,看得她发窘着恼也不移开眼睛,直到紫梅对他说:“喂,小伙计,你可是读过书的,孔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怎么盯着我家小姐瞧也不躲着点儿,这不是太露骨了么?大大的‘非礼’也,公子以为然否?”
  他羞得满脸通红,大有无地自容之感,偏偏白梅、青梅、黄梅还一个劲地催他,要他说出个理来,到底这样盯着人家看是不是“非礼”。
  他一急之下,居然想出了说词,便道:“庄子曰‘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所以……”所以什么,他却不敢往下说了。
  这一来,众女大为惊异,看不出如此老实的人,居然还搬出先贤之言为自己辩护,不禁指着他大笑起来。
  紫梅笑道:“咦,真看不出啊,居然还振振有词搬出理来了呢!看你貌似忠厚,骨子里原来也不老实哩,我看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
  白梅道:“你错了错了,毛嫱和丽姬都是古时的大美人,因此鱼见了深入,鸟见了高飞,糜鹿见了迅速奔跑,不是都一一避开了么?可你阁下呢?非但不避,还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得眨也不眨,这不是非礼是什么?”
  青梅等人叫道:“对呀,你说你有什么理?快说快说,我看你词穷了吧!”
  东野焜先是一愣,但念头飞快一转,厚着脸皮道:“那是鸟兽,岂通人情?我是人哩,自然就不同了呀!”
  众女一愣,放声大笑,他也跟着直乐。
  凌晓玉羞红着脸,对他又恼又无可奈何,她确实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搬出先贤的话来为自己辩护,原采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切莫把他小看了。
  这天来到了涂县府,明日出了安徽省界,离京师也就不远了。
  凌晓玉终于下了决心,乘时候还早不到晚膳的时候,她让紫梅把东野焜请到自己房里来,告诉他就此分手,不愿把他卷入是非漩涡中来。
  两人单独见面,这还是上路以来头一次,但东野焜毫不拘束,只把两只眼睛直视着凌晓玉,目光中饱含着温情和爱意。
  凌晓玉脸不禁又红了起来,娇声道:“东野兄,你是晓玉的救命恩人……”
  东野焜皱起眉作出一副苦相:“又来了又来了,小姐答应过不再提起的。”
  “我是答应过,但今天重提因为有话要说。我的意思是,救命之恩本应衔草相报,但由于种种不得已的原因,我不得不与恩公分手,所以请你来,一是表达谢意,二是……”
  “慢,小姐,这分手何意,请说明白些。”
  凌晓玉觉得话已到了嘴边,却是那么难以出口,但为了东野焜,她只有狠下心来。
  “我的意思是,请东野兄不再随我到京师,天下之大尽可以去。小妹送些盘缠给东野兄,就此回头,往别的地方去吧。”
  东野焜大吃一惊,两眼直愣愣注视着凌晓玉,她不敢看他,连忙低下了头。
  稍停,他道:“小姐的意思,让在下就此与小姐分手,今后不再见面了是么?”
  凌晓玉十分难堪,凄然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迟分手不如早分手的好。”
  东野焜充满惊愕的神情渐渐平复,他倏地站了起来,十分冷漠地抱拳一礼:“在下明白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只是这许多天蒙小姐照顾吃喝,在下感激不尽,就此告辞!”
  说走就走,他拉开了门,又被凌哓玉叫住:“东野兄,请回来坐下,小妹还有话说。”
  东野焜冷冷道:“小姐的意思在下已经明白,就不必重复了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一瞬间她才发现,东野焜随和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刚强倔犟的个性,他显然误会了她的用心,连忙叫道:“东野兄,你不要生气,小妹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难道你不愿听小妹说几句就要走了么?”
  东野焜怔了一怔,又慢慢转回来坐下,但他双目瞧地,不再呆望着她。她不由暗暗叹息,勉强克制着心中涌起的情意,低声道:“与东野兄分手,小妹心里也不好受,但小妹情非得已,只因身在江湖,整日里刀光剑影,也不知何日大难临头。因此不愿把东野兄也拖进这是非场中,故所以请东野兄远离京师,远离小妹,这完全是为了东野兄好,并非小妹无情。”
  “小姐只是为了这一点么?没别的意思?”
  “只是这一点,决无他意!”
  “那好,在下多谢小姐,但在下乃习武之人,奉师命诛除恶人,哪里又怕什么是非怕什么刀光剑影了?只要小姐不嫌弃在下,在下愿追随姑娘共赴劫难共度难关!”
  “东野兄,我知你一番诚意,但你不曾卷入是非场中,不知其中的险诈污浊,小妹不愿让你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请东野兄听小妹肺腑之言,离开小妹,离开京师,不然悔之晚矣!”
  “以小姐千金之躯尚不怕危难,我东野焜七尺之躯怎能为避凶险弃小姐而去呢?况在下自愿跟随小姐,决无后悔之言!”
  “唉,东野兄,你不会明白的,其中……”
  “小姐是帮派中人么?”
  凌晓玉沉吟着,不好回答,斟酌着说:“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大不相同。”
  “可以让在下加入么?”
  “不能不能,你千万别陷进来!”
  “那又为什么?小姐但请直言。”
  “这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而且我也不能说,请东野兄相信小妹,你不该陷进来……”
  “小姐已在是非场中,又何必嫌多我一个?”
  “小妹全是为了东野兄好,请不要……”
  “在下不怕是非,愿与小姐共度危难。”
  “纵使东野兄这般说,小妹也不会答应!”
  凌晓玉说着站起来,到床头摸出几张银票,走过来递给东野焜:“这里有二百两银票,请东野兄收下做上路的盘缠……”
  “能告诉在下,小姐帮会里的头目是谁么?”
  “不能。东野兄,以后你会明白小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好,请收下盘缠走吧!”
  东野焜并不来接银票,只把两只眼睛盯住她,目光里充满着伤心失望还有疑惑探询,那无言的伤痛差点使她掉了泪,她硬起心肠把刚刚想要改口的话压了下去,她几乎把持不住自己,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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