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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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南风真集-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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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眸一闭,又道:“先把萧音用内力吹出,对准我全身吹,且勿忘记!”

  闻言,唐琪见他肃穆满面,毫无一点做作,忙收疑念,把短萧拿在唇旁,用力一吹。。

  悠然一股金属交鸣之声刮起,悠扬深远,清朗高亢,在场诸人不由得心头一震,唐琪更惊容满面,芳心怦跳。

  她不敢怠慢,遂照遽明指使,暗聚全身真气,随着悠扬鸣金萧音,近向遽明。

  遽明眼帘低垂,他似老僧人定,适前一股愤慨之容,此刻业已完全收敛,身子只略为震颤几下就毫无动静。

  他呼吸亦开始由平淡而浓密,由缓慢而急促,唐琪只见他眼皮眨动几下,就象似随着萧音而进入幻境。

  蚀骨毁金神萧乃一代奇珍,唐琪虽内力修为不高,但吹将起来,亦宛如长风出谷,雷电交加,只听得在场众人头发皮炸,耳如雷击。。

  琅琊真君内力修为高绝,大惊之下,忙自敛神屏息,跌坐地上,以深厚内功抗拒萧音。

  飞剑手内功最浅,蚀骨毁金神萧刚响起不久,他已感到一股无形压力缓缓袭来,绵绵不绝,欲抗无力,扑通一声,瘫痪倒地,一张脸孔也开始由红润而慢慢地变为苍白。河西二怪和中年文生虽内力不凡,但也心神摇动,耳鸣心跳,与时俱增,骇得忙不迭掩住耳朵,跌坐地上,所幸遽明曾经交等唐琪将萧音对着他一人一体方面,否则三人内功修为虽然不弱,但也恐怕尚不能与蚀骨毁金神萧抗拒。

  这时,酒肆之内出奇地寂静,除了悠扬萧声外,全然没有一点杂音。

  若是算有,那该是飞剑手辗转呻吟的微弱声音,但却被刚劲萧音所掩埋,没有人能够听得出来。

  唐琪芳心惊骇得无以复加,美眸瞬处,各人俱是脸色苍白如纸,连同她父亲在内,也是一个模样。

  她想停止吹萧,然而已是行不由心了,甚至连她自己心神都几乎跟着萧音的高低而慢慢沉湎于忘神之境了。忽地,一条白影从遽明怀里疾射而出,唐琪吓了一跳,连萧音也都几乎停了一停。

  白影落地之后,她才瞧清原来是那括苍山三宝之一的白冥灵——小白蛇。

  白冥灵似乎也禁不住神萧发出的神妙奇音,落地就辗转打滚,“嘘嘘”

  怪叫不绝。

  顷刻间,它尺来长通体晶白的身体已盘做一团,而且还不停地颤抖。

  唐琪本来已非常喜欢它的聪慧通灵,见它如此模样,受怜之心大生,不由得一停萧音。

  四方寂然,箫音才停不久,首先琅琊真君一跃而起,惊叫道:“好历害,如此神箫,我琅琊真君算是开了耳界!”

  河西二怪、中年文生跟着匆匆跃起,暗叫“好险”,只有飞剑手尚痛苦地在那儿滚着。

  河西二怪身形方才稳住,两人心里似乎早有默契,大喝一声,就待夺门逃走。

  琅琊真君动作奇快,蓝衫飘处,他已掠至大门口处,摊开手掌,冷冷笑道:“不行,要走也得先交代清楚再走,否则叫我怎样向金遽明交帐!”

  闻言,河西二怪勃然变色,齐声厉喝道:“碎尸人不顾江湖道义,逼人太甚,兄弟跟你拼命!”■说着,两人几是同时双掌霍然翻出,“呼呼”四掌翻飞,强劲掌风如排山倒海,朝琅琊真君袭去。琅琊真君冷笑道:“嘿,这倒很干脆,说打就打!”

  微一拧身,避过掌风正面,右臂如电,疾攻老大百汇、攀结、鸠尾要穴,左享如内,劲袭老二期门、气海、幽风、章门大穴,掌出缤纷,连攻二人七处要穴,拿穴之准,河西二怪为之色变。

  中年文生大喝一声:“狗贼休走?”一个掠身,“呼呼”攻出二招。

  掌风漫天,气流涡漩,河西二怪前后受敌,武功再高也抵抗不住,喝声响起,二人同时撤身左旁。

  唐琪呼道:“爹爹小心。”

  中年文生匆匆道:“琪儿放心!”说话间,又自飘出两掌,逼得河西二怪连退三步,身背已然靠住墙壁。

  老大丑脸一变,招呼道:“老弟,当心左侧,老鬼暗器!”

  老二会意,足下微挪,两人已并肩靠起,互自凝神聚气,以防不测。

  琅琊真君却不再进身攻击,冷笑道:“河西二怪,你们就这样永远站着好了,反正在下有的是时间奉陪!”

  河西二怪咬牙切齿,气愤已极,奈何技不如人,空自漫骂而已:“碎尸人,你休得意,有朝一日你也难逃大爷手下!”

  唐琪伸出玉腕,轻轻抚着小白蛇背脊,柔声道:“小白,你有没有受伤?”

  白冥灵昂首嘘了两声,感激地望她一眼。唐琪还想再说,突见遽明两眸一睁,沉声道:“琪妹,你,你没照着我的话去做!”

