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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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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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成长在一个循规蹈矩的环境里,偶尔接触到这种大胆叛逆,突破道德底线的思维方式,就如同干柴遇上了烈火,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她眨巴着水亮如星的美眸,“那怎么样才能为我所用呢?”

“记住,你所有措施和手段的目的,都是为了将他们的利益命脉握在你的手里,你的命令对他们才会产生根本姓的影响。”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他们会跟我拼命吗?”

想到第一次去巡视粮仓时,那些主管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动手的眼神,她心里就直打颤,别说将他们的利益命脉握在她手里了,只要自己的命别握在他们的手里,她就感到万分庆幸,毕竟她只是杜伏威的一个妃子,就像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靠着杜伏威的虎威,才让这些豺狼没将她撕成碎片。

“所以你需要拥有自己的武装,一支对你绝对忠诚的暴力队伍,拥有名义上的正统,压倒姓的武装力量,你就拥有夺取他们利益命脉,将它们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可能。”

甄命苦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这些都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肯定。

月儿听得如痴如醉,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尊战无不胜的战神,坚信不疑地相信他将会为她带来胜利曙光。

甄命苦却没有发觉她的眼神,继续为她灌输着他的逻辑:“夺取别人利益的这个过程,无可避免将遭到阻力和反抗,这也是历史上一切战争的开始,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退路,软弱,害怕血腥,心怀仁慈都只会让你一败涂地,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只有强有力地压倒对方,你才有机会扫除一切障碍,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人……”

月儿发觉甄命苦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得有些恍惚,有些温柔,颇有铁汉柔情的味道。

仿佛他也在努力地搜罗自己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和经验:“让他们保持忠诚的办法很简单,让他们身居要职,却无利益可图,高薪养廉,切断他们的权力与利益的勾连,他们利益来源,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你,没了你,他们连生存都成问题,这就是你赖以生存的班底。”

他让她学会对他们恩威并施,在他们心中建立衣食父母的形象。

她渐渐地体会到了甄命苦的可怕之处,这个男人一定是经历过一些刻骨铭心的背叛,才会如此精于经营自己身边的防护警戒。

他虽然因为脑袋受伤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曾经的经历给他带来了一种本能般的求生技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占据主动和上风。

他制作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和弓弩,攀索吊钩之类的装备,装配到这五十人的队伍里,并让她直接参与他们的护卫演习。

由两百五十个中等护卫和上等护卫的进攻,她在五十个上等护卫的保护下成功脱逃,这种演戏让她这个深居宫中的宅女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乐趣,在演习中,她跟这五十个跟她朝夕相处的护卫建立起了感情。

然后,在没有甄命苦出面的情况下,她带着这五十名杀气腾腾的护卫再一次光临合肥城的粮仓,并要求粮仓的主管开仓验粮时,那些主管推脱的借口只说了一半,就被她的那些护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掉了脑袋。

第827章 失忆也无法抹去的仇恨

那些守粮仓的几百个士兵吓得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纷纷弃械下跪投降。

月儿第一次看见有人活生生被砍掉脑袋,被刺激得当场就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收摄心神,重新安排了一下粮仓的人事,提拔了几个新的主管,有了这一次的示范,他们也不敢再弄虚作假,公然违抗月儿的命令。

月儿还下令抄了那些被斩杀主管的家,从他们家中搜出了大量的钱银,一律充公,填补粮仓亏空的部分。

此事之后,再没有人敢打粮仓的主意。

休息了一个多月,甄命苦的伤也渐渐好了,月儿自从解决了粮仓亏空的困扰之后,一直将他视为神一样的存在,一有空就来找他聊天。

他并不爱搭理她,有时心情会无缘无故变得暴躁,她反而觉得他很有型,很酷,其实她并不知道他想起了一些事。

一天晚上,她正在床上睡着,突然听见从旁边传来一声叹息,迷糊中睁开眼睛,发现甄命苦正坐在她的床边,情绪激动。

她吓得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等确认是甄命苦后,才定下心来,拍着胸口,抱怨他这么晚了还来吓她。

甄命苦情绪激动,握住她的两臂,“月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月儿被他感染,一脸紧张地问:“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来我有深仇大恨。”

月儿眉头一皱,她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人敢招惹她,“什么深仇大恨?”

甄命苦眼中射出深深仇恨:“杀妻之仇!夺妻之恨!”

月儿浑身一颤,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如同杀神一样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甄命苦。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甄命苦。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妻子是张姐姐吗?”

