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素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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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素手劫-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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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秀铃呆了一呆,抬目望去,白衣少女们竟已伏身拜倒在地上。
  田秀铃又惊又奇,几乎惶然失措,嗫嚅着道:“姑……姑娘们为何如此多礼?”
  她方待还礼拜到,只听跪在前面一个颀长少女伏身轻笑道:“才只一个月不见,夫人难道便已不认得婢子们了吗?”
  田秀铃身子一震,大惊道:“你……你是谁?”
  那颀长少女咯咯轻笑着.抬起头来,道:“莺莺叩见夫人!”
  竟是南宫世家中之内宅婢女。
  田秀铃更是大惊,目光一转,另三人也已抬起头来。
  田秀铃早已目瞪口呆,过了半响,方自失声道:“莺莺、燕儿……你……你们怎会来到这里?”
  她做梦也未想到,自己竟会在这里遇着南宫世家的婢女,是以方才竟未看出她们是谁?
  只听莺莺垂首笑道:“婢妇们来到这里,是专程来迎接夫人的。”
  田秀铃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置身何处.这些南宫婢女们却竟己知道。
  一时间,她更是惊诧.脱口道:“你们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莺莺秋波微转,盈盈一笑.道:“夫人莫非已经忘了吗?”
  田秀铃道:“我忘了什么?”
  莺莺笑道:“明明是夫人自己通知太夫人的,太夫人才令婢子们到此相迎。”
  田秀铃失色道:“哪有此事?”
  莺莺浅笑道:“若非如此,婢子们又怎会知道夫人在这里?”
  田秀铃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话来,暗暗忖道:“是呀.若非如此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会到了这里,她们怎会知道,难道……难道……我真的通知了她们,而自己又忘怀了……难道,我在晕迷之中,竟做出些连自己也不知道之事?”
  连日来她所遭遇的一切,件件俱是如真如幻,如梦如醒,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件是真?哪件是假?是以此刻她对自己之行为,都变得毫无把握。
  莺莺见她神情痴痴迷迷.秋波又一转,面上突然泛起了怜悯的神情,似是在可怜她神智已有些不清,连自己所做所为都记不得了。
  田秀铃见了她面上神情,心中更是疑惧交集。
  莺莺、燕儿相互打了个眼色,双双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牵住了她衣袖。
  燕儿轻声笑道:“夫人,请上车吧。太夫人还在等着呢。”
  田秀铃道:“她……她老人家……”
  莺莺不等她话问出来,便已接口笑道:“太夫人对夫人一直想念的很,人前人后,都夸说夫人的好处,只……只可惜一时受了坏人蒙骗,但只要夫人回去,唉,莫说太夫人欢喜,就是婢子们,也都高兴的,所以太夫人一说,婢子们就急着赶来了。”
  田秀铃只觉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喉头哽咽,热泪盈眶喃喃道:“我猜的果真不错,世上之人.果然只有祖婆是真正对我好的……只有祖婆……再无别人……”
  说着,泪珠不觉滚下面颊。
  莺莺、燕儿又自悄然换了个眼色,燕儿赔笑道:“这就对了,夫人的聪明,究竟非别人能及,常言说的好,间不疏亲,十指连心.别人再好,也是外人,怎比得嫡亲的骨肉,胳膊肘还有往外拧的吗,不看别的,单看太夫人自从夫人走了后,那份悲伤之情,唉……”
  她揉了揉眼睛,眼眶似也红了。
  这一番话显然已将田秀铃说的更是激动,虽在阳光之中,但她那被厚重皮衣紧裹着的窈窕娇躯,仍不禁轻轻颤抖了起来。
  莺莺眼波一转.轻轻推了推燕儿,笑骂道:“死丫头,还在嚼什么舌头根子,赶紧将夫人扶上车吧,莫要让太夫人等得着急。”
  田秀铃心头再无疑虑,已决心要回到她祖婆的身侧。
  她只觉世界虽大,只有那里,才是她的存身之处,只有在那里,她才有温暖与尊严.才不致受到别人的冷漠与轻贱……
  她甚至已开始后悔,以前为何要背叛世上最疼她,最关心她的祖婆,她若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而换得的却只有冷漠与轻贱.那岂非太傻了吗?
  莺莺、燕儿扶着她缓缓走向马车,她伸手抹去了面上泪痕。
  抬首望去.天畔突有一片阴云飞来,掩去了和丽的日色。
  就在这时,远处山坡之上,阴影之下,正有一条佝偻的人影,在留意窥望着这边的动静,暗影中虽无法分辨他的面目,却可看到他那双目之中,光芒闪动,远远望去,有如惊虹厉电一般。
  一声马嘶,划破四下寂静。
  马车终于启行。座上的车夫,挥鞭打马,带起急速的辘辘车声,向东方奔去。
  且说任无心那日在石室,发见老人封闭门户之后,立即瞑目静坐,似已入定。
  他自不敢惊扰,也只得在一旁静坐调息。
  静室之中,难分时日,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方自缓缓张开眼来.道:“方才你先去上面,与那老怪物说了些什么?”