  唐琪一惊,到这时她才想起她误事了,不由呼道:“金哥哥,对不起,我,我。。”

  她低垂粉颈把弄着蚀骨毁金神萧,歉意的泪珠,一滴一滴从面颊滑落胸襟。

  遽明面容一沉,喃喃道:“琪妹,你害了我。。”

  语声细若蚊蝇,低得唐琪听闻不见,但是她却由衷地感到惭疚,她只默默流泪,等街着遽明的责备。

  惟有如此,她始觉得稍微安适点。

  但是,遽明并没责备她,他俊脸恢复了一点正常之色。

  “琪妹你别哭,我不怪你。。”

  他只寥寥说了数语,因为,除此以外,他不便再说更多的话了。

  “预兆终于降临了!”他心里似早有知觉似的,想了一遍,他变得很安详,纵然他知道一种连鬼神都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就要降临到他身上,但他还是很安静,一点也没有现于仪表,他比往常镇静多了。

  唐琪仿佛象一个罪孽深重的犯人,突然惊人生真理似的,扑伏在遽明身上嗓泣起来,那荡气回肠的哀伤泣声,正代表她心中的歉疚。

  遽明知觉有点麻木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天地万物关心起来。。

  他出神地想着一个问题:人死了,是否灵魂能够象未死之前,追随着怀念的人。。

  他自认为对一些虚无飘渺的世故,加深了一层了解,他不再为许多自身的感情而感慨。

  他象一个智者,在自从已能悟通天地万物变幻繁杂的道理时,他需要以更深远的幻觉,来满足他的欲望。

  感情是珍贵的,生活是奇妙的,人与人的相处与内心的交流更是玄妙的。

  然而,他却冷淡了。

  他觉得天地万物与人类的生存灭亡,是永远这样地循环下去,没有独特,没有平凡,没有反常,也更没有出奇之处。

  他感到空虚,因为他活在世上并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固定目标。。

  他想,从括苍山学艺以来,支持我生存的最大目标只在报仇,如果报仇一了,我的目标将又转向何方,我是否会失去精神支柱的凭借。。

  正当他忘神地思想时,唐琪已哭得如带雨梨花,一副凄楚神态,叩人心弦。

  遽明茫茫然望她一眼,突觉她实在与自己太陌生了,陌生得几乎象隔着一条河流,在对岸行走的路人。

  这个是他未婚妻子的少女,为何在他眼里忽然感到陌生呢?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也许他已想到他不该想的地方了吧,那地方也许是死亡之途。

  他努力在探求一些从古至今,尚未做肯定评语的神秘之迷。

  也许,他智慧过人,冥冥之中早已预兆他近间的归宿了。

  唐琪哭泣了半晌还不见动静,忍不住抬起泪眼瞧着他。

  这一望,她芳心怦然狂跳,骇疑至极。

  只见遽明两眸直视,一眨不眨,眸中闪耀着游离不定的奇异光彩,如痴如迷,如呆如怔,剑眉也是忽扬忽皱,忽展忽蹙,仿佛发了奇疾怪症似的,一副从未见过的怪异神态。。

  她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他,使他生气所致,不由得摇了摇他身子乞求他的谅解:“遽明,是我无意的,那小白蛇可怜,我,我就停止了吹萧,你,你是否受伤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遽明喃喃在咽喉间自语了一会儿,忽道:“你,你是谁?”

  唐琪怔道:“金哥哥你为什么。。”

  “哦!”遽明晃了晃头,思想从极远,极虚无的地方收了回来,道:“啊,唐琪,唐琪。。”

  他连呼了唐琪名字两遍,道:“唐琪,我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那全然没有一根杂草的山上,有人,有树,有樱桃,有山泉,有峭壁,有山藤。。”

  唐琪惊道:“金哥哥,你说什么。。”

  乍见遽明两眼随着话声,又经继续翻了上去,不禁推他一把,匆匆道:

  “遽明,遽明,你别这样,别这样使我害怕!”

  遽明怔了怔,星眸闪过一丝神光,道:“盾琪。。”

  不等他话说完,唐琪已疑容满面道:“遽明,为何不叫我琪妹,难道你气还未消吗?”

  遽明瞧她一眼,忙道:“好,好,琪妹,琪妹你。。”

  他目光忽然顿在河西二怪脸上,默视良久,那湛湛神光的眸子忽然浮上了仇恨之色。

  “好家伙,你还没走!”说着,手臂一撑地面,人已弹簧似的跳了起来,一个掠身纵了过去,怒道:“河西二怪,这次你可插翼难逃了!”

  唐琪大惊呼道:“遽明,你病好了!”

  遽明双掌互击拍,“拍”的一声脆声,他发现自己全身力道充沛,潜力涌布全身,不禁微笑着点点头。

  忽然,他似又想起什么,喃喃道:“哼,病好了,病好了。武功却已减去了几成,一辈子也休想恢复。。”

  说到一辈子,他记起了适才所思想的问题,嘲笑自己道:

  “那回光返照的预兆,早已预定了自己的命运,我又何必欺骗着自己呢!”

  中年文生趋前一步道:“贤婿,你病初愈,武功再高,也会打个折扣,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琅琊真君也附和道:“金兄,小弟愿意为你效劳!”

  闻言,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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