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飘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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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飘花令-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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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大街上一片静寂,除了那补锅老人和中年文士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经此一变,店中之人,似是已把包行和慕容云笙忘记,无暇再顾到两人。
  只见那中年文士一长腰,两个飞跃,已追到那补锅老人身后,右手一探,抓住了那补锅老人的担子。
  这时,突闻轮声辘辘,传了过来。
  那中年文士手抓担子,略一停顿,突然放手,又跃回店中。
  慕容云笙只看的大为奇怪,暗道:这人怎么回事,明明看他抓住了那人的担子,也不见那补锅老人还手,或是有何举动,这中年文士怎会突然自己放手退回店中……
  心念转动之间,瞥见一辆黑篷马车,飞驰而到。
  只听一阵急快的梆子之声,箭如飞蝗,迎面而至。
  耳际间响起了健马悲嘶之声,四匹拉车的健马,刹那间满身中箭,倒地而亡,奔行的马车,也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乱箭骤然而至,健马中箭之际,车身前陡然间飞起了一道寒光,交错流转,光绕车前。
  这变故来的太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刀光环绕下,掩去那人的整个身形,只见森森寒芒,匹练般绕转车前,无法看出是何许人物。
  这当儿,那中年文士突然双手连扬,手中红色的弹丸,脱手飞出。
  那绵密的寒光,只护在车身之前却无法护挡两侧。
  只听一阵波波轻响,那红色的弹丸分击在车身木轮之上。
  弹丸分裂,爆现出一片蓝色的火焰,那火焰极是强烈,着物即燃,只不过一瞬工夫,篷车一面,全为火光笼罩。
  但见寒芒轮转,飞跃而下。
  飞蝗狂雨一般的长箭,突然顿住。
  寒芒敛收,现出一个长髯垂胸,手执缅刀,身着青衣的老人。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老人是驰车之人呢,还是车中主人?
  这时,整个篷车,都为那蓝色的火焰笼罩。开始燃烧起来。
  慕容云笙目力所及的大道上,仍是一片寂静,除了那青衣老人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这时,坐在店中之人,都还静坐在原位之上,手捧兵刃,一语不发,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那青衣老人望了那烧车的蓝色火光一眼,冷冷说道:“火王彭谦。”
  那中年文士缓缓行出店门,接道:“正是小弟,大哥别来无恙。”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好啊!原来他们还是故旧好友。
  只见那青衣老人脸色一片肃穆,冷冷说道:“你没有把我烧死,很失望吧!”
  火王彭谦满脸迷茫之色,道:“大哥怎会坐在这辆篷车上呢?”
  青衣老人目光迅快的扫掠了四周一眼,道:“这么说来,你不知车中坐的是我了?”
  彭谦道:“不弟不知。”
  青衣老人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缓缓说道:“咱们十几年不见面了。”
  火王彭谦缓缓说道:“是的,大哥息隐林泉,不知居于何处,小弟纵有相寻之心,却是无有可觅之处。”
  青衣老人虽然明知身在险地,但仍然十分镇静,当下哈哈一笑,道:“彭兄弟适才说是不知车中坐的小兄,是吗?”
  火王彭谦道:“不错,如若小弟如是大哥,决不敢施展火袭。”
  青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不知者不罪。”
  火王彭谦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急急接道:“大哥,那篷车之中,还有人吗?”
  青衣老人道:“如是有人,现在也被兄弟那毒火烧死了。”
  彭谦突然纵身而起,跃近篷车,陡然一掌,向满是火焰的篷车劈去。
  掌风到处,一阵嚓嚓乱响,车架分裂,整个篷车,分成两半。
  凝目望去,只见车中盘膝坐着一人,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当真是沉得住气,那车上已然满是烈火,他竟仍然能盘膝坐在车中,不为所动,这等镇静工夫,未免近乎愚痴了。
  只见那车中人,在适才箭如飞蝗的攻袭之下,身上竟未中一箭。
  这证明那青衫老人的刀法,超异过人,绵密无经,泼水难入。
  但闻火王彭谦口中咦了一声,突然一伸右手,快速绝伦的抓出那车中人。
  敢情那人早已被点了穴道,无能挣动,是故才那般沉着。
  彭谦脸色一变,挥手一掌,拍向那人,希望拍活他的穴道。
  那青衫老人却淡淡一笑,道:“不成啦,他被点了死穴。”
  彭谦道:“这是大哥的杰作了。”
  青衫老人道:“好说,好说,他想杀死为兄,为兄是不得不尔。”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事,小兄想不明白,请教贤弟。”
  彭谦冷哼一声,道:“大哥请说。”
  青衫老人道:“咱们有八拜之交,想来兄弟不会不答小兄的问语了。”
  彭谦道:“那要看大哥问的什么了?”
  青衫老人道:“这大道两侧的客店之中,满藏武林高手,都是贤弟带来之人了。”
  彭谦道:“不错,都是小弟的夥伴,”青衫老人道:“贤弟这等劳师动众,精密设计,不知想对付何人?”
