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素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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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素手劫-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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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无心鬓间额角.已渐渐沁出了汗珠,几次三番想要出手,终于全都忍住。
  皇甫少虹冷笑道:“此等情况之下,你还不出手?莫非是不敢出手吗?哼哼!嘿嘿!想不到你这人倒有几分聪明……”
  要知任无心此刻腹背受敌,他若向前出手,背后必受暗算;他若向后出手,又怎能再去抵挡素手兰姑之一拂?
  何况他如和兰姑动手,毫无制胜之把握,而战火一燃,必将分胜负,自己所立实是必败之地。
  是以他宁可苦苦撑时,等待万一之机会,也不敢轻举妄动,作孤注之一掷!
  只听身后脚步之声越来越近……突然寂无声息,那五人似已立在他身后不足一尺之处。
  任无心但觉自己身后衣衫,俱已湿透,但凝注在兰姑衣袖的双目,却仍不敢稍有移动。
  只因他自知自己之生命,对天下武林实是太过重要,他若一死,武林之间局势将惨不忍睹。
  但此刻他既不能逃,亦不能退,既不能攻.亦不能守,直似网中之鱼,待人捕捉,又似上之肉,任人宰割。
  此种心情之惊惧、惶乱与痛苦,实是比死亡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风更寒.鬼火渐沉,曙色已将临。
  任无心却只觉得一阵暖气自后面传人他脖子中.似是身后人之呼吸一般,身后之人离他距离之近,可想而知。
  再瞧前面.皇甫少虹满面俱是得意之容。
  那长袍人仍是背身负手而立,一派悠然自得之神情,此间所发生之一切,犹如俱都与他无关。
  最可怕的是那素手兰姑一双素手.仍缩在衣袖之中。
  谁也猜不出她素手乍现时,将要使出的是何等招式,发自哪个方位。
  她面目被黑纱所蒙,也看不到她面上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无心不动,对方竟也不动。
  这时间纵然十分短暂,但在任无心看来,却有如永恒般长久,只因不但内心在受着恐惧之煎熬.体力也将支持不住。
  直待他断定自己若是不动,对方绝不会出手时他才分心思索脱身之计。
  但他绞尽脑汁,也只觉无论任何人处身在此种情况之中,都无法脱身。
  要知处身在数大高手掌指笼罩之下.莫说是人,便是飞鸟,背插双翅,也休想脱身而出。
  他想了千百种方法.到最后一种也不敢使用,只因他深知使用出来亦是无效。
  若是换了别人,此刻无论如何也要出手一击。
  但任无心深思熟虑,绝不做此等丝毫没有得手机会之事,宁可等待对方先行出手。只因在这般无奈的情况之下,等待常是最有效之对策。
  最今任无心奇怪的是,他再也想不出对方为何要如此对待于他?他本是南宫世家不共戴天之强仇大敌.此刻既已落入南宫世家手中.衡情度理,南宫世家便该尽快将他除去。
  纵然南宫世家有心要折磨于他,也该尽早出手,将他生擒。
  只因此刻南宫世家实已立于不败之地,要想将他生擒、实如探囊取物一般。
  而这时南宫世家竟然不杀、不捉、又不放,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原因?
  任无心纵是聪明绝顶的人,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已现出阳光,任无心已可瞧见那背负双手而立的长袍人,两鬓头发,俱已斑白,最少也有三四十岁的年纪。
  他有些疑心这长袍人乃是他心目中某一个人,只因这长袍人身形太过熟悉,但此刻他瞧见这斑白双鬓,疑心顿消。
  这时、远处荒坟中似有人影一闪,穿的似是灰布袈裟。任无心陡然一惊,又陡然—喜。
  只望来的是自己的救星,此刻只要有人能稍为分开素手兰姑的注意之力,他便可脱身。
  但来的纵然是他的救星,却也来的迟了。
  只因任无心多日忧心劳苦,难以安寝安食,体力早已不支,此刻更受着比世间任何苦刑都要痛苦的煎熬,实已油尽灯枯,无能为力。
  刹那之间,他只觉脑中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闪,他越想勉力支持下去,越是支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那素手兰姑瞧着任无心身形缓缓倒下,突然咯咯—笑,揭去了头上面幕。
  曙光之中.只见她柳眉含春,梨涡隐现,赫然竟非素手兰姑,而是那妖媚的少女莲儿。
  皇甫少虹微一俯身.出手点了任无心肋下晕穴,仰天笑道:“任无心呀任无心,你纵然诡计多端,今日却也中了咱们的妙计。”
  莲儿咯咯笑道:“只怕他再也想不到那兰姑此刻早已在数百里外,从事扫荡他党羽之行,他若知道,当真要气死了!”
  皇甫少虹指着站在任无心身后的五条黑衣汉子,笑道:“他更不会想到站在他身后的五人,谁也不堪他手指一击。”
  莲儿笑道:“奇怪的是,任无心既是那般聪明的人物,听得他们的脚步声.竟会还猜不透他们的武功.若真是武林高手.走路岂会踏出声音?”
