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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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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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涛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请问你呀!”
  阮玉娇道:“他们一定有些地方,使我们感到疑虑,因而非得加以侦查不可。当然,他们既是千真万确的旅客,则我们侦查之下,定可消除疑虑。”
  朱一涛晤了一声,沉思地道:“然则目下这两对夫妇呢?”
  只听阮玉娇道:“我们应当将计就计,装作被他们瞒过,不去侦查他们。等到他们不妨备时,找到机会,突然揭破他们的假面具,当不更妙?”
  朱一涛颔首道:“将计就计.也是办法。”
  阮玉娇袅娜地去到人炉边,提起煮沸的开水,倒了一盅茶,端给朱一涛。
  她这种行为,表现出天性的美德,朱一涛相当欣赏。
  不过他更小心查看的是,当阮玉娇行止之时,动作中是不是显出仍然受到穴道禁制的影响?抑是没有任何影响?
  当然,这是从最微小和无意的动作中观察。因为现在的阮玉娇,纵然是乔双五假扮,她决不会装出穴道受制之状。
  只有在无意中,她或者会露出狐狸尾巴。
  他可没有希望马上就查看出结果,相反的,他必须有校长的时间,以便发现这个女人的习惯和独特的爱憎等性格。
  尤其是她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关系最大。只要麦现之后,若是换了替身.必将露出马脚。
  他们在房中用过午饭,朱一涛在躺椅上小睡了一阵,养足精神,才和阮玉娇出门游逛。
  他在出去以前,曾经去邻院探视过陈仰白。见他正在用功准备考试,甚感满意。
  他这一天游罢归来,阮玉娇显得非常愉快。因为她有皮裘御寒,乘坐舒适的马车,最重要的还是有朱一涛这么一个游伴。
  他们在房间内相对之时,由于他们生活经验丰富,所以话题甚多,谈之不尽,倒也不虞寂寞。
  这一夜而入仍然相拥而卧,在前半夜,朱一涛实在吃了不少昔头,涸为阮玉娇并不是普通的漂亮女子,而是幻府的高手,练就了字内无双的媚功,魅力之强,远胜任何天生尤物。
  至于朱一涛、他是毫无拘束,行事任性之人。像阮玉娇这等美女,若在平时,早已尽情享受一番了。在他来说,并没有一点儿不妥。但这刻他为了另外更深远重大的理由,而强迫自己不可妄动,这等煎熬的痛苦,实在比之刑罚还要难受得多。
  好不容易熬到午夜,一直像木头般但卧的他,突然出手点了阮玉娇的昏穴。
  他在黑暗中迅即起身,恋恋不舍地向床上的人看了两眼,这才俏然出房而去。
  不久工夫,他就在一间灯光昏暗的禅房中,与戒刀头陀会面。
  戒刀头陀这刻与日间的形貌,有一些地方已不相同。第一点是他面颊上,敷着药物。第二点,他的面色比较红润,不似日间那般枯于。
  第三点,他的皮肤变的较白,面上的皱纹,也减少了许多,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朱一涛注视他一阵,才道:“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之事,大师的易容神通,字内难有其匹了。”
  戒刀头陀道:“施主过奖了。”
  朱一涛道:“在下说的是真心话,若叫幻府一娇得见,亦将有自叹弗如之感。”
  戒刀头陀道:“这等旁门左道的小技,贫僧倒是不大放在心上,幻府之人,以此自炫于世,若是得知贫僧懂得此过,说不定会来相缠。”
  朱一涛道:“大师这等易容妙法,是在什么地方学的?”
  戒刀头陀道:“这本是天竺秘传的杂技之一,最是妨碍佛门弟子修为。是以一向隐秘深藏,不肯轻易相授。”
  朱一涛问道:“何以是妨碍修为呢?”
  戒刀头陀道:“因为易容之炒,不仅是在外表,更须在内心中,与新的身份相合,例如贫憎化装成施主你,就须得仿效施主的气质性格,以便为人行事,与真正的你能得一致。”
  他沉重地叹一口气道:“以施主的不瞩跌宕,贫僧已以到如坠深渊地狱之中一般了。”
  朱一涛这才明白道:“听大师说来,你这种易容神通,竟是此道中的上乘之术了?”
  戒刀头陀道:“可以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见贫僧年轻了而惊讶么?这就是因为贫憎已将数十年昔修的禅心收将起来,放在一边。由于心情影响外形,加上一些药物之力,便变成如此了。”
  朱一涛道:“在下总算是开了眼界啦!”
  戒刀头陀道:“直到现在为止,贫僧仍然希望施主改变计划,让贫僧从别的途径,帮你办事,事实上贫憎觉得冒充之举,并非势所非行不可的事。”
  朱一涛忖道:“他的易容术,既须从内心发生改变,如着我不能使他衷心认为必须如此,进行之时,恐怕效力会受到影响。”
  他考虑一下道:“大师可知道我要腾出身子,准备对付的是什么人?”
  戒刀头陀道:“你先前说过,第一个对象是某种无形的强大力量。第二是秘寨的龙头大哥俞百乾,对也不对?”
