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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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金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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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金球只是咋为一种迷信的象徵,这个解释可以使大多数人满意,但却不能使我满意。

因为那个地区的学者,对于精神学的研究,可以说超越世界上任何地方。

他们坚信某一些人,可以和金球发生思想上的感应,能在金球中得到启示,这可能不是偶然的。

但是,如果要承认这一点,首先要承认那天外金球也是会“思想”的。要不然,“金球”便不能和某些人进行思想交流了。

一个金属球,居然会有思想,这不是太无稽了么?有思想的应该是动物,那么那个金属球,那个“天外金球”,难道是动物?

金球是不是动物,我不敢肯定,但是金球会移动,我却可以肯定,我根据白素的叙述来肯定这一点。

当白素讲到她在神宫之中,终于找到了“天外金球”之际,金球并不在那九个暗格中的当中一格中,而是在一条如同被蛀虫蛀出的孔道之中,那孔道有近两呎长,白素很侥幸地手臂刚好够长,所以才能将金球慢慢地取了出来!

那孔道是怎么来的?

金球为甚么不在暗格中?

这难道不能说,是金球“想”离开暗格,因之以一种极大的力量,和极慢的速度,在向前缓缓的推进?

这种说法,当然近于荒诞,但是它却盘旋于我的脑际不去。

在我们回到家中之后,准备婚事的进行,打电报催白素的父亲回来。

白老大的回电,使我们的婚期拖延。回电十分长,他说他和几个朋友的研究工作,已经略有眉目。他们研究的是如何使新酒在极短的时间内变为陈酒。他说他现在不能来,如果我们坚持立即结婚,他当然不反对。但如果我们能够等到他研究成功,使我们婚礼的来宾,能够是世界上第一批嗜到这种美酒的人,他自然更加欢迎云云。

我和白素看了电报,都不禁笑了起来。我们不急于结婚,但也不能永远等下去。我们也希望他成功,是以决定等他一年。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尽情地游乐。但是在游乐中,我却仍然没有忘记那“天外金球”。

有一天,傍晚时分,我和白素一起躺在郊外近海的一块草地上,望著被晚霞烧得半天火红的天空,我忽然问道:“那个最高领袖,究竟有没有在金球中得到甚么启示?”

白素提起这件事来,心中仍有余怒:“谁知道他们,理他干甚么?”

我想了一想:“我倒不这样以为,你不觉得金球不在原来的地方,这事情很值得奇怪?”

白素微嗔道:“你别再提金球了,好不?”

我摇头道:“不,我偏要提,不但要提,而且这几天,反正闲著没事,我想和你一起到印度去,我要仔细看看那只金球!”

白素从草地上跳了起来,手叉著腰,装出一副凶相地望著我。

她就算装出一副凶相,但是看来也十分美丽。她看我反倒摆出一副欣赏的姿态来,也凶不下去,转过身:“你要到印度去,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可不去。”

我站了起来,到了她的身后:“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去,我此去要是有甚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我们不是要永别了么?”

白素摇了摇头:“首先我要知道你去印度的目的。”

我也一本正经地道:“好,我可以告诉你,我到印度去的目的,是想弄清楚那只金球,究竟是不是能和人怍思想上的交流。”

白素冷冷地道:“啍,你又有新花样了?甚么时候起,又对灵学研究有了兴趣?”

我忙道:“兴趣我是早已有的,只不过没有机会而已。这只金球既是来自世界灵学研究的中心,又曾经有和人交流思想的纪录,那么好的机会,我又怎能轻易地错过?”

白素又道:“到了印度之后,有甚么打算?”

我道:“我想,那金球既然是你出生入死从神宫取来的,那么,由你出面向他们借来观赏一下,应该可以?”

白素道:“那我却不敢肯定。”

我笑了起来:“老实说,就算他们不肯借,以我们两个人的能力,难道还不能偷到手么?”

白素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好,就算偷到手了,你又怎样?”

我想了一想:“然后,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对著它来静坐,看看是谁先能够在金球上,得到那种奇妙的精神感应。”

我是个想到甚么就要做甚么的人,一天之后,我们已在加尔各答的机场上搭上车子,前往酒店去了。

我们在酒店中略为休息一下,便由白素带路,去找萨仁。

那幢屋子正如白素描述的那样,十分宽敞,守门的两个汉子,显然认识白素,见了她,立即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白素却不立即进去,只是向他们说,她要见萨仁先生。

那两个大汉中的一个,走了进去,不一会,萨仁便奔了出来,他的脸上,带著一种极其欢迎的神色,一看到他面上的那种神情,便知道他是真的欢迎白素到来的。我想他这种热烈的欢迎,可能会冲淡他们上次分手时的那种不愉快。

果然,他们热切的握著手,白素立即向萨仁介绍了我,萨仁和我也用力地握著手:“欢迎,欢迎,久仰大名!”