  火王彭谦冷笑一声,道:“我想大哥心中早已明白,用不着问小弟了。”
  青衫老人此刻反而有着无比镇静,淡淡一笑,道:“小兄当真不知,哪有明知故问的道理。”
  火王彭谦伸手在那盘膝而坐的大汉鼻息之间一探,果已气绝,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
  “大哥当真不知,小弟就只好奉告了。”
  青衫老人道:“为兄的洗耳恭听。”
  彭谦道:“大哥几时投入了飘花门下?”
  青衫老人不答彭谦问话。反而问道:“贤弟投入了三圣门下。”
  彭谦冷笑一声,也不肯正面答复,说道:“小弟实说了吧,我们这番设计,旨在对付那飘花令主,想不到大哥却是飘花令主的前驱。”
  青衫老者道:“为兄的也想不到彭兄弟竟然委身于三圣门中,以济其恶。”
  彭谦道:“大哥既然叫明了,小弟也不想解释,”长长叹一口气,接通:〃天涯这样辽阔,想不到却叫咱们兄弟碰上。”
  青衫老者双日中神光一闪,道:“贤弟之意,是想和愚兄动手了。”
  彭谦道:“此时此情。小弟实也想不出两全之法。”
  青衫老者道:“小兄倒有两个主意,但不知兄弟是否同意?”
  彭谦道:“什么主意?”
  青衫老者道:“贤弟藉此机会,离开三圣门,和为兄一同离去。”
  彭谦接道:“如是大哥有意投入三圣门时,小弟愿为引见之人。”
  青衫老者道:“这么说来,咱们是谈不通了。”
  彭谦道:“不行!但不知大哥还有什么良策?”
  青衫老者道:“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咱们谁也不勉强谁,彼此保持情意,贤弟令他们放过小兄,也好免去咱们兄弟一番自相残杀。”
  彭谦道:“大哥这主意,好是好,不过,兄弟做不得主。”
  青衫老人脸色一沉,道:“那是说贤弟已然情尽义绝,非要和小兄动手不可了。”
  火王彭谦道:“咱们既有结拜之情,昔年大哥又对小弟不错,小弟天胆,也不敢和大哥动手,因此,小弟暂时退出,袖手不问,至于大哥能否闯得过去,那就不是小弟能助的了。”
  青衣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啊!好义气啊!”
  火王彭谦抱拳一礼,接道:“这叫各为其主,小弟情非得已。〃青衣老者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站住。”
  火王彭谦已然回身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青衣老者缓缓说道:“你如放过为兄,只怕要受门规惩治。”
  火王彭谦道:“咱们兄弟一场,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青衫老者道:“如若在下的推想不错,你们那门规十分恶毒。”
  彭谦道:“至多一条命,兄弟也不能让武林同道骂我无情无义。”
  青衫老者道:“这么说来,你为小兄,不惜一死了?”
  彭谦道:“事已如此,那也只有如此。”
  青衣老者厉声喝道:“你如背叛了三圣门,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是吗?”
  彭谦道:“嗯I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也不过只死一次而已。”
  青衫老者道:“就算你袖手不管,在你们门重重部署之下,为兄怎能闯得过去?”
  彭谦一皱眉头道:“我说过,那要凭你武功,看你的运气了,小弟是爱莫能助。”
  青衣老者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既连死都不怕。为何又不助为兄闯过难关?”
  彭谦双目种光一闪,道:“大哥不用多费唇舌了。你想以兄弟之情劝动于我,决难如愿。”
  语声一落,纵身跃回客栈之中。
  青衣老者望着火王彭谦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突然转身向前行去。
  他的步履很慢,看上去,有着举步维艰之感,但内行人都可瞧出,他藉举步行走,在暗中凝聚功力。
  显然,这青衣老者准备凭仗手中一把刀,硬闯险关。
  眼见青衫老人从容而去,竟然无人出手拦阻。
  显然,暗中隐伏着有更厉害的人物了。
  火王彭谦,似也很关心那老者的命运,又折回房门口处,向外探望。
  这当儿,突然又响起辘辘的车轮声,划破了紧张的沉寂。
  慕容云笙心中陡然间泛起了一阵莫名的紧张,暗道:莫不是那飘花令主杨凤吟到了吗?
  一念转心,顾不得自己处境之危,悄然移步,行到门口。
  目光到处,只见两辆黑色篷车,疾驰而至。
  这时,那燃烧的篷车,车架已散,但仍在燃烧,点点火焰,满了近丈方圆。
  青天白日朗朗干坤,宽阔的官道上,燃烧着一片火焰,横卧着几匹长程健马的确体,给人一种猖狂杀机的感觉。
  只见那两辆黑色的篷车,行近了火烧的篷车处停了下来,第一辆篷车先到,车门开赴,走出两男两女,只见两个男的,身着深蓝色的劲装,背上各插一把雁翱刀,左手中提着一支虎头拐杖,年约三旬,白面无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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