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毁灭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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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毁灭与重生-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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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上最强大的部落,羽战士听见我们的名号,看见我们的旗帜,就会躲得远远的。但后来他们彻底改变了自己。还记得你们怎样帮助西班牙人征服大陆,并最终与白皮肤民族融合的吗?他们那么弱小,却打败了我们,把我们的祖先逼入丛林。取得了胜利还不够,几百年来不断啃食着我们,以他们的文化侵蚀我们的文化。我敢说,一场大战就能消灭我们,无需使用神力,科学就能做到。”

“可是这是我们祖先从未尝试过的事。要我们面对入侵者的世界,甚至在那个称为电视的东西里表演?”潘克不住摇头,这可很难想象。

“用不着如小丑般取悦人类,但如果时机成熟,发表电视演说是必要的。我们只是提议,要不要改革由你们决定。事实上我们本应该离开,由于惠齐罗伯契特利的仁慈才留在了这儿。”黑人德桑无所谓地坦言。

潘克经过这次短暂“旅行”已经见识了科学的力量,但他对新事物依然有些抵触。“首领和祭司还没回来……”

“惠齐罗伯契特利就能下决定!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少年瑞克直视明荣夏。虽然年纪小,可他是这场改革最积极的推行者。

中国青年接下他的目光,他的态度不激烈,也不冷漠。他沉默了好一阵,似乎是在思考。“我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我的立场是什么呢?”这就是他的决定。

卷末节 革命的中场休息与转折

接受完询问之后,阿特尔科瓦尔科与年老的奥切帕尼斯特利变得无所事事了,但基地负责人希望他们能多留些日子,或许研究遇上瓶颈时,他们能提供宝贵意见。

没有特别说明基地里有什么地方他们不能去,但酋长与老祭司不愿走动,他们不喜欢那些钢铁玩意儿,宁愿呆在宿舍里。这些天总有个女人来找他们聊天,就是飞机上参与他们对话的那位女科学家。老祭司以为她是为研究而来,起初不怎么欢迎,不过这个女人从不提及研究,她对文化感兴趣,特别对金蜂鸟的历史十分衷爱。她的名字叫做玛丽·汉普顿,小时候随父亲从美国搬到墨西哥。被问及为什么从人人向往的美国搬走时,玛丽摇头不知,那是父亲的决定,而他已经去逝了。

但玛丽提问的时候比较多。她从部落的名字开始问,为什么取名“金蜂鸟”?这个名字来源于“惠齐罗伯契特利”的本意——会妖术的金蜂鸟。接着她从神话故事切入,谈起神话与历史的关系。惠齐罗伯契特利杀死姐姐月亮女神的故事有什么象征意义?她认为这个故事影射着父系氏族战胜母系氏族的人类历史。那么特斯卡特利波卡与魁扎尔科亚特尔之争又象征着什么?混乱战胜文明?或许还有别的,只是后人无意中隐藏了真相。

金蜂鸟部落的人从未考虑过世代相传的故事里有什么隐藏真相,因此对玛丽的种种疑问无法回答,只能听她一个人述说想法。世界各国的神话传说里无不是正义战胜邪恶、善战胜恶,可为什么阿兹特克与周边民族的古老故事中反而是恶打败了善呢?除非后人扭曲了故事,智慧神其实是恶神,所以他才被驱逐。但智慧神魁扎尔科亚特尔发明文字、制订历法、建筑城市、传授技术,怎么看都是善神中的善神啊!

酋长与老祭民同时向她摇头。世上本来没有善与恶,人类自以为有了智慧,于是给世间万物划分出善与恶,他们把对自己的益的归为善,对自己有害的归为恶,无益又无害或有益也有害的则随自己喜好划分。这样的归类有什么公平可言呢?以这样的标准来看,魁扎尔科亚特尔当然是善,但若改为非人类角度,他就是恶了,这位神传授给人类的技术没给其它生物带来一点好处,反而使它们丧命,物种绝灭。

玛丽·汉普顿赞同他们的观点,立刻反省自己不该谈论神的善恶。她开始转为谈论血统。金蜂鸟部落是怎样保持阿兹特克武士的纯正血统的?

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严肃批评了她,她问了个蠢问题。首先金蜂鸟部落在阿兹特克人到来前就已经存在了,所以不存在阿兹特克武士血统这一说法,只是他们时常与阿兹特克的女人通婚,与那个民族关系密切,事实上他们之间完全不同,阿兹特克人是凡人,金蜂鸟则不是。其次,任何族群如果妄想保持血统纯正,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迅速毁灭。哪一个强大的民族是靠血统来维持?神选战士尤其如此,从来没有男性神选战士或神与女性神选战士或神生出孩子的先例,所以金蜂鸟的男性成神,他们的妻子只能做凡人,只有这样部落才能延续。

女科学家对酋长的血统论十分有兴趣。为什么不能生出纯种的神?为什么动物也能成为神?神的血脉究竟源自哪儿?种种问题足以让好几代科学家进行思考了。汉普顿博士相信“羽蛇”里的科学家也在研究这些为什么。从动物也能成神这点看,或许神的基因在地球生物进行之初就被带入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谈话。玛丽接了电话,立刻陷入震惊。“研究所出事了!”她挂断电话,对酋长与老祭司说。

