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医破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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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法医破案传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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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年关,木匠这时候已经没有活可做了。顾木匠腰里别着斧头,想找地方买点好的木料以便来年有空的时候加工点小家俱什么的卖了换点零用钱补贴家用。因为生产队的树他是不能砍的,砍了就要坐牢。而且木料又是个长家伙,藏不住的,很容易被人发现。他来到了边界村时,看到了队长家茂盛的树林子,就走上庄去,想和主人谈谈买树的事。

    “顾木匠走进屋以后,发现只有女主人一个人在家。询问之后,女主人告诉木匠,午饭后男人带着小孩到邻县的集镇上洗澡去了。你们都知道本地的风俗,平时没有条件洗澡,过年前一定要洗个澡,干干净净地过春节。顾木匠是吃完中午饭后出来的,他看看太阳,也只有下午两点左右,队长暂时回不来。

    “铁匠反映情况时就说过,顾木匠人长得英俊高大,会招蜂引蝶,人称花花木匠。在得知队长回来需要一段时间时,顾木匠花花肠子又活动了。他看到眼前的女主人长相尚可,就百般调戏求欢。在顾木匠的软硬兼施之下,女主人半推半就地和他上了床。女主人倒不是水性杨花,因为顾木匠实在是太漂亮了,加上有一把斧头相威胁。

    “本来事情到此应该划上句号了。可是,顾木匠在得手之后,乘着女主人还睡在床上的机会,偷偷地来到了西屋。他伸手掂了掂挂在钩子上的竹筐,发现沉甸甸的。顾木匠把筐放下来一看,他眼睛发亮,筐子里竟然全是咸猪肉。他又来到厨房,打开米缸,米缸里有半缸的大米。现在生活如此之困难,在猪肉和大米的诱惑之下,顾木匠血冲上了脑门,杀心顿起,他决定铤而走险了。

    “他悄悄地回到了东房,发现女主人在上马桶。

    “顾木匠看到一把铁锹放在堂屋的大门边,这是晚上队长家用来顶门栓的。他拿起铁锹端平了,迅速地跑到马桶巷前,用铁锹撩开帘子,女主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铁锹把头铲了下来。由于惯性,铁锹在墙上留下了印记。

    “从女主人颈子里喷出的血柱,不但冲上了屋檐,也把顾木匠喷得象个血人,这是顾木匠没有料到的。大白天要是这样走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当场捉住。

    “顾木匠把缸里的米倒进米口袋,仓促中把米升子也倒了进去,这个被顺便捎走的米升子,被我们在顾家的米缸里发现了。他并不是故意留下一、二十斤米来迷惑我们,而是米袋子只能装那么多,实在带不走了。

    “顾木匠把猪肉和大米分别放在两只筐里后,他躲进了西屋,手持斧头在等待着队长回来。

    “傍晚,队长和儿子进了院子,两个小姑娘落在了身后。队长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进了屋子,儿子停在了院子里玩耍起来。队长进屋后没有见到女主人,准备进东屋去看看。他刚走到东房门口,被从西屋出来,高举着斧头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的顾木匠用斧背猛击了一下,顿时倒在地上。他下意识发出的叫声惊动了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儿子,儿子立刻跑了进来。孩子看到一个汉子正用斧头砍他的爸爸,立即抱住了那个汉子的左腿。顾木匠从队长的颈部抽回斧头,顺手向小孩的头颅劈了下去。

    “顾木匠将父子俩杀死之后,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进了屋子。小女孩刚进屋,被躲在大门边的顾木匠伸出右手拎了过去,起手一斧子砍死,大点的孩子见状,扭头就跑,被顾木匠从背后赶上……

    “顾木匠杀人后,不敢在屋内久留,他把箩筐挑到了屋子后面的树林里。在那里,他把带血的铁锹埋了。在树林里一直藏到天黑了很久以后,路上没有了行人,他这才挑起担子,把肉和米挑回家去了。”

    “奇怪了,照你这么一说,顾木匠和队长的女人睡过觉,为什么没有化验出来?”一个刑警问。

    “在队长夫妇的床上,我发现留有精斑和毛发,这种情况引起了我的怀疑。队长夫妻结婚十多年,性生活应该很有经验,不会在床上留下精斑;而且,早晨起床也会把床单打扫干净,不至于留下毛发之类的东西;因为,他们的大姑娘也已经十二岁了,会经常到东屋来。如果夜里在床上留下痕迹,早晨女主人一定会把床单洗干净,免得被女儿看见,这是农村一条传统的规矩。

