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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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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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逸凡心知难以抗拒,顿消挣脱缚手绳索之念,暗中暗叹息一声,不再挣动。

  他双目被人用黑布勒住,不知是昼是夜,只听蹄声得得急奔,车轮辊辊不绝,车行极是快速。他尽力克制着激动的心,用十分柔和的声音问道:“朋友,在下很少在荆襄地面上走动,自信和你们谈不上恩怨,你们这般对付我,不知为了什么?”

  只听身旁一人冷笑道:“你这话等见了我们头儿再问吧!现在最好是别多讲话,免得自讨苦吃。”

  他手脚被缚,眼睛被勒,身旁还有人严加看管,这等情势之下,既不能看,又不能动,心知脱走无望,索性一语不发,静卧养息精神。

  忽听车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那小子醒过来了?”

  车内那个低沉的嗓音答道:“醒过来好一会啦!”

  车外那沙哑嗓门的人又道:“听老王说,这小子十分辣手,你要小心一点,别让他弄断了绳索,咱们就要到交班的时间了,要是出了事,那可不是好玩的。”但闻车轮急响,马车速度突然加快起来。

  马车又奔行一个时辰左右,突然停了下来;蒲逸凡只觉身子被人抬下马车,向前走约百步左右,忽闻波涛盈耳,似已到了江边。

  他双目虽已被黑布勒住,但凭听觉相辨,被人抬到船上,身子刚被放好,船已起锚开行,这船人似都久经训练,动作熟练无比,而且一语不发。

  江风怒啸,水声震耳,船身被汹涌的波涛颠动甚烈,蒲逸凡不善水性,经过一阵摇荡之后,精神渐感疲倦,不觉沉沉睡去。

  待他再度醒来时,景物已大不相同,只见自己停身在一座烛火辉煌的大厅之上,两侧靠椅排列,坐满了人,高低肥瘦,不下甘余人之多,大厅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瘦脸削腮,身躯修伟,长髯垂胸,满脸肃杀之气,身穿灰白长衫的人。

  此人相貌虽然令人望而生畏,但嘴角之间,却故意露出几分笑意,也不知是他长像过于肃杀,还是他笑得过于勉强,使人瞧去更增阴森之感。

  在他左边坐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人,一身青绸长袍,留着两撇八字胡,但双目神光如电,一脸精悍之色。

  右面却坐着一个艳光照人,媚态横生,穿著一身淡黄服色的中年女人。

  这二男一女,似是此间主脑人物,但三人坐在一起,在熊熊的烛火照映之下,看上去却是不伦不类,显得白发红颜,极不调和。

  那正中瘦脸削腮之人,手中拿着蒲逸凡寇公奇赠给他的孤剑,一见蒲逸凡醒来之后,立时一拱手,朗声笑道:“属下无知,开罪普兄,在下这里代为谢罪了。”欠身而起,抱拳作礼。

  这等客气之言,在他口中说出,也使人听来有阴森森的感觉。

  蒲逸凡手脚早已松开,见人欠身抱拳作礼,只好起身还了一揖。

  瘦脸削腮之人,微微一笑道:“荆襄道上,甚少见普兄露面,想必大驾是由远处到此了。”

  蒲逸凡暗道:“听此人间话语气,似不知道我的来历,不如随便讲个地方,含混过去。”当下答道:“在下由江北而来,路过荆襄,不期在荆州城内,与人饮酒之时,被他们酒中弄鬼,掳我到此。”

  他在说话之时,那瘦脸削腮的人,一直在点头微笑,蒲逸凡话、一说完,立时接口说道:“江湖之上,难免常有误会之事发生,兄弟遭属下请来此处,乃出一时误会,兄弟只想向普兄请教两件事情,如蒙据实相告,在下立时恭送大驾离此,并严责惹招事属下。”

  蒲逸凡暗暗忖道:“看此人气魄不小,分明是这般人中首领,既被掳来此处,岂可连他的姓名也不知道。”心念一转,问道:“在下路过荆襄,对贵地有名人物,多不相识,敢问兄台大名,也好教在下多识一位高人。”

  那人拂髯一笑,道:“敝姓徐,草字寒武。”

  蒲逸凡悚然一惊,暗道:“江湖上久传笑面阎罗徐寒武之名,纵横黔桂道上,为人心狠手辣,想不到竟然落在此人手中。”沉忖了一阵说道:“在下身在江北之时,已闻大名,今日幸得一晤,实在福缘不浅。”

  徐寒武微微一笑道:“在下山野之人,普兄过誉了。”

  蒲逸凡就借这短暂的说话时间,已把眼下情势,衡量清楚,心知自己此刻的处境,无异置身龙潭虎穴,危机四伏,层层凶险,虽然还未摸清对方的真正意向,但迟早总免不了翻脸动手,既然不能善罢,倒不如与他们早作了断……心念及此,立时暗中行功,只觉四肢百骸,气血畅通,不禁胆气一壮,当下一正脸色,朗声问道:“徐兄说有两件事情要问在下,但请明示,只要是兄弟知道之事,无不当面答复。”

  话到此处星目一轩,两道精光,凝神看着徐寒武,继续说道:“不瞒徐兄说,在下尚有要事待查,想早些离开贵处!”

