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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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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骥料理军务政务,倒也一派政通人和景象。

这位谦谦君子,平日里对寄人篱下的萧卿君多为上心挂记。隔日便相邀:过堂一叙。

所谓“一叙”,无非是赏花品茗、听筝作画,萧卿君着实意兴阑珊的紧,却也不善拒绝。

一来,瞧这子佩盈盈倩笑的模样,怕是这二公子先时深得萧卿君青睐。断然拒绝,怕是引起各方揣测质疑。灵魂穿越,今人尚且无从释疑,更遑论千年之前的古人?

二来,人在屋檐下。听闻这青川大小事务皆由这位二公子操持,也算是个幕后boss了,这么个枝繁叶茂的“大树”,依王侃世故的性情,也断无“不亲近反疏离”之理。

萧卿君随子佩穿梭于这平南王府的廊腰缦回、雕梁画栋之间,只见四周奇花珍木,以自然为宗,绝非丛莽一片,漫无章法。建筑布局倒是自由朴素,以淡雅相尚,厅堂随宜安排,结构不拘定式,亭榭廊槛,宛转其间。掇山、叠石、理水,一派江南园林风韵,以她专业人士的眼光来看,倒是一块不俗的地产!王侃不由念及她的“秋水长天”,不知千年之后的那些人事现下如何?自己的躯壳又如何?

到达二公子的“北望斋”,他正在饮茶。垂眸摇首,轻吹杯盏内漂荡的茶叶,浅啜,茶气氤氲之中,他粉雕玉琢的精致五官被虚化模糊,更凭添了一种韵味。一裾衣摆,雅绿镶金丝。这么个风华绝代、秀色可餐的人间尤物,莫说只是赏花品茗、听筝作画,纵然是挨冻赏雪、受闷垂钓,她也定然如期而至,水火不辞!

江浸月见来人,不紧不慢,放下杯盏,望向萧卿君盈盈浅笑,道:“来了?”

面对这么句废话,卿君着实没有作答的兴趣,稍稍颔首,按制向他见了礼,便往惯常坐的圈椅中入座了。

“这几日身子可曾痊愈了?”江公子眸中含笑,淡淡道。

卿君从舒适的圈椅中复又站起来,礼数周到施礼回道:“已无大碍,多承二公子挂心。”这些时日,早便惯了这动辄颔首躬身的礼数,已没了先前的不适。

未等卿君将礼施完,立于江浸月一旁着青衫的侍者小哥便没好气道:“萧二小姐日前昏迷不醒,王府院正皆叹药石无灵,我家公子亲自施针问药,照料塌前,数日不曾懈怠,小姐现下痊愈了,竟这般礼道疏远的紧!”她现下还没怎么对萧二小姐这身份十分入戏,并未觉着被冒犯了。然则身侧的子佩则互主心切,正跃跃欲试想同其理论一二。

“明轩!”江公子喝止住了那位侍者小哥。他方不情愿的撇撇嘴收声,扭头望向石砖上,脸蛋红扑扑,煞是喜人!卿君强忍喷薄而出的笑意,抬眼望向江公子,眸中依旧含笑,倒无甚波澜。

“恰逢烟花烂漫之际,你先在府中将养着身子,待日头渐暖些,我得空便陪你踏青解乏。”江公子将向佳人相邀约会道地云淡风轻,似在吩咐一桩无甚紧要的事。

“啊?这踏青也能解乏?”任凭她如何吃惊讶异,都被江浸月忽略。继而他又自顾自的问道:“一应用度可曾短缺?”卿君老实作答:“倒无甚短缺的,内什么,就是想……沐浴!”一个月不洗澡,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公子勉力维系着他的波澜不惊:“现下仍是乍暖还寒,我着人为你浴房多备些火炭暖炉,莫不可大意贪凉。”

“如此,便多承二公子照应。”卿君又从舒适圈椅中站起来,行礼。卿君觉得礼多人不怪,古人对这些是近乎执迷的热衷。要不然怎么显示我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呢?况平南王这样的贵胄之家,必定亦是对此苛刻得紧。

可江公子似乎厌烦了这些冗长客套,他说:“卿君,大可不必如此多礼。”许是同自己当年接待一日本客户时有着同样心境罢!可是自己并没有达到过犹不及的地步啊?她行礼的节奏和契点都是严格按照子衿先时教授的。

正当她自顾自疑惑之时,江浸月已离座走到她近旁,替她理了理因先时频繁行礼而偏颇了的披肩小氅。继而执起卿君的手,边朝偏厅行去,边温润道:“我受令尊之托,照料实属当仁不让。况且,你我先时有约,如今又是这样肌肤之亲的情分,关怀亦属本份。卿君,莫要再与我客套言谢,徒曾间隙。”

有约?什么约?鲁豫有约?苍天大地,不会被他随随便便这么看了几眼、摸了几下就得以身相许吧?卿君茫然望向江浸月,看见他眸中柔光,笃定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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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定了个婚

被二公子拽进了偏厅,等候着赏花品茗、听筝作画的凌迟。

“今儿我尚有些琐碎账目未理完,你先行自个儿赏玩我房中丹青罢”二公子温吞的说道。

卿君刚想回他:有事您先忙,我闲人一枚,这丹青我什么时候都能来赏玩,便不叨扰二公子理帐了。只是稍有踌躇,在心中盘算这怎么将这话说的委婉不失礼数,这么着蹉跎了下来,二公子已然醉心他手中所执账本。她再来回话,倒显得不妥了。

