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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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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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一刀,禹诡虽已重伤,靠着一股仇恨支撑着他到现在,却依旧不是那些卫兵能比的,断刀砍掉一个第一个冲上来的卫兵脑袋,血飚上了三米高的屋顶。

所有人都被血刺激起了兽性,不顾一切地杀来。

两刀,两个脑袋。

三刀,三个脑袋。

禹诡的体力慢慢地被消耗,挥刀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就在他砍在最后一名卫兵的脖子上,却无力在砍断时,邴元真抄起一把刀,将他剩余的另一只手的手腕给活活斩下。

禹诡发出一声惨厉的痛嘶,张口朝邴元真的手咬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邴元真用力捶打他的头颅,他始终紧咬着不放,被邴元真的拳头捶得双目翻白,渐渐失去了意识。

邴元真气急败坏地将刀换到另一只手中,高高举起,朝禹诡的脖子处砍落……

铛——

一支弩箭从远处射来,正中他的刀柄,刀从他手中脱落,落在几米远外的地方。

足可见弩箭的强劲。

邴元真一看便已猜到来人是谁,大吃一惊,急忙将禹诡挡在身前。

张氏的弩箭精准他早就见识过,他可不敢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最让他恐惧的是,他连对方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身边的亲卫也都被禹诡一一砍倒在地。

他将昏迷过去的禹诡当成挡箭牌,移到门后,冲门外大喊道:“给我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话音刚落,一声马嘶响起,张氏骑着战马,从门外冲了进了屋内。

张氏手持弓弩,对准了邴元真,娇斥道:“把他放下!”

邴元真将头躲在禹诡的身后,“把你的弓弩丢在地上!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现在还轮得到你说话吗,他是死是活我管不着,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这里,你要杀尽管杀,不过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保证这一箭会射穿你的喉咙,没有人救得了你。”

张氏嘴里这样说,手却在微微颤抖,邴元真若是知道她绝无胆量杀人,恐怕此时早已拼着受伤,向她冲过来。

他躲在禹诡的身后问:“你想怎样!”

“把他扶上马,然后将自己绑起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氏听见他声音中的惧意,知道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乘机喝道:“信不信还由得了你吗!还不快放人!我保证我的箭会射穿你的喉咙,不会有丝毫偏差!”

邴元真领教过她手中弩箭的厉害,迟疑了片刻,略带惊慌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以为我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吗!”

邴元真考虑再三,终于将禹诡抚上马背,在张氏命令下,用布条将他流血的手臂断口处紧紧绑住,防止他流血过多而死。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走到屋子里的一把太师椅上,用布条将自己的身子和脚绑在椅子上。

看他一时半会无法解开布条,张氏这才放下手中的弓弩,说了一句“我会在远处盯着你的,你若敢派兵来追,我立刻射杀你!”

说完,走到战马旁,翻身上马,带着奄奄一息的禹诡,飞奔出了郡守府……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几百个闻讯赶来的城防兵冲进了郡守府,将邴元真从椅子上解开,邴元真这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一炷香以前,张氏就带着禹诡冲出了东城门,朝荥阳的方向去了……

他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给我调兵,全都给我调来,今天若是抓不到那小贱妇,我将你们全部砍了!”

张氏带着禹诡闯入了仓城的一家药馆里。

她已顾不上跟那大夫好声好气地说话,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店里大夫,用命令的口吻说:“马上给他止血上药,他的命若保不住,你这家药馆就别开了!”

药馆的大夫见她虽然身材婀娜曼妙,容貌绝美,可却俏脸却含煞怒,浑身沾血,手里握着弓弩,全身武装,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哪会手持凶器,骑着战马闯入被人的店里来的。

而且她身后的马背上,一个两臂已断,浑身滴血,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郎中很快猜到眼前的美丽带刺女人就是最近整个仓城都在搜捕的逃犯,亡命之徒,哪敢有半点犹豫,急忙让店里的伙计将禹诡抬下马,送进了房间里,给他止血上药。

大半个时辰之后,郎中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张氏急忙上前询问,见他点了点头说性命无忧,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接着威胁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出去,若被我发现有谁敢出去通风报信,这里的人通通都得死,听明白没有!”

说完,一按手中的机括,弩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钉在了一个想要偷偷溜出门去的伙计面前的门板上。

那伙计浑身一哆嗦,软倒在地,哪还有溜出去通风报信的念头。

第589章 迟来的盟友

张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邴元真知道她带了个伤者,一定会找地方医治,第一个会搜查的地方,就是仓城中的这些医馆药馆。

幸好,禹诡总算是熬过来了,靠着一向结实的身体素质,只是半个多时辰,他便怒吼着醒过来,冲出房门,四周找人拼命。

当他看见张氏时,这才从濒临失控暴走的边缘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朝她冲了过来,嘴里大吼着:“都是你这个祸害,若不是,我的叶儿怎么会死!你还我的叶儿!”