    “虽然刑警队长告诉我化验的结果了,但我仍然怀疑精斑和毛发的来历。如果是队长在他们临死前有过性生活,与本案中的情况无论如何是不好解释的。队长夫妇做爱时,孩子们在哪?做爱刚刚结束不久,女主人还在马桶上就惨遭杀害,难道凶手是藏在床肚下而队长夫妇竟毫无觉察,毫无防范?我看床是土坯垒的,床下没有多大的空间,根本无法藏人;而且,队长不是被从东屋出去的人杀害的,那么只有一种推断,与女主人发生性关系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就是凶手。这个男人和女主人或许不认识,只是偶遇,床上留下的痕迹就是他的。完事之后因为突然发生的事,导致了他在女主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杀害了她。因为如果女主人在做爱过程中反抗强烈的话,肯定会被凶手杀死在床上,不会等到性关系结束以后才动手。而且,女主人身上没有反抗时留下的痕迹,手指甲缝里也没有留下强奸者的皮屑等物,说明她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同意和那个男人上床的。

    “为什么会得出与女主人做爱的是她丈夫这样的化验结果呢?这和我们现在的检验手段有关。我们是用血型来进行检测确定的,其实化验得出的结论在本案中只能说明,凶手的血型和队长是相同的。

    “人的血型只有四型,也就是A型、B型、AB型和O型。在人类已超过三十亿的情况下,全中国五亿多人口中,不知有多少人血型相同。碰巧,顾木匠的血型和队长相吻合,导致了判断上的失误,影响本案初期的侦破。

    “队长假公济私,偷养了一头猪,在上水利工地之前,他就悄悄地把猪杀了,让老婆腌成了咸肉。由于权利在握,加上他防范工作做得好,此事一直没有被社员们发现;相反,大家还认为他为集体省下了工分。贪婪,使队长全家惨遭毒手;贪婪,也使顾木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林法医告别了乡亲们,和刑警队长及随同人员连夜走出了山区。山路上,雪积得很厚。林法医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天明时分走上公路。

    公路边上,一辆警用吉普车早就停在那里等待着林法医了。

    “林法医,快上车,乘着雪刚停,没有汽车开过,雪还没有被压实打滑,路面上的冰也没有结得厚实之际,我们立即赶回去。”小车司机说。

    吉普车艰难地前进着。

    林法医在车内后座上睡着了。吉普车突然拉响的警笛声把他吵醒了。

    警笛是坐在前排的刑警队长拉响的,他搭乘林法医的车子回县局。

    “前方有很多人在跑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拉笛通知他们让路。”刑警队长说。

    和刑警队长的愿望相反。听到警笛声,奔跑着的人们停下了脚步,有几个挡在了马路的中央,拦住了吉普车的去路。

    “为什么拦道?”刑警队长跳下车,问。

    “马路旁的水塘边,积雪下面有个人被冻死了。”拦车的群众说。

    “什么人被冻死了,有多大年纪?”林法医也下了车。

    “我们没敢下去看。正跑着要去报案,听到警笛的声音,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警察已经到了,你们来得真快!简直是神兵从天而降。”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老者看似有点文化,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刑警队长哭笑不得,心想,我们是打这路过,林法医急着回专署去呢。

    “走,我们去看看!”林法医把皮大衣扔给了司机,跟着报案的人向着死者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水塘边的高埂上,他们看到,一个人半截身子在水里,白雪已经把他趴在岸边的上半身覆盖了,要不是看见水中的两条腿,人们还以为那是一堆雪呢。

    水塘边,白雪下的死者是谁呢,他是怎么死的?

    林法医和刑警队长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新案件的侦破工作中去了。
第四章 水塘边被大雪覆盖的一具僵尸
    “死者王尚喜,男,四十三岁,农民。生前住沙滨大队王庄生产队,已婚,有两儿两女。其中,大女儿和大儿子为妻子改嫁时随母进入王家,现年分别为十六岁和十四岁,”刑警队长正在案情分析会上介绍现场勘察和外围调查的情况,“王尚喜老婆张莲香今年三十六岁,和死者结婚已经十年,亦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九岁,女儿六岁,死者父母已亡故。

    “死亡现场勘察结果如下:王尚喜是死在水塘边的,两条腿平腹股沟在水里,上半身在岸上。被过路的农民发现时已是上午七时半。水塘离大路约有十米远,从大路上可以看到死者的两条在水中的腿。大路是从公路上分叉下来的乡间大道,通往死者的家。离公路约有二百米。现在是冬季,塘里的水不多,从水面到塘边高埂下缘的距离是三米多。塘埂很高,有一米多,坡度在四十度左右。死者已冻僵,全身未见伤痕,头颅部无击打痕迹。由于死者被发现后塘埂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埂面上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痕迹。经过对水塘斜坡的勘察,发现有死者被推下塘去的迹象……”

    “等等,”负责刑侦的公安局副局长打断了刑警队长的话,“现在冰冻三尺,塘边积了很厚的雪,雪下边已经结了冰,你怎么能勘察到塘边的印记呢?我们办案可不能随口说着玩。”

    副局长的话把林法医和刑侦队长、队员都说得笑了起来。

    “我们不是估计,是真实的勘察现场的记录汇报,”刑警队长说,“我们到达现场后,林法医看到冻得很厉害,在确认水边的人已经死亡以后,他找来了当地的干部,请求他们动员老百姓多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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