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雷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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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雷之魄-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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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浪云连连谦让中,又迷惘的道:“先别客气,太丰,你后面说的是怎么回事?”
  卜太丰正襟在鞍上坐好,如释重负的笑道:“这要我们请问少主才对呀,少主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踪迹不见,信息茫然,就好像乘风逸去了一样,可令我们忙得晕头啦,幸亏少主你及时赶了回来,否则,只怕天下就要大乱啦!”

  舐舐唇,卫浪云忙道:“太丰,你再说详细点。”
  放缓了马速,卜太丰低沉的道:“少主与田二太爷言明分手十日后返回二太爷的‘仙牛洞’去,在这十日中乃莅临我们‘蝎子’堂口与瓢把子盘桓,但是,直到今天,两个十日之期也过了,却未见少主你的踪影,而少主你又正是往我们这里来的,在少主你回返‘仙牛洞’的时期一过,田二太爷首先着了急,他派人询问我们瓢把子少主何时才返?但少主你却根本没有来过呀,我们瓢把子这—下马上着了慌,知道少主你的习惯,说到哪里就到哪里,言明何时归去即便何时归去,决不会中途改变主意,可是事实上少主你却没有到来,其中恐怕是出了岔子了,尤其当如今这种风云紧急,楚歌四面的险恶局势上,意外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我们瓢把子焦虑之下,一面遣令大批好手四出查询少主你的踪迹,一面派人随同二太爷的来使回去将情形向二太爷禀报,这一来,田二爷就更着了慌,他立即倾尽全力,各处搜查少主行迹,另外连‘化子帮’的人手也都出动了;而我们瓢把子非但将所属的弟兄分组分队,展开广泛正面又详细的探询,他自家亦东奔西跑马不停蹄的亲自调度指挥,所有江湖上可能敌对的帮派组合,也全派人去刺探或询问过了,却一点也找不着蛛丝马迹……”

  吸了口气,他又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想不到动用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都找不着少主的丝毫形迹,却突然间少主就自行出现啦,可真是皇天保佑,少主洪福——”
  卫浪云怔了怔,随即异常愧疚不安的自责道:“该死该死,想不到为了我个人的一时疏忽失算,却累及这么多的亲友兄弟奔劳受累,更增加上大伙的心神负荷,我真是太惭愧,太汗颜了,唉,我实在料不到你们会焦急成这样……”

  卜太丰谨慎的笑道:“只要少主能平安回来,已是大幸了,我们大家的这点劳累又算得了什么呢?至于焦急,不瞒少主说,可是真个将我们急得人心惶惶,五内如焚了,又怎么能不急呢?少主,如若你出了什么纰漏,我们还在武林中争什么雄,道什么霸?非但大家都会立即泄了气,那连台的好戏也就甭唱了!”

  往前路看了看,卜太丰又笑吟吟的道:“就说我们哥儿三个吧,也是刚刚从五十里外的一处山集子才赶回来,因为有手下弟兄传报,说在三四天曾经有当地的农民见过形似少主这样外貌的人出现过那里,我们匆匆赶去,查了大半天,却证实此言不确……”

