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穿+np)by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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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春(穿+np)by大风刮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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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钩是苏家的名茶。苏二爷第一次请小王爷喝茶,喝的就是银钩。茶叶弯如钩,上有白霜,所以叫做银钩。小王爷爱茶,苏衍之入府就是第一公子,小王爷一次当着苏二爷的面品评说:“衍之如茶,清雅澄透,平和冲淡。” 
小王爷说苏行止:“苏二如墨,漆黑油亮,沾了渗,触了染。” 
狼狈为奸总有分赃不均时,渐渐小王爷与苏二爷有了些芥蒂。约莫一年多后,小王爷与苏行止喝酒,不知道哪里言语出了岔子。小王爷把苏二如墨念了一遍,从此撕破了脸。 
权大的压得住权小的。小王爷翻开旧帐,压了岁贡的价钱,再往两江各地的知府衙门与织造衙门递个话儿。苏家的局面顿时艰难了许多。小王爷搁话说看苏衍之的面子,只要苏二爷低头赔罪,大家里子面子照旧。低头的没等来,倒等来一个消息——苏二爷去茶场收帐遇到大雨,风寒病转成伤寒,不治身亡。 
苏二爷一死,苏家商号产业被下面人分个精光,树倒猢狲散。 
我从裴其宣房中出来,回房小睡了两三个钟头。坐轿子去了知府衙门。周知府脊梁挺的笔直跪着,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我说:“本王是来向你说一声,这就回京去了。你这个官做的不错。要坚定不移继续保持。”周知府勇斗权贵的戏开不了台子,一个人傻着。抢了探花郎等于侮辱了天下读书人的颜面,更等于煽同榜进士的耳光。禁种银钩,连这两个字都不能提的命令也纯粹是滥权暴政。奈得住周青天说? 
出了扬州城,直回京城,又过徽州。去苏府老宅子再转了一趟。祭拜了苏家祖坟又去摩云寺后给苏二爷的衣冠冢烧了两支香。苏公子卖了老宅子,钱捐给了摩云寺。高墙深院将变成破砖烂瓦。 
苏公子说:“缘分尽了,随他去罢。” 
青山一水尽,方外是浮云。 
那天晚上我问裴其宣:“苏二爷真死假死?摩云寺后头是衣冠冢,没有棺材。” 
裴其宣道:“你不晓得?苏二爷的尸骨不是被王爷一把火烧了么?王爷床头摆的青瓷花瓶里,装的正是苏行止的骨灰。” 
这么说,发烧那天晚上,老子做的梦不是假的。 
一下是我看着小王爷在挖坟,一下又是我自己在挖坟。新漆的棺材掀开了盖,露出苍白的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现在还记着,搂了僵硬的尸体在怀里,冰冷透心的凄凉。 
苏行止的确是死了。 
御书房里跪着同皇帝讨圣旨,天下禁种此茶,再不能提银钩两个字。 
苏衍之与裴其宣后的十几位公子,一个一个模样,一个一个风骨,没有半个有半分与那个人相似的。 
四月十三,正是周年。抢了恩科的探花入府,除了苏公子一杯加了料的茶,还另沏了一杯茶,霜白似雪,形弯如钩。 
衍之如茶,行止如墨。 
柴容个孙子。 
弯如钩,碧入骨的分明不是平和冲淡的苏衍之,是十足地道的苏行止。 
目光澄透,熙熙攘攘的席面上众人堆里一眼望过来,拱手一笑,云淡天高:“在下徽州苏二,苏行止,字征言。”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计较究竟是这样还是那样。随他到阴曹地府怎么闹去。老子求个明白,为的是日后通畅。个人且顾个人,其它深想了也累。 
我晃着扇子擦汗:“趁天快赶路,这回过黄河再不坐羊皮筏子了。” 
第五十一章 
回京之后,事情很多。 
进了城门兵分两路,我与符卿书进宫跟皇帝交差,苏公子与裴其宣先回王府。 
皇帝办公事的时候款派一向很足。笑要是庄重里带着和气的,话要是威严里带着安抚的。先说路上辛苦,然后总结了成绩。皇帝问我:“听说扬州那位知府周云棠,待你不大恭敬?” 
我肚子里叫乖乖,敢情老子一路上的举止行动都在皇帝的手心里攥着,几个大内高手一碗饭吃的不容易。 
我说:“扬州的周知府,固然来往礼数上欠了老练,他新官上任也是情有可原。这个人为官严谨,清正廉洁,臣弟想找岔都找不出。”我这句话说的分外有精神。以德报怨,我就是这么一个大度的人。 
皇帝摸着鼻子底下那撇胡子,难得爽快地笑了:“连日舟车劳顿,也该乏了。印信呈上来都回去歇着罢,朕自有封赏。”谢了恩,符卿书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旁边的太监转呈了,一个红漆铺黄绸子的托盘一伸伸到我眼皮底下。我心里咯噔一声,是了,老子那块铁牌子哪里去了。依稀仿佛,路上见过一回,还是裴其宣渡口赶上来那次给我看的,我记得当时往怀里随便一揣…… 
之后哪里去了?我袖子抹抹脖子的汗滴,对老太监干干一笑。妈的,都是XX的皇帝不好,符卿书是你未来妹夫,老子的壳子可是你的亲弟弟。居然给他块玉佩给我块铁牌子。我抬头看皇帝:“臣弟急着赶来宫里复命,信物忘记带了。”十有七八,被老子丢在路上了。 
皇帝的颜色拉下来:“当官的不能没大印,为将的不能没兵符,你这个钦差倒好,居然把信物丢了。” 
我说:“不是丢了,臣弟~~拿了皇兄给的信物惟恐丢了,所以从不敢贴身带着。估计在行李里放着,回家请出来立刻呈给皇兄。” 
妈的,能拖一时不急三刻,一块铁牌子还能砍了我? 
