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放弃自己的声音,放弃自己的味觉,好让自己永远记住他做过的一切,永远记得自己是如何背叛了自己的承诺,背叛了自己这一生最钟爱的女子……
此刻,姊姊已不再需要他了,而苗贝甯更不可能原谅他,这样的他却至今仍留在西京城,只为亲眼见到苗贝甯的梦想实现,然后,安全地护送姊姊回到风清国,尽自己身为宇唐氏一族未竟的责任……
“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
听着北堂彧喃喃自嘲的声音,望着他脸上令人心碎的绝望神情,苗贝甯真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让他如此痛苦,痛苦到必须自我放逐……
但一想及花蕊所说的“死都不肯吃药”一事,她便无暇再顾及其他,迅速拿起桌案上的药豌将药汁喝入口中,然后走至他的身旁,以口就口!
如果他不吃,她就这么让他吃,直到他将每一滴药汁都咽入腹中,直到他完全恢复原状为止!
毕竟,这是现在的她唯一能为他做到的事……
“贝儿……求你……别碰我……我不配……”
但是待苗贝甯将药汁强行灌入他的口中,才刚抬起头时,却听见北室或喃喃说道。
不配?!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又为什么会这样想?
而他,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唤她“贝儿”……
“你是宇唐或吗?”望着眼眸中有一股迷离之色,脑子似乎介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可是声音却已不再那样残破的北堂彧,苗贝甯心中突然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是北堂彧……也是宇唐或……”
一听到他的回答,苗贝甯便明了了一切。
该死的花蕊,明明说他什么药都没吃,却早就给他服了药、治了病,还极有可能顺带下了那种让人实话实说的“药”!
花蕊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将人弄到这里来让她“对质”!
可是她能趁人之危吗?真能趁现在问他那些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吗?
心中不是没有矛盾与挣扎,但最后,苗贝甯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地由怀中掏出花蕊给她的那张“药方”。
因为他不肯说一定有他不肯说的道理,她又何苦要让他再痛苦一遍?
她现在该做的,就是赶紧让他的嗓子与味觉恢复,而后的一切,就看他自己了……
抱持着这样的念头,可是当苗贝甯看清楚“药方”后,却整个人都傻住了!
让他痊愈并且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最俊一味蘖,就在你的唇瓣、你的耳垂、你的颈项、你的……嘿嘿,我帮你抹的韵香中……
该死、该死的!
看着那张“药方”,苗贝甯的脸整个都红了。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花蕊居然敢这样缺德,假藉试香之名,将解药涂在她的身上!
而她的表现又是哪里明显了,明显到连花蕊都看出她对北堂彧的钟情,以及愿意为他如此牺牲……
老天,这究竟要她怎么弄啊?
偌大的房内,只听见苗贝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许久许久之后,她终于一咬牙,坐在床沿,俯下身将脸缓缓凑近北堂彧。
算了,就这一回,只要她不当一回事,就不算一回事!
“贝儿……别靠近我……”
“不许你说话,只需照着我说的做!”别过眼,苗贝甯结结巴巴,“我这么做只是……只是为了让我们两不相欠,因为我要跟你谈条件,要你许诺……许诺待‘珍珑’完成后,让我将第一口献给我的师傅!”
才不是两不相欠,才不是谈条件,可是若不这么说,苗贝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他开口“吃”下那些“药”……:
“我会的……一定会……”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那就……”一听到北堂彧的回答,苗贝甯羞怯地将耳垂贴至他唇边。“舔……舔我的……耳垂……”
空气,仿彿一下子凝结了,北堂彧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你不要误会,这是……这是为了治你的嗓子,蕊儿使坏,把药、把药……”心中早已紧张羞涩得乱七八槽,苗贝甯只能胡言乱语。“你快点啦,不要浪费我的……”
话未说完,她便感觉到北堂彧温热的唇瓣含住她的耳垂,然后轻轻地舔弄了起来。
他舔得那样轻,仿彿羽毛拂过一般,让她浑身窜过一股奇怪的战栗。
“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啊……”为了压抑住心底的羞涩,苗贝甯只得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我……背叛了你……也背叛了我给你的承诺……”
北堂彧的答案让苗贝甯愣了愣,因为她明白这绝对是他的真心话,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会是他放逐自己的主要原因!
