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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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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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突然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气流,他朝前面望去,一个高挂聚才楼牌匾的门前,不仅看到今早才别过的明轩皇子,还看到一个他非常不愿看到、甚至以为他死了的人--一身紫袍的江晴初。

那人明显也感应到他的目光,眼神锋利如剑一般扫过来。温言早已被阮汐汐拉着背过身去,在路边小摊上看人烤着香味四溢的羊肉,她馋得口水直流。

隔街而望,江晴初紧盯着他们的身影,眼内激流涌荡,身体里蓦然暴发出强烈的寒意。

明轩皇子见他突然望住一处地方,不由奇怪地沿着他的视线瞧去,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背身而立,从那背影一眼便认出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和那个身手很好的女人。他哈哈笑道:“大哥认识他们,还是和他们有仇?”

江晴初端端地站在那里,没回答他。

“不如我把他们叫过来,”明轩皇子看出江晴初神色有些激动,便向他说道:“不过那个男的脾气古怪,今天我让人给他一箱珠宝,要他把旁边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让给我,还摆脸子给我看,那样的女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他还当成个宝,真送给我还不稀罕呢。”

“住口!”

江晴初脸色难看,转身大步走进聚才楼,他的两个随从紧跟其后。

明轩皇子脸色一白,他自小就怕这位表兄,但又非常敬佩他,所以他无论是从神态还是衣着,都喜欢模仿他。表兄给他的那种威严与压力,让他忽然想起外面那个奇怪的老兄,他们,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相似。

最后看了一眼吃着街边小吃的两人,快步跟了进去。

包间里,江晴初沉重的脸色缓和不少,与忐忑不安的明轩皇子相对而坐。

所有的随从守在包间外面,两人低声交谈,正在密谋与褚孟国政局相关的大事。

良久,江晴初才满意的赞了明轩皇子一句:“你做得很好,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不出一年时间,褚孟的所有势力必都会掌握在你我手中,让那些老顽固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听到江晴初由衷的赞扬,明轩皇子像小孩子吃了一颗甜丝丝的糖,兴高采烈的为江晴初的杯子里又倒上一杯上好的绿茶:“还不都是大哥安排得好,明日我就赶紧回宫,把这些事加紧办了,倒要看那些老顽固会有什么反应?”

江晴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先不忙回去,你……认识刚才那两个人?”

“不算认识,见过两面,”看表兄很在意那两人的样子,明轩皇子又说道:“我知道他们的住处,你是不是要见他们?不如我带你去。”

江晴初沉默着。

那天在山崖边感应到温言的到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温言想在玄慈斋女弟子的剑下救起汐儿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温言救起她,她只会更加对温言死心塌地,在她的心里,根本不会存在他的位置,哪怕是一粒灰尘般大小的地方。

如果,温言救起她,在玄慈斋和温言的手下,他自认没那份功力强行带走她。

那么,他只有抢先于温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一剑,再把她送入温言的怀抱,或许,自己还能在她心底留下一席之地。玄慈斋要杀她,温言要救她,让他们去斗的同时,引开温言的注意力,自己才可以羸得时间,去争霸天下。

有了权力,不要说一个玄慈斋,一个温言,就算是整个飘渺神宗,他都要将他们全部毁尽,到最后,汐儿,你还是我的。

只是,那无穷无尽的思念,就像无边的海水,让他愈沉愈深,几欲不能呼吸。他日日夜夜忍耐着,日日夜夜煎熬着,挽起袖子,看着胳膊上密密麻麻一道比一道深的刀痕,既触目惊心,又是他心路的见证。这样的刀痕他不用数,都能铭熟于心,到今日为止,已经有三百一十三条,就是说,他已经有三百一十三天不曾见到他的最爱。

思量良久,江晴初低沉的声音在包间内响起:“不用带我去见他们,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引开那个男人,我想单独见她一面。”

明轩皇子有些吃惊:“你是说见那个女人,她很一般啊,大哥为什么要见她,难道……她正是大哥提过的那个美丽女子?”

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以大哥如此出众的人才,怎么会喜欢那么平凡的女人,从他的嘴里得出的评价是那个女子长得清清爽爽,玉身修长,貌似天仙,笑如春花,让人一见,那眼睛就忍不住要往她身上瞧,再也舍不得离开一分。说得他心里痒痒的,早就想一睹玉容。

但是,那个女人好像与他说的有些不着边,莫非,真的是情人眼里出美女,心情不同,眼光也会不同?

两人的母亲是同时出生于生云国皇室的双胞胎,各自嫁了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所以他们两兄弟也算血缘比较亲近了,可是审美观也不会相去如此之远吧?还是哪里出了错?

