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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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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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含英哪有听不出之理,只微微一笑,羊崇盛也不是什么粗人,暴怒喝道:“传闻中原之人,俱是阴损诡刻之辈,看来一点不错,羊某涌泉报恩,自是磊落心胸,要你妄加评论则甚?”
  谢云岳大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墨兄,你我同行恐难以相处,请从此一别。”说着微微一拱手,即待腾身而起。
  墨含英急道:“许兄请勿介意,他说话只当耳边风好了,我们即刻动身赶往敝友处……”
  谢云岳忽然动念,暗忖道:“我与他未有一面之识,他为何一再坚清同至他友处,莫非是他另有用意?”不禁心神微凛,但又非探出究竟不可,略略颔首笑道:“那么墨兄请先引路吧。”
  墨含英也不再多说,振臂穿起半空,变式斜掠,形如旋飞落叶,奇快绝伦,转瞬之间,已自越过栈道,往两峰之下峡谷泻落而去。
  谢云岳暗惊此人轻功卓绝、也不怠慢,人已平平飞起,全未变式,随在墨含英身后,星丸电泻,只听身后急风啸掠,料知羊崇盛接踵飞来,两腿一沉,更自加速。
  及至垂目一瞧,不由微微色变,发觉那道峡谷下临百丈,愈下愈狭,局仅容身,落足稍一不慎,必撞在锋锐凸壁石上,筋断骨折不可,当下真气一提,掌心下按,身变落絮,缓缓落了下去。
  墨含英不然,全身急泻而下,不过拿捏时间奇准,距谷底三丈左右,突然一个云里翻身,将下泻的重力尽行卸去,悄无声息落足谷底。
  及至他仰面一瞧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只见谢云岳形式浮云般,缓缓飘落而下,这种绝伦非凡轻功,可称毕生罕睹。
  谢云岳转眼即将沾足谷底,身感一股猛烈无俦的劲风压体而至,料知羊崇盛淬然加击,暗哼了声,意随念动,弥勒神功已自护定周身。
  原来羊崇盛紧随谢云岳跃落峡谷,他心内越想越气为谢云岳贬辱,非要谢云岳吃点苦头不可,他望见谷底形势不禁心神猛凛。
  他武功不弱,但轻身功夫显然比墨谢两人逊弱,一落百丈,越泻越沉,丹田真气提聚有点不继,任由坠下非出乖露丑不可,是以他暗起毒念,将全身重力加在谢云岳身上,再借力弹起,必可卸去一部分重力,两掌平推而一卜。
  倘如羊崇盛心意,则谢云岳非在这峡谷中殒身碎骨,千古埋恨。
  羊崇盛只觉掌力一推出,顿被卸于无形,下坠之势更速,不由魂飞胆落,突感一片奇猛绝伦的潜力逼来,胸腹之间宛如撞上万斤钢铁,禁不住大叫一声,身形望上震起五六丈高下,翻翻滚滚歪送出去。
  此时谢云岳已自飘身落地,意定神闭,似对羊崇盛之事竟若无知般。
  墨含英见羊崇盛情状,莫明其故,长身嗖地拔起,疾逾闪电,一把抓住羊崇盛,落地后问道:“崇盛,你怎么的?”
  羊崇盛有苦说不出口,苦笑道:“没有什么?”,右掌微微揉搓胸脯,幸亏谢云岳意在暗惩,弹字诀只用出五成真力,虽然如此,羊崇盛还是气血被震得岔入旁径循走。
  墨含英虽觉情形有异,但察不出所以然,膘了谢云岳一眼,只见谢云岳负手含笑,凝眼眺望峡谷形势。
  羊崇盛心中难受已极,愧恨欲死,这猝然暗袭,本是自己小人之行,无论如何却羞于出口,更惊谢云岳那有如此诡邪的武功。头一次吃了哑巴亏,却又不能发作。
  墨含英眼珠转了几转,略有所悟,但也不说什么,朗声笑道:“阁一卜竟身蕴绝世轻功,兄弟有幸目睹,钦佩之极……”忽转而唤道:“崇盛,你在前引路。”
  羊崇盛垂首应了一声,缓缓越过墨谢二人身形,大踏步走去。
  墨含英又道:“兄弟这友人就住在谷底不远,许兄,请!”
  谢云岳微微一笑,便随在羊崇盛身后行云流水般走去。
  这道峡谷宛如深壑地穴,两旁壁立千仞,仰面只见到一线天光,黝暗异常,天风穿峡而掠,怒啸猛烈。
  谷底蚕径鸟道,两崖相隔最狭处仅宽三四尺,光线愈来愈暗,前行二里,连续转了几个弯,突然暗不见天日,抬眼一瞧,峡壁之上俱是密虬藤罗,层层覆盖,翳蔽天日,他再也不会料到竟有人居住在此阴暗深邃峡谷之处。
  与其说是峡谷,毋宁说是壁隙来得妥切些。
  羊崇盛手中这柄短剑大有用处,青霞闪闪,具有照明之用。
  谢云岳故意叹了一声道:“唉!在下有这一柄缅钢短剑多好,若遇昏夜,可作火熠之用。”
  寓言于讽,墨含英在身后大笑不止。
  羊崇盛知他有意在奚落,心中更是气愤,浑身连生战颤。
  只见羊崇盛走至一处洞口,只是斧削峭壁中一个洞穴罢了,正当峡谷转弯处,是以一眼瞧得清楚。
  忽听墨含英道:“崇盛,你率先进入吧?”