  笑了笑,卫浪云道:“那全是附合谣传,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
  卜太丰道:“可是,我们却做梦也想不到就在一肚皮鸟气,满怀失望中的回路上竟这么巧的恰恰碰上了少主呢……”
  卫浪云吁了口气,道:“这么多天来,妈的,可总算看见了自家人啦……”
  小心的,卜太丰问:“少主,可以问问少主这些日子来是到哪里去了么?是否,呸,出了纰漏?”
  点点头,卫浪云道:“是出了纰漏,更险些叫人要了老命,说起来好叫我恨,他们简直把我零碎拆了……”
  神色激愤,卜太丰急问:“少主,是哪些王八蛋干的?”
  卫浪云低声道:“你想还会有谁?‘铁血会’截了我的道,‘六顺楼’打了我的落水狗,‘紫凌宫’妄图白捡便宜!而‘铁血会’之所以截我的道,却是受了‘皇鼎堡’的重利收买与唆使!”
  一咬牙,卜太丰恨声道:“他们惨矣哉!少主,你伤了?”
  卫浪云苦笑道:“相当重,这也是他们连番的厚赐!”
  双目中怒火熊熊,卜太丰道:“少主,这口鸟气我们可咽不下,一定得找回来!”
  卫浪云颔首道:“你放心,太丰,他们舒坦不了多时啦,他们加诸于我的,我也必将连息奉还,毫不含糊!”
  卜太丰昂扬的道:“少主,我们全追随你!”
  豁然一笑,卫浪云道:“谢了——”
  他转视旁边的另一位大汉,道: “太丰,这一位是———”
  不待卜太丰引见,那满面精悍的中年人物也已躬腰道:“‘金蝎旗’二把头,‘飞鹞子’陈刚。”
  卜太丰忙道: “陈刚是我的副手,也是随‘公明堂’‘执事班’同我一道调过来的,先前赶回去那是个‘木蝎旗’的二把头‘野豹子’任新尧,也是‘执事班’的老搭档,只我们三个人从堂里转到旗里……”
  微微一笑,卫浪云道:“这不是也并未升级么?据我所知, ‘公明堂’首席执事之位相当崇高,不比‘金’ ‘木’‘火’后三旗的大把头地位低呢?”
  卜太丰笑道:“只算平调而已,是我自己的意思,在堂里待久了实在够腻,老早就想到外面跑一跑,陈刚与任新尧和我一样想法,因而便禀求瓢把子给我们换换口味了,还颇费了一番周章呢,南宫老大不肯放人…”
  笑了笑,卫浪云道;“当然了,哪个为首的头儿也不愿放弃一个能干的臂助呀!”
  他忽然又道:“对了,你们‘总掌旗’古独航老古好么?”
  卜太丰恭容道:“古总掌旗好,多托少主之福,他近来就是消瘦了些……”
  卫浪云轻喟道:“也是的,老古为你们‘蝎子’之总掌旗,地位之尊在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圈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差不多全是他在操劳,赫连大哥甚少过问,事情—多,人的精神也就耗虚了……”
  悄悄的,卜太丰道:“这几个月来,总掌旗的脾气就越躁了,—天到晚,‘三字经’不离口,前几天,那皮四宝皮大把头还为了一桩小漏子叫他给臭骂了一顿呢!”
  卫浪云笑道:“皮四宝的脸皮厚若城墙,挨顿骂在他来说,实在无关痛痒,这小子早就又赖又泼了!”
  忍不住也笑了,卜太丰道:“约模少主还记得两年前皮大把头为逛窑子叫人偷了衣裤的那桩笑话?”
  卫浪云笑道:“不错,他当时—怒之下还把那间窑子砸了个稀烂,后来就只光溜溜的围着张被单回来,却又不巧叫你们瓢把子正好碰上,问明详情以后,你们瓢把子几乎气炸了肺,当头就给了他—顿狠驾,他老先生却龇着牙,咧着嘴,—个劲的傻笑,连脸全不红,惹得瓢把子火极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他就势连翻带滚,口里还大叫着饶命,乘隙逃回房去,第二天见了他,这小子却没事人—样了;你们瓢把子刮他的时候,我就正在一边,差点笑弯了腰,那个时候,他就是‘金蝎旗’的大把头了啦,你们六旗之中,也就数他这个大把头最是没有威仪风范,十足的泼皮货,可是,我却偏偏十分欣赏他…”

  有趣的, 卜太丰道:“为什么少主特别欣赏他呢?”
  卫浪云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皮四宝为人狂荡,行事荒唐马虎是不错.但他本性却乃忠肝义胆,勇猛坚贞,确确实实是一条铁铮铮的男子汉!”
  用力点头,卜太丰完全同意的道:“少主看人,细致入微,说得是—点也不错,皮大把头表面上是—团面.骨子里,他却不折不扣的是个血性人物!”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我们瓢把子骂是骂,刮是刮,但心里对他的倚重反而越来越甚了,到了该升迁或有好差缺的时候,皮大把头往往都是优先人选之一呢……”
  卫浪云答道:“你们瓢把子很会用人,什么角色派什么用场,他完全心里有数,否则,你们‘蝎子’组合又怎会红得如此快速?”
  卜太丰谦虚的道:“固然瓢把子英明睿智,但各位瓢把子朋友手足如少主等人,也曾予‘蝎子’以最大的助力,要不,今天我们怕还创不了眼前局面呢……”
  哧哧笑了,卫浪云道,“卜太丰.你好口才!”
  粗黑的脸膛微热. 卜太丰腼腆的道:“少主谬誉了……”
  一路说着话,三人三骑也已进了“富陵镇”,这“富陵镇”的范围十分宽阔,因此市面也就比较一般的乡镇来得整齐又繁华了;有三街六巷,集场市行,屋宇栉比,楼阁重叠,茶馆酒肆与章台柳榭更是连在大街两侧,现在就算大白天吧,也有不少路人在熙来攘往呢。  

  他们并不在镇中心停留,顺着大街一直往下走,然后,由街尾处—条小巷子穿过,巷子外,却是一道河堤,河堤对面,竖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庄院了,这座庄院,外面全是两人高的虎皮石围墙小河围绕,两扇紧闭的巨大黑漆铜铸蝎形双环门正门下,接连着十二层大麻石石阶,在正门砌成的人字形琉璃瓦檐楣下,是三个并排的篆体金字:“蝎子庄”!

  是的,这座恢宏宽大又气派万分的连绵庄院,便正是名震大江南北的“蝎子”组织总堂堂口了!
  指着河堤上的一道拱桥,卜太丰道:“前面就是了,少主。”
  眯着眼端详了“蝎子庄”好一阵,卫浪云低喟道:“还是老样子,每一次我来,都发觉你们‘蝎子庄’的建筑气势不凡,颇有一种慨凌天下的味道!”
  卜太丰一笑道:“少主说客气话了,别人说我们有一种‘慨凌天下’的味道,我们非但不觉汗颜,更会兴起一股沾沾自喜的感觉,但此言出自 ‘勿回岛’少主口中,说老实话,我们听着便有点惶恐不安啦,少主,你们‘勿回岛’才真正是威慑天下的组合,才有‘慨凌天下’的主统,我们‘蝎子’不错是多少有了点局面,但这点局面若和少主的‘勿回岛’相较,可还差上十万八千里呐……”

  摇摇头,卫浪云道:“不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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