我自然不免谦虚一番,萨仁将我引到了客厅之中,寒暄一会,我就开门见山地间道:“萨仁先生,那天外金球怎么样了?”

萨仁本来是兴高彩烈地在和我们谈著话的,可是他一听到“天外金球”四个字,他的脸上,便立时罩上了一层乌云。

他并不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和白素也不出声,只是望著他。

过了好一会,萨仁才又道:“这是我们的不幸,连我们的最高领袖,也不能在金球前得到任何启示,白小姐,你别生气,我想那金球一定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一定是的。”

白素并没有再生气,她只是带看同情的眼光,望著萨仁,因为萨仁的神情,的确十分沮丧。

他顿了一顿,才又道:“关于这一点,是最高的机密,希望两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白素和我都一齐点头答应,我问道:“那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怎样呢?”

萨仁显得有些不明白,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补充道:“我是说,对于金球会给人启示这一点,希望听听你的意见。”

萨仁用心地听著,然后道:“那是毫无疑问的事,金球是天外飞来的,已有几百年了,神宫的典籍之中,记载得十分明白,一个白天,金球自天而降,落在一个天井中,将很厚的石块穿透,要凿开大石,才能将金球取了出来,第一个对著金球的高僧,便感到金球给他以启示,和他作思想上的交流……”

我也用心地听著,然后问:“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和金球作思想交流的,是不是?”

“对,不是每一个人,必须是有修养的高僧。”

“你以前见过金球没有。”

“见过,我是被获准在神宫中自由行动的少数儿童之一,我见过金球。”

“你对金球,可有感应力?”

“我没有,但是我的父亲有这种力量,我曾听得他讲述过当时的情形,我的父亲是一个从来也不说谎的人,所以我相信这天外金球,的确有接触人思想、启发人思想的能力!”

萨仁讲得如此之肯定和坚决,使我望了白素一下,我的意思,白素是明白的,那便是:这金球一定是真的有什么神妙的地方,而绝不能用“迷信”两字,便将它奇妙的地方一笔勾消!

我又道:“那么,萨仁先生,令尊当时的叙述,你可能向我们覆述一遍么?”

萨仁道:“当然可以,我父亲有好几次这样的经验,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他将金球放在面前,面对金球静坐,然后,他便觉得那金球不是一个死物,而是活的有生命的。虽然金球仍然不动,但他却觉到了有人在向他讲话,向他讲话的人,毫无疑问是先知,因为他有许多疑难不通的问题,都可以在这样的思想交流之中,得到解答,要求金球给他以帮助!”

白素听到这里,张口欲言。

但是,我却施了一个眼色,止住了她的话,因为我知道,她必然要说“这太无稽了”这句话的!

我问道:“放金球的暗格后面,可有一个暗道,容金球落下去?”

萨仁道:“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小时候,被高僧认为我是灵异的童子,几乎每次请金球出去,都是由我捧著金球的。”

我立即道:“那么,你觉得如今的金球,有甚么不同?”

萨仁摇头道:“没有,金球是一模一样的……它好像轻了一点……但这也可能是我人长大了,对重量的感觉不同了的缘故。”

我点头道:“非常谢谢你,萨仁先生,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答应。”

萨仁慨然道:“我想没有甚么不能答应的。”

我慢慢地道:“我想向你们借这只金球研究一下,以一个月为期,定然归还。”

萨仁一听,便呆了一呆。

我道:“不能?”

萨仁忙道:“不是,但是这一件大事,我不能决定,章摩也不能决定,这必须得到我们的最高领袖的亲口答允才可以,而金球也正在他那里。”

我道:“那么,向你们的最高领袖引见,让我当面要求?”

萨仁沉吟了一下,站了起来:“请等一等,我去和章摩商量一下,他因为有病,所以不能陪客人,请你们原谅。”

萨仁一面说,一面便走了进去。

一等他进去,白素便低声道:“你也真是,借这金球来,有甚么好研究的?”

我道:“你别心急,我如今已经有了一个约略的概念,你可要听听?”

白素撇了撇嘴:“甚么概念?还不是想入非非?”

我笑了起来:“科学的进步,全是从想入非非上面而来的。若不是有人想入非非,想到天空中去遨游,又怎会有飞机?若不是有人想入非非,想不必走路而移动身子,又怎会有汽车?”

白素挥手道:“好了,好了,谁来听你那些大道理,你对那金球,有了甚么约略的概念,快说吧。”

我道:“我想,那天外金球,极可能是  ”

讲到这里,萨仁便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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