听到他这歇斯底里的嘶吼,张氏浑身一颤,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任由禹诡两根已断的手臂钳住她的脖子,可惜没有了手指,连掐她的脖子都做不到。

禹诡卡着她的脖子好一会,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声音悲凉痛苦。

张氏跟着大哭。

两人的哭声如同和声,此起彼伏,弄得周围战战兢兢的郎中和店里的伙计都不知所以,一头雾水,一动不敢动。

许久,禹诡才停下了哭声,一擦眼泪,冷冷地看了张氏一眼,“你不是逃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张氏不答,哭着问他:“柳姐姐呢,柳姐姐在哪里?”

禹诡眼中闪过一丝灰色和绝望,喃喃念着“没了,没了,都没了”,一脸的绝望。

邴元真一脚就把柳叶儿踹成流产,耽误的时间太长,已经来不及保住母子两人,他只想保她的性命,她却死活不让,以性命要挟,让他剖开她的肚子,把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

他含泪答应,只可惜取她肚子里的小婴儿时,已没有了气息,柳叶儿也因为流血过多,无力回天。

听禹诡亲口说出她离开禹府之后发生的事,张氏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内疚,悲痛,仇恨一起涌上心头,猛地一擦眼泪。

“我要杀了邴元真,替柳姐姐报仇!”

禹诡停止了哭声,吃力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用不着!她的仇,我会报!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那邴元真血债血尝!”

“站住!你现在这样去纯粹是送死!”

禹诡毫不听劝,愤怒蒙蔽了心智,一心要让邴元真血债血尝。

张氏收拾起心情,转身跟了出去,看着禹诡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狼狈爬上马背,心中一阵恻然。

她认识禹诡也有几年了,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却知道他对柳叶儿的感情,堂堂一个大隋武榜眼,甘愿留在柳叶儿的玫瑰楼里,死心塌地为柳叶儿办事,虽说脾气差,心眼小,可对柳叶儿却是一心一意,在那花团锦簇的百花楼里,能像他一样真心对待柳叶儿,十年如一日地在柳叶儿身边当护花使者,其实挺难能可贵的。

如今他却为了柳叶儿报仇成了废人,已没有报仇的能力。

她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努力骑上马背。

禹诡伤口处的纱布再次渗出血来。

“禹护院,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白白去送死,柳姐姐的仇谁来替她报?”

禹诡闻言终于稍微冷静了些,坐在马背上,呆呆望着仓城郡守府的方向。

张氏上前牵起马缰绳,“走吧,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想个办法,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一定不会让柳姐姐白白死在邴元真手里的!”

禹诡沉默不语,许久,才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药馆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张氏脸色一变,回头朝那队赶来的人马。

当她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惊呼出声:“单将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曾露面的单云英。

郡守府中,邴元真正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王世充的人前来询问城中发生何事,他也一一搪塞了过去,毕竟禹诡是王世充那边的人,若是知道禹诡被他逼反,只怕王世充立刻会怀疑他投诚的诚意。

唯有将事情解决妥当,稳住仓城的局势,再行禀告,到时候王世充就算知道禹诡已死的消息,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就在他焦急老半天还没有找到张氏的踪迹时,门外飞快跑进来一名传令兵。

“报!已经抓住逃犯!”

邴元真猛地冲到传令兵身边,一把揪住他的甲胄,喝问:“人呢!”

短短的半天,被他下令处斩的传令兵已经不下三个,传令兵战战兢兢地回说:“正在被单将军看押着,是单将军将两人截下来的,此时正在东城楼。”

邴元真眉头一皱:“她怎么会在东城楼?……给我备马!”

虽然单云英是瓦岗军的人,邴元真却丝毫不敢大意,毕竟他已经成为了瓦岗军的叛徒。

还受荥阳方面节制的时候,他也许会顾虑单云英的身份,但如今他投靠了王世充,也就不在乎单云英是单雄信的亲妹妹了。

当初举城投诚,单云英并没有一丝反对的意思,估计也是因为对李密篡权夺位,诛杀瓦岗大当家的行径不忿,这才一直留在了荥阳。

尽管如此,他也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单云英,只把仓城一个无关紧要的仓库交给单云英看守。

这几天频频调动守兵,一时没想到单云英也被调来搜捕,更没想到张氏会落入她的手里,这是他没预料到的。

此时他也顾不上太多,带了几百人马,匆匆往仓城的东城楼赶来。

仓城东城外,一行人马正在从城外返回。

邴元真站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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