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咒又名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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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咒又名步步惊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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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使人浑身舒畅。只是,吴清自梦里醒来后,一直在纳闷: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海,可是梦里,海的气味又是多么熟悉?难道,尚未谙事的岁月,她在海边度过?
吴清的印象里,几乎没有父亲的存在,是母亲白宁独自把她抚养长大,可是梦里,自己,好像是有父亲的?但母亲为何从不对自己提起父亲?小时候每次吴清一问起自己的父亲,白宁就沉下脸来,一声不吭,吓得吴清几乎要哭出声来。但无数次夜里醒转,又听到白宁似在自语,又似在与人交谈,吴清好奇的心里常想,那是谁呢,母亲在说什么?但始终抵不住瞌睡,醒来时,一切便忘得干净,今天受这梦境这刺激,儿时的记忆,一点点的浮了上来。吴清撑着脑袋,在疑惑这些记忆,是幻是真?今天发生的事,似乎不能再以“串线”开解。
白宁是个方圆几十里小有名气的神婆,家里终日缭绕着檀香味和佛经声,闻讯而来求医或求卦的人,几乎可以把门踏破。先前时候,还只有一些乡里乡亲的,为医家人的头疼脑热,小孩受惊而送来几个鸡蛋,几尺糕。到现在,开着小轿车来找白宁求医的也为数不少,出手也更大方。白宁却并不见得意,一直是淡淡的,她只关心吴清,只要吴清好好的,一切都不在意。
该给母亲打个电话了,吴清突然急切的冒出这个念头。
 

 第三节 '本章字数:3242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16 20:36:24。0'
 
 躲不过的,终究是躲不过的。白宁缩在墙角,夏天的阳光那么强烈,白宁却似乎还觉得冷,她拉了拉衣襟,打了个寒战。白宁今年还不过五十多岁,梳了个现在这个年龄妇女少见的发髻;穿的也是这个年代少见的对襟褂子,天蓝色的布,是她自己亲手纺织染色,又亲手裁剪缝制的,显得与周围的人群是如此格格不入。
她知道那些乡亲们一面毕恭毕敬的来她的佛堂烧香,求她赐仙丹(香灰)于自己的家人,一面背后议论她如此取财大为不义。她甚至亲耳听见一个小孩在跟祖母领完仙丹后说道:“这不就是香灰嘛!一支香烧下来那许多香灰,我们做什么非要到她那儿去求?自己烧一支不行吗?”旁边有人嗤笑,白宁只是低头念佛。她的心里,只求吴清平平安安,求丹药的人给不给钱,给多少钱,她并不在意。有一次在众人都走后,从箱子里清理出来了一堆一分的纸币,甚至,还有一张冥币。白宁苦笑一下,心里知道乡亲对她不以为然,但也并不往心里去。
今天一早,白宁如往日般起床梳洗,梳子从长发上滑落,却突然失去平衡似的,白宁一失手,只听得咯嘣一声脆响,梳子掉在地上。白宁捡起看时,断了几根齿,上面缠绕着几根灰白的头发,不禁悲叹,落叶归根,秋之将至矣。这柄梳子,通体黑色,半透明,带着点温润的光,是白宁心爱之物,它已经陪了白宁几十年,终于也有断了的一天。
这时,突然想起吴清,白宁心里一凛,刚一翻开日历,已经知道事情大为不妙,因为,离一个日子,已经非常近了。白宁这些年来,一直迫使自己不去想它,想要忘掉那个日子的存在。可这些年来,她又没有一刻能够忘掉那个日子的存在,她甚至是扳着手指头,一日一日数着过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睁着眼睛看着时间流走,看着那个可怕的日子狞笑着走近。
吴清可以不记得过去,不害怕未来,可是白宁不能。白宁也希望自己可以忘却,但是,漫漫长夜,面对黑暗中随时来袭的恐怖和危险,总要一个人得醒着,总有一个人,必须守卫着其它人的安全,而白宁,就一直睁着警惕的双眼,守卫女儿的安全,自始至终。是的,因为终点,可能很快就会来临。
白宁又一次对着佛像,点起了一炷香。虽然心里惶恐不安,可是菩萨是不可以怠慢的。白宁将香在长明不熄的油灯上引燃,对着菩萨拜了两拜,举手要插入香炉。可是,插不下去,松散的香灰,竟坚固得像混凝土,手里那一炷香,插不下去。白宁看向菩萨的慈眉,菩萨的嘴角,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有一句话,却又说尽千言万语。手下一松,香牢牢的插住了。
白宁退下来,又拜了两拜,方才去打开大门。厚重的木门,粗粗的门栓,白宁觉得自己老了,颇费了些力气才将门栓取下,将大门向里拉开。门吱呀一声开了,似乎从门外扑了什么东西进来,白宁猝不及防,还未将手中门栓放下,一个白色的,一人来高的影子,就扑了进来。白宁失神,回头寻时,又哪有什么异样?
