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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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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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雁荡三绝或可看在宝物的份上,饶你一条小命,不然的话,你可是自己找死!”

  蒲逸凡一听此人自报名头,也不由微微一怔,道:“原来是雁荡三绝驾临,蒲某雪夜荒郊,无物奉敬,区区几锭银子,请先收下……”

  话未说完,暗自扣在手中的三锭银子,突然脱手向三人飞去!

  雁荡三绝对这种猝然发难举动,原有防备,只是距离既近,来势又疾,等三人发觉,偏头急问之时,三点银芒已掠耳而过,冷削削地刮肤生痛,好不骇人!

  三人惊魂未定,蒲逸凡左手又已扣好三锭银子,但却不立时发出;右手抽出腰悬长剑,立即腾身而上,把演“风起云涌”,舞起一片森森光幕,直向三人卷去!

  雁荡三绝闯荡多年,武功自是不弱,但蒲逸凡艺出两家,此刻又是主动出手,抢了先机,是以三人虽有一身武功,却是难以施展,当下被逼得连连后退,一时无法还手。

  蒲逸凡就乘三人这连连后退,猝不及防之时,左手的银子,蓦然以“梅花三弄”的手法,分向三人面门,脱手飞出!

  这等情势之下,雁荡三绝就是武功再高,也是难以躲闪,总算他们久经阵战,三锭银子虽是近身力疾飞过,仍然让开了正面,只在贴脸而过之时,擦破了一点皮肤,受伤极微!

  雁荡三绝一向横行霸道,几曾吃过这眼前亏,一时凶性大发,怒火高烧,三人不约而同的暴喝一声,正待虎扑而上,拼命反击之际,突然划空传来一阵冷冷地长笑!

  笑声尖锐刺耳,历久不绝,只听得四人心神震颤,毛发悚然!四人各自撤身后退,四下张望。

  随着笑声,斗场中多了个相貌清奇,长髯过胸,手持云拂,背插长剑的老道。

  蒲逸凡抬眼望去,只见老者一双精光如电的眼神,正一瞬不瞬地尽朝自己紧紧盯着,心头微微一寒,立即迎了上前,躬身说道:“晚辈蒲逸凡叩见老前辈,不敢请问老前辈尊讳?”

  老道不答反问道:“你就是蒲玄的儿子吧!”

  他望了雁荡三绝一眼,随又说道:“你先把他们三人打发了再说!”

  蒲逸凡虽觉老道说话的语气太过冷漠,但听他那口气,似是父执之辈,当下只好遵嘱走近三人,沉声说道:

  “听说你们雁荡三绝满身罪孽,两手血腥,本来应该立时诛除,但蒲某仅予薄惩,留给一条自新之路,是非祸福,全在你们今后一念之间!不过蒲某话要说明,倘仍估恶不俊,下次落在我手,三尺青锋剑下,定然不再容情,去吧!”

  雁荡三绝刚才领教过他的武功,此时更有个武功高深莫测的老道站在一旁,心知若不见机而退,实在于己不利,当下各自一施眼色,便半声不哼地转身而去!老道望着三人去后,得意地笑了笑,悠地面容一正,故意一声叹息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纵虎归山,贻患无穷,唉!恐怕这不是你始料所及的吧!”

  蒲逸凡听得一怔,暗道:“对呀!假如自己打不过他们,只怕他们就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了!”

  当下满怀惶恐地说道:“老前辈说的是!但请示下法号,晚辈也好称呼。”

  老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贫道的名号么……”

  眼珠转了几转,继而说道:“少时自然晓得,你且先说说你因何在这岁末寒天之时,离开北岳南下?因何在这荆州城郊与雁荡三绝动手?”

  说话之时,一双炯炯有神但却游移不定的眼神,尽在蒲逸凡的脸上扫个不停。

  蒲逸凡虽少江湖阅历,人却甚是机警,眼见老道不答反问,眼神乱转,测知老道可能不怀好意,当下略一沉吟,答道:

  “这次匆匆南下,乃是奉了家父之命,办我北岳门中的一件私事,与外界并无丝毫牵连,恕难奉告。至于这雁荡三绝,皆因他们无事生非,强讨恶要,欺负晚辈人单势孤,一言不合,就动手来。

  这一番避重就轻,理直气壮的话,直听得老道暗自嘀咕:“想不到对方这点年纪,心思如此灵巧,词锋如此锐利,既然软套不说,说不得只好用强!”

  当下心动念转,面带愠色地说道:“你这可是由衷之言么?”

  蒲逸凡见老道言词咄咄逼人,知道所料不差,一面凝神戒备,一面朗声说道:“是不是由衷之言,老前辈请自揣度,不过北岳门中,尚无口是心非之人!”

  “依你说来,倒是贫道口是心非了?”

  他脸色陡然一沉,怒声喝道:“道爷数十年江湖闯荡,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大言放肆过!你家道爷长话短说,快将身怀宝物献出,你只要敢说—个不字……”

  蒲逸凡傲然接道:“不又怎样?”

  “那你就接道爷一掌试试!”他呼地劈出一掌,向蒲逸凡当胸击去!

  蒲逸凡早已蓄势相待,就在老道掌势劈出的同时,也是只掌猛地平推过去,但见两股强猛的掌风甫一交触,只听“膨”地一声暴响,蒲逸凡当场被震得倒退了六七步,才拿桩站稳。老道也是双肩微晃,马步浮动!