  他口中之老怪物,说的自是死谷二奇中的另一人,其人之神秘,似是尤在此人之上。
  任无心笑道:“弟子去了那里,他老人家也未说什么,只略垂问了弟子这些日来的经过,便挥手令弟子出来了!”
  老人微微一笑,道:“那老怪物近年来脾气更加古怪,你多日未来,自不知道.有一日他居然定要一尝西湖醋鱼的风味,试想此间连木鱼都没有哪有醋鱼.他却定要大吵大闹不休,又有一日他与我棋未终局,便定要出谷,说在这里罪已受够,无论如何.也要老谢扶他出去,谢老儿既不敢违抗于他.又实无法答应,那情况当真狼狈不堪。还有一日,他……”
  这老人口风一变,忽然娓娓说及此类琐细之事,绝口再也不提田秀铃。
  任无心虽然有些关心,但见他如此,也不敢询问,只得赔笑倾听。
  又过了许久,突听有人轻叩石壁,原来那石壁之间,还另有一道暗门。
  任无心应命开了暗门,门外便躬身走入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捧着只托盘,见着任无心,欢呼—声,道:“任相公你是何时来的?早知任相公你来,老奴少不得又要做一味石蟹汤了。”
  任无心见着了他.似也十分欢喜,却故意板着脸道:“多日不见,你怎地还是要唤我为任相公,你若再如此相称,我也要唤你为谢老前辈了。”
  白发老人亦自面孔一板,道:“长幼有序,大小有别,尊卑之间,这称呼是万万不能错的.老奴服侍老爷数十年,若连这都不懂,那岂非……”
  榻上老人接口笑道: “好了,好了,你又引起他的高论了,这老儿固执起来,连那怪物都拿他无法可想,近十年来,我哪次不劝他改了称呼.但他却道: ‘头可断,血可流.这称呼却是万万改不得的。’这种话要人听了,当真要被他活活气死。”
  白发老人只做未闻,双手将托盘放在榻上,恭声道:“老爷请用饭。”
  榻上老人笑道:“这老儿睥气虽然古板固执,但做饭的花样却不少,竟将—样黄精山药,翻出了七十多种做法……”
  白发老人道:“七十七种。”
  榻上老人笑道:“不错,七十七种,我吃了数十年黄精山药,有时吃到口里,竟也分不出是什么,无心你既来了,少不得也要吃几日了。”
  任无心笑道:“谢老儿的手艺,弟子已有多日未尝,今日少不得要大吃一顿的。”
  白发老人的枯涩的面上,又露出了—丝笑容,道:“近日洞里石蟹已有不少,老奴加意做碗汤来,任相公不妨品尝品尝,不是老奴自夸,比起外面的山珍海味,也未见差了许多。”
  他一面说话,—面躬身退出。
  榻上老人叹息—声,道:“若不是他,我与那老怪物日子便当真难过了,这数十年来……唉……”
  举起托盘,改口道:“你来吃些吧!”
  任无心吃了一些,情不自禁,瞧了瞧外面之石室门户,讷讷道:“她……她……”
  老人面色一沉,道:“她什么?我绝不敢将她饿死便是,你且在室中用功,休得胡思乱想,时机既已如此紧迫,我便要在这几日之中,传授你几样绝世之学,用以对付南宫世家之魔功。”
  任无心精神一振,忽然想起那只神秘的素手,以及素手之主人兰姑,当下将她的种种神奇之处,以及自己对她之猜测,一一说了出来。
  说到那兰姑神奇之武功,以及雪地之中,一路呼名而来,一掌击毙阻路灰狼之事,老人面上,亦似不禁为之耸然动容。
  只见他斜倚石壁而坐,眼帘微合,满面俱是肃穆之容。
  这睿智的老人,显然正在以数十年累积的经验与那过人的智慧,试想来解释这匪夷所思.几乎非人类所能解释之事。
  任无心屏息静气,不敢打扰。
  但在这片刻间,兰姑那神秘、苍白、而又艳绝人寰的面容,似又已在他心头泛起,与田秀铃含泪凝睇之双目,在他心中纠结成另一不可解决的难题。
  突听老人长长吁了一口气,打断了任无心之思潮,道:“据老夫所知,昔年武林中,曾有位奇人,名唤摧心使者!”
  任无心动容道: “摧心使者?这名字弟子怎地从未听人说起?”
  老人道:“此人故世已将百年,你自不会知他姓名,但纵令他在世之日,江湖中亦极少有人能见着他的行踪.更无人知他武功深浅,只是……武林中无论是谁,只要听得他的名字,便不禁心惊胆战。”
  仔无心听得又惊又奇,忍不住又自插口问道:“别人既不知他武功深浅,却又为何畏惧于他?”
  老人道:“只因当时江湖传言,这摧心使者,有种极为神奇之魔功,能令无论什么人,只要瞧他一眼,便要听命于他。”
  他微微—顿,方自接道: “此等秘门魔功,自古便有相传,武林中号称摄心之术,被此术所摄之人,不但神智全然晕迷,完全受制于施术之人,而且有人还能做出些并非自身能力所能达到之事。”
  任无心道:“弟子也曾听起这摄心之术的魔力,但却不知此术还能令人做出超凡之事。”
  老人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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