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密议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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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秘密议定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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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讨人喜欢的。他认为,在这个大都市里,他可以赢得任何中年妇女的欢心;而他
  那孩子似的蓝眼睛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女人。
  在按门铃之前,他就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把门的外表、门框和过道的墙都看
  了一遍。他在寻找微型报警器——那玩意儿并不比胡桃大——以及黑色的按钮或开
  关之类,是作为关掉报警器用的。当他满意地确认没有后,才去按铃。
  他一个人留在过道里,便又开始在门里面和墙上寻找报警器或开关,也没有。
  当女主人出来在收据上签字时,贝利发现了门上装着里外保险暗锁,这是有名的查
  情牌防盗锁。
  菲欧娜接过收据本和圆珠笔,准备签字。不行,圆珠笔早就没有油了,笔尖上
  仅有的一点点油也在一块纸板上划光了。贝利不好意思地道歉。菲欧娜女士莞尔一
  笑,说了声没关系,她的手提包中有笔,便又回到里间去了。贝利已经发现了他要
  找的东西——门确实与报警系统相联。
  在开着的门轴缝里、合页的上边,有一个小小的凸棒,门边上正对着它有一个
  小插孔。他知道,在插孔里一定装着一个微型开关。门关上时,凸棒就进入插孔,
  两者接触在一起。
  防盗报警系统的电路接通后,一旦接触断离——门被打开时,微型开关就会接
  通报警器。贝利拿出超级胶管,向微型开关的孔里喷人一些胶,又用一个塑料和胶
  混合制成的小球将开关顶回去,只花了3 秒钟。再过4 秒钟,它就会变得像石头那
  样硬,微型开关就会失灵,凸棒再也不会使它发生作用了。
  菲欧娜女士拿着签好的收据出来时,发现这位可爱的年轻人正靠门边站着,朝
  她歉意地笑了笑。他一边笑着,一边搓掉了小球沾到大拇指上的余胶。事后,贝利
  向劳令斯详尽地描述了人口的布局,门房的位置,楼梯和电梯的位置,住宅的过道,
  门内小小门厅以及他所能看到的客厅的情况。
  劳令斯一边呷着咖啡,一边信心十足地想道,四个小时以前,那套住宅的主人
  将衣箱提到走廊里,又回到窄小的门厅,打开了报警器。在通常的情况下,报警是
  不响的。他出了房门后将门关上,用钥匙将保险锁锁定,便满意地认为报警器已经
  接通,并且进入了戒备状态。是的,正常情况下,凸棒就会与微型开关接触,锁上
  之后,报警系统电路便接通,进入警戒状态。但是,由于凸棒与微型开关被隔离开
  了,至少使门上的警报系统失灵了。劳令斯自信,30分钟之内,他一定能把锁打开。
  屋内肯定还有其他机关,他要遇到一个破一个。
  喝完咖啡,他伸手取下剪报簿。如同其他珠宝盗贼一样,他密切地注视着报上
  的社会动态栏。这本剪报,是关于菲欧娜女士的社交活动,以及她头一天晚上参加
  庆祝舞会所佩戴的那套钻石首饰的来龙去脉的全部资料。吉姆。劳令斯边看边想:
  这是她最后一次享受这套钻石首饰的荣耀了。
  在1000英里以外的东方,和平大路111 号住宅四楼上的客厅中站着一位老人,
  他也在等待着午夜。那时刻将是1987年元旦——他的75岁寿辰。
  现在已经时过中午,但他仍穿着睡衣。这些天,他没有必要早早就起来或赶到
  办公室去了。他已经没有班可上了。他的比他小30岁的苏联妻子艾丽达,已经带着
  他们的两个孩子到高尔基公园冰场上滑冰去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从墙上的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满脸的皱纹显得更密集了。当年那又浓又黑
  的头发已变得雪白、稀疏和毫无光泽。由于喝了一辈子酒和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皮
  肤已经变得斑斑点点。镜中的双眼呆滞忧伤地望着自己。他感到自己不会再有什么
  前途,余生也只能是沉湎于对往事的回忆。他又回到窗前,向下俯视着路上的积雪,
  几个摇摇晃晃的老头子正在扫雪,而雪在晚上还要继续下。
  他暗暗想道,自己在贝鲁特摆脱了那毫无意义的流亡生活,来到这里,已经24
  年了。那时,他实在待不下去了。尼克。艾留特和公司其他的人把他的一切都抓过
  去了。最后,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现实,丢下了老婆孩子,来到了这里。
  起初,他觉得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一个精神上和道德上的家。他满腔热忱
