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沥血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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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沥血伏龙-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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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丝伦活捉了福康安,仍然纵回刚才吹笛的突石上,过不一阵,那几十名清兵,骑着快马陆续追到,孟丝伦不由分说,拨下金胎弹弓,嗤嗤嗤,一加打出七八颗弹子,跑在最前面的五六名清兵,中弹落马,其余的不禁一阵大乱。

  孟丝伦高声叫道:“鞑子听着,你们的大帅和先锋被我捉住了!你们这班酒羹饭袋,还要过来送死?快滚回去!”

  众清兵吃惊不小,有两个亲兵还不知好歹,张弓搭箭,要射金弓郡主,哪知道他们的弓弦刚才拉开,箭还未发。弹丸已经劈面飞来,啪啪两声,打断弓背,弓弦反弹回去,打得他们脸青鼻肿,这些亲兵方才知道对方弹子利害,呐喊一声,纷纷勒转马头,向着来路跑去,孟丝伦哈哈大笑!

  智禅上人望着清兵逃出老远,方才说道:“侄女,鞑子跑了,回谷去吧!”孟丝伦笑了一笑,飞身跳落,玉手按着樱唇,呼哨一声,山坡下现出十几个壮上来,押着福康安、岳金枫两个俘虏,迤逦而行,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自返入白熊谷内。

  在将近入谷的时候,金弓郡主拿出手帕来,把福康安的眼睛绑好,然后押入谷口,智禅上人驮到大寨,范公达带儿子亲自出迎,笑道:“师兄真是智胜诸葛,计比陈平,连鞑子的主帅也被你生擒了呢!”智禅上人摇头说道:“这个不是我的功劳,容后再谈,明儿到了哪里?”范公达道:“明师侄吗?他带领一班人到谷后开垦荒地去了!”智禅上人把面孔一沉道:“快叫他来!”范公达看见智禅上人一面怒气,不禁莫名其妙,只好吩咐范金驹去传唤史存明不提。

  智禅上人坐在厅上,先吩咐谷中壮士把福康安、岳金枫两人,分别囚禁,不久史存明跟着范金驹来了,他还十分高兴,向孟丝伦问道:“师妹,听说你和师傅老人家出山去,把那个什么福康安捉回来了,是不是?”话未说完,智禅上人一声断喝:“大胆孽畜,做得好事,快快给我跪下。”

  史存明吃了一惊!他好比丈八金钢,摸不着自己的头脑,不过他一向敬畏师傅,立即跪了下来,智禅上人满面严霜,沉声说道:“存明,我抚育了你将近二十年,你可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没有!”史存明看出气氛不妙,叩头说道:“弟子自从跟从您老人家以来,兢兢自守,虽然没有什么成就,还没有做过对不住人家的事!”

  老禅师厉声道:“当真没有!我来间你一句,你跟兆惠的侧福晋贺兰明珠,怎的弄得一塌糊涂?,叫她为你害了相思病?”史存明到底是个聪明人,他听了师傅这几句话,立即抬头望望金弓郡主,看见她一脸幽怨的神色,毅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师傅!弟子对兆惠的侧福晋并没有不良之心,更无桑问濮上之行,我怎样结识她呢!话大长了!”

  少年壮士便把自己跟贺兰明珠结识的始未经过,说了出来。由三年前穷追雷木大师,雪地遇险,好在得到贺兰明珠拯救,怜才结交,自己后来在南疆战场上遇着贺兰明珠,以德相报,一力呵护送回清营,还杀了恰堪族小酋长葛布林,及后大小和卓木兵败,金弓郡主落在清军手里,自己为了搭救孟丝伦,追踪到陕西长安府,夜探府衙,中了兆惠的埋伏计,误闯贺兰明珠香闺,全凭贺兰明珠和她的侍女蝶儿一力掩护,方才避过敌人搜索,直到这次三度重逢,贺兰明珠吐露衷曲,要想委身自己,自己怎样挥动慧剑,斩断情丝,决然分袂的经过,一一说了,真个是荡气回肠,高潮迭起,范公达父子在旁边听了,暗自赞叹不止!

  智禅上人仍旧铁青着面孔,他等史存明说完之后,哼了一声,冷笑说道:“明儿,你和贺兰明珠孤男寡女,斗室相对已有三回了仍不及乱,这句话你骗谁?你如果跟她没有瓜葛,贺兰明珠怎会因你而病?在病里也喊叫你的名字?”

  史存明见师傅不信自己,更不打话,噌的一声拔出断虹宝剑来,向着自己咽喉一抹,金弓郡主不禁大惊!

  智禅上人却是手疾眼快,史存明刚才拔剑,他已经霍然起立,一晃身窜到徒弟的跟前,举手一掌,拍在断虹剑剑背上,剑锋当堂向外一偏,老禅师更不敢慢,右手一勾一夺,把史存明的剑夺在手里,喝道:“畜生!你在师傅面前,还要放肆撤赖!”话虽然这样说,断虹剑剑锋一偏的时候,仍然割破了少年壮士少许皮肤,鲜血涔涔流出,金弓郡主看见史存明颈部流血,不禁着急起来,她对史存明的忧虑,顿然一扫而空,相信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决不会跟一个满清将军的福晋有桑间濮上的行径,孟丝伦奋身一扑,拦腰抱住了史思明,悲声叫道:“明哥哥,你何必要自杀,我相信你。”

  史存明颈部模糊,他精神上受了重大刺激,孟丝伦这几句话,少年壮士充耳不闻,他茫然睁开眼睛来,望着郡主,惨然一笑,便自晕了过去!

