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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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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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两个圆圈的上方,平平整整的印着一只手印,大、小、无名三指弯曲,食、中二指载着两个圆圈。他瞧了一阵,虽知那鱼叉及两个圆圈,可能是方壶渔隐留下的标记,但那只手印,却想不出是何人所留。

  瀛壶钓翁见他神情茫然,不由满怀惶惑地说道:“这柄鱼叉,乃方壶渔隐的独特标记,两个圆圈,当是二人同行的意思,薛大侠生平既无标示,那手印无疑是别人所留,只不知是敌是友……”

  一语未了,管云彤忽然右臂一顿,劈掌向那手印击去。

  掌风过处,石灰飞扬,原本平整无痕的掌印,竟赫然深隐碑内,较之鱼叉、圆圈痕记,犹深两分之多,而那手印边缘,更是有如刀削一般,显见此人功力,实在方壶渔隐之上。

  此情入目以下,管云彤、瀛壶钓翁这两位武学名家,同是猛然一惊,暗想一个人内功到了火候,要在这石碑留下三五分深的痕记,并不是件难事,难就难在留下痕记之后,户不内陷,灰不散落,此等手法火候,除非内功练到了运力透物,丝毫不着痕迹的至高境界,实无法办到。





孤剑第十二章 神珠天宫



第十二章 神珠天宫

  瀛壶钓翁眼望着石碑上深陷的掌印,既震惊留下手印之人的绝高功力,又猜不透是敌是友,一时心怀忐忑,怔怔地呆在当地,木讷讷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管云彤虽然震惊此人的绝高功力,但他却知在目前这等当口,切不可心神慌乱,犹豫不定,眼下之策,唯有追上方壶渔隐二人,才能再作下步打算,心中这么一想,立时低声说道:“钓翁此人为敌为友,暂且不必管他,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行程,把他们追上再说!”

  瀛壶钓翁道:“管兄说得是!”

  两人本就为北怪出现小南海之事,弄得心焦火急,恨不得即刻把神手摩云、方壶渔隐追回来,合力将北任除去,以挽中原武林这场劫难,此刻又被那不明敌友,但却功力惊人的掌印标记一揽,便觉情势紧迫,事态严重。

  两人心急如焚地走进了镇甸,仅胡乱用了点饮食,匆匆买了些干粮,便“马不停蹄”地走出镇甸,径向方壶渔隐所示的路径展开脚程,疾行而去。

  在两人想像中,方壶渔隐他们既然去了不久,只要方向路径不错,自己展尽脚程,不出百里地面,一定可以追上,那知两人循着沿途所目标记,到了日落西山,少说点也出了一百四五十里路,仍是没有追上。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两人趁着苍茫的暮霭,又疾行了十几里地面,到了一处荒野中的三岔路口,放眼环顾,只见夜色黝暗,四野荒凉,正感不知何去何从,举足难定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极轻极微,但却劲疾异常的风响。

  两人内功精深,听觉何等灵敏,这声响虽然极其轻微,但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是夜行人的衣袂风声,并从劲疾的程度推测,判知这夜行人是一位顶尖儿的武林高手。

  两人星目凝神,精光电射,循着声响的方向闪眼瞧去,瞥见左面三丈处的一株合抱大树旁边,一条人影,快逾流星地一闪而逝。

  管云彤、瀛壶钓翁这两位风尘奇土,虽然已数十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但丰富的经验阅历,却知道这夜行人突在此地出现,不论是敌是友,定是有谋而来,而且与追赶方壶渔隐他们之事有关。

  两人心念及此,不约而同地举步向那大树走去,待到走近树身之时,又是不约而同地猛然一惊,呆在当地!

  原来树身之上,嵌着一片薄得有如蝉翼的白纸。

  以这么一片薄纸,竟然能嵌人坚韧结实的树身之内,此等功力、手法,委实高明和罕闻罕见,两人乍然看来,那能不心神震荡,惊怔不已!

  但两人究竟修为有素,定力极强,震荡的心情不过刹那之间,很快的又平静下来了。

  瀛壶钓翁定了定神,望着那嵌在树身上的纸片说道:“管兄,我们半日时光,百多里路程枝节横生,迭逢事故,看来这片薄纸,只怕又是你我的惊魂符了……”

  他微微—顿后,庄容正声地说道:“老朽可有自知之明,与其现丑,不如藏拙,请管兄把纸片起出来,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名堂?”

  管云彤听他说话的语气,似非故意谦辞,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功行右臂,力聚手掌,食、中二指挟住纸片,掌心紧贴树身之上,道:“钓翁既然客气,管某就只好遵命了!”

  说话之间,纸片缓缓向外起出,大约过了一口长气的时间,已然全部起了出来。

  要知把—片纸运力嵌入树身,固然极不容易,但要把纸片从树身上起出来,尤其是件难事,前者只须内功练到运力造物,无坚不摧的地步就可以做到,后者却非有刚柔并济,以力吸物的惊人火候不可。瀛壶钓翁见他竟能在一口长气的时限内,把深嵌在树上的纸片起出来,不由心生感佩,脱口赞道:“嵌纸人树的功力虽然惊人,但要比起管兄来似乎还要差……”

  一语未了,突然从数丈外一株树身后传来一阵尖锐刺耳,阴森冰冷的桀桀怪笑,在眼下这等荒凉暗夜中听来,真似枭鸣狼嗥,鬼哭猿啼,令人心神颤战,头皮发毛!

