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蜀山剑侠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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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蜀山剑侠新传-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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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看这里人多,就不讨厌…”忽听道旁土坡上有人说道:“这两雏儿那里来的,如此好法?”另一个道:
  “莫非就是师父所说那两个女娃罢?”二女回头一看,石坡上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似在谈论自己。
  令贤见游人尚未走净,忙把宝玲一拉,不令近前,同往前路走去。走入松林深处,回顾无人,忙将身形隐起,悄告宝玲道:“我看这两个虽似妖僧徒弟,路上人多,不宜动手。你我隐身前往,便可听出些什么,免惊俗人耳目。”刚一回头,便见两小和尚东张西望走来,似在寻找自己。便尾随下去,暗中查听。大意是说:
  “乃师黄山回来,料知二女必要寻他,特命二徒在山坡上守伺,如见人来,速回报信。见了二女,方自生疑,人忽不见。因乃师每日此时必有一个时辰打坐,为防敌人赶来乘机下手;只管防护严密,仍有顾忌。便无二女之约,每日也命门徒分班暸望,见有警兆,立即报信。另一个相随多年的大徒弟,便自准备迎敌,一面发动埋伏与来人相持;只一挨过酉时,入定回醒,便不妨事。否则,乃师打坐时,法力全失,休说道术之士,便是常人也能制他死命。”
  二女听了,好生奇怪。妖徒随又谈起:“乃师今早归途,曾为两少妇所伤,对方好似峨嵋派剑侠,地在七里山塘一带。”宝玲心疑所遇是王、李二伯母,两次想将妖徒擒住无人之处拷问,均被令贤止住。一同尾随到了后山顶上,二妖徒行经两株老松之下,忽然不见。跟将过去一看,松后是一崖洞;洞前搭着一个茅篷,内中坐着一个和尚,好似今晨所见。只是面容如死,神态甚是端严,毫无邪气;也未设有什么埋伏禁制,除二妖徒忽然失踪外别无异处。
  二女虽然天性疾恶,行事却不冒失,峨嵋派教规又严,最忌妄杀。见此情势,出于意料,又不知对方是否雪弥陀空晓?喝问了两声,未听回答。令贤再仔细一看,见那和尚禅功甚深,一点不像妖邪一流,心更奇怪。试将飞剑放出试探,心想照着途中所闻,何等厉害,怎会毫无防备?连防守妖徒也都不见,不可造次。打算将先前隐遁的妖徒寻到,问明细底相机行事。
  忽听哈哈一笑,甚是耳熟。循声一看,左侧石坡上,坐着一个大肚白胖和尚,正是黄山所遇妖僧,手指二女笑道:“小姑娘来寻我么?胆子不小,可知我雪弥陀的厉害?”
  二女闻言大怒,扬手一道剑光飞将出去,空晓又是白影一晃,人便不见。回看篷内和尚仍在打坐,貌相身材与空晓完全一样,只面无血色,有类死人;偏生神仪内莹,明是有道高僧。再用法宝试探,也无反应,似未觉查神气。心想方才所见如是妖僧元神,本身法体断无不顾之理,如何不来救护?始终看不出是一是二,只得重又退了出来。
  刚一离开,妖僧空晓又在左近发话现形;令贤心细,见对方先后相遇,始终盘膝而坐,身子从未动过。逃时,人影由浓而没,立时隐去,十分神速,飞剑竟没他快。因对方已然自道名姓,杀之无亏;一照面;便将飞剑法宝一起夹攻,妖僧仍是一闪不见。
  似这样接连几次,天已黄昏月上,最末一次,妖僧忽然出手相抗。先由身前飞起一圈白光,将二女飞剑法宝敌住;本身仍是打坐形态,往篷内飞进,白光也自撤去。再随到篷内一看,一条白影正往和尚身上合去,一闪不见。这才断定,两下一体。口中喝骂,待指飞剑上前,忽听本门传声说道:“贤侄女不要理他,各自速退,等他追来你再说。
  我是你五叔父,隐形在外。”
  二女一听,知是五友中的智囊郝子美;心中大喜,忙同退出。果见林外有一猴头猴脑、矮小精瘦的少年,正往来路山峡飞去;将要追赶,人形已隐。又听传声说道:“我在西洞庭有事抽空来此,今日无须相见。你三叔母他们现在灵岩山侧老友家内,事完不妨往寻。这秃驴有事求你,上来不论好说歹说,先莫理他;非等苦求,献出他全副家当,不要依他。如用邪法、异宝拦阻,只往前冲,不可伤他元神。”底下语声便断,二女立照所说行事。
  令贤故意说道:“这和尚定力甚深,就是恶人,料已改邪归正。我姊妹与人为善,不值与他计较,走罢。”边说,边往下走。刚走出不远,忽见空晓现身喝道:“你两姊妹,今日来得去不得了。”
  二女儿空晓拦住去路,因得高人指点,也不发怒。宝玲冷笑道:“秃驴鬼计已被我姊妹看破,休想如愿。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胜则为强,不必多言。”
  空晓闻言,竟似吃惊,略一寻思,忽然怒喝:“无知贱婢,你佛爷功行已将圆满,我的短处只有那具肉体法身,我已设有佛法防卫。你们飞剑一进我身,立即被擒,量你不敢。此时我以元神应敌,任多厉害的法宝、飞剑,休想伤我分毫。”随说,扬手又是一圈白光先将身子护住,跟着又有二道蓝光飞出。两女各用飞剑敌住,只不理他;空晓好似不敌,回身便逃。
  二女料是诱敌,只作不知,仍旧前行。眼看快到来路山径,倏地眼前一亮,上下四外立被白光布满。空晓重又现形。却不动手,陪着一脸苦笑,说道:“二位道友,贫僧今日实是有事相求,并非恶意。如蒙相助,使我肉体兵解,得去转世,感恩不尽。”
  令贤问道:“你这和尚,恶名在外。即便有事相求,也应好说,初遇时何故无礼?”
