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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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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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时有发生,司空见惯,他只好轻轻摇头叹息。
  过了盏茶时光,谢羽晔才慢慢平静下来。心中感慨,端的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地把‘巨灵教’加害自己一家的心酸往事,一古脑儿吐了出来。纵然大部分是师父转述,未曾目睹,因此不及凌无灵说得详尽生情,但平时深埋心中,今日一旦有暇倾吐,不知不觉也肝脏寸断,潸然泪下。两个小兄弟,顿时成了泪人。 司徒总镖头不便插言相劝,只得让他们自顾自地伤心落泪,渲泄心中的积愤。
  良久,谢羽晔道:“我们与‘巨灵教’众贼誓不两立。那赤面高大的邬恩敬,尤是历历在目。日后撞到我的手上,管叫他有死无生。贤弟,那桑延齐,你可曾识得?”
  凌无灵拭去面上泪痕,对谢羽晔说道:“哼!烧成灰我也认得他。你也会认得的,他耳根上有一颗黑痣,大如蚕豆,上生痣毛。日后若碰到他,非得要把他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
  这样时悲时怒的一路畅述,天色早已不知不觉地黑下来。总不见宿头,两边马上的镖头俱不敢插言,只是沉闷地随车而行,时时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手不离刀。待见到灯火时,天已近更好。是一个大镇子,司徒棣熟悉此地,它叫“玉田镇”。
  众人立刻找客店住下。客店倒也宽敞,且住客不多,谢羽晔和凌无灵一人各占了一个房间。起初,凌无灵要和司徒老英雄同住一房,司徒棣坚持一个人住一间房,以示尊敬。
  酒醉饭饱洗净上床,时已近三更。谢羽晔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兀自久久难以入眠。天盆峰时的十多年时间,每天一心一意读书练功,修习内功心法,与猿猴戏耍。日子过得平平静静快快乐乐,极少想这些沉痛往事,似乎也无须去想。师父参修有年,与世无争,从无好勇狠之意,自然对一切事情心无芥蒂。今日白天的遭遇,则叫他心思潮涌,一时难安。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屋上似有响动。羽晔耳目何等灵敏,十丈之内,落地针声尚能听到。
  何况夜深人静之时,虽是极微的细声,已然警觉,立即自床上跃起,穿窗而出,立在屋顶的瓦上,如柳絮飘风,悄无声息。眼见一道黑影一闪即没。
  羽晔跟踪追去,全无信息,周围一转,毫无结果。连忙转身,在各房窗外巡视—遍。内功到了谢羽晔的境界,暗夜视物听声,犹然无阻。只觉各房鼾声呼吸平稳无异。忽听凌无灵轻轻叫了一声“师父”,原来他在梦呓,羽晔方回房就寝。
  第二天镖车继续赶路。坐在车上,谢羽晔突然想起一事,遂对司徒老英雄说道:“前辈昨日言及‘巨灵教,极是难缠,一击不成决不罢手。晚辈设想,‘四海镖局’这趟镖车,他定会派人盯梢,此去京师,尚有两三日路程,如何是好!”
  司徒棣探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郁地说道:“谢小侠,小老儿就正为此事忧急如焚,欲请……”
  “谢兄,我们陪老英雄一路前往京都,我是巴不得巨灵贼子再次现身,多杀几个巨灵贼子,心里少积一分恨。嗯,你呢?”凌无灵望着羽晔狡黠一笑,意思非常明白,我肯定会去的。
  “我自然和你们一道去,只是……”谢羽晔话未说完,司徒棣急不可耐地抢过话头。
  “多谢两位恩公不弃,小老儿始得心安。至于交镖以后回家,他是不会再找我们的岔子。
  两位恩公,可要千万小心。‘巨灵教’对我们是志在镖银,对你们就……”
  司徒总镖头欲言又止。江湖上无论黑道白道,讲究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何况“巨灵教”这样的旁门左道,仇怨绝不会轻饶。司徒总镖头是江湖上的大行家,焉有不明个中道理,又不便明言。在他们面前,更不能含糊其词,真的是话到嘴边进退两难。
  好在凌无灵快人快语,说起巨灵贼子,一点不含糊。他见司徒老英雄说话吞吞吐吐的神情,心知老英雄眼下之难,连忙开口:
  “老英雄放心,我们和巨灵贼子早巳仇恨似海,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我的名字就叫无灵。
  他不来,我还要去找呢!就是不知道巨灵贼的魔窟在什么地方?你说有人盯梢,如何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呢?一次就杀怕了,太脓包啦!”
  司徒棣望着凌无灵天真无惧的神情,笑了笑,心道:“让你知道还叫什么盯梢。你也太小觑‘巨灵教’了!他在暗处,你在明处,等到知晓,已经迟了啊!”想到此处,司徒棣心中一怔?想到他们不会放手,说不得前面在做手脚,千万得小心。两位小侠虽然武功高强,却都是初出道的毛孩子,他得多耽一分心思。
  此时,谢羽晔笑对凌无灵说道:“只怕你在梦中想念师父,人家都知道啦!”