  老道一击无功,就知眼前少年武功不弱,猛地大喝一声,全力再发一掌,一股劈空劲气,排山倒海般撞了过去!

  蒲逸凡接过一掌之后,觉出对方功力高出自己大多,眼看老道第二掌劈到,忙不迭双足一蹬,身子凌空拔起,向老道身侧丈余之处落去!就在他身形将落未落无法借力之顷,老道又是电泄雷奔般地一掌劈到!

  蒲逸凡身形刚落,老道掌力已到,眼看就要命丧掌下,突然斜刺里吹来一股劲风,将老道劲疾无伦的劈空掌力撞了开去,同时听到一声苍劲的口音说道:“道兄手下留情!”

  话声一落,一位长发披肩,双手捧钵的行脚头陀,已自立身在二人侧面丈余之处。

  来人正是海上三仙之一的蓬壶奇僧。他这一现身,在场二人,不由同时一怔,老道望了一眼,冷冷地道:“我道是什么武林高人,原来是你这游方和尚!怎么,伸手多事!是不是也想算上一份?”

  蓬壶奇僧微微—笑,道:“道见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咱们已二十年不见,今夜一见面就是这等招呼贫僧,不觉得太客气吗?”

  话到此处,看了一旁惊魂甫定的蒲逸凡一眼,又道:“蒲玄老儿只此一子,倘若在这荆州城郊有所不幸,必然亲下北岳,仗剑寻仇,道见虽不是怕事之人,但宇内五岳,原是一家,为此引起恒山,西岳间的互相仇杀!……”

  他微微一顿之后,继续说道:

  “道兄想是听信了江湖传言,有意夺取宝物,但这等强取豪夺的行径,却不应你我‘五岳’‘三山’正大门派中人所为!纵令江湖传言属实,但以道兄一派掌门之尊,向一个后生晚辈下手,传言开去,只怕有损西岳一派的盛誉吧!”

  这一番话只听得老道脸上一热,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心念一动,暗自衬道:“听说这和尚在海上蓬壶山中隐修,已二十年未履江湖,今夜突然在此现身,来意怕不简单,若也真和自己一样的觊觎宝物,先拿话把自己挤得置身事外,他却待机下手……”

  念转气和,呵呵笑道:“老和尚二十年海上隐迹,武功精进不少,嘴皮子也利了很多,冲着你和尚份上,适才之事,就此算完。不过你自己也为何来此,可能为贫道一道么?”

  蓬壶奇僧知他弦外之音,乃是对自己突然现身有些怀疑,因此说道:

  “出家人一向不打诳语,月前我一方外好友,因为路过海上,闲谈起来,得知现下宇内武林,又将兴起风波,贫借鉴于二十年前衡山会剑杀戮太惨,想尽一己之力,看看是否有法化解,果然一踏进江南,就听到江湖传言,说北岳有人怀宝南下,因恐宝物落入外道手中,引起后患,这才尾随而来,谅来道兄不会不信吧!”

  老道乃西岳一派掌门,在武林中久负盛名,蓬壶奇僧这么入情入理地侃侃道来,他那得不信!想到适才之事,心里一阵歉然,悠悠地叹息了一声,改口称道:“禅师跋山涉水,赶来为我们宇内武林消弭灾祸,我却为了一己之私,制造事端,想起来委实汗颜……”

  他话未说完,那站在一丈开外的蒲逸凡却已接口说道:“老前辈与家父各掌五岳一门,晚辈天胆也不敢对老前辈有所记恨,既往之事,不说也罢!”

  僧道同闻此言,一个是暗赞蒲逸凡气量宽宏,知情达理;一个则益自内疚,深感不安。

  突然,一阵强猛劲风,把三人附近之处的积雪,卷起满天白雾,使人开眼不得,不过刹那之间,便自风停雪止,但这两位僧道名家一眼望去,却不禁大吃一惊,愣在当地!

  原来就当这风起雪腾的眨眼之间,蒲逸凡已失去了踪迹!只在他原来立身之处,多了一块尺来见方的绿色手巾!

  二人俱是当今武林中的掌门宗师,武功自是绝高,阅历尤其丰富,虽是变生腋财,却仍沉定如常,只略微呆了一呆,立即同时走了上前。蓬壶奇僧拾起手巾,侧脸朝静一道人说道:“道兄,想我们‘五岳’‘三山’在当今武林之中,可算是名门正派,北岳后人在你我身侧被人劫走,这真是羞见天下武林同道了……”

  静一道人不待他话完,抢口接道:“禅师说的是,江湖传言最快,假如有人从中散播,以讹传讹,你我丢人事小,北岳逸叟责怪起来,我们又拿何言以对?唉!……”

  他叹息一声以后,又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要不是贫道心生贪念,事情绝不会弄到这步田地!唉……”又是连声长叹!

  蓬壶奇僧见他心怀愧疚,劝慰地说道:

  “道只不必自怨自责,觊觎宝物之辈,不止道兄一人,纵是道兄不出手,别人也不肯轻易放过。适才贫僧在城内跑了一趟,发现隐身城内的武林高手,五岳之中,除了少林寺的和尚未见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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