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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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后传-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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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程一番话,把尉迟恭也说乐了,他点着大黑脑袋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书说简短,经过三日的急行军,这天来到了白狼关外,离城五里,扎下营寨。到了第二天,四鼓起床,五更造饭。旭日东升时,尉迟恭和程咬金点兵两千,出兵亮队。
  老程立马在门旗之下,手端大斧,往对面观看,好座雄伟的白狼关!
  但见:城墙厚又高,建在半山腰,城头布鹿角,城外挖沟壕。两边有战堡,当中是吊桥,左右两山峰,架着红衣炮,军旗随风摆,咚咚战鼓敲,守军如蚂蚁,各晃枪和刀,慢说人难走,雁过也拔毛!
  程咬金看罢多时,才知道苏定方没有夸大。他对尉迟恭说:
  “老黑,叫阵吧。”
  尉迟恭点头,派叫阵官讨敌骂阵。
  四名身强体壮、嗓门洪亮的叫阵官,催马来到山城下,扯开嗓子喊道:“呔!守关的敌军听着,赶快给刘国祯送个信儿,叫他快快出城受死!”
  守城的敌军不敢怠慢,转身下城,报信儿去了。再说该关的主将刘国祯,早已得到临夏失陷的消息。他一面飞报狼主保康王,一面做好迎战的准备。帐前司马梁大宾说:“唐军一举攻克临夏,锐气正盛,将军应赶快催请救兵才是。”
  刘国祯冷笑道:“唐军没什么了不起,若不是苏定方背叛了刘黑闼,李世民是进不了临夏的。兵法云,胜者必骄,骄者必败。正因为唐军大胜,官兵必骄,本帅正要利用这个机会,出其不意,给他点颜色看看。”
  众将不敢多言,悄然而退。这天,刘国祯正在帅堂议事,忽然,守城的军兵前来禀报:“唐将尉迟恭、程咬金发兵来了,正在关前骂阵,请大帅定夺。”
  “再探!”
  “是。”
  军兵转身退下。刘国祯立刻站起身来传令道:“梁大宾在城中坐镇,余者皆随本帅亮队!”
  他提带撩袍出了帅府,跳上火龙驹,操起丈八蛇矛枪,点兵三千,杀下关来。
  出关后,他把长矛一摆,列开旗门,扎住阵脚。刘国祯立马横矛往对面观看。但见,唐军的军容十分整齐,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正中央绣旗高挑,旗下闪出十几位大将,为首的有两匹马,一黑、一红,马上端坐两员大将,一黑一蓝,都身高过丈,膀奓腰圆。刘国祯用矛一指,高声喝道:“南蛮子,何故犯我疆界?”
  老程和尉迟恭往对面一看,暗中吃惊,就见刘国祯人高马大,相貌狰狞,头顶镔铁盔,身披镔铁甲,外罩绿罗袍,压骑火龙驹,手端丈八蛇矛,二目放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程咬金问尉迟恭:“老黑,咱俩谁过去?”
  尉迟恭道:“你过去吧,某给你观敌助战。”
  老程一听,吓得一缩脖子,心说,大老黑也学坏了,我岂能上你的当,遂答道:“你是正印先锋,我是帮办,哪有主次不分的道理,还是你过去合适。”
  尉迟恭瞪了老程一眼:“好好好,看我的。”
  说罢双脚一点飞虎镫,催开青骢马,舞动蛇矛枪,才要大战刘国祯。

  第二十三回 父子对垒

  皂袍大将尉迟恭,让老程观敌瞭阵,他催开青骢马,直奔刘国祯。二人马打对头,尉迟恭用矛一指,高声喝道:“呔!尔是何人?报名再战!”
  刘国祯答道:“某在狼主驾前称臣,官拜总兵官,特赐‘巴吐鲁’,紫面天王刘国祯是也!黑贼为谁?”
  尉迟恭朗声答道:“某乃山西朔州人氏,姓尉迟,名恭,字敬德,官居熬国公之职!”
  刘国祯冷笑了一声:“我说是谁?原来是打铁出身的蠢货,还不过来送死!”
  尉迟恭大怒,抖动长矛,分心便刺。刘国祯也挺矛相迎。“嘡啷”一声,把尉迟恭的长矛拨开,顺手便刺,尉迟恭一闪身把长矛躲过。两员大将,两条长矛战在一处。尉迟恭乃中原名将,刘国祯是塞外的英豪,一个像天王降世,一个似太岁临敌,各施绝艺,互不相让,好一场凶杀恶战!尉迟恭边打边思索:怪不得苏定方说他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看样子还真赢不了他。又一想,自己在皇上面前说下大话,如若不胜,有何面目见人?他忽然心生一计。对!我何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想罢假意不敌,矛招散乱。刘国祯大喜,抖擞精神,加紧进攻。尉迟恭虚晃一招,拨马便走,不住地喊:“刘贼,果然厉害,俺不是你的对手,败阵走也。”
  刘国祯喝道:“黑贼,你走不了啦,快把狗命留下。”
  他双脚点镫,催开火龙驹,一溜烟就追下来了。说时迟,那时快,眨眼追到尉迟恭背后,手起一矛,恶狠狠奔尉迟恭后心刺去。
  再说皂袍将,人往前边败,耳往后边听,他故意把马的速度放慢,让刘国祯赶上来。忽听背后恶风不善,就知道兵器到了。他突然一踹马镫,左脚往外滑,右膝一碰马的前胛膀,青骢马明白主人的用意,突然转了个大圈,刘国祯这一矛就刺空了,由于他用力过猛,收招不住,身子往前一倾。就在这一刹那,尉迟恭把大枪交到左手,从虎皮套中抽出十八节紫金鞭,“呼”一声奔刘国祯后脑砸下。刘国祯知道上了当,可是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使了个缩颈藏头,把后背交给尉迟恭了。耳轮中就听见“啪嚓”一声,把护背旗的旗囊拍裂,甲叶子散乱,把刘国祯打得真魂出窍,两眼发黑,五脏如油烹水煮一般,“哇”一口鲜血就吐出来了。但他不愧是一员大将,忍痛负伤,始终没从马上掉下去,一溜烟败回白狼关去了。
  尉迟恭大获全胜,也收兵回营去了。
  且说刘国祯勉强回到帅府,亲兵把他从马上扶下来,搀进大厅,众将齐来问候。刘国祯道:“尉迟恭那黑贼甚是厉害,若不是本帅身披重甲,早已骨断筋折了。”
  众将道:“那黑贼只不过钻了个空子,占了点儿便宜罢了,论真本事岂是大帅的对手?”