“谁会在乎你这种流浪说书人的承诺啊,无聊!”轻轻转了转头,苗贝甯忍住心中的悸动,将另一边耳垂送至他的唇旁。
“我在乎……”轻轻咬住她小巧玲珑的耳珠,北堂彧喃喃说着。
当北堂彧温热的气息拂上她颊旁,舌尖来回轻舔、吸吮她敏感的耳垂时,苗贝甯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微微急促了起来。
该死、该死的!
只不过是耳垂罢了,她竟就开始发抖,若待会儿“吃”到胸前,她该怎么办啊?
“这里……”双手撑在北堂彧的头部两侧,苗贝甯将颈项贴在他唇旁,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情绪。
“是……”
完全不敢孟浪,北堂彧只能忍住心底那股想望,依照苗贝甯的指示,吃着那“交换条件”的解药。
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又为何要相信他“这种流浪说书人”的话而与他做条件交换?
但他不敢问也不敢想,只能照着她的话,轻舔她雪白柔嫩的玉颈,即使拳头已紧紧地握了起来,舌尖却依然那样轻柔小心……
“唔……”
随着北堂彧不断轻舔她颈项上的“药”,尽管苗贝甯已拚命地克制,可一声嘤咛依旧由她唇中流泄而出。
连忙紧紧咬住下唇,苗贝甯咬得那样紧、那样用力。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她竟还会被他的动作撩拨,发出那样羞人的声音?
“贝儿?”听到那声诱人轻吟,北堂彧的身子一僵,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别叫我……”苗贝甯望也不望他一眼,咬牙说道。
“是的,我不配……”
“不要再说了!你连风夫人都配得上,何必还故意说这种话来气人?”听着北堂彧东一句“不配”、西一句“不配”,苗贝甯再忍不住心中的痛意,低喊出声。
不想碰她就直说,用这话来搪塞不是有意伤人吗?
“风夫人?”但是听到苗贝甯的话之后,北堂彧却静默了半晌,然后才想起什么似地喃喃说道,“哦,宇唐枫,姊姊……”
“什么?!”苗贝甯彻底呆住了。
他说什么?
风夫人竟是他的姊姊“宇唐枫”?!
脑子仿佛在瞬间错乱了,但苗贝甯还是努力地思考着,思考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思考着他们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的可能性……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你的姊姊?”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两人之间的共通点——绝对味觉、少根筋、同样大的眼眸、相似的嘴角……一一出现后,苗贝甯的心更乱了,所以她决定直接问个明白!
而话,真的说清楚了。
只是,当真相大白之时,当北堂彧用沙哑的嗓音诉说一切之时,苗贝甯眼中的泪几乎只能用“狂飙”来形容了。
“你怎么会那样傻……那样傻啊……”
而她,也只能来来回回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是啊,为什么那样傻?
竟为了了风夫人的一连串谎言,竟为了不该属于自己的错误,而宁可让自己受苦,也不愿告诉她……
如果他没有那样强的道德心、责任感,如果他不是那样在乎承诺,又怎会受这样的苦……
“不要哭……你不要哭……贝儿……”
当苗贝甯哭得声音嘶哑,朦朦胧胧之间,她听到了北堂彧的低吼。
缓缓转头,望着被绑在床上,原本一直没什么剧烈反应的北堂彧,此刻突然像发疯似地挣扎着要爬起来,挣扎得绳索都将他的四肢磨出血来,苗贝甯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
“不许再动了!”坐至北堂彧的身旁,苗贝甯开始解开他手上、脚上的绳索,动作那样的快,却也那样的轻柔。“你还在发烧……”
泪,依然在流,因为苗贝甯终于明白一件事,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那样的重要,重要到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了她……
可在同时,她也明了了,明了了这样的他与她,也许再没有未来。
因为当一切结束后,责任感如此重的他,必定不可能抛下风夫人独自留在西京,所以她,为了不加重他的负担,不让他面临痛苦的抉择,就必须将这份情深埋在心中……
待北堂彧身上已无任何束缚之后,苗贝甯模糊着泪眼、颤抖着双手,轻轻褪下自己的上衣与抹胸。“接下来是……这里……”
如果,这是他与她最后一次的相会,就让她留下所有温柔的回忆吧。
“我……不可……”望着烛光映照下显得那样诱人的浑圆双乳,北堂彧眼眸一黯,移开了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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