村人打门前经过,笑道:“白婶,这会儿才开门哪?”有进香的,先后进来,在门后的箱子里放下几个鸡蛋,几颗青菜,又或者用红纸包了些钱,都塞在里头。白宁也不留意,只是笑着迎候他们。
细心的便问:“白婶,今儿你脸色不对,可要看看医生?”有人便打趣,“白婶便是最好的医生,还用得着看别人?”白宁只是微笑不语,颇有几分禅机的样子。
一切是很宁静的。只有想起女儿,说到女儿,白宁的身上,才有一些平常人的气息。虽然吴清嫁给宁远后,宁远极其反感白宁的“装神弄鬼”,惹得吴清很是不快,但白宁自己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而颇为欣赏宁远意志的坚定。
今天来的客人少,白宁很早便把他们都送走了,自己缩在墙角的登子上晒太阳。一边晒太阳,一边想着遥远,却依旧清晰的过往。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吴清一眨眼,便从一个小娃娃,长大嫁人。
虽然那个日子即将来临,白宁却仍然不想告诉吴清,她不想让吴清的生活,蒙上任何不快。只是,要给吴清提个醒……白宁飞快的奔向楼上,拨通电话,没人接听。再拨,终于听到宁远气定神闲的在那头说话。吴清不在家,只是……白宁脑子里电转,她必定是把护身符落在家里了,要不,为何感应到她的气息依然在家,人却不在了呢?宁远浑不当一回事,白宁气急败坏,好不容易说服宁远去给吴清送护身符,终于心下略为松快了点儿,双腿酸软无力,斜斜的靠在桌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哭了一阵,方又想起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没说,但此时,电话没人接听,宁远早已走了,也许是天意吧,白宁极力不让泪珠落下,只能尽力而为了,她对自己说。
宁远送完护身符后,又搭地铁回公司上班。他是做销售的,一天到晚在外跑,老板要是问起,随便找个借口便可应付过去,另外因为销售成绩好,老板对他大部分时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一路之上,怎么回味今天的事情,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老岳母难道真的有些神通?可是这也太可笑了,简直是在挑战他心目中至高无上的权威,转念又想,这世界上确实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只能说科学还没发达到那一步,无法解释那种现象罢了。想到这里,宁远又安安心心的哼起了小曲,不知道吴清现在到哪儿了?这一路之上,感觉是否有些好转?
想起吴清,宁远又拨了个电话给老岳母,没想到电话刚响了一声,白宁就气喘吁吁的拿起了电话,“喂!”语气里,好像还带着哭腔。宁远一愣,又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妈!”经过了今天的事件,宁远对老岳母多了几分敬佩。“妈,您叫我给吴清送护身符,我给她送过去了!”宁远汇报道。
“清儿她好吗?你可要叮嘱她千万小心!唉,真是邪性了!她怎么竟会忘了带护身符?那护身符,是,是取不下来的!怎么竟会掉在了家里?”白宁很焦急,似在自语,又似在责问谁。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宁远听得稀里糊涂。
白宁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说了吧,那护身符,实在是续命符,注定要陪着吴清一生,只有吴清死了,或者我死了,那符才会自己消失!否则是不会掉下来的。”
七月的天里,宁远竟听得打了个寒战,汗水湿透了后背,“妈,这话可不能瞎说啊,吴清现在好好的,没事!”
白宁也并不辩解,声音依旧颤抖着问:“吴清,吴清这两天没出远门吧?你叫她千万不可近水,如果有空的话,你陪她回家一趟!这两天,你要尽可能跟她呆在一起。”
“晚了!”宁远还抱着一丝侥幸:“妈,为什么不能近水?吴清公司组织他们去海滨旅游,我亲眼见她上了车,怕是已经快到了!应该没事吧?您别吓唬我啊!”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鼻子一酸,赶紧忍住道:“妈,吴清她要是有什么事,您叫我怎么活啊!”俗话说,关心则乱,此话真是一点没错,平时宁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一涉及到吴清,马上就糊涂了。
白宁在那一头也忍住不安,劝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先别急,你再打个电话给吴清,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想办法问清楚她们的行程及住宿安排,其它的,交给我吧!”宁远想想,赶紧给吴清拨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不对,吴清会给谁打电话呢,她朋友很少,又有谁值得她在旅途中念念不忘?宁远出于担心,手握着话筒竟然放不下去。鼓起勇气再拨了一遍,依旧在正在通话中。
难道是正在给白宁打电话?宁远想了想,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便放下电话,用冷水冲了把脸,使自己冷静一下。
也许是岳母老糊涂了,跟自己开玩笑呢。宁远劝慰自己。
“喵呜!喵呜!”宁远这才注意到,被关在阳台上的猫,此时拼命的扑着窗户想要出来,“喵呜!”这猫的叫声,有些怪异啊,它还从来没叫得这么凄惨过呢!宁远这么想着,还是打开了客房的门,又想起,那日,猫对着厨房的门,也是这般叫来着……不过当时怎么没有注意呢。
门刚打开,猫似乎不要命的蹿了出来,速度之快,令宁远都无法反应过来。
“喵呜,喵呜!”猫蹿到大门口,拼命扒拉着门,看意思是想出去。宁远直觉这屋里有些什么不对劲。自己家对门养了一条大狗,猫每次到门口都会被狗叫声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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