  地投人了新生活,真诚地相信这里的哲学和最后的胜利。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为
  此,他花费了27年为之效劳。在60年代中期的几年里,他曾经感到欢欣和顺利。当
  然,对他进行了全面的审查。但在国家安全委员会里,他还是受人尊重的佼佼者,
  五大明星之一。另外几位是伯吉斯、麦克莱恩、布伦特、布莱克。他们都深深地打
  入了英国机构的内部,而后又背叛出来。
  伯吉斯是一个酒鬼和鸡奸狂,早早就见了阎王爷。麦克莱恩先是失去了信心,
  后来自1951年起,就一直住在莫斯科。到1963年,他感到厌烦透顶,那时,梅林达
  也逃了过来,住在这所房子里,他便把一切都发泄到她的身上。麦克莱恩后来变得
  失望和愤恨,终于身患癌症,含着对主子的仇恨,也背负着主子对他的仇恨死去了。
  布伦特受到打击,又声名狼藉地回到英国。这样,就剩下他和布莱克了。在某种程
  度上,他是妒忌布莱克的。布莱克完全同化了,踌躇满志。布莱克邀请他和艾丽达
  一起去过年。当然了,布莱克是有一个世界主义的背景的,父亲是荷兰人,母亲是
  犹太人。
  对他自己来说,根本不可能被同化。过了头5 年,他就意识到这一点了。那时,
  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俄语,而且口笔相应。但他仍然保留着明显的英国伦派头。此
  外,他开始恨这个社会,这里完全是一个死也不会改变的异国他乡的社会。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来了7 年之后,他在政治上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全都是
  谎言。他能看破这一点也确实不简单。他把自己的青春和活力都花费在一个谎言上
  了。为了谎言而说谎,为了谎言而背叛,抛弃了那块“绿色的和偷快的国土”,一
  切都是为了谎言。
  多年来,作为一种权利和待遇,他一直能直接看到英国各类杂志和报纸。他向
  有关方面报告鼓舞人心的罢工消息的同时,也关心着板球比赛的记录;在准备破坏
  性反情报的同时,也观察杂志上那些他所熟悉的旧地;给克格勃高级人物,甚至包
  括主席本人当参谋,研究如何最有效地颠覆那个小岛的同时,也不引人注意地坐在
  国家饭店酒吧的高凳上,聆听着英国人用母语饶有风趣的谈笑。在过去的15年,一
  直有一种失望的空虚感,吸烟饮酒,寻花问柳都不能排遣这种惆怅情绪。他对自己
  说,太晚了,永远也回不去了。可是,可是……
  门铃响了。他觉得有点奇怪。和平大路n 号位于莫斯科中心的一个僻静地点,
  归克格勃所有,居民大都是克格勃的人和少部分外交部的人员,任何来访者都得在
  门口登记。不会是艾丽达,她有钥匙。
  他打开门,有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年轻,也很结实,穿着剪裁合体的大衣,
  戴着皮帽子,没有帽徽。那人的脸显得冷漠,但不是由于外面的冷风。因为脚上的
  鞋表明,那人是由温暖的车中进入这温暖的大楼的,鞋上一点儿冰雪的痕迹也没有。
  那人深邃碧蓝的眼睛盯着他,既看不出友好,也看不出敌视。
  “菲尔比上校同志吗?”那人问。
  菲尔比不禁一愣。他的挚友们,像布莱克夫妇以及其他几个人,管他叫基姆;
  而别人呢,多年来都称他化名。只有少数几个上层人物管他叫菲尔比。他在退休名
  单中,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克格勃上校。
  “正是。”
  “我是巴甫洛夫少校,第九局的,下属于苏共总书记办事处。”
  菲尔比知道克格勃的第九局。这个局负责管理党的所有高级干部和他们的办公
  大楼、住宅大楼的警卫人员。在党的机关大楼内和举行仪典时,在服装方面,帽子
  上都戴有明显的铁蓝色条带,佩着肩章和领章。他们就是过去的克里姆林宫卫队,
  但成为私人卫兵时,就穿起剪裁精致的便服。他们必须是身体健壮,受过良好训练,
  忠于职守的人,并且随身佩带武器。
  “哦。”菲尔比说。
  “这是给您的,上校同志。”
  少校递过来一只质地精美的长信封,菲尔比接了过来。
  “还有这个。”巴甫洛夫少校说着,又递过来一小块硬纸片,上面有个电话号
  码。
  “谢谢。”菲尔比说。少校再也没说什么,稍微低了低头,然后转身,顺着走
  廊走了。一会儿,菲尔比从他的窗口看到一辆乌黑锃亮的海鸥牌轿车从门口开走了,
  车上挂着中央委员会显眼的号码牌,开头的字母是MOC。吉姆。劳令斯用一只放大镜
  仔细地观察着社会杂志上那幅照片。尽管这幅照片是一年以前拍的,但也可以看出
  这就是今天早晨所看到的、跟丈夫一起乘车朝伦敦以北去的那个女人。她站在受褒
  奖的行列中,旁边向她祝贺的正是亚历山德拉公主。当时她佩带的正是那套戈兰钻
  石。劳令斯每采取一次行动之前,都要进行几个月的研究。他对这套钻石的来龙去
  脉比他自己的生辰八字还要清楚。
  1905年,年轻的马盖特伯爵从南非归来,带回四块未经琢磨的大钻石。1912年
  结婚时,他让伦敦的卡梯叶宝石店给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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