*****

在褚孟国住下来已有些日子,温言每天都让阮汐汐至少练一个时辰以上的内息。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有太好的功力,有他在身边,她觉得就好像一把撑天的保护伞,完全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做这件无意义的事。

期间,那个自称是褚孟皇子的厚脸老兄每天几乎都会来报道一下,令人不胜其烦的时候,却又忍俊不禁的笑个不停。他还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既怕温言,也不知是何原因,还要每天都来闹腾一下,受尽温言不冷不热的讽刺和白眼。好端端的一个皇室子弟,被他嘲讽得一钱不值。何苦?

自然,那次他相约什么聚才楼的事,阮汐汐提都不敢提,她真的没想到温言还是个醋坛子,若说到那事,必定他的清水脸要变成黑脸张飞。

还没等到温言朋友的消息,已到十一月,这里的冬天来得更快更早,雪片像一团团棉絮,被风扯来扯去,染了一地银白。阮汐汐看了一会,眼前忽然又忆起去年第一场雪的那晚,在一艘快船上,她狠狠地将某个人打倒在地,他嘴里不停地喷着嫣红的血,她几乎以为他会死去……

忽然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心神一松,嘴角扯开一丝笑意,她自然知道是谁。

温言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上,两人默然欣赏着天地间那苍茫的雪景。

好一会,温言轻轻说道:“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年的第一场雪,值得出去观赏。”

心底暖暖地,他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总是把她看得通透明澈,若说以前的温言给她的感觉是遥不可及,如今,她已知道他与她只有一个呼吸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可以真实的感触到他的每一个存在,他,已经真正的融入到她的血脉里,永远都难以分得清谁才是谁。

沿路不少小孩子拍手望天欢跳着,呼叫着。有的张嘴,让冰凉的雪花融化在唇舌间。无滋无味的雪花也让他们感受到一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甜蜜。小狗儿不断跟在小孩子身边蹿来蹿去,到处都是一片欢愉之气。

他们两人撑伞不知不觉走到了郊外,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灰色的天空像一只罩子盖在头顶,风呼啸而起,毫无阻挡,两人相视一笑,正欲转身回去,前面一阵突兀地隆隆响声,抬眼望去,一队彩旗招展的骑士渐渐出现在视野里,老远就见彩旗上斗大的一个泽字,原来是从大泽过来的人。

这队为数不多的骑士转眼已至眼前,后面还有几辆大马车,从刚铺落一层薄雪的地面来看,车辙较深,里面不知是坐的人还是装的物品。

两人退至路旁,等他们先过去了。

骑队在快要完全过去时,阮汐汐无意间抬头,竟在里面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身披黑色大氅的朱瑞和头裹风帽的慕容千秋,两人在骑队中人品貌出众,因此只一眼便能瞧见他们。她捅了捅温言,他向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直到那队骑队走远,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大泽那边怎么派人到褚孟,想不到朱瑞和慕容千秋会走到一起,也不知玉宁怎么样了?”那个性格耿直的公主住在华丽的宫殿里,却向往平民的自由,老是每天偷偷往外跑,那样的公主真还属希有。

温言沉默了片刻,瞥了她一眼,轻道:“这些事情你最好别管,我们目前最紧要的是等诸星子,千万别节外生枝了。马上就到一月期限了,若他还不出现,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当日在南良江晴初自动往崖下跳,他就在怀疑他的动机,以江晴初的武功,对付一个玄慈斋弟子的剑,根本用不着用身体去挡,没有必要的事情他做了,那就是他另有诡计。对于江晴初是真死假死,他一直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但这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对阮汐汐提起,他明白江晴初那一招对她已经起到一定的作用,他若再在阮汐汐面前说一些怀疑他动机的话,不仅她为看轻他,他自己亦会看轻自己。

这一年的时间,他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江晴初想干什么。是的,他真的已无心力去管其他的事。他负了对他师父的誓言,但他不悔,为了汐汐,为了能在她身边多守住一天,他都愿意付出他的所有。

自那日见到江晴初跟明轩皇子在一起后,他一直都在时刻戒备着。果然不出所料,明轩皇子每天都来骚扰他们,绝不会是表面那样浅显简单只想见汐汐一面,他有感觉,明轩皇子此举定与江晴初有关。

暗自冷笑,江晴初现在最好别惹上自己,也最好别再打汐汐的主意。不然,定叫他拼搏多年的权势一夕间化为东流水,让他永不翻身。

阮汐汐惊疑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你以前不是专管大泽的事情么?而且大泽皇帝还是你师父的外甥,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不会对大泽的事情不闻不问,你现在每天陪着我,似乎都已经全然置身事外,很不可思议呢。”

温言抿唇,不语。

顿了一下,阮汐汐看着他有些一筹莫展的样子,笑道:“其实想通了,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争,这个天下冠上哪家的姓又有什么关系?你们飘渺神宗一直谨守着均衡五国势力,不让哪一国坐大恐对他国觑窥,我认为是一种比较狭隘的想法,若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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