  笑面阎罗徐寒武高声笑道:“在下有言在先,只要普兄据实相告,徐某绝不留难。”

  说着一举手中的孤剑,说道:“第一件要问的即是这柄剑,据徐某所知,此剑天下只有一柄,乃岭南大侠寇公奇昔年之物,已卅年未出现江湖,不知普兄从何得来?”

  蒲逸凡见他对此剑来历,说的分毫不差,也不禁暗佩此人见闻广博,道:“寇老前辈在那密室中,已卅年未涉江湖恩怨,这人既知此剑来历,谅必定有渊源,眼下不知是恩是仇,我如据实相告,只怕又要引起事端,但如不实言相告,对方势必追问到底……。”

  正自沉忖难决之间,徐寒武又笑着问道:“第二件事,徐某看普兄行色匆匆,赶赴小南海,想必是参加三月三日,“浮凉天府”这场盛会,据在下看来,普兄似非七绝庄中人物,当今三山五岳之中,不知普兄是那派高人?”

  蒲逸凡不答,反问地说道:“这么说来,徐兄定是七绝庄……”

  徐寒武朗朗一笑,接道:“不错,在下蒙庄主加惠,忝掌黔边五行下院。”

  说到此处,霍然站起身形,手指他左边那黄服艳丽的女人,介绍说道:“这位乃是本庄湘桂七星下院的花院主,江湖有个美号,人称玉蜂娘子花迎春的便是。”

  右手一指那五短身材之人,又道:“这是鼎鼎大名的郭立奇兄,执掌本庄川中四象下院。”

  他这番自报身份,介绍二人名头来历的话语,说来轻轻松松,面带笑意,但听在蒲逸凡的耳里,却是有如重锤击胸一般,心头震荡,暗自惊骇不已!

  要知他介绍的这男女二人,乃是当今黑道上的顶尖人物!花迎春以淫、毒,及一身出奇的暗器,肆虐湘桂道上,郭立奇则除了一身高绝的武功外,心机尤为阴险,生性更是残酷,横行川康一带,武林人闻名丧胆!

  蒲逸凡想不到眼前这五短身材,其貌不扬之人,即是横行川康的黑道枭雄郭立奇,更想不到那媚态横生,看去艳光照人的绝色女子,就是湘桂道上人见人怕的玉蜂娘子,现下自己单身一人,落在三个这么狠毒的人物人中,他那能不心头震荡?又那能不暗自惊骇?

  他心中虽是惊骇不已,但在眼下这等场合,却是不能稍露怯意,是以笑面阎罗话一说完,立即向花、郭二人把手一拱,抱拳朗笑说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玉蜂娘子,和威震江南的郭兄,久仰,久仰!”

  依照江湖规矩,蒲逸凡既已向二人行过礼数,对方不论是何等人物,有何过节?便应立即客客气的答话才对,可是二人一言不发,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等看不起人的鄙屑神情,就是涵养工夫再好,也自难以忍受,何况,蒲逸凡生性本极高傲……当下剑眉一轩,神光暴射,电扫二人一眼,正待发作,那笑面阎罗徐寒武又已微笑说道:“就凭咱三人这点微名,对于在下所问二事,普兄也该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

  蒲逸凡早已被花、郭两人的冷漠神情,撩的心头火起,此刻更听他这种暗含威胁的话语,更是火上加油,只觉得一股怒忿之气,无法遏止地奔发出来,冷哼一声,道:“此乃普某私事,似乎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这两句话答的十分讽刺,听的徐寒武大为震怒。

  但他被称笑面阎罗,除了长像肃煞,心狠手辣之外,脸上经常露着微微的笑意,纵然是在盛怒之下,笑容亦不稍减,待人说话,更是先笑后言,是以,蒲逸凡两句话虽然听的他心头大怒,但表面仍是微笑说道:“这么说来,普兄是不愿告诉在下了?”

  蒲逸凡斩钉截铁的答道:“不错!”

  徐寒武道:“那就只好请普兄在这里委屈几天,等过了三月三日再说……”

  他微微一顿之后,举起手中的“孤剑”,微笑接道:“此剑普兄反正用不着它,也借给在下用几天好了!”

  蒲逸凡冷笑一声道:“要是我不肯呢?”

  徐寒武又是阴阴一笑,正待开口说话,那坐在他右边,始终不发一言的郭立奇,忽然大声叫道:“徐院主何必同他磨嘴,待我给他一刀两断,把他宰了算完!”霍然站起身形,大步向蒲逸凡走来。

  笑面阎罗右手一伸,拦住了郭立奇的去势,笑道:“对付一个无名小卒,何劳郭兄出手!”

  话到此处,突然顿住,两道如电的眼神,望着左面一排靠椅,未尾坐着的两个劲装大汉,吩咐说道:“你们把普兄请到后面去休息好了!”

  话声一落,两名劲装大汉便站起身形,躬身应了声“是!”大踏步,向蒲逸凡迎面走去。

  蒲逸凡目注两名劲装大汉,只见一个手持单刀,一个拿着绳索,俨如捕快捉拿犯人似的,不禁怒火高炽,大喝一声,不待两人走近身来,便已迎扑过去,左手打出一股拳风,直击持刀的劲装大汉,右手电伸,却向拿绳大汉左腕扣去。

  他现下武功大进,此刻又是挟念出手,两名劲装大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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