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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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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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威面色微变,道:“尊驾如此清楚,敝堡弟兄定为尊驾制住。”
  葛元良沉声道:“不错,贵堡弟子均在殿内,不妨入内瞧瞧。”
  漆威施展燕子三抄水身法,几个起落掠至大殿内,抬目望去,只见满殿积尸,断壁裂胸,血污满殿,死状厥惨,不禁脊骨上冒出一缕奇寒,面色大变,疾掠回转,冷笑一声道:“敝堡与尊驾等何怨何仇,下手如此狠毒!”
  葛元良冷冷答道:“老朽为了相救雷俊峰而来,只要放出雷俊峰,老朽绝不为仇。”
  漆威不禁一怔道:“敝寨并无雷俊峰其人!”
  只听庙外传来一声闷嗥,接看响起一声阴寒澈骨笑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怪物,明人不说假话,你哪里是为了相救雷俊峰而来,分明觊觎那幅藏珍图,也好,明日午刻请诸位一同驾临城堡。”
  葛元良身形霍地立起,大喝道:“是田老二么?何不现身出见?”
  田敦义阴阴答道:“我田老二不与你班荆道故,何必叙话家常,你等已成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明日再见,请多加珍重。”
  葛元良须发怒张,厉声道:“谁敢拦阻老朽,别怨老朽心辣手黑!”
  只听田敦义发出一声桀桀刺耳长笑,随风远曳渐杳。
  漆威忽一鹤冲天拔起,足尖一沾树枝,穿空斜飞如电落在庙外。
  葛元良大喝道:“你走得了么?”一掌虚空劈出。
  哗啦啦一声大响,如潮掌力震塌庙墙一角,只见漆威身形疾闪而逝。
  严晓星道:“天君且请息怒,贵属手下必为双判所伤,如在下所料不差,还有掳去之人。”
  许飞琼立道:“容徒儿查明。”身形疾若惊鸿般掠出庙外,须臾急急掠回,道:“丰都双判手辣心黑,用内家掌法震毙五人心脉,掳走二人,其余均被点住昏穴。”
  葛元良面色铁青,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内心激动如滚汤沸水,目中射出两道火炽怒光。
  廖独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必争在片刻,你杀他手下,丰都双判岂能忍让,天君若穷追不舍,正好堕他诱敌之计。”
  严晓星接道:“须知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若不思万全之策,恐明日进入贼巢后脱身无望,丰都双判并非首脑。”
  “还有谁?”葛元良道:“此话老朽不信。”
  忽听一声哈哈大笑道:“一点不假,丰都双判身后还有其他人。”
  只见庙外疾如飞鸟掠来十数条人影,见为首来人,却是冷面秀士。
  严晓星忽觉吕鄯暗暗一撞他的身躯,但见紧随冷面秀士之后正是百足天蜈皇甫炎,其余均不相识,但一望而知身负绝学武林高手。
  葛元良道:“原来是庞老师,丰都双判身后还有谁?”
  冷面秀士微笑道:“说来话长,与会之期尚在明日午刻,你我可作竟夜之谈,在下先为天君引见江湖道上朋友。”接着一一为葛元良引见。
  随行冷面秀士之人除了百足天蜈皇甫炎外,系关中剧盗飞天虎尤盛,追风拐姚东昌,子母神镖程道平,均是冷面秀士门下。
  葛元良道:“庞老师怎知明日之会?”
  冷面秀士答道:“在下来时曾遇上丰都双判,肋下各挟看一人,不待在下出言,田老大竟自冷笑道:“庞老师莫非也为了藏珍图而来?”
  在下答道:“与其说是藏珍图,毋宁说是为了鲁阳戈。”
  田老大阴阴一笑道:“好,明日午牌时分,请驾临劣徒罗秉浩宅内,必让阁下亲眼目睹那幅藏珍图。”
  在下道:“现在不行么?”
  田老大哈哈大笑道:“此事已震惊武林,黑白两道闻风纷纷赶来,粥少僧多,未必能尽如人意,田老大已把风声传开,意欲将图明日在劣徒宅中当众展阅,谁能参悟图中奥秘,就将图赠与其人。”
  在下亦大笑道:“图有两幅,必须双图叠合,在烛光下映照,不然无法参透奥秘,明日之会必然有诈。”
  田老大道:“武林群雄都能像庞老师如此明礼之人能有几个,但群雄中不会先将此图攫有,再设法追踪另图下落。”说看抱拳微笑道:“田老大尚有事待办,恕不奉陪。”
  说着手一指肋下所擒之人,接道:“此乃葛元良老儿门下,葛老儿现在山上齐天庙内,山下田老大已布了恶毒奇门阵式,不到明日午时,请别妄动。”言毕双双如飞奔去。
  冷面秀士话了目注石桌上酒肴,微微一笑道:“天寒地冻,怎么在空旷处饮酒谈心,何不移至殿内也好畅叙。”
  葛元良道:“殿内积尸多具,血腥刺鼻,在内饮酒未免大煞风景。”
  冷面秀士一愕,摇首微叹道:“你葛老儿未免出手太辣毒一点了,明日午刻进了他的堡寨,恐不易善了。”
  葛元良双目一翻,冷笑道:“你我若易身而处,出手更比老朽辣毒。”
  冷面秀士笑笑道:“事过境迁,不要谈了。”说着望了严晓星等人一眼,只见均非武林知名人物,不禁面泛不屑之色,向葛元良道:“请借过一步叙话!”
