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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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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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自新问道:“到了那样境界又怎么样呢?”
  哈回回手舞足蹈地说:“那时你生死玄关豁然而开,冲破任督二脉,可以飞花却敌,摘叶伤人,隔空伤人。”
  张自新道:“崆峒派的阴掌能在人体外劲,震碎人的内脏而不现痕迹,也是同一种手法吗?”
  哈回回道:“是的,不过他们是下乘手法,你如果练成了,只要伸手挥一挥,可以把一块大石头震得粉碎而不变其外形。”
  张自新道:“石头碎了,怎么不变外形呢?”
  哈回回笑道:“你没有见过内家手法,那完全是一种阴柔的劲气,达于外物时不现形迹而劲力无穷,比如你摸一下石块,看上去还是原样不动,可是石块已碎了,被风一吹,立刻就变成了一堆碎粉。”
  张自新想了一下道:“我不练这种功夫。”
  哈回回怔然道:“为什么?这种内家的上乘内功不是人人都能练的,必须要天赋、方法凑在一起,才能有此境界,得其力不得其途,得其途不得其人,都是不行的,好容易才有这种机会,你怎么反而往外推呢?”
  张自新道:“不但我自己不练,我也不想叫别人练,这种功夫太阴损了,伤人于无形,敌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既不公平,也不光明。”
  哈回回道:“这是高深的武学呀!”
  张自新毅然道:“武功是练来保护自己,强健身体的,不是为伤人的。”
  哈回回一叹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儿了,武功的本旨固非伤人,但是用来对付坏人,就是行侠仗义了!”
  张自新仍然摇摇头道:“不!我宁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去打击恶人,否则我宁可被人杀死也不能暗中害人。”
  哈回回默然片刻才道:“那也对,反正这种功夫我是练不成了,你又不肯练,关于这部分不如毁了吧!免得落人别人之手……反足以为患……”
  张自新道:“那倒不必太急,你不是要利用它恢复功力吗?等你将功力恢复了,再毁了它也不迟。”
  哈回回想想道:“也好!内功固然不必深练,拣其中有用的,咱们一起练,此外还有剑式部分,我虽然不太精,也还可以指点你一下。”
  张自新道:“全凭哈大叔做主好了。”
  哈回回又道:“功籍虽然找到了,咱们可不能立刻赶到洛阳去,必须得在这儿找个清静的地方练一下。”
  张自新急了道:“那怎么行,杨姐姐与燕大哥在等着我们,朱老前辈去找李大叔,也不知怎么样了。”
  哈回回道:“功夫不成,我们去了对他们也没有多大好处,何况齐天教最注意的是你,你不去,他们还要安全一点,你去了,反而给他们添麻烦!”
  张自新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可是又不放心他们,想了一下道:“练功要静下来,我在这儿,始终惦念着那一边,练了也是白费。”
  哈回回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们慢慢地走,在路上边走边练,如果听见那边有消息,便立刻赶去,如果没什么事,咱们就从容一点,这样经过一个多月,功夫练得有点底了,差不多也走到了,你看如何?”
  张自新对这一点倒是赞成了。
  于是二个人回到了金陵,雇了一条大江船,溯江而上,每天只走很短的一程,随时打听消息,好在沿江都是热闹的市镇,也不乏江湖人。
  张自新身上有着四大门派的信符,总可以找到人间问消息,谁知道少林与峨嵋两家掌门人遗体都已送回本派了,少林掌门人由灵空上人暂摄,峨嵋则尚无动静,洛阳那边的齐天教也没有什么动静。
  哈回回每天都指导张自新练气,习拳、剑式则是分开来教的,小沙丽专练武当部分的剑诀以便配合五梅剑阵。
  张自新则练《天龙拳剑精解》上的新式,其实这些剑式对他并不陌生,七十五种变化又配合运用,就有一百多种变化,再加上拳掌的练习,简直是一项沉重的课业。
  好在他有唯心剑式的底子与天龙二十五式的基本起式,仅是运用上加以温习而已,并不太费事。
  拳式则系脱胎于摔跤的手法,也是循序而进,加以他天资颖悟,进境中十分神速,较苦的是内功部分,可是在镖局中一年,他也打下了底子,每天只是照着哈回回的指点勤练,心中即无杂念,渐渐地习惯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只是每天极少睡眠,也不觉得疲累,哈回回看了脸上常现出微笑。
  这种走法自然很慢,整整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到达鄂北的武汉三镇,由此必须舍舟登陆了。
  武当虽在不远,但武当自掌门人松月道长屈志洛阳后,门中弟子摒绝外务,不通音问,张自新知道松月真人的苦心,也就不去使他们徒增难堪了。
  轻骑过临江,因黄鹤楼极具盛名,据传洞阳真人吕洞宾曾在此楼画鹤日后又骑鹤飞越洞庭而去,所以张自新很想去看看仙家的遗迹,哈回回对中原文物尤为向往,也欣然答应去观赏一下,小沙丽当然更高兴了。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其实此楼也不知经过多少次的修改重建,早非当时旧迹了。
  倒是附近开设了许多酒楼,暮春三月,江山烟波浩淼,岸上绿杨成荫,颇为景致,三个人找了一家酒馆暂歇。
  张自新与沙丽都是衣彩鲜红,门外系着骏马,看起来好像是富家的子弟,酒家侍候得十分殷勤。
  哈回回在教,只吃牛肉,张自新则点了几样菜,沙丽似乎没有回到大漠的准备,也许弃了她的宗教信条,糊里糊涂,什么都吃,哈回回也不反对。
  多日相处,小沙丽已从口头上辨别简单的谈话,咯咯浅笑,谁也不知道她是哑女。
  吃喝得正在高兴头上,楼上又上来了一个年轻公子打扮的锦衣少年,坐在他们隔壁,还带着一个跟班,陪坐在下首。
  那少年倒不起眼,那个跟班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却留了一嘴胡子,脸色晦暗,两眼却灼灼有神。
  主仆二人上楼后,恣意谈笑,旁若无人,张自新无意中瞄了一眼,觉得十分脸熟,却想不起何处见过。
  过了一会儿,那公子忽然道:“白福,你看旁边的那个女孩子,长得那么俊,怎么不开口说话?”