  皇甫少虹笑道:“那时任无心只当这些脚步声,是他们故意发出,来威吓于他的,更想不到五个武功平凡之人,竟敢逼近于他身后不足一尺之处。”
  一条大汉笑道:“话虽如此,但小人那时真吓死了.就怕他转回身来。”
  莲儿娇笑道:“何况你们,我何尝不骇得要死,他若出手向我一击,唉……此刻你我只怕都要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皇甫少虹笑道:“总之,这些都是五夫人的妙计,只因五夫人早已将任无心所有性格,所有心思,俱都了如指掌,是以无论什么事,都能抢得先机,令他出乎意料之外,这正是:棋差一着,缚手缚脚,任无心纵有通天本事,也逃不过五夫人的掌心。”
  那背手而立的黑袍人,直到此刻方自缓缓转过身来。
  透过她蒙面黑纱,依稀可看出她便是田秀铃。
  她未满双十,两鬓已斑,
  显然在这场斗智力的大搏斗中,已用尽了所有心智,发挥了生命中所有之潜能。
  日夜苦思,处心积虑,竟使这绝色美女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日中,突然老了二十岁。
  皇甫少虹道:“任无心已是网中之鱼,不知五夫人要如何发落于他?”
  五夫人田秀铃仰天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真舍不得将他杀死。”
  皇甫少虹、莲儿与那五条汉子听了这话,不由得齐地一怔,但谁也不敢多话。
  田秀铃缓缓接道:“我苦心积虑,布下这么多圈套,只是要任无心慢慢的发疯,慢慢的死,此刻怎舍得让他死的痛快?”
  语声虽轻,却充满怨毒之意。
  皇甫少虹等人这才放下了心。
  莲儿笑道:“我若是他,只怕早已发疯了,所遇的事,每件事都互相矛盾,忽黑忽白,他纵然是天下第—聪明的人,纵然想个三五十年,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莫说是他,就连小婢也有几件想不通的事,”
  田秀铃道:“你不妨说来听听。”
  莲儿道:“譬如说今日之事,咱们冒了如此大的危险,为的是什么呢?”
  田秀铃冷笑说道:“第一,我便是要他捉摸不透那兰姑之行踪,只因兰姑乃是任无心心目中最最畏惧之敌手,单此一点,已足够。”
  她口中所说理由虽然如此,其实她如此冒险,最大之原因只是要满足她心中之征服感。
  她不惜一切,只是为了要证明一事:任无心如此对待于她.总有一日必将后悔!
  方才曾在远处一现之人影,直到此刻,方自闪缩着掠来。
  田秀铃头也不回,沉声道:“可是百维大师吗?请过来。”
  那人影干咳一声,道:“是!”
  纵身一掠而来,果然正是百维。
  莲儿见他来了,眼波横流,嫣然一笑,眉眼之间,端的是风情万种,难描难叙。
  百维但觉心头一荡,要想不去瞧她.却实在又忍不住不去瞧她。
  要知百维在少林寺坐关三十年.情欲压积已久,昨日一旦暴发出来,当真有如黄河溃堤.山洪决口,其势难以遏阻。
  皇甫少虹瞧着他冷冷笑道:“大师真个好手段,竟将任无心引了来。”
  百维惶然道:“他此番前来,在下非但毫不知情,而且还各处去寻找了许久。”
  皇甫少虹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师的手段更是高明了,任无心与大师共处一室,大师竟会不知他的行踪,嘻嘻,哈哈,好教在下奇怪。”
  百维面容紫胀,却说不出话来。
  田秀铃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也莫说他了,他必是在编造的故事之中露出了许多破绽.启动了任无心的怀疑之心.便设法将他遣开,再偷偷溜了出来。”
  转首面向百维,道:“是吗?”
  百维垂首道:“夫人明鉴。”
  田秀铃缓缓道:“此事虽怪不得你,但任无心此番前来之后,更证明了你那番说话全属子虚,对你势必更不信任,这该怎么办呢?”
  百维道:“不……不如将任无心杀了。”
  田秀铃道:“杀不得的。”
  百维沉吟半晌,讷讷道:“若是不杀任无心,在下实不敢再回去,只因经过此事之后,他必已获知真象,必要设法将我除了,而……而在下却杀不得他,那岂非有如送死!”
  田秀铃冷笑一声,道:“咱们费了三十余年心力,才培养出你这样个人来,你若不敢回去,岂非白费了咱们三十年心血?”
  百维垂首道:“这……这……以夫人之见,该怎么办呢?”
  田秀铃声调突然变得十分温和,缓缓道:“此刻我也想不到有什么是万全之计,但却想向大师你借小小一件东西。”
  百维惶然道:“不知在下可有?”
  田秀铃道:“你必定有的。”
  百维道:“不知在下此刻可曾带在身畔?”
  田秀铃声调虽然柔和,他心底却莫明其妙的泛起一阵恐惧之意,却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只听田秀铃缓缓地说道:“这东西大师是时时刻刻都带在身畔的。”
  百维呆了一呆,道:“那……那是什么?”
  田秀铃柔声一笑,缓缓移动脚步,走到百维身前不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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