皇帝说:“没丢便好,丢了钦差印信是失职犯上重罪,你是朕的皇弟朕也不能顾情面。”**,当真要砍不成!我伸手往怀里摸汗巾子:“臣弟,知道。”话没落音,咣铛一声,怀里掉出样东西来。黑漆漆的连着根红绳子,可不正是老子那块铁牌子。 
皇帝看着地下,手磨着下巴笑了:“可是连日跑晕了头,行李里跟怀里都记不清了。”我捡起牌子放进红漆托盘,老太监转上皇帝的御桌。乖乖,这块牌子几时钻进老子怀里的?它倒认主。我脑子一闪,蓦然记起进城临换车前,裴其宣帮我整衣衫,顺手往怀襟里摸了一把。 
这一路上,老子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被裴其宣摸过多少回。摸了就摸了。横竖大家睡都睡过了,横竖亏的不是老子。 
牌子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时候塞的。不过几时又到了裴其宣手里? 
好容易出了宫门,我和符卿书走的不是一条道。彼此一拱手,我还不忘记拿符小侯找个乐子:“回去好生歇歇,说不定明天一大早让你娶公主的圣旨就到了,到时候你可成我妹夫,别忘了请兄弟喝个私房酒。” 
符卿书翻身上马,甩给我一句话:“忘不了。” 
泰王府三个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我下了轿子抬头,门口一堆仆役家丁,最前面站着三公子惜楚与四公子月清。我心中就这么热了一热,还真有点回家的模样。 
苏公子与裴其宣在小厅里坐着乘凉,看样子是洗涮齐整,衣裳也换了。裴其宣递了手里的凉茶,我接着喝了:“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可交不了差。”裴其宣弯着眼道:“早想着估计被王爷给再丢了,在奉阳客栈那天我就嘱咐小顺从你床底下找出来,一直都在我这里。一路上居然都被你忘了。”从我手里接回茶杯搁回桌上,“圣上那里有什么封赏?” 
我从苏公子跟前又摸了一杯茶灌了,才在椅子上坐了:“说是一定有,还没见着。我的肯定没符小侯实惠,公主的驸马,铁定是姓符了。” 
小王爷挑人果然从没有次货,南下这一两个月,王府被整顿的井井有条。我放了忠叔两天假,让他去跟刘婶好好叙叙。晚上开饭,两张大桌子拼起二十个座位,我敞开肚皮尽情一吃,无比爽快。 
晚上睡觉前,还有样事情要办。我请了苏公子到房里,指着床头那个青花瓷的瓶子:“这样东西我想来想去,还是你处置最妥当。”小王爷顶着它相思,老子可不愿意对着骨灰坛子睡觉。我跟着说:“我的意思是再打扫出一间空屋,供在桌子上。等到时候再入土。” 
苏衍之瞧着瓶子,道:“就这样便好。化成灰了不过是个空,随他去罢。” 
青花瓷瓶封了口供在长桌上,我亲手上了门锁。苏公子转身回房,我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油煎似的难受,不知不觉就跟了上去。进了苏公子卧房,我抵住门,恶狠狠地道:“等哪天我死了,你们想鞭尸体就鞭尸,想油炸就油炸。玩剩下的渣滓再跟那个瓶子一处埋了。”的 
苏公子在蜡烛光里转过身来居然笑了:“过去的总是去了,也没那么多计较。”我胸口一阵憋闷,***他们是清净了,那你怎么办,这一园子的其他十几个人怎么办? 
我说:“苏公子,你是个有才的人。其实天下也大的很。你若不想留,也只一句话。哪里开不出一片天来。” 
苏衍之望着我眼神我心里针扎似的疼:“今生怕是不能了。” 
也是,就算换了我马小东,这辈子也忘不了,也再不能过好日子。我心里忽然一种潮楚的空落,究竟老子把苏公子从和尚庙的门槛上扛回来是对还是错? 
苏公子的现况言语,与和尚庙的条件再合适不过。而苏公子此刻的神色表情,也活象在和尚庙的灯火底下看纭纭众生过眼云烟。 
我打了个激灵,一把握住了苏公子的双肩:“苏……衍之。” 
一双干干净净的眼,没波澜,也没起伏。若是当年,又该是怎样的澄净明亮,清透见底?小王爷你这个畜生!我闭上眼,低下头。 
清雅澄透,冲淡平和。OOXX的柴容。 
我的舌尖从唇齿间细细深入,苏衍之依旧不动。那天晚上也没动。我狠狠把纤削的身子往怀里箍紧,细,再细。还是不动。 
简直是拿刀子挖老子的心,苏公子与柴容,就是这么不动过来的? 
汗,透了我跟苏衍之的衣衫。我箍着苏公子的手渐渐松了。舌在柔软的唇间转了一圈恋恋不舍地后退。苏公子忽然轻轻,轻轻地叹了一声。也不过是化了一丝风擦过我的脸。老子就如同个拧了开关的煤气灶,轰的一声,着了。 
我一只手拔起桌上的蜡烛,往地上一摔。火光跳跃闪烁瞬间屋里一片透黑。我一把在圈紧苏公子,再一把把他按到床上。现在事后回忆,居然按到了床上,没有按到桌子上和地上,说明我马小东当真的确是个人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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