  智禅上人不禁手忙脚乱,范公达拄着拐杖,一步一拐的走过来,向智禅上人说道:“师兄!你也大自信了,你只凭了片面决断,便以为明师侄跟这满洲女子有了暧昧私情,用严厉的口吻来洁责他,人谁无羞恶之心,明师侄一急之下,便把颈血溅在青锋,表示自己清白无他了。万一他有意外,师兄岂不是没有了衣钵传人?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想不到师兄几十岁的人,还是这样草莽!”智禅上人被师弟这样的一洁责,越发觉得羞愧无地!

  金弓郡主看了看史存明颈问的剑痕,叫道:“好在师伯动手夺剑还快,并没有伤着咽喉要害,快拿金创药来!”范金驹兄弟急忙上前,拿金创药敷治伤口,经过一番忙乱,总算把创伤包扎好了,孟丝伦亲自把史存明扶入内室。史存明躺在床上,悠悠苏醒过来,他看见孟丝伦站在自己身边,不禁流下两行清泪,呜咽说道:“孟师妹,师傅老人家不信我,他以为我……”说到这里,痛苦难禁,一连几声咳嗽。

  孟丝伦伸出柔荑也似的手来,拂了拂史存明的前额,柔声说道:“存明哥哥,不要伤心,师伯老人家一时误会罢了,我相信你一心一意爱我,我相信你心目只有一个我,并没有那满洲女人,过去的事,不过是逼不得已罢了,你静心休养吧,养好了伤,咱们还要许多事要办呢?”史存明想不到孟丝伦对自己这样绝对信任,款款深情,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来,把孟丝伦一抱,金弓郡主宛转投怀,一对有情人同浴在爱河里、再不知道外边是什么世界。

  且不说史存明和孟丝伦两人尽扫疑云,在内室相偎相依,无限深情。再说大厅上面的智禅上人,没精打采,神色显得十分懊丧!范公达道:“师兄,明师侄的心迹已经表明,咱们应该谈正经的事了!福康安已经捉了进来,怎样把他打发?”智禅上人还未来得及答话,突然一阵当当当……的打梆声,由远而近,向忠义厅送到。

  范公达吃了一惊,正要喝问是什么事?谷口守望的哨卒,已经飞报进来,叫道:“老山主,祸事来了,大队清兵朝着白熊谷开到。”

  智禅上人估不到自己活捉了福康安,清兵来得这样神速!可是回心一想。自己擒捉福贝子的时候,他身边不是有几十名清兵,被孟丝伦一阵弹子,打得七零八落,勒转战骑,向来路上逃去的吗?自己一时疏忽,没有另外埋伏人马,截杀福康安的清兵,任意他们逃了回去,清兵失了主帅,试问如何不着急?当然抽调大队人马向白熊谷杀来,如果被清兵冲进谷口,那就是屠戮全谷之祸!老禅师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来,向左右道:“赶快把福康安带上来,不用忙乱,老衲自有妙计!”

  左右谷勇被他一喝,立即跑进里面,须臾之间,已经把福康安推到阶前,福康安虽然被捉,全身给绳索捆得如同五月粽子也似,仍旧端起皇亲国戚的架子,态度异常傲慢,他看见了智禅上人,喝道:“你这斗胆叛逆,居然假扮医生,混入大营,把本帅诱劫到这里来,究竟为了何事?如果你把本帅伤了一毫一发,要遭受灭门之祸……”他还要说下去,范金驹已经抢上前,劈啪两声,打了福康安一记耳光,他本来是练铁砂掌功夫的,掌力奇重,这一掌几乎把福康安半边牙齿也打掉,福贝子眼冒金星,不由哎呀一叫!

  范金驹破口骂道:“满奴鞑狗,你被我们捉到这里,就是我们的俘虏,还摆什么将军大帅的臭架子?拿灭门抄族的话来吓人?你敢再打半句官腔,小爷爷立即要了你的狗命!”福康安被范金驹这一掌打得脸颊肿起,口中流血,吓得魂飞天外,再也不敢说官话了。他立即放软口气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何必动手打人,有种的把我福康安一刀杀掉,我决不皱半下眉头,折磨人的不算好汉!”

  智禅上人看见福康安还有点骨气,不由哈哈笑了一阵,说道:“福贝子,老衲用计把你骗来,真对不住。不过我这次把你请来,为的还是要说几句心腹话,你的部将却带了大队人马,冲到我们谷口,要冲进来,这未免大煞风景了!

  老衲请福将军亲自到谷口去,止住他们,叫贵部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马上就去,知道没有。”福康安方才知道智禅上人要把自己挟做人质,阻止清军杀入白熊谷,心里虽然忿怒,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够不顺从他,保存自己性命,俗语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留得性命,不愁没有一天把这班叛逆拿住,碎尸万段!福贝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只要你不害我性命,我就去止住部下,叫他们不要杀进来便是!”范公达立即吩咐部下抬过自己乘坐的山兜来,给福贝子坐了,一声号令,两名壮士抬起山兜,放开脚步,飞也似的向谷口跑去,





沥血伏龙第三十五章 刎颈见真诚妾 本真情郎非薄幸



第三十五章 刎颈见真诚妾 本真情郎非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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