他们赶到了研究所。里边的人已乱成一团,许多人疯狂地敲打键盘,暴躁到要把它打碎;还有些人则抓扯头发,仿佛遭遇到了大灾难。

所有研究数据一瞬间被删除了,连备份也没剩下。事件起因于他们带回的机器人残片,他们在机器人残肢里发现了芯片,有人将芯片插入电脑,企图窥视里边的东西,这时一个病毒程序启动了,立即感染整个网络,毁了所有数据。看来“羽蛇”成员是有意让他们得到芯片,以此毁掉他们的研究。

神血被毁,总统身亡,现在连资料也没保住,形势令人沮丧。或许移动硬盘里还有些备份,还有部份资料已经打印成文件,但与多年来对神脉的研究相比,只是冰山一角。冰山没了,只剩一小块冰有什么用呢?

“看来我们可以回家了。”老祭司毫不顾忌地在悲痛的人群中笑起来。研究中止,他们留下也没意思。

女博士似乎没听到老人的笑声,她正在接电话。她对着电话一阵答应,挂断了,回头对她的客人说:“两位,你们必须立刻赶回部落,村子出了大事。将军要你们马上走,不用向他告别了。”

“‘羽蛇’又来袭击村子?”酋长猜想。

“不,比这事更大。明荣夏,也就是惠齐罗伯契特利的继承人,他宣布成立一个无国界组织,名字就叫‘金蜂鸟’,他似乎想效仿‘羽蛇’。”

“的确是件大事。”老祭司的语气一点也不急。

“将军希望你们回去主持大局,但并不是阻止他们,而是引导。”

“是阻止,还是引导,不是由你们人类来发号施令。如果惠齐罗伯契特利认为好,我们无条件支持。”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玛丽什么也不再说,目送两位固执者离开。她面无表情地紧盯他们后背,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研究所里依然喧闹,许多人还在试图挽救资料。玛丽·汉普顿不关心他们,走入电梯,向下进入更深的基地地下建筑。

她打开密码门,走向镶入墙体的保险柜。保险柜上的锁需要同时进行虹膜扫描和密码输入才能打开,里面只放着个银色箱子。

明荣夏成立的新组织能否改变世界,还是未知数。她心里边想,边打开柜里的金属箱。不过这里边的东西绝对能改变人类的命运。

箱里放着要装有红色液体的试管。幸好这东西还在,躲过了“羽蛇”的视线。玛丽·汉普顿合上箱盖,锁上保险柜,她只是来确认它的安全,结果是满意的。柜里锁着的是盛放卡尔·埃赫卡神之血液的第六根试管。

人类的命运将由她来改变。玛丽·汉普顿锁上密室大门,最后回头望了密室一眼,她流露笑容,这个笑给她自己。

序之节 世界的毁灭缘于爱

皮埃尔医生从印度回国后,争取到了个很长的假期,但他哪里也没去,呆在家中思考、整理资料和剪报。这期间金融危机蔓延全球,身为精英中的精英,他不愁没工作。院长几次打电话催促,有手术需要他完成,甚至登门拜访,皮埃尔医生依然拒绝了工作要求,他不愿假期被打断。

现在他又将注意力投放到电视新闻中,墨西哥城出现的不明飞行物极受他的关注,他认识那是“羽蛇”的飞船。这次“羽蛇”未免也太不小心,竟让飞船被这么多人类见到,“羽蛇”做事向来有因有果,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可能预示着更严重事件。他们分开在人类眼前出现,或许这只是前奏,不久将来说不定有高调现身的打算。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可能已预计到世界的终结之日。

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说,即使在信仰科学的“羽蛇”也同样流行。科学和文明的发展终有尽头,这是它们诞生时自身的局限性决定的,这些缺陷会阻碍发展,就像一股摩擦力,不断减缓物体运动,哪怕在发展过程中进行改良,只要根本性质未变,始终难逃劫数。所以每当这个劫数到来时,必将进行一次大清洗,只有幸存者才能重生。“羽蛇”的科学家从很久以前便开始计算这个日期。他们研究社会与物种发展规律,得出结论——人类的思维方式终会给科学与文明的发展造成阻碍,他们的文明将在本世纪崩溃。也就是说“羽蛇”必须在文明崩溃前行动起来,给文明开辟出另一条路,可是人类文明的崩溃时间却一直没有定论。

皮埃尔医生回忆起有一次与社会学家亚辛在新亚特兰蒂斯的花园里散步,他们曾讨论过类似话题。亚辛以先知的口吻说,毁灭的能量需要花上很长段时间来酝酿,但没人能觉察,因为那段时间总是人们最快乐最繁荣的时光;它爆发时很突然,足以把所有人震慑住,无法反应的人会死去,不过死亡也只是开始,毁灭的过程漫长而痛苦,直到新生命诞生;“羽蛇”的任务就是减轻痛苦,使新旧世界平衡过渡。皮埃尔医生希望他们能做到,这是全世界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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