  这时军医赶快给刘国祯服了止血丹,敷了止疼药,刘国祯痛苦难当,不住地龇牙咧嘴。众将相顾无言,轻轻地唉声叹气。
  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门一开,走进一位小将军。来者非别,他就是刘国祯之子刘宝林。他紧走几步,躬身施礼道:“爹爹出战回来了?”
  刘国祯强打精神说:“回来了,回来了。”
  刘宝林见爹爹五官移位,气色相当难看,便惊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伤了不成?”
  刘国祯口打唉声:“儿呀,方才为父出兵亮队,实指望打个胜仗,谁知大败而归,背上还挨了一鞭,实在痛煞人也。”
  宝林问:“不知爹爹与谁动手?谁把您打成这样?”
  刘国祯说:“为父出阵,正遇上大唐名将尉迟恭,这个匹夫甚是厉害,他利用败中取胜之法,打了为父一鞭,若不是为父逃得快当,咱们父子就难得见面了。”
  宝林闻听,直气得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大叫道:“儿誓杀此贼,给爹爹报仇雪恨!”说罢转身就走。
  “回来!”刘国祯急制止道,“我儿不可轻敌,那尉迟恭厉害得很,连为父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你?我刘家就是你这一个骨肉,全靠你传宗接代,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把为父疼死。”
  刘宝林躬身答道:“爹爹休长尉迟恭的锐气,灭自家的威风。也不是儿说句大话,胜尉迟恭如探囊取物。”
  刘国祯不悦道:“汝小小年纪,如何这般自负,你可知骄者必败吗?”
  宝林道:“爹爹息怒,儿怎敢目中无人,我确实有把握胜他。”
  刘国祯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问:“怎见得?你有什么把握?”
  宝林道:“爹爹忘了九月初九的事了?”
  刘国祯猛然想起,哈哈笑道:“记得,记得。”
  九月初九是怎么回事?原来九月重阳,刘宝林从昆仑山学艺归来,刘国祯在花园设酒给儿子接风。席前,刘国祯问起学艺的经过,宝林滔滔不绝讲了一遍,刘国祯大喜,要与儿子比比武艺,宝林不敢,刘国祯不悦道:“比武就好比是在战场上,咱就好比是两国的仇敌,将来你也要领兵为将,不敢下手怎么能行?”
  宝林无奈,使出了真本领。结果刘国祯连败三阵。马上、步下、弓箭都不如宝林。刘国祯大喜说:“长江水后浪催前浪,尘世上新人换旧人,我老了,今后就靠儿子了……”
  宝林今天又提到这件事,刘国祯无言可对,答应明日叫宝林出战。
  刘宝林喜不自胜,连蹦带跳地奔内宅去了。到了第二天,刘国祯勉强升坐帅厅,众将到齐,听候差派。宝林来得比别人更早,只见他盔甲全身,显得格外英俊。刘国祯道:“宝林听令!”
  “儿在。”
  “为父给你一支将令,三千人马,去大战唐军,务必谨慎小心。”
  “儿遵令。”
  刘宝林接令在手,在辕门外上了坐骑,背后背鞭,手提长枪,炮响三声,杀出关去。刘国祯放心不下,亲自到城头上给儿子观敌市阵,还准备好了应急的措施。
  再说刘宝林,把大枪一摆,列开旗门,命叫阵官讨敌骂阵,指名点姓叫尉迟恭出营受死。唐营的探马不敢怠慢,跑进中军大帐禀报:“白狼关有位年轻的小将出阵,口口声声叫尉迟将军出战!”
  尉迟恭昨日胜了一阵,乐得连觉都没睡好,为什么?他有一年多没这么痛快了,有罗成在头上压着,始终难得露脸,打了几仗,也都不见成效,唯独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他自然是高兴了。早饭毕,他正与老程商议军情,忽然探马进营禀报。尉迟恭大怒:
  “刘国祯不敢与我交战,却使出一个小鬼,分明是蔑视某家,待某叫他知道知道厉害。”
  老程道:“老黑,且莫小瞧年轻人,别忘了,英雄出少年哪,待我与你观阵。”
  二人站起身形,在营外上马,点兵两千,来到阵前,尉迟恭和老程并马在门旗下,往对面观看。
  但见:
  认标旗,左右分,
  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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