  朱一涛道:“不错。”
  戒刀头陀道:“纵然如此,仍不足以说明非得贫僧顶替你不可呀!”
  朱一涛道:“关于那个无形的强大力量,暂时不说。只说那数十年隐秘无比的俞百乾,大概只有最近,才有希望找到他。”
  戒刀头陀大感兴趣,问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朱一涛道:”因为天下知名而且厌俱的四恶,即是歇谒中与三仙四佛。幻府一娇,还有在下并列的邪、凶、秘、毒这四恶,日内将有一个集会。”
  戒刀头陀道:“贫僧曾听说,武林四恶之首,每十年聚会一次,难道这个传说,竟是真的?”
  朱一涛道:“一点儿不假,唯有这个机会中,或者可以看到俞百乾这个秘寨头子,同时也可以知道,他是不是领导群恶之人?”
  这个答案,当然未能使对方满意。朱一涛不等他询问,便又说道:“我的任务,不但要查出这一切,而且还得大开杀戒,剪除这一群邪恶集团,这等迹近屠戮的手段,谅大师很难用得出来。”
  戒刀头陀苦笑一下道:“这样说来,贫僧只好到女色地狱中走一转啦!”
  朱一涛肃然道:“有烦大师了。”
  他们随即谈了一些细节,朱一涛又略略将自己的性格习惯,告诉戒刀头陀。
  最后,朱一涛说道:“大师今晚便须前往,化身作我。但务须注意那两对夫妇,他们可能是别的集团派来监视我的。”
  这件事戒刀头陀已经略知梗概,并且晓得可以借阮玉娇之口,得悉经过详情,是以不必多费唇舌追问。
  大致上已经交代清楚了,戒刀头陀取出一些衣服,换下百袖僧衣,再戴上假的发须,将面上敷着的药物取下,登时变成另一个人,正是看起来年约三十余岁。剽悍而又冷酷的孤剑独行朱一涛。
  他的面上也有一条刀疤,与朱一涛的一模一样。
  两人相对,不觉抚掌大笑。
  那戒刀头陀一旦化身作朱一涛,不但外形相肖,连声音神态,都有八九成相似。照他的说法,他这等上乘的易容术,是内外兼易,连内心也变得如朱一涛一般。故此对外界的刺激,任何反应,均自然而然与朱一涛柑同。
  但这也是戒刀头陀所最害怕顾虑的,假使他今天化身的是另一个佛门弟子,或者是守礼的君子,那就好办得多。
  众所周知,朱一涛仗剑纵横字内,向所无敌,杀人之举,在他有如家常便饭。这一点对戒刀头陀来说,便时时面临须破杀戒的恐惧和痛苦了。
  其次,未一涛未有家室,孤身疲浪江湖上,自不免有搅七拈三的风流艳事。戒刀头陀既是变作他,也须他一般的不羁才行,目下最可怕的是,现成的就有一个幻府高手阮玉娇。
  这个女子,不单是丽质天生,十分动人。同时她还擅长狐媚之术,治艳无伦。
  以来一涛的风流不羁,时这等送到口中的美食,自是没有不大嚼之理。在戒刀头陀的立场来说,只能利用其他的方法手段,设法使自己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不去动她,可是这样能维持多久?他不知道。
  朱一涛将自己的假胡子弄掉,换上另一身衣服.又另外换戴帽子鞋袜,转眼之间,也变了一副模样。
  他这刻看起来年轻些,也俊俏些,可是他面颊上的刀疤,仍然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剽悍的味道。
  目下他走到街上的话,十有八九的人,将会认为他是镖行之人。但在武林中人看来,却会猜想他是某些特别门派,或者是什么帮会中的人。
  戒刀头陀上下打量他几眼,才问道:“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么!”
  朱一涛道:“可以这么说。”
  他笑了一下,又道:”我自出道以来,罕得恢复这副面目,故此在我自己的心目中,不算是原来的面目。”
  这两大高手,边谈边行,不久,已回城内大街上。
  最后戒刀头陀与朱一涛分了手,回到客店。
  他先钻入被窝中,才依朱一涛所教之法,拍开阮玉娇的昏穴。
  阮玉娇发出吟语之声,娇躯转侧之时,使戒刀头陀清楚地感觉到她暖滑和香喷喷的肉体。
  她的口气,喷到他而上,居然没有一点点因为睡久了而发生的臭味。
  戒刀头陀这时实在睡不着了,当下使自己的思想,转变角度,避免触及情欲之念。
  他暗暗忖道:“任何人纵是漱过口就寝,而且健康情况甚佳,但睡久了,总不免会有臭味。除非是正当十六八岁的青春少男少女,才可能没有臭味。”他锐利地注视近在咫尺这个美女的面庞,估量了一下,便又想道:“她虽然还年轻,但己不是少年时期,这么一来,她之所以没有口臭,便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刚刚方始睡下,并没有酣睡了很久。”
  这个念头掠过,使他顿时大为警惕,继续思索道:“她如果不是一直昏睡,那么她干过什么事,以朱一涛的武功,她自是不可能暗暗跟踪而不被他发觉,那么她只是睁大双眼呢?
  抑是与别人会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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