水墨丹青她本便不上心,在房中转悠了几圈,并未发现什么聊可卒日的玩意儿。想这二公子平日里也够悲催的。

她继而晃悠到江浸月的书案旁边,他正蹙眉严肃看待着手中的所谓——账本。

“这也叫账本?”卿君情不自禁,这分明便是一流水日记,甚至连流水账都算不上。难怪小江愁眉紧锁,这样的账簿,换做注册会计师来,也得晕。而她,恰恰忝为不才的注册会计师一枚。虽然不是专业从事事务所工作。本科阶段闲暇之于便随大流报考了注会,经过3年连续奋战,最终拿下。

小江疑虑的任凭卿君一把抢过了手中账本,先是一阵警觉。毕竟,这平南王府中的一干账目,是机密,而她又是平陵质子这样尴尬的角色。

但是多年相知,这位纯良木然的倾城美人,倒是毋须设防的。便坦然将账簿交付。索性理不出来头绪,便由得她闹腾了。

只见卿君将账簿拿在手中,略微翻翻,便心下了然。

“此账簿记账有几大彼端,其中最为诟病的便是这眉毛胡子一把抓。无论收入、支出,同样一笔带过。像这句“二月火炭,肆拾柒两伍钱”,以及“元月田亩收租,伍佰捌拾玖两”。分明是两种资金流向,却生的是相似的样貌。另一处不妥便是这数目的表述太过繁冗,用阿拉伯数字,便一目了然了。这样的账目,难怪你不知所谓。这样……”

说着,卿君身子便硬往江浸月身边挪,将他桌上的狼毫拿起,潇洒的蘸了点砚台里的墨,用握惯了钢笔的姿势,在现下已然凌乱的小江面前的宣纸上泼墨挥毫,画下了一个表格——三栏分列式账目表格。

日期,摘要,借方,贷方,余额。

小江眨巴眨巴清纯的眼睛望着宣纸上这个迷宫,以及里面几个前所未闻的文字。似乎认识,又似乎比惯常所写的字少了点儿什么。

“哦,你们的繁体字我不会写啊,这个你应该能认识,将就着看罢。”卿君说完,小江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元月田亩收租,伍佰捌拾玖两”,卿君在表格第一行对应依次写下:1。1地主收租借方589贷方0余额589。

“元月家丁月俸发放,捌拾肆两叁钱”,卿君继而又在第二行依次写下:1。2发工资借方0贷方84。3余额504。7。

……

渐渐的,江浸月将座位让给了愈发着迷的卿君,在一旁看着她煞有其事的忙活。

直至暮色降临,这财务报表总算完成。

做完卿君看着密密麻麻的报表,不禁感叹,这平南王府果真财雄势厚,前后染指了青川的农林牧渔、矿业、纺织业、铸造业……更有甚者还训练了一支庞大的国家机器——正规军队!这些原本该由国家集权统一垄断管理的项目全都放权交给了地方政府,难怪他要反。看完这账簿,他平南王不反她卿君都替他急!

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掌握了足以将自己陷入危险局面的机密,遂茫然一副痴傻表情向江浸月买了个萌。给江浸月细细传授着她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先进明了的“借贷记账法”。

当然,她将之称为是她在平陵故里时,家中先生所授,奇门演算之秘术。

单纯的小江竟然啧啧称奇,直问她先生名讳,说定要拜访此人,若将此人收录帐下,何愁账目繁冗?

卿君噗哧一笑:“恐怕你n顾茅庐也请不来我的卧龙先生。”

卿君笑的春风荡漾,小江春风中凌乱:“无妨,请不来卧龙,卿君亦可代劳。他日,他日你我修成正果,王府账目自当是交由卿君操持。”

翌日。

二公子平日里看着温吞,倒是个利落之人。昨日应承下来的沐浴事宜,今日便已然备妥。

萧卿君惬意坐在木桶内,水汽氤氲之中,她反复把玩着漂浮水面的花瓣,思索着横亘面前的路。

具江浸月所言,在他人生的低潮,也就是长兄江润年被立世子,而他却与之无缘的那年,他邂逅了荣国公幺女,萧卿君。后花园内闻卿君奏筝,一曲点破艳阳天。待推门相见,又惊鸿一瞥。一来二往,才子佳人便萌生情愫。卿君此刻望着手中的花瓣讥笑:江浸月口中所谓“一曲点破艳阳天”,其实非关风月,只是欣喜自己找到了一条可以助他夺得”世子“之位的出路。荣国公幺女的身份,的确,要比倾城容貌更炫目诱人。

两小无猜的美好,也还是被凡俗往来所浸染。二公子,又何必说出来贻笑大方?

这具躯壳原先的主人许是蒙昧,正常,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被这样的桥段感动,以至于智商无限接近于零。摇头轻笑,既然天意如此安排,这二公子的棋局怕是要被这鸠占鹊巢的意外而搅乱。

二公子一句“不可大意贪凉”,一众丫鬟们便把她这浴房往桑拿房的标准拾掇,火盆、暖炉不计其数,也委实太不低碳环保了些!

独自泡了会子澡便闷热难当,叫了好一会儿子衿子佩的名号,也无人问津,便有些懊悔先前因不惯外人伺候沐浴而将两人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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