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海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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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鹰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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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觉出侠青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来,笑咦了一声道:“是谁欺负了你?看你那像要把人家一口吞下肚似的神情!”
  侠青见凤英犹是这般从容,心中更为愠怒,禁我不住脱口便问道:“你既已订过亲了,为何早不告诉我知道?”
  凤英讶然一愕,然后甜甜一笑,向侠青秋波一瞥道:“哦!你不远千里而来,声势汹汹地找上我来,原来是要问这个,请问是谁告诉你,我已订过亲事,你又何曾问过我呢?”
  侠青没有回味出凤英话中之意,仍然如火中烧地道:“你还装些什么?今天已收了礼,只待明天迎娶过门,你就是探花郎的诰命夫人了,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凤英秋波一转,全然明白过来,她故意地一激侠青道:“这倒奇了,你难道觉得我不配做探花郎的诰命夫人吗?”
  云侠青被她这一问,问得张口结舌,气苦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转身便待离去。
  凤英不忍相戏过甚,带笑娇嗔一声,道:“侠青,休走!”
  侠青虽正气恼之甚,但这一声娇嗔仍具十分魔力,他仍情不自禁地停步回头。
  只见凤英姑娘忍俊不住,笑得花枝招展,指着侠青道:“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冲动起来!”
  侠青满腹冤屈地道:“不论如何,我对你的爱比恨多,你虽嫁他人,我仍难忘情于你,只是此生再难言信赖他人的感情了。”
  凤英姑娘笑得微喘,娇叱阻止道:“别再牢骚下去了,你这人也不把事情打听清楚,就深更半夜向我大兴问罪之师。你要知道,今日收礼,明晨下嫁探花郎作诰命夫人的乃是我姊姊,并不是我呀!”
  侠青听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又惊喜得呆住了,半晌发不出声来。
  心中这才懊悔不迭,自责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疑佳人变心,将事实真相未曾查明,就盛怒而来,这一来唐突了玉入,何以自赎。
  凤英却怜他出于诚挚之爱,不忍再加嗔斥,反安慰他道:“是我不好,我未将家世说得明白,才致使人误会滋生。”
  侠青受佳人如此慰贴,愧喜何似,两人不禁又择一僻处,并肩而倚,畅叙别绪。
  自此,云侠青便留在京师盘恒,凤英郡主虽是金枝玉叶,但她幼受父母娇宠,任其行止,不甚约束,她遂时时借口探亲访友,由婢仆护送出来,再遣开婢仆,自寻侠青花前月下,促膝而淡。
  两人情感虽与日俱增,却从未谈及嫁娶之事,两人心中却深自明白,凭双方这等家世处境,一时殊虽谈起此事,只图得眼前欢愉,得过且过。
  讵料,好景不长,终于生出事来。
  这一日,侠青与改了装束与易钗而弃的凤英郡主,并辔驰在西郊踏青。
  蓦然,对面怒马奔蹄驰来一群骑士,为首一个年轻公子意气飞扬,服饰都丽,相貌也颇清俊,却呈现一股浮滑傲慢,不可一世之概。
  好端端一条大路,再多些马匹驰得过去,那群骑士却先有两人挥鞭开道,呼叱驱赶行人让路。
  侠青一向在大漠中纵横驰骋,从不受人颜色惯了的,凤英也是骄纵宠惯,那肯避让这些人。
  那先行挥鞭两恶奴,虽然打量一下侠青与凤英两人的穿着、打扮及神情均不是等闭之人,但自恃主人身份尊贵,虽不敢也向两人挥鞭驱逐,却仍大声喝道:“朋友们,让让!”
  说话之间,也不管侠青、凤英两人是否躲避得及,迳自纵马冲刺过来。
  以侠青与凤英两人的骑术,要闪开来骑,并非难事,但两人厌恼这些恶奴的倚势凌人之状,故意不躲,待那两骑切近,侠青、凤英将马一头勒,登时煞住。
  但那两个恶奴驭马之能白较侠青、凤英差多,两人跨下之马同时惊阻,双蹄高举,一声“唏聿聿”便将那两个恶奴甩下马鞍,各跌了一个狗吃屎。
  此辈恶奴焉知轻重,更能懂得看人行事,两人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抬起皮鞭,便向侠青、凤英两人兜头盖脸抽去。
  凭侠青、凤英二人身手,岂会被两恶奴的皮鞭打及,两人都只微一伸手,便将鞭梢扯住,趁势一抖,就将那两人恶奴甩上半天,直摔落道旁阡陌之间,踣地不起。
  那华服浮滑公子勃然大怒,纵马上前,喝道:“何方小子,敢伤我家奴?”
  他竟从鞍下抽出剑来,拍马挥剑,便向凤英一剑劈去。
  凤英见此人伸手,便知他能力太低,不值一斗,冷嗤一声,纤指微欠,骤将对方剑尖夹住,轻轻一带,那柄剑便已到了己手。
  那浮华公子全不济事,手中剑被人轻轻用二指便即夺去不说,他整个身子在马上也难持平衡,一个倒栽葱便撞下马去。
  后面数骑一见这浮华公子落马,齐声呐喊:“公子被人打伤了,快将凶手拦住!”
  侠青、凤英两人,岂是怕事潜逃之人,一听这些人呐喊,反都勒马停住,全看这干人如何拦得。
  早有数骑飞驰上来,将侠青、凤英两人去路阻断,一个金眼虬髯卫士模样之人冷冷发话道:“你两人身手真还不弱,可是你们打伤了相国公子,就是闯下弥天大祸,还不赶快受缚请罪!”
