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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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快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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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内狂客”猛吸了一口气,道:“老夫何尝不这么想,可是……”话锋一转,道:
  “小哥,听你口气,似乎有意要代死者复仇?”
  田宏武点头道:“是的,这是晚辈的誓愿!”
  “宇内狂客”凝视了田宏武半晌,才又道:“今晚咱们俩碰得真巧,不过……老夫有个疑问,你与双侠是远亲,到底远到什么程度?平日有没有来往?”
  田宏武想了想,道:“说远也不远,是姨表亲,晚辈一家十几年前南迁,关山阻隔,一直没通音信,如非晚辈北来,根本还不知道这桩惨案。”
  “宇内狂客”突地一拍大腿道:“对啦,你是田辅公的儿子?”
  田宏武全身一震,惊声道:“前辈怎么知道的?”
  “宇内狂客”道:“老夫曾经听你姨父皇甫明提过,同时老夫当年与令尊也曾有过数面之情 令尊令堂还好么?”
  田宏武不由潸然泪下,凄声道:“家父母已先后过世了!”
  “宇内狂客” 圆睁醉眼,道:“怎么回事?”
  田宏武道:“先父母罹患绝症,不治而亡。”
  “宇内狂客”太息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来投亲的?”
  田宏武道:“是的!”
  “宇内狂客”深深注视了田宏武一眼,道:“不对,你小子有点怪……”
  田宏武沉吟了片刻,道:“请前辈恕罪,晚辈就是数月前,陪前辈在醉仙居喝酒的白衣书生。”
  “宇内狂客”怪叫了一声,道:“难怪老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像见过又不认识,你的脸孔怎会变成这样子?是易了容么?”
  田宏武把被马公子毁容的事简略地说了出来,隐去了古墓一节不提,只说被不知名的人所救,面色是用易容药改变的。
  “宇内狂客”栗声道:“可是那公子哥儿打扮的小子?”
  田宏武道:“是的!”
  “宇内狂客”脸色突地变得很难看,好一会才开口道:“招惹上他很麻烦,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田宏武道:“不知道,但不管他来头多大,晚辈定给要他点颜色。”
  “宇内狂客”沉声道:“他父亲倒还不怎么样,他母亲是北五省有名的女杀手,功力极高,很少有敌手,江湖上称她作‘冷血太君’,黑白道上的人,听见她的名号都会发抖的。”
  田宏武停了一停,道:“前辈,我们暂且不谈这事,关于‘凤凰庄’血案,前辈认为怎么着手?”
  “宇内狂客”苦笑着摇头道:“目前只有尽量找线索,有了端倪,再谋对策,你现在什么地方落脚?”
  田宏武道:“五云客栈!”
  “宇内狂客”道:“好,有消息老夫会找你联络!”
  田宏武忽然想起这件事来,道:“晚辈对外不提姓名,请前辈代为守密。”
  “宇内狂客”颔首道:“可以,老夫也有句话告诉你,如果有急事找老夫,可以去问药王庙的老道。”
  说着,一口气吸尽了坛中的余酒,把空坛子抛入草丛,然后站起身来,抬头望了望天,又道:“老夫有事,先走一步!”
  他可是说走便走,提着拐杖,一路歪歪斜斜地越野而去。
  田宏武回想“宇内狂客”的说话,马公子的母亲叫“冷血太君”,黑白两道的人物听见她的名号都会发抖,听“宇内狂客”的口气,他是不敢招惹她,但不管怎么样,这笔债非讨不可,难道平白遭人毁容便罢了不成?自己的事,当然不必假手任何人。
  他不期然地又想到古墓中所见的黑名单。
  “风堡”师爷姜执中榜上有名,不知是否已接到那要命的竹签?
  黑衣蒙面人是否就是“复仇者”?
  从以往的事例看来,“复仇者”似乎还有手下。
  最使人不解的是“风堡”已有四名高手被杀,而朱堡主,竟然不知道起因,这是不合情理的。
  如果说,这是死者与“复仇者”个人之间的恩怨,不该全出在“风堡”,就是巧合也不能巧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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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问,“风堡”中人心惶惶,呈现无比的紧张,因为师爷姜执中的房门上,发现了“复仇者”追魂的竹签,他被列为第八号。
  死亡的恐怖,弥漫在堡中每一个人的心头。
  内客厅里,堡主朱延年召集了高手会议,厅外四周及屋面上密布了警卫。
  与会的每一个人,面色都非常凝重,尤其师爷姜执中,更是心情不安,因为他本身是当事人。
  “复仇者”未杀人先传竹签,这表示他视“风堡”为无物,同时也让死者先受尽精神上的折磨。
  姜执中像一个业已定刑,但尚未处诀的死囚,那份感受,非局外人所能想象。
  这种活罪,比死还要难受,足以迫使一个人发疯。
  朱延年沉重地开口道:“各位对此事有何高见?”
