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臺五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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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臺五凤-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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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到什么程度?那情形,可能比杯我捏死一支蚂蚁,这要轻松得多哩!”
  精壮者着瘦着浓眉,点了点头道:
  “这些,你又是怎能知道的?”
  中年人神秘地笑道:
  “李老伯这一问,又多余了……”
  精壮老者哑然失笑道:
  “对了,我忘了你是朱仙镇上,有名的包打听。”
  接着,又注目问道:
  “没听说白局主打算怎么对付?”
  中年人神色一怔道:
  “据说,白局主正在与胡总镖头密商中,可能还研商出一个适当的辨法来……”
  他的话没说完,楼厅中那震耳欲聋的猜拳令之声,忽然有如刀切似地,静止下来,代之的,是一串满含嘲弄意味的轻笑和话声:
  “小杂种……”
  “小妖怪……”
  “软骨头……”
  “嘘……”
  “嘘……”
  随着这一串不寻常的笑闹声,精壮老者与中年人的目光,也随着大伙儿的目光,向楼梯口投射过去。精壮老者并眉头为之一理道:
  “邻居发生了如此重大事故,他还有心情跑出来喝酒……”
  原来出现在楼梯口的,是一位年约十七八岁,身着青缎白狐袭长袍的俊美少年。
  这美少年,长得好俊!也好怪!
  俊,固然不必多说,总之,娘儿们见了,都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肚去,男子们见了,却会由衷地生出嫉妒之心。
  怪,却是怪在那一支碧绿的眼睛,和一头黄色的头发。
  这情形,就难急有人叫他‘小杂种”和“小怪物”啦!
  凭这长像,再加上精壮老者的自语,不难想见,这位怪异的美少年,就是那业已封刀归隐的,“胡一刀”胡刚的独子胡天赐了。
  精壮老者的语声一落,中年人却含笑接道:
  “这小书呆子,除了知道死啃书本之外,又懂得什么,留在家中也没用呀!”
  “这倒是实情。”
  精壮老者长叹着接道:
  “那胡总镖头,纵横江湖达四十年,是何等英雄气概,想不到……”
  中年人含笑接过:
  “想不到却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宝贝儿子。”
  精壮老者瞪了他一眼道:
  “老弟,俗语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伤人一语六月寒,你这张咀皮子,也该留点口德才行。”
  中年人苦笑道:
  “我这句话,算得了什么,李老伯,您听听人家的看……”
  不错,那些讥笑的语声,可更难听了。
  “小王,这天气,闷得发慌,难得这软骨头来了,正好结咱们消遣消遣……”
  “唉!胡总镖头也不知做了什么缺德事,竟生出这么一个窝囊儿子……”
  “别怪胡总源头,可能是种子有问题……”
  “对啊!准是哪儿借来的外国种……”
  话是越来越难听,但那位胡天赐却是充耳未闻似地,迈着方步,一摇一摆的向着幽暗的一个角落走去。
  当然,那些讥笑胡天赐的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青人,年轻人精力旺盛,无事还要找事,这天气,而有这么一个的遣的对象,他们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啦!
  那精壮老者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了,扭头向距他最近的一位年轻人,也正是骂胡天赐是“外国种”的那一位,蹙眉问道:
  “老弟,你为何要骂胡公子?”
  那年轻人毫不考虑地答道:
  “因为我恨他。”
  “恨他?”精壮老者讶问道:
  “为什么?”
  那年轻人道:
  “这位老伯,您不知道,我隔壁有一位很漂亮的妞儿,平常,我不知献过多少殷勤,可是,那妞儿对我却是不屑一顾似地,但对这小杂种,却不同,只要这小杂种一经过她门口,不但眉挑目语,而且目迎目送,大有自解罗需,投怀送抱之概,那情形,真教人好恨!”
  精壮老者笑道:
  “这也不能怪胡公子啊!”
  那年轻人一挑浓眉道:
  “怎能不怪他,老伯,不但我要恨他,连所有朱仙镇上的年轻人都恨他,因为,朱仙镇上的妞儿们,没有一个不暗恋着他的,可是,他除了长着一张俊脸,有着一位好父亲之外,不但没什么了不起,连骨头也是软的,骂他,打他,他只有叫饶的份儿。”
  精壮老者神色一整道:
  “年轻人,老汉还是那句话,这不能怪胡公子,而且,你们也该替胡总镖头留点面子……”
  那年轻人截口道:
  “不要紧,胡总镖头是老好人,知道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何况,这小杂种在外头吃了亏,也不会向他父亲诉苦的……”
  这时,那位被骂的胡天赐己独自端坐一个角落里的座位上,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起来。
  那年轻人向胡天赐投过轻蔑地一瞥,“呸”了一声之后,才披了披嘴唇接道:
  “这位老伯您瞧,这么些人在讥笑他,骂他,他不但无动于衷,而且,还居然能吃喝得下,您说,这种人有一点骨气么?”