  遂把昨晚自己所见的情形,对他说了一遍。凌无灵听得脸上一红,羞赧地低下了头。谢、司徒二人相视—笑。司徒棣晓得,并不是凌无灵耳目不灵,实是对手轻功太高,倒是可以提醒无灵,巨灵贼子非常高手。
  “咦,这就是了!”司徒总镖突然感慨一声道:“他们之中定有轻功卓绝的高手!要不,我这趟镖是暗镖,何以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
  谢羽晔想了想,说道:“老前辈,依在下看,恐怕不单单是有人探查!这趟镖既是暗镖,如何出来一路平安,单单在‘黑石岭’就出事?好家人家事先安排好了……”
  “你是说……”司徒棣猛然心惊。谢羽晔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用手指了指自己心口,意即是疑存于心,你知我知。凌无灵瞪大眼睛望着他们,一脸凝惑不解的神情。
  一路往北前井,均是宽敞大道,人口稠密,道上车行有逐渐多起来。大家面透喜色,心知已离京师不远,断无在此作案之理。待过得保定府,离京师仅一日行程。大家更觉无事,只有司徒棣和谢羽晔二人,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面前后左右的行人。司徒总镖头更是警觉。
  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事。每次宿店,非得在房前房后巡视—遍,酒菜用银针一探,马料必在是趟子手自己拌、送。晚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探视一番车马。
  谢羽晔已自在床上盘膝打坐,运功调理内息,并不躺下熟睡,时时留意各房动静,微有动静,即上房察探。
  这一日,来到一个名叫“红名村”的小镇子上。晚饭后,谢羽晔坐在床上,只觉头脑晕眩。他的酒量大,平日极少过量,这几日更是适可而止,如何有此感觉。他立即运功调息,真气流转,把体内浊气尽数逼出。
  显然是酒中有异。谢羽晔急从窗口纵出,闪至镖车旁边,眼见两个值夜的趟子手靠在车上呼呼大睡。他连忙伸指,在二人人中处一点,两人惊得跳了起来,见是谢小侠,方使安心。
  羽晔示意他们小心,再不要睡着了。
  转身回房,把司徒棣和其他几人,一一点醒,来到镖车所在。让两个值夜的趟子守在车前走动,众人均伏于镖车四周暗影里,静观以待。
  过了约一个时辰,谢羽晔对司徒总镖头道:“来了!”司徒棣浑然不觉。稍瞬,听得西南方向的屋面上,有衣袂飘风之声,显是夜行人衣带破空的声音。
  “来得好快!”谢羽晔想。就见四人黄衣人,从屋上荡下,有如片片树叶,落地无声,好俊的轻功!四人立即向镖车扑去。前两人奔守值的趟子手,后两人纵上镖车。四人两处,各行其事,显是有备而来。
  暗夜里,只见两道白光一闪。前两人已出剑进攻。说时迟那时快,羽晔纵身跃起,与此同时,随手发出两粒上石子。直击向轮值趟子手的黄衣人,剑招方一递出,只觉右手腕臂“阳溪穴”一阵酸麻,剑柄把持不住,剑脱手。“当啷”声中,剑落地。这两人并不惊慌,同时使出右脚,意欲勾剑。谢羽晔已到两人面前,一招“秋风扫落叶”右脚向两下盘扫去。
  二人双双纵身后跃,避开来势。
  其时,两人已运气冲开手腕穴道,自左右进击羽晔。左边那人乘后跃之式,伸右手一招“刀劈华山”,掌出带风,真力贯注掌上,向羽晔左肩劈下;身子在空中偏转,左手一招“长空比翼”,并拢二指向龙龙头上“丝竹空穴”点去。右边黄衣人,脚落地,左手一招“推窗望月”,掌南羽晔下腹,右手“横断金梁”,以掌代刀,劲削羽晔左胯。两人招式凌厉,出掌如风。左边攻羽晔上盘,右边黄衣攻羽晔下盘,配合默契,躲避无方。
  好个羽晔,不慌不忙,左肩一沉,反手一记“举火燎天”,扣他左手脉门,若被他们扣着,一条手臂就要报废。右手一招“划地为界”,掌锋如刀,急削右边黄衣人双手,他不撤招,双手立断,轻轻巧巧地化解二人来招,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腾身镖车的两个黄衣人,听到“当啷”声响,情知对方早有防备,迅急双脚一点车上,身纵后跃。已然迟了,司徒棣和凌无灵,一刀一剑分击二人。来人功夫自是不北,人在空中不及变招,顺势—招“老鹰扑兔”,迎击来剑。
  兵刃相交,只听。铿锵’声响,火花乱飞,四人分开,各退一步,复又扑上,四人分两对厮杀。剑光闪闪,如梨花飞舞,剑进火花,火星点点。三处人杀得难分难解。斗了约一个时辰。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夹着一声惨呼。斗了约左手与人对了一掌。他自己兀立如山,那人如断线风筝,跃出三丈开外,倒地不起,显是活不成了。羽晔右手捣碎了一人头骨,那人痛得惨呼不止。
  凌无灵已大占上风,对方虽落败,兀自方寸不乱。少年人杀得性起,右手剑左手掌,杀得对手应付艰难。只见他左手一招“二龙抢珠”,趁对手仰头闪避这,箭在弦上,右手出剑一招“管中窥豹”,剑身上撩,那人已然身首异处。
  司徒总镖头急道:“留活口!”可那人头已滚出老远。
  此时,司徒总镖头拚斗正狠。刀招威猛沉雄,变化多端,左一招“三羊开泰”,右一招“孔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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