  凤英悚然一惊,脱口失声道:“相国公子?那个相国?”
  另一个紫脸卫士喝道:“那个相国?除了当朝唯一的敖相国外还有那个相国!”
  侠青不知敖相国是谁,他也叱喝一声道:“相国之子便又怎样?难道他就可以胡作非为,藐绝法纪?”
  凤英却忽然低声道:“你别再和他们多话,我们且突围出去要紧!”
  侠青心中纳罕,暗忖:“凭她一个亲王郡主,何以要这等畏避一个相国公子?”虽然满怀不解,但仍唯佳人之命是听,当先开道,使出他纵横大漠,身为沙漠之鹰时的雄威,将马勒一放,如排山倒海之势,往那四骑之间冲撞过去!



第三章 花丛中间小姑娘



那金睛虬髯卫士赞声:“好骑术!”手下却不留情,左掌并指如戟,迳刺马目,只要被他指风点上,这匹马立时目盲不说,马鞍上的人也得被伤马疯狂的跃纵甩下马背来。
  侠青见这人出手,便知是个武功不寻常的人物,但恼他出手阴损,立时使出重手法,直向那金睛虬髯人左掌拍去。
  金睛髯卫士怎知当前所对乃是一个大行家,一时轻敌,未及缩掌,硬生生被侠青的重手法劲力将左掌齐腕拍折,痛得他一咧嘴,虽强忍住未曾出声,却已控制不住坐下马来,一个冲刺,闪下路旁的田中,连人带马滚在一起。侠青就势一提马头,便直冲出阵围。
  凤英也在侠青与那金睛虬髯卫士动手之际,也与那紫膛脸卫士交上下手。
  紫膛脸卫士纵马过来,一出手便点向凤英姑娘前胸乳部,凤英忘却自己已易钗而弁,只道敌人故意轻薄,娇叱一声,怒下毒手,双指一运内功,从马鞍上略略欠身,便立出一股劲芒,袭向紫膛脸双目。
  紫膛脸卫士身手原本不弱,也是命该遭殃,一来遇上绝世高手,二来不该大意轻敌,待凤英姑娘双指劲芒点到,他才感觉不妙,奋力一躲,才仅避出一目。
  登时一声惨嚎,紫膛脸被凤英姑娘的指风,活生生刺瞎一目,双睛连心,痛得他一个倒栽葱出翻落于地。
  凤英虽知自己出手过重过毒,也顾不得了,一拍马紧缀侠青之后,向郊外驰奔,两人一直冲出十余里外,回首不见有人追来,这才放缓马步,绕路兜回京师城来。
  侠青遂向凤英问道:“你何以对这个相国之子,如此畏避?”
  凤英微叹一声道:“这敖相国虽只是个人臣,但极得皇帝老头信任,权倾当朝,多少皇亲国戚也得看他眼色行事,我父亲虽是亲王,且职掌军机处大臣,仍及不得他那般炙手可热的势力,不过他两人互相顾忌,表面上倒甚融洽。他这劣子自仗是敖相国的独生儿子,娇宠之甚。胡作非为,生出事来,尽情纵容,今日之事,私了尚好,若被他知道我的身份,闹到父亲面前,那我就麻烦了。”
  侠青一听,不过如此而已,并不介意,淡然置之道:“你易装出来不易被人认出。此后我们再小心藏敛形迹,自可无事了。”
  凤英姑娘总觉得梗芥在心,十分不豫,两人遂返城中,各自分手。
  侠青回到下去,只道此事已了,但到晚间已到处听了传扬,说是敖相国的公子和一批家奴在地郊遇到对头,几个家奴受伤不说。连相国公子也摔得闪了腰。这还不算,最令人异的乃是陪同相国公子野游的两个大内神卫虬髯金睛袭太平及紫旋风路杰,一个断了左腕,一个瞎了一目。
  这一来,不但敖相国大为震怒,也恼了大内神卫长护龙韦陀宫天弼,他已先密令出动神卫营的精英,要搜索整个京师附近城镇,务要缉获狙伤大内神卫的两个暴客。
  云侠青心中暗暗吃惊,他倒并非惧怕大内神卫的实力,而是惟恐自己行藏泄漏,无法续在京师立足,如何再能常与凤英相聚。
  次日一早,侠青便独自出城到郊外农户中打探可有余屋租赁,经人指引,洽妥了一个花圃中的两间空屋。
  主人是一地郭姓老夫妇,有个儿子,为商在外,经年也难得回家一趟,遂将这间空屋出租了。
  侠青喜欢这环境幽静,立即将此空房订下,返回城中旅店去取行囊。
  刚一跨入店门,忽觉得周遭气氛有异,柜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客人出入,只有一两个店伙心神不安地佯装做打扫之状。
  侠青虽觉可疑,却未想到昨日事之会揭露得如此之快,心中存几分戒意,面上泰然自若地穿过柜房,往自己的房中。
  蓦然,冷冰冰的一声喝问:“你叫什么名字?”
  侠青心中一凛,情知不妙,但他无所畏怯,镇定地朝发话之人看去,先有一秃顶黄面老人,衣饰华丽,精神矍铄,虽着便装,一望可知是武功极有根基的官府中人。
  侠青料知此人必是一个大内神卫之流,他未曾隐讳真实姓名,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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