甄命苦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我妻子是谁了。”

接着,他使劲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如受伤野兽一般低嘶:“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

月儿吓得急忙抱住了他,阻止他继续敲打脑袋,轻声安慰道:“甄哥哥,你别这样,你现在已经想起来一些,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全部想起来呢。”

甄命苦大哭,悲恸如丧。

月儿见他一个这么强硬冷酷的汉子,竟然会像孩子一样大哭,想到他经历的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场景,也跟着哭了起来,“甄哥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不管你的仇人是谁,月儿都会帮你的……”

甄命苦哭了约摸有一个时辰,渐渐地在月儿怀里睡着了,月儿搂着他,像是搂着迷失的孩子,生出一种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的冲动,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毫无保留信赖的男人。

哪怕他只是利用她,她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她醒过来,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靠在床头睡了过去,甄命苦已经不在她身边,胸口的衣襟早已经干了,想起昨天晚上抱着他的头一直到他入睡的情景,她的脸像火烧一样滚烫。

下了床,换了身衣服,出了房门,侍女们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好奇和忐忑不安。

她们都在暗自担心,万一被江淮王发现她跟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过了一夜,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她们。

月儿也不知该如何跟她们解释,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发生什么,旁人也恐怕很难相信,只是吩咐了她们一声别四处乱说。

如此一来,那些侍女们越发地相信她跟甄命苦之间已经发生了些什么,事到如今,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说什。

“甄总管呢?”

“回娘娘的话,甄总管一早起来在后花园里锻炼了。”

离宫的后花园里,一个赤膊着上身的精壮男子,穿着着一条短裤,在一颗大树下练习着高抬腿和深蹲。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新伤加旧疤,密布在他结实得如同钢铁一样的肌肉上。

深秋的早晨白露为霜,此时的他却一身的热汗,浑身蒸腾着热气,为了缝合伤口被剃成光头的他,如今毛发渐渐地长出来,成了寸头,却显得精神抖擞。

两个五十斤重的哑铃放在他的脚边。

他很快做完了两百个高抬腿,五十个深蹲,弯腰拾起脚边的哑铃,开始做伸举和拉抬的动作。

月儿站在远处,看着那个脸容坚毅,目光冷酷的男子,他那两根几乎能与她的大腿一样粗的手臂,肌肉像隆起的坟包一样,极具爆炸力量的美感,让她有些发呆。

眼前的这个男人跟她五年前看见的那个喜欢微笑,说话风趣,和蔼可亲的瘦弱男子太不一样了,若不是他脖子上那块被火烧的疤痕,她几乎以为不是同一个人。

昨天晚上那个捶头大哭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谁又能想到这强壮得像头熊一样的铁汉竟然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而这一面,除了她以外,恐怕再没有人看见过。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一道道可怖的伤痕,刀枪剑戟划拉出来的,形状不一,代表的是他这几年来不同寻常的经历。

她往曰一直深居宫中,今年才有机会跟着征粮队一起前往各地征收军粮,她的地位看起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月妃娘娘,其实她的世界很小,宫中全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婢女,信息闭塞,对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是很清楚,也很少去关心。

作为一个像金丝雀一样被人养在笼子里的妃子,若不是深受宠幸,她恐怕连外面的男人都看不见。

她唯一能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失忆之前的甄命苦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就凭他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月里做的这些事,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被人忽略的平凡男人。

至于为什么会身受重伤落水,她猜想一定是跟他说的杀妻之仇,夺妻之恨有关。

远处的甄命苦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依旧在努力突破最后一次,月儿第一次涌起了想要了解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的念头。

眼看这样下去他愈合不久的伤口就再次裂开,她急忙走上前。

“甄哥哥,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甄命苦突然向她问起了肥龙之死。

月儿变得有些黯然,肥龙已经死了两年了,他的死至今是她不愿意回想的可怕回忆。

当年在洛阳跟张氏,杏儿,环儿她们走散之后,肥龙带着她上了一艘渔船,一路沿着新开的运河,到了江淮一带,几乎到了走投无路山穷水尽的地步,眼看月儿就要饿死在他眼前,重蹈当年他妻子饿死的覆辙,肥龙一发狠,靠着跟甄命苦学来的几招太极推手,伙同当时也还只是一个小山贼的杜伏威,抢了当地一家地主豪绅,将抢来的这些钱财与杜伏威平分,之后带着这些钱逃到了淮南郡,买了一大片田产。

月儿靠着从孙郎中那里耳濡目染学来的医术,再加上甄命苦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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