  白福多半是那跟班的名字,闻言忙道:“天下只有哑巴才不会说话。”
  那公子笑道:“你别胡说,她会笑,怎么会是哑巴,你看她笑得多美,说起话来一定很好听,白福,你能叫她开口说一句话,我就赏你一千两银子。”
  白福笑道:“古人千金买一笑,要这么美如天仙的女孩子开口说话,那一千两银子太少了。”
  那公子笑道:“那就增加十倍赏你一万两。”
  因为他的口气很豪,引起四座注目,张自新早已按捺不住了,哈回回却用手按住他,以目示意,叫他忍耐。
  白福站起来,朝沙丽一拱手道:“姑娘听见了,我公子出一万两银子,博你开口说句话,你行行好,随便开句尊口,让我发票小财吧。”
  小沙丽听不懂他的话,因为他说话很客气,态度也很和气,遂展齿朝他笑了一笑。
  白福又道:“姑娘,你光笑不成呀,开口说一句话,价值一万两,我到手以后,情愿将一半奉赠给姑娘添嫁妆如何?”
  小沙丽仍是笑颜相对。
  张自新则怒然而立道:“她不会说话,你给我滚开去。”
  白福微微一笑道:“老弟,开口一万两,这种好事往哪儿去找,我们两个对分,大家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张自新更是生气,大声道:“我叫你滚开,谁稀罕你的臭银子。”
  白福仍是嬉皮笑脸地道:“你不稀罕我稀罕,光棍不挡财路,我是跟这位姑娘商量,关你什么事?”
  张自新气得要跳起来揍他。
  小沙丽不知什么事,连忙哑哑做声,比手势向张自新询问。
  白福却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是命苦,好容易碰上这么个发财的机会,偏偏遇上了一个哑美人。”
  那公子也一叹道:“花虽不解语,无声胜有声,白福,你把她请过来陪我喝一杯,五千两就赚定了。”
  张自新怒声道:“放屁!你们是什么东西!”
  白福笑道:“我们有银子,过来谈交易,爱赚不赚,送上门的财不发就算了,何必骂人呢?其实,这是难得的机会,这个哑女孩,除了我家公子,换了别人,你把她卖了也不值一千两银子。”
  张自新轻易不肯惹事,可是最瞧不起这种倚势欺人的奴才与轻薄的恶少,尤其忍不住别人对小沙丽侮辱,愤然下,出手就要打,可是立刻想到自己手太重,怕人家吃不消,临时改掌为抓,想把人提起来摔一跤,薄示惩戒就算了。
  哪知道这个跟班身手轻巧灵活,身子一闪,不但躲开了他的一抓,反而用指头向张自新的眼睛上戳去。
  张自新刚学的天龙拳式烂熟于胸,本能地一偏头,手臂抄上去,托住对方的肘拐,往上一掀。
  格勒一声,白福的肩胛立刻被卸了下来,痛得一咧嘴,那公子飞速起身,手中的筷子疾射而至。
  即笑道:“阁下好功夫,我这个跟班不过是随便说两句,阁下何必出手伤人呢?”
  说着在白福的肩上一拍,居然将他的脱臼处拍上了,笑道:“你油腔滑调,自讨苦吃。”
  张自新朝那公子怒道:“分明是你存心欺负人。”
  那公子笑道:“我请那位姑娘喝杯酒,不算欺负她呀。”
  张自新道:“放屁!我们凭什么要陪你喝酒。”
  那公子笑道:“我是请那位姑娘,可没有请你,她又不是你的老婆,你吃的哪门子醋?”
  张自新不善斗口,气得将手中接来的筷子掷了回去。
  那公子伸指一弹道:“酒家,这双筷子太脏了,给我换一双来。
  两枝乌木筷子被他一弹,居然转向平飞,呜呜两声插进两丈多远的墙壁上,没人寸许。
  张自新怔了一怔,那公子也怔了一怔,张自新以为是那公子内功深厚,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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