  空晓道:“道友不知细底。贫僧昔年虽犯清规,自遇采薇大师点化,改邪归正;只为当初有一誓言,必须死在峨嵋派飞剑之下,始得兵解。日前算出时机已迫,如不期前兵解,便遭天火焚身之危。我有二个徒弟,本不难令其将我杀死;一则誓言未应,来生仍要应过;再则寻常飞剑,邪气不能去尽。
  “我那肉体原早坐化多年,是个僵尸,当初不合苦练邪法,意欲复体重生。眼看功候将成,肌体也将复原,重生在即;忽遇神僧点化,自悔前失。虽然从此改邪归正,皈依佛法,无奈当初修炼时,根基扎得太固。为防入定时有人侵害,炼得周身坚逾精钢,所有要穴又均封闭,寻常刀剑也伤我不得;为等功候圆满,天劫也恰将临。起初还想加功苦修,自将玉府、紫阙攻破,以备万一不济,元神总可逃脱,不致随同肉体消灭;无如天劫厉害,来势神速,一个弄巧成拙,形神皆灭。
  “平生仇敌又多,不敢远出。近日正在愁急,忽然算出江阴来了两船,船上多是峨嵋派道友。刚赶了去,打算乘机求助,不料到晚一步,人全飞走。后见贤姊妹往游黄山,虽觉一身仙骨,还不知是有道之士。后见狗子起心不良,本意随往惩处,刚看出二位道友不是常人,飞剑已自出手,正是峨嵋派家法。当时本想相见求说;因见人多不便,以为二位年轻受激,故意发话,引来此地,一面暗中布置。
  “贫僧自从归正以来,每日修积善功,以赎前愆;本山居民多半受过我们好处,不特二位所遇村妇是我所教,另外还有好几人,均奉密令。二位便不寻入询问,他们也会自凑上来。初意道友见我肉身便要下手,不料如此审慎,怎么诱激也是无用;后见要走,才发了急。没奈何,才用我昔年所炼法宝拦阻去路。所望二位道友,念我修为不易,近已改邪归正,加以成全。贫僧身有两件至宝奇珍,愿以奉赠,略报大德如何?”
  空晓前炼邪法,根深柢固;元神虽然凝炼,且有神通,无异生人,并且能够神游千万里外。但一遇到天劫降临,事前元神如若远遁,仍难免祸;只能附在身上,去应劫数。
  当那千均一发之间,四面俱受太阳真火包围,时机瞬息,稍纵即逝;元神不能伺机出窍,立时同归于尽。
  令贤心慈面软,本要答应;宝玲年轻喜事,又紧记郝子美之言,知道对方法宝尚多,一面摇手止住令贤,强前说道:“你真当我小娃儿呢?谁希罕你那旁门法宝!先前不应该欺人太甚,此时求我.那有如此容易?我们也不杀你,也不帮你,要打便打,少说废话;否则,我还要到灵岩山去寻人呢!”
  和尚闻言意似不快,听到末句,忽然变色,喝问道:“你往灵石,可是寻两个峨嵋派女道友?东洞庭住有一个郝子美,你姊妹也认得么?”
  宝玲笑答道:“那便是我郝五叔,你在归途所遇的人,许就是我两位伯母,问她作甚?”
  空晓闻言,倏地暴怒道:“照此说来,你们必已受了矮鬼指教。休看我委曲求全,如论法力,并非我的对手;再如不允,那你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了。”
  宝玲刚喝得一句:“秃驴!你说得对;我郝五叔早有吩咐,不将你那全副家当献将出来,休想帮你。”空晓只是冷笑了一声,人便隐去。同时,身外白云忽化烈火,狂涌上来,晃眼成了一片大海,将二人围在其内。
  令贤原想到修道人的苦处,理应成全人家,勿为已甚;无如实玲最信服郝子美,加上心直口快,已先发话。又见对方词色强横,仍带着旁门故习;所发妖火甚是猛恶,未免有气。少女性情,对方已经发难,怎肯屈服?也动了手。仗有法宝、飞剑防身,虽然无伤,只是冲不出去。
  正自难耐,忽听空晓喝道:“齐令贤心性较好,不肯乘我于危,还可活命;你这丫头却是可恶。再不见机,就不被我神火炼化;挨到明日子时天火到来,我用你做挡箭牌,或能转危为安,你却非死不可了。”
  二女大怒,宝玲几次催促令贤,将近在峨嵋所得法宝取出施为。令贤心慈,觉着空晓御劫情急,出此下策,与寻常为恶不同;如非把话说僵,势成骑虎,便助他脱难,也非不可。此宝威力绝大,一个抵御不住,形神皆灭。意欲静以观变,暗告宝玲说:
  “五叔虽然疾恶如仇,决不会乘人于危,贪得对方法宝,其中必有原因。这和尚已然改邪归正,不应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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