  但两人心有所本,丝毫不为所惊,瀛壶钓翁未待笑声落口,立即大声喝道:“什么妖魔鬼怪,可敢现身一见?……”

  话未说完,人已纵身跃起,如飞扑去。

  管云彤身形疾闪,抢到他身前,阻拦地说道:“钓翁,这种不敢见人的角色,何必理他?我们还是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

  瀛壶钓翁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颇有道理,立时停下身来。

  此刻虽已人夜,但两人神目如电,凝神一瞥,已然看的清清楚楚,只见纸片上写着四行小字,写的是:

  “括苍山,

  鬼门关。

  前进即是幽冥路,

  回头水上把身安!”

  管云彤看过了纸片上的四句警语,忽然朗声一阵大笑,道:“漫说不见得幽冥黄泉,就是刀山油锅,牛头马面俱全的阎罗殿,管某等也要闯上一闯,见识见识!”

  原来他猜知这纸片嵌在树上,定是方才怪笑之人所为,是以朗声大笑,故意发话,让那人不要再弄这等徒乱心神的把戏,延误了自己两人的行程。

  果然,他话声刚刚一落,那尖锐刺耳、阴森冰冷的怪笑之声,又自树后响起,道:“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要不信你们就试试!”

  试试两字落日,树后便掠起一条人影,电光火石般地问了两间,已然飘出了十丈远,直向左面一条小路疾奔而来。

  瀛壶钓翁似已动了真火。就在那人身形掠起之时,立时躬身抖袖,拔步欲追,管云彤伸手一拦,道:“钓翁,别追了,如果管某推断不错,此人这般做作,正如日间无我大师所言,旨在故弄玄虚,令我们疑神疑鬼,犹豫不前,延搁时间,耽误行程,赶不上方壶渔隐他们,使我们不能合力联手,觅机各个击破!”

  瀛壶钓翁听得心中一动,暗道:“这话倒是不错,如真是诚心暗中示警,自不会暴露行迹,既然露了行踪,也可光明正大的现身相见,又何必故作神秘的隐避而远之,只是……。”

  正在心念转动之间,忽听管云彤低声说道:“钓翁,现下天黑夜暗,又当三岔路口,不知他们走的那条路?我们赶快搜查一下,看看方壶渔隐是不是在这附近留有标记?”

  瀛壶钓翁道:“此处既是三岔路口,我想方壶渔隐绝不会疏忽这等紧要地方,一定留有标记……”

  忽的眉头一皱,顿了一顿,又道:“他们在前头循路疾奔,毫无顾虑,我们在后面却要随时留心标记,退下可能发生错误之处,还必须停下四下查看,这样在时间上,多少要耽误点,若长此追赶下去……”

  管云彤忽然接道:“钓翁可是觉着我们这样追法,若在三两日之内,万一赶不上他们,即使赶上了,也来不及返回小南海,参加三三大会,误了中原武林人物的性命吗?”

  瀛壶钓翁道:“老朽正是这等想法!”

  管云彤略一沉吟,又道:“这层我也想到过,不过日间听无我大师说话的语气,似乎一定要我们循着方壶渔隐的标记追赶,免得发生错误,至于能否赶回去参加三三大会,倒不十分重视,以无我大师那等沉稳谨慎的为人,对北怪突现小南海之事,若无万全安排,绝不会说出什么听天由命的话来!”

  瀛壶钓翁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追到哪里是哪里,直到赶上他们为止……”

  两人计议已定,再也不说什么,名自定了定神,目间精光,四处瞧着,果在右面丈外处一树身之下,发现了方壶渔隐的标记。

  标示既得,毫不停留,各自展开脚程,循着所示路径,云以电闪般地向前疾奔而去。

  但不论两人的脚程如何快捷,而且是日以继夜地兼程急赶,一直快要追到括苍山下,还是没有追上神手摩云与方壶渔隐。

  小南海与括苍山,前在鄂西,后在浙南,相隔约有两千里左右,以管云彤与瀛壶钓翁的脚程,最多六七天工夫,便可到达,但因方壶渔隐沿途所留标记,不知为了何事,竟然不按正规路线,有时分明应走正南,却又向西揭去,而且有时不走行人道路,专走山径险隘,两人虽然发觉方向不对,道路大有错误,但却知必有缘故,又不得不按图索骥,循标记而行,就这么错折弯转,两人虽然每日都有三数百里的脚程,但走到括苍山下之时,已然走了半月日子,时当三月十五了。

  括苍山脉,跨越浙江南部,山峦起伏,势延千里,岗岭重重,峻峡叠叠,插云高峰之下,多是悬崖陡壁,幽壑绝谷之间,尽属嶙峋怪石,春间古树参天,林木茂密,人行其中,但闻虎啸猿啼,狼嗥鸟鸣,除非附近的猎人樵子,外人谁也不愿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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