  精壮老者蹙了蹙浓眉,没接腔:
  就当此时,大厅中传出一声狂笑:
  “小杂种,大爷敬你一个鱼头。”
  随着这话声,一个连汤带水的鱼头,直向胡天赐的面部射过去。
  胡天赐本能地一低头,并抬手护住自己的面部。
  “叭”地一声,那个连汤带水的鱼头,打在胡天赐头顶,的文士巾上,不但测得他一头一睑,也使他那件价值昂贵的狐裘长袍,弄得油渍淋漓,惨不忍睹。
  这情形,自然抵来一阵哄堂大笑。但胡天赐却仅仅以衣袖拭去脸上油污,一蹙剑眉道:
  “老兄,这喂笑也未免太过份了。”
  “老兄?”那掷出的鱼头的年轻人怨声接道:
  “我怎会有你这种没骨气的杂种兄弟,就凭这一声“老兄”,我该好好揍你一顿……”
  此人倒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己是剑及履及地,一个虎扑,向胡天赐扑去。
  此人显然练过几手庄家把式,身手也相当娇捷,人未到,兜胸一掌,己将胡天赐击了个四仰八叉。
  “人仰马翻”,碗蝶纷飞的“唏哩哗啦”声中,又传出一阵哄堂大笑。
  原来那一个将胡天赐击倒的年轻人,继之是一阵有若疾风暴雨似的拳打足踢。
  虽然是数九寒天,胡天赐身上衣衫甚厚,而那揍人的年轻人,下手也颇有分寸,不致使胡天赐受重伤,但那一份痛楚,还是够胡天赐受的。
  可是,胡天赐却双手抱头,卷成一团,躺在楼板,连呼也不敢哼一声。
  这情形,可吓坏了“鸿运酒楼”的老掌柜。”
  可本接连!打坏了东西固然肉痛,如果出了人命,可就更不得了啦!
  而眼前的胡天赐,在对方交加的拳情况之下,竟没一点儿声息,怎不教那老掌柜惊出一身冷汗,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了上来。
  他,推开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面抹着额头冷汗,一面打拱作揖地央求道:
  “好了,好了,公子爷,打出人命来,不是好玩的。”
  那揍人的年轻人边打边笑道:
  “这小杂种是在装死,我非要揍得他跪下讨饶不可。”
  旁边立即附和着:
  “对!要他跪下磕八个响头,才饶他……”
  另一个年轻人,却向着急得磋手顿足的老掌柜,淡淡一笑道:
  “老人家请放心,出不了人命的……”
  但他的话没说完,另一个语声却截口冷笑道:“未必见得!”
  随着这话声,一道人影,飞扑而来,厉喝一声:
  “通通闪开!”
  寒芒一闪,一柄雪亮匕首,朝胡天赐的前胸,电疾插下。
  这情形,使得那些揍人的,以及围观呐喊助威,年轻人,都惊呆了,老掌柜则几乎急得昏了过去。
  至于那位胡公子胡天赐,还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头部,准备继续挨揍嘿!
  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即不会闪避,更不会反击,何况他还根本不知道有人要杀他,这一匕首插下去,后果还设想么!
  就当胡天赐生死间不容发,旁观之人,都吓得闭上双目,静待惨剧发生之间……
  “当”地一声,那柄匕首,就在触及胡天赐的衣衫之际,被人击得脱手飞去,而那个企图制胡天赐于死的人,也同时被一脚踢飞丈外,“唏哩哗啦”声中,还砸倒了两张桌子。
  那是一个身著棉袄,右脸上有着一道刀痕的彪形大汉,身手也相当矫捷,被人一脚踢飞之后,顺势一滚,挺身而起,虎吼一声,转身向那横里插手的人扑去,口中并怒叱一声:
  “兔崽仔,易施偷袭!”
  “蓬”地一声,一举击个正着。
  但就怪在这里,那个被打的人,不但夷然无损,也纹风不动,而打人的刀疤汉子,却反而发出一声惨呼,踉跄地连退五大步,抱腕捧腹,蹲了下去,齿牙裂嘴,一付痛苦不胜之状,只差没叫出妈来。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那刀疤汉子,向胡天赐满下杀手,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
  这时,那些吓得闭上双目,静待惨剧发生的旁观者,都己张开眼来。
  胡天赐也由楼板上爬起,满脸油污,一身尘垢,那双碧绿的星目,带着茫然的神色,向周围扫视着。
  瞧这情形,他这条小命,被人家由鬼门关口抢救回来,他自己还不知道嘿!
  桌立刀疤汉子对面的,是一位身着铁布长衫,长髯垂胸的中年文士,此人有着一张消瘦的脸,端中的鼻梁,由外表瞧来,应该是一位正人君子,但那一双阴冷而凌的目光,却令人望而生畏。
  而且,像目前这种天寒冻的天气,一般人身拥重裘,犹感寒意难禁,但他穿着一袭青布单衫,却不但不见一丝寒意,而且更加显得格外精神。
  他,微闭嘴唇,阴冷的目光,凝注那强忍无限的痛苦,却是目露凶光的刀疤汉子,冷笑一声道:
  “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年轻人,居然施以偷袭的卑鄙行动,你,算是那一门的好汉子?”
  刀疤汉子一挫纲牙道:
  “老子技不如人,杀刮任便,你只管下手就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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