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医破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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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法医破案传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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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娘家人不同意,解剖就难以进行,退一万步讲,就是他们同意了,也不可能接受把刘春花开膛剖肚去找死亡的解决办法。

    “那,林老师,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小孙着急了,“还是要找他们做工作,征得他们的同意。”

    “是的,既要让他们同意,又要让他们能接受验尸的方法,”林法医说,“我们法医的职责是,要实事求是地提供对案情的帮助和证据,也要维护广大老百姓的尊严,尊重他们的感情。小孙,跟我走,我们开始工作。”

    小孙不解地问:“林老师,我们不是已经在工作吗?”

    “对我来说,工作刚刚开始,”林法医冷峻地说,“领我去刘春花的卧室。”

    刘春花的卧室是一间东边房,是一个典型的农民新娘房。

    一张大双人架子床放在房间靠北墙的地方,床的东头一根竹竿挑着个花布帘子,帘子里面就是放马桶的“马桶巷”。床前放着一个与床同长,宽约60厘米,高15厘米的木制踏板,油漆刷得光滑锃亮。一张三抽屉的木桌放在门和踏板之间,五斗柜和挂衣橱并排放在东墙沿,朝南的墙上开了一个窗户,一台崭新的缝纫机放在窗沿下,缝纫机线还穿在针上。

    林法医看到卧室内一片狼藉,挂衣橱上的镜子已经被砸得粉碎,玻璃渣落满了一地。从家俱和地面上已经不可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了。

    林法医仔细地察看了踏板后,又把踏板掀开看看下面的几双鞋,然后把踏板放回原处。双人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抱到堂屋里给死者盖了,褥单还放在床上并未撤去,褥单靠里的中央部分有一块小碗口大的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死者的枕头放在靠马桶巷的床头里侧,丈夫的枕头还放在西边床头。按照农村的风俗,小俩口是一人睡一个床头。

    林法医打开马桶盖,仔细地察看马桶里的内容物,里面除了少量未消化的食物颗粒以外,大部分是血。马桶里的老草纸被浸得红红的。由于天冷,室内气温接近零度,拉进马桶里的血液的红血球还没有被破坏。

    林法医走出卧室来到死者的停尸床前。他让闲人都退去了,带着孙法医又重新对尸体的表面勘验了一遍。尸体尸僵已经缓解了,死者的胸口腹部和背臀部出现了尸斑。林法医用手轻轻地捋遍了死者的头发区,没有发现头发脱落和头部血肿,耳朵里也没有流血的痕迹。他褪下死者的手套,对十个手指头逐一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林法医从孙法医的法医勘察箱里取出手电筒,认真地检查死者的双侧瞳孔。孙法医觉得不可思议,人死两天了,瞳孔还能说明什么?他想请教林法医,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这不是提问题的时候。末了,林法医掰开死者的嘴巴,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头直插到死者的咽喉,并且使劲在她的咽喉部拭了拭,然后用雪白的卫生纸把手指擦得干干净净,他把纸头看了又看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孙法医,你还有补充的地方吗?”林法医问。

    “没有,”孙法医说。他在心里嘀咕着,难道你有新的发现?

    “那好,我们找张家的人谈一谈。”林法医说。

    张家的全体成员正襟危坐在厢房里,以为林法医要向他们宣布什么,每个人都紧张得要命,尤其是死者的丈夫和婆婆,手心都攥出汗来了。

    “别害怕,”林法医态度十分和蔼,“我想了解一下刘春花平时的身体状况。她有慢性病吗?比如心脏病、胃病什么的。”

    “没有,她什么病也没有,自从我认识她直到她前天夜里暴亡,刘春花从来没有生过病,连头疼脑热的都很少。”

    “是啊,她过门到我们家也已经一年多了,从来没有生过病。”婆婆补充道。

    “送灶的那天晚上你们家吃什么了,她饭前饭后有什么异常表现?”林法医进一步地问道。

    “在我们农村送灶是小年夜。那天晚上吃了红烧肉、红烧大草鱼头……菜是媳妇烧的,我们都吃了。”婆婆连忙解释说,她生怕林法医怀疑是张家人下毒,毒死了媳妇。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早。起初好象很烦躁,到了下半夜就安静了,没想到她会死,也怪我年青不谙事,只顾睡自己的觉。要是我那晚没有睡着,好好照顾她,知道她病得很难受,早点带她去找医生,她肯定不会死。”刘春花丈夫说到这里,泪如雨下,捂着脸嚎啕大哭。想到了刘春花冲破阻力,克服重重困难和他结婚,想到婚后妻子孝敬父母、爱护小姑子,想到妻子对他的恩爱,想到刘家家族的人对他的诬陷,他百感交加,越哭越伤心。

    林法医冷静地看着刘春花丈夫的表情,然后他把头转向了张母。

    “刘春花和你们关系怎样,融洽吗?婆媳姑嫂之间有没有经常大吵大闹的?”林法医问。

    “没有的事啊,冤枉呀,林法医!”婆婆呼天喊地地嚎叫起来,“春花能到我们家来当媳妇,我们家八辈子都没有想到。对她象对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不信可以了解邻居,要是我老婆子说一句假话,让我为媳妇顶罪,我没有一句怨言。你们不能听信刘家村的人胡说八道啊!”