  严晓星鼻中微哼一声,起身离座,飘然走开向许飞琼身旁走了过去,道:“姑娘,请领在下察视被制姑娘同门,延捱过久,双判手法异常辣毒,恐血行阻滞,日后将落得个残废。”
  许飞琼面色肃然,微含螓首道:“阁下请随我来。”
  一前一后,飘然向庙外走去。
  大雪纷飞,寒风怒吼,景物一片萧瑟迷离。
  两人默不作声,将被制诸人一一拍开穴道嘱他们调息行功,以免血行阻滞。严晓星独自一人立在悬崖之上,目凝远处连绵屋宇,只觉心中怅触无名,前尘往事不禁纷至杳来。
  耳旁忽响起许飞琼娇脆语声道:“是严公子么,为何避我如遗?”
  严晓星旋面望去,只见许飞琼笑靥如花,晶澈明亮双眸凝注着自己,不禁微微一震,答道:“三年来愚兄无时不刻都在想念琼妹,艺成后曾去大名贤妹姑母家,不知贤妹何往,心内怏怏如失久之。”
  许飞琼闻听严晓星之言,心中一甜,靥泛红霞答道:“小妹承无名老前辈引荐,投住家师处,家师虽然刚愎自负,嫉恶如仇,但人极方正,恐风声走漏故连姑母均不为她知。”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遂低声叙谈别后经过。
  许飞琼闻知严晓星在她姑母家中险遭不测,不禁失声惊道:“此乃何人所为,有谁知你必来小妹姑母家中。”
  严晓星道:“琼妹想想看,有谁知道?”
  许飞琼略一沉吟道:“除了伏建龙别无人意图害你。”
  严晓星诧道:“琼妹为何断言是伏老爷子?”
  许飞琼娇羞叹道:“小妹与你情如兄妹,除了无名老前辈及我爷爷姑母外,仅伏老爷子知情。”
  严晓星皱眉沉吟不语,他知兹事体大,稍一错失即谬之千里。
  忽听一声阴恻恻冷笑道:“琼师妹,你与此人是否故旧?”
  严晓星转面望去,只见面目森冷青袍少年,年约廿五六,肩披长剑,五官虽然均匀,却英悍逼人。
  许飞琼面色一沉,如罩严霜,怒道:“小妹与他说话,与丘师兄何干,你少在小妹面前惹厌。”
  青袍少年见许飞琼动怒,竟堆上一脸笑容,道:“江湖险诈,愚兄是关心师妹。”
  许飞琼淡淡一笑道:“盛情心感,这位赵老师并非歹人,师兄请回吧!”
  青袍少年望了严晓星一眼,道:“如此愚兄放心了!”
  说着转身飘然走去,他那目光中蕴含无比的怨毒。
  许飞琼凝视了严晓星一眼,道:“公子出道来后,便到处留情,日后何以处之。”语声中微含幽怨。
  严晓星凝视远处雪飞苍茫,轻叹一声道:“琼妹大可放心,不论如何,我总不负琼妹就是。”
  许飞琼闻言芳心大慰,嗔道:“回去吧,逗留过久,恐蜚短流长。”
  严晓星跨入齐天庙,只见偷天二鼠与廖独立在殿外廊下,廖独面现不豫之色,忙一提真气,疾如飞鸟射落在殿廊上。
  吕鄯附着严晓星耳旁低声道:“老弟,旧情复炽,难舍难分……”
  严晓星怒道:“别胡说!”
  只听廖独冷笑道:“庞雨生又非三头六臂,万人景仰的武林名宿,葛老儿真有目如盲。”
  殿内响起冷面秀士庞雨生冷笑声,数条身影纷飞射出落定,冷面秀士向廖独厉声问道:“你在骂谁?”
  廖独双目一瞪,沉声道:“就骂你庞雨生又待如何?”
  冷面秀士杀机猛泛,忽又微微一笑道:“过了明日,庞某倘不将你碎骨扬灰,誓不为人。”
  廖独冷笑道:“廖某断你活不过明日。”
  冷面秀士冷冷一笑道:“庞某说话算话,且过了明日再说。”
  随即冷峻目光一移,沉注在严晓星脸上,道:“令师何在?”
  严晓星道:“家师不是与阁下同往龙游么,怎么反来问赵某。”
  冷面秀士闻言胸中怒火如沸,喝道:“晚生后辈,怎敢目无尊长?”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家师并未嘱咐在下将你冷面秀士当做师门尊长。”
  冷面秀士一再遭受奚落忍无可忍,右掌缓缓提起,蓄运真力,意待一击将严晓星毙命掌下。
  偷天二鼠不禁暗暗大惊,为严晓星捏着一把汗。
  严晓星面色平静,右掌护胸,五指虚抱,淡淡一笑道:“庞老师那几手武功却吓不倒我罗刹门下。”
  冷面秀士心内一震,暗道:“莫非这几年来罗刹谷主参悟绝学,武功精进,不然他门下怎敢如此狂傲。”
  一念至此,不禁首鼠两端,迟疑踌躇不敢出手。
  这时,葛元良已从许飞琼口中得知严晓星救治他门下多人,他最钟爱许飞琼,不由对严晓星心存好感,伸手一拦道:“庞老师,大敌当前自相火拚,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话到中途,冷面秀士已自一掌“天风狂涛”推向严晓星而去,暗动潮涌,不带半点风声。
  严晓星比他还怏,身形疾转如风,右掌“金剪斩梅”,迅如电光石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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