  青光一闪,羊崇盛已自入去,谢墨二人坦然相率走入,借着剑光可以察出四壁光滑洁莹。
  迂回曲折,深入很远,蓦地现出十数条腹道,犹如蛛网连接,横直相通,但见光华大盛,壁顶每隔丈余,嵌着一粒径寸大珠,白光凝凝,隐隐可见远处有许多石室。
  谢云岳不由暗讶道:“这间洞穴,显然由人工琢凿出来的,如此浩大的工程非是一二人之力可以臻此,天下名山洞府甚多、此人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辟此洞穴,栖隐其中。”
  十数条腹道如扇形展开,羊崇盛朝左首第三条腹道走去,虽然珠光闪耀,但他手中剑并未回鞘,仍自紧紧握在手中。
  三人踏入一间石室中,四面俱有门户相通,石室中桌几井然,俱是紫檀木所制,纹理细密,形式古雅,名贵非凡。
  桌上摆一盆珠络兰,红白纷呈,垂络连珠,显出淡淡幽香,沁人肺腑。
  此时,突闻邻室扬出语声道:“什么入擅入洞府?”
  人影一闪,邻室走出一少年来,面如冠玉,英俊不凡,却两道浓眉带煞,眼角扫起了数条鱼尾纹,为这俊美的面庞生出缺憾,身上穿着一种奇异丝质的长衫,薄如蝉翼,经壁顶珠光一映,散发出五彩奇光,耀目欲眩。
  那少年一眼瞧出墨含英,羊崇盛两人,即浓眉一轩,朗声上笑道:“小弟计算墨兄及羊总管明午定可赶到,却不料今日竟然到了。”目光一转,落向谢云岳,打量了两眼,即向墨含英问道:“这位何人,想是墨兄之友?”
  墨含英微笑道:“这位兄台名唤许万,在峡谷之上遇见,说是在此附近寻觅一人,向许兄询问所寻之人姓甚名谁,偏又不说,是以小兄认作许兄相觅者就是贤弟……贤弟,你竟不认得他么?”
  那少年面色疾变,厉声道:“你找的是何人,如敢虚言,定教你溅尸地府。”
  谢云岳冷笑一声,目中慑人寒光逼射,道:“我所寻的何人,你怎能管得着,我本无意来此,是这位墨兄强邀而来,凭你这份浮躁倔傲,我还不在眼内,现无暇与你纠缠”,顿着转眼道:“墨兄,你这番好意在下心感了,日后如若遇上,当为拜谢”,他痛恨墨含英居心叵测诱他前来,出自愤言,话音一落,扬长走出。
  身后忽听那少年朗朗大笑传来,道:“我这洞府易入难出,只怕你难以走得出去啦!”笑音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谢云岳不禁一怔,抬目一瞧,去路与来时迥异,腹径密如蜂巢,目迷生眩,暗道:“这洞穴真个奇怪,好似按着什么奇奥阵式建成,万一困在此处,误了大事怎么办?”心中懊悔不已,忽转念道:“何不制住那少年,命他带出洞穴?”
  忽地转身大步走回。
  哪知才跨入石室,羊祟盛倏出剑飞来,撒出千百朵寒星,涌袭周身重穴,墨含笑与那少年同时并推双掌,一片重通山岳的劲风奔雷压体。
  谢云岳武功再高,已失先机,加以这三人均是此功绝伦之辈,顿成挨打之局,怒哼了声,玄天七星步一动,闪出圈外跃向壁角而去。
  那少年掌势未撤,如影随形跟至,谢云岳正待回身施展那“轩辕十八解”旷世奇绝于法……
  蓦地,一条白影激射而入,娇叱道:“你是怎么啦?”
  少年哼得一声,顿的闪后七尺。
  谢云岳转身凝目望去,只见是一娇美若仙,肌肤如雪,风华绝代白衣少女。
  少女两道秀眉微微一皱,道:“这人与你有仇么?竟施出雷霆掌法,你真是越来越讨人厌,我去告诉你爹去!”
  少年干笑了两声,道:“柳妹妹,你不知……”
  山在少女接道:“你别说啦,小妹全听见啦。”
  墨合英跨前一步,笑道:“柳贤妹,一年不见,你益发出出落清丽出尘了。”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我那玉哥哥怎还不见来?三月前与你带了一个口信,可是你瞒住不与他说么?”
  墨含英一怔,尚未作答,羊崇盛接口道:“卢少侠三月前已来此了,姑娘怎还未见上?”
  墨含英急道:“玉弟三月前本赶此来处,临时有事闽越,大约也就快来了。”
  白衣少女轻垂粉颈,幽幽叹息道:“我说玉哥哥怎地将我忘怀了,原来他到闽越去了。”
  谢云岳冷眼旁观,见那白衣少女说出玉哥哥三字时,这浓眉少年目中竟射出妒恨火焰,他虽不明其中究竞,但已瞧料出三分。
  正待猝然出手扣住那少年时,忽地室中珠光一暗,身形骤感地转天旋。
  闪电之间,落入沉暗之中,旋转之势已定,凝目四望之下,不觉一震,原来眼前景物大变,发觉存身在一间密缝四合石室中,沉沉黑暗,生像紧束着身体,使人一时气闷难伸。
  他不由万念皆灰,只觉了无生机,颓然倚在壁上,一种失望、懊悔、愤怒的情绪,似浪潮般袭涌而来。
  他忆起遇见墨含英羊崇盛的情景……
  情海波澜,令他雍容儒雅的性情,一变而为愤世嫉俗。
  种种的一切,均瞧不顺眼,他对羊崇盛的态度,是任谁所不能忍受,何况打狗也要看主人脸上,是以,他自从是祸由自取。
  自责的痛苦,犹如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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