    “刘春花生活习惯怎样,脾气、为人如何?”林法医又问。

    孙法医不知道林法医了解这么多与案情无关的事情干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那里,他一句话也插不上。

    “春花这孩子很要强,走路都带小跑。自打她嫁过来之后,张村的人都夸她,说我家娶了房好媳妇,里里外外一把手,为人又热情又大方,客气礼貌。村里的年青人都羡慕死了,”张母说,“可惜这孩子偏偏这么快就走了,还让我们家遭受口舌,受这么大的冤屈,让全村人也跟着担惊受怕的。”

    张母也流下了眼泪。

    “她日常吃饭快还是慢,那天晚上呢?”林法医问,“她喜不喜欢吃鱼?”

    “她吃饭可快啦,一碗饭三扒两拨就吃完了。她特别喜爱吃鱼头,尤其喜欢吃鱼颈子那一段。平时吃鱼,我们都把那一段夹给她吃。”还是张母回答,她的儿子还沉浸在悲痛中,正在抽泣着。

    林法医看出,刘春花的丈夫是真心地痛哭,丝毫没有做戏的成份。

    “那天晚上我嫂子同往常一样,把全家的饭端上桌子以后才上桌,她端起酒杯把一小杯酒一饮而尽,我哥已经把鱼脑子下面的那一段放在她的碗里。奇怪的是,我嫂子一般要吃两碗饭才能饱,而那天她只吃了一碗就不吃了。平时她不爱喝汤,那天晚上却喝了大半碗,”小姑子回忆说,“我当时觉得嫂子好象有点难受的样子,可是她没说,吃过饭以后她就回房间去了,我收拾厨房后把这事给忘了,今天提到才想起来。”

    “她那天下午到什么地方去过?有没有回娘家?”林法医问。

    “没有,”张母坚决地说,“她一直在家里,什么地方也没去,而且精神很好,饭就是她做的,我没有看出她有生病的模样。”

    “好,就谈到这里。孙法医,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林法医说。

    “没有,”孙法医听得不明就里,如坠入云雾之中。

    “下面我们去找刘家的人谈一谈,马上就去。”林法医说。

    孙法医看出林法医已经成竹在胸了。

    “怎么样?”孙法医问。

    “案情已经明朗,很快就要云开日出了。”林法医说。

    在地方政府干部的主持下,刘姓家族的二十多名代表参加了公安局的案情通报会,刘春花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悉数到会。

    “刘春花的亲属们,刘家村的父老乡亲,我是林法医。现在我告诉大家一个确切的消息,刘春花的死因经过参战的公安干警们近三十个小时的努力工作,已经基本上查明了,”林法医郑重地宣布说,“杀害刘春花的元凶已经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林法医,你快说,是谁害死了我闺女?”刘春花父母齐声说,“我们一定要求政府让他给我女儿抵命!”

    会场上顿时象炸开锅似的热闹起来,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是啊,我们如果不来,上头不重视,请不来林法医,这个案子又成了悬案了。”这个说。

    “幸亏我们村为春花姑娘讨回了公道,凶手一定是张家的人,他们诱骗我们刘家的好姑娘,名义上是做媳妇,实地里是要害她的性命来报复我们村,让我们刘家村的人丢人现眼。多亏了公安英明,我们春花姑娘没有冤死,到底有人给她偿命了。”那个说。

    “……”

    “乡亲们,虽然我们已经锁定了凶手,但是,我们还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我们请求乡亲们能支持工作,帮助我们解开最后一个谜团,”林法医摆摆手,要求大家安静下来,说,“凶手虽然狡猾,但它却留下了蛛丝马迹,它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网中之鱼,只等我们去捉拿。”

    “林法医,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了,还磨蹭什么,你们公安局去把他捉拿归案不就得了。你还要我们支持、配合、帮助什么?”一个人大声说。

    “讲得好!”林法医说,“在捉拿杀人元凶之前,我把情况通报乡亲们,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凶手把它的作案工具留在了死者刘春花的体内,我们只有找到凶器,才能最后定案,凶杀案才能算告破。所以,我请刘春花的亲属来,请乡亲们来,其目的就是要求你们同意在死者的身上划开一个小口子,把凶器取出来。口子不大,最多只有二寸来长,不知大家支持不支持?”

    听说凶手把凶器留在了刘春花的体内,没有凶器不能定案,而且案犯也不会服啊,乡亲们和刘家的亲属们一致表示同意划口子取出凶器,找到凶手作案的最有力的证据,让死者在天之灵有一丝安慰,对活人有个交待,更让凶手认罪伏法。

    “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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