  姜执中咬着牙道:“卑属准备执剑以待,看对方如何下手……”
  朱延年道:“这不是办法,从以前几次的事例看来,‘复仇者’的身手、理智都高人一等,他不暗中下手,先传竹签,这表示他有绝对的把握。”
  姜执中额头上的汗,擦了又冒出来,脸色有多难看,便不必提了。
  总管余鼎新道:“我认为首先要知道‘复仇者’是何许人物,所复何仇,才好对付。”
  朱延年道:“话虽不错,但如何才能知道呢?”
  余鼎新道:“本堡连离职的执法人在内,已经有四位遭害,姜师爷是当事人,应该可以想得出来,比如说,姜师爷在以往是否与遭害的四位共同结有仇家?抑或本堡有没有公仇等等……”
  姜执中摇头道:“无法想象!”
  新任巡察左云生道:“卑属有个计谋,不知是否可行?姜师爷无妨仍住原房,房外加以周密布置,等待对方现身。”
  朱延年道:“对方没定时刻,日夜守候总不成,旷日持久,百密必有一疏,仍然会被对方所乘,主要的,是如何能使对方现形,而姜师爷不再遭害。”
  新任执法丁俊道:“能不能请师爷暂时藏匿,床上做个假人,诱‘复仇者’下手,卧室四周,由好身手的严密守候,即使抓不到人,至少可以揭开他的真面目?”
  朱延年点头道:“这办法还可行,不过……师爷如何藏身呢,可能不是一两天的事。”
  左云生道:“有了,堡中最妥当的地方,莫过于练功房的地下室,只要里面锁上铁锁,外面派人驻守,可保万无一失。
  朱延年深深一想,道:“好,就这么办,姜师爷意下如何?”
  姜执中颔首道:“属下遵命!”
  朱延年起身道:“现在我们一同陪伴姜师爷到练功房,这安排除了在座的,再不许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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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姜执中被安置在练功房内的地下室里,出入口由堡主亲自封闭。练功房铁门铁壁,天哪!还有铁网罩护,铁门也封锁了。
  里外两层门户,全由机关控制,人在其中,可以说稳如泰山,连只小虫都爬不进去,别说是人。
  功房外圈,由旋风武士轮班造巡警戒。
  姜师爷原来的卧室,纱帐低垂,床上做了个假人,作熟睡的样子。
  七八名高手,由明转暗,伏匿守伺。
  每一个方位,都在被监视之中,只要有动静,诀逃不过这监视网。
  表面上一切平静如叵,但暗地里每分每秒都是紧张的,因为“复仇者”随时都可能现身。
  一夜到天明,“复仇者”没出现,伏伺的高手散下去休息。
  大白天,“复仇者”当然是无机可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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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者”传了竹签,昨晚设下手,今夜很可能要行动。
  堡主朱延年带着总管余鼎新,不断地前后巡视,“复仇者”除非是神,如果也是人的话,绝对没机会下手。
  朱延年有把握至少能迫出“复仇者”的原形。
  恐怖的时刻,相当难耐,但如果不除去凶手,天知道还有多少人遭殃?
  “复仇者”的行动,似乎只限于“风堡”。
  因为江湖中还没听人提起过这名号。
  又是天明,每个负责行动的人都感到疲惫不堪,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没有事情发生,很可能“复仇者”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可是他决不会罢手,如此下去也不是常注。
  朱延年与余鼎新来到练功房外。
  武士禀报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朱延年启动机关,铁门缓缓打开,“呀!”
  两人先后进入功房。
  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登时室在当场。
  练功房的壁上,呈现三个血淋淋的大字复仇者。不用说,事情已发生了,门不开,户不启,对方是如何下手的?太恐怖,也太不可思议了!门口的武士,探头朝里一看,也傻了,连血液都几乎冻结。
  地下室的入口洞开着,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朱延年栗喝一声:“许立,你进来!”
  武士应声而人,施了一礼,站着直发抖。
  朱延年道:“你什么时候接的班?”
  武士颤声道:“弟子是昨夜丑时接的班!”
  “上一班有没有交代?”
  “没有!”
  “有人进来过吗?”
  “没有!”
  “把昨天早晨开始的各班武士通通传来!”
  “遵令!”
  武士行礼而退。
  余鼎新道:“堡主,我们到地下室看看!”
  朱延年点了点头。
  两人戒备着进入地下室,目光听及,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师爷姜执中端坐在桌边椅子上,靠着椅背,头向下垂,颈子上有个血洞,胸前地下全是血,但已凝固变紫,桌子上的饭菜,原封未动。
  从血水凝固变色的情形看来,死者被杀,当在昨天日间或断黑之前。
  余鼎新激动地道:“依属下看来,凶手就在堡中,不然他怎会知道姜师爷藏在地下室?”
  朱延年打了一个冷战道:“堡里都是老人,新进的至少也有四五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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