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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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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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说笑了。奴婢末技,难得娘娘不弃鄙陋。若果如娘娘所说,也是合该奴婢与娘娘有缘,能侍奉娘娘左右,为娘娘效力、解忧。”
  容妃握着沈时的手紧了紧:“此番若能借这份寿礼得太后垂怜,本殿必不负你。不论你有何所求,只要本殿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娘娘言重。奴婢并无所求,只想娘娘得偿心愿,恩宠不衰。至于奴婢自己,只要能得娘娘福泽庇佑,安然等到役满出宫的日子,再回爹娘身边尽孝,便是娘娘对奴婢的天恩了。”
  “本殿答应你,必保你在宫中步步平安,如愿还家。”
  “奴婢谢娘娘。”
  
  广济寺。方丈禅房内。
  “齐公子,许久不见。今日可是来找老衲对弈?”
  “劳大师记挂了,晚生惭愧。今日来非为对弈,只想与大师清谈。”
  “哦?齐公子一向只为棋来,如痴如狂,而今因何突然意冷?”
  慧定禅师深深看了信王几眼:“齐公子清减了不少。想来是刚经历过不寻常之事,劳损了心神。”
  “大师慧目。晚生痛失意中人,百念俱歇。伊人见识殊常,深恶棋道,曾作毁棋之论。而今思之,娇谑之音犹在耳畔,有生之日再不忍拈子。”
  慧定禅师微微颔首:“公子至情之人,天必怜之。”
  信王苦笑:“原来大师也会做世俗宽慰之语。天人永隔,怜从何来?我与她缘来缘尽,倏如朝露,恍如梦寐。如今只剩空忆似水情长,天何曾怜?”
  “不然。世间缘法,不在朝夕。倘缘正情笃,则无论命途如何舛变,缘之不灭,始终如一;曲折往复,终归圆满。老衲观公子之缘,正在此份。公子大不必心灰如此。”
  “大师愈发说笑了。莲踪已去,音容已渺,缘复何存?又更谈何不灭与圆满?”
  “阿弥陀佛。公子,世事如棋,玄机无边、变幻莫测。公子切莫执着一端,自苦自伤。守本心莫移,而能目及心外,则乾坤自朗。望公子纳而思之。”
  “大师良言宽慰,谆谆教导,在下感激。只是生死情衷之事,纵然解尽天下玄机,参透世间玄理,也分毫无用。”
  信王眉间怆然,语气苍凉。
  慧定禅师长长叹息了一声,微闭双目,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公子此刻一念执著,终有一日,能悟老衲今日所语,知天道之不欺。”
  信王垂目颔首为礼,默然良久。
  
  
 

☆、13章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了一段,这回完结了。
  这段文字本来是要放在十三章里的,可是看来看去,总觉得架构上有些别扭。没有似乎又不行。于是只好摘出来做个番外,算是对十三章未明事件的一个补充。但愿不会太乱。o(╯□╰)o
                    
  
  京城驿馆。
  李玄意对外面震天的爆竹声和欢庆热闹声充耳不闻,紧闭着房门,坐在桌子前直直地想着事。
  李家兄妹从九月底到京,一直被皇帝留到腊月里,本想借着赶回去过新岁的由头辞行,不料皇帝却说腊月里天寒地冻,满道的冰雪不好走,到除夕也赶不回去,岂不是要在路上过新岁了?断断不行。既是来了,索性在京里过完新岁再走,也看看京城里的除夕是怎么个过法。玄意不敢硬辞,只得谢恩留下。如今万家团圆的日子,想着父母在边地眺望悬心,自己跟妹妹被扣留在此,不得相伴,心中十分懊丧。
  “哥,你看外头……”
  房门被“嘭”地一声撞开,一身新衣的李云娇跳进来兴奋地高声嚷嚷着。
  一句话没说完,看见哥哥那沉闷的样子,霎时没了兴致。
  云娇一撇嘴:“哥,自打来了京城,你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爱这样发呆,简直成了头呆鹅了!一点儿也不好玩。京城没意思,我呆够了,咱们回西南吧。”
  玄意闷闷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回家么?皇上不发话,我怎么敢轻易提要回去的话!若是引得皇上疑心或不快,这几个月不就白耗了?大年下的,我们做儿女的不能在父母跟前承欢尽孝,固是不该,但比起咱们李家长久的安危荣辱,这些都是小事。我们必须安心等下去。”
  云娇承认哥哥说得有理,不禁也蔫儿了精神,闷闷地挨着玄意坐了,歪着头问:“那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快了。皇上只是想试探,只要咱们沉得住气,他也就放心了。不出意料的话,初三进宫向皇上敬贺新岁的时候,皇上就会提了。”
  “那还等初三干什么呀?明儿初一你就进宫去贺岁,得了皇上的话咱们立马就走!”
  玄意苦笑着点了一下云娇的脑门:“傻丫头!进宫贺岁有进宫贺岁的规矩,你当是哪天想去就能去的?初一是三品以上京官们向皇上贺新岁、领宫宴的日子,初二是三品以上外省官员们谒见、贺岁,初三是诰命夫人们进宫朝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并贺岁,都得照规矩来,一点儿错不得。初三这天皇上会点名召见一些品外的臣属,是一种恩典跟荣耀。我初三入宫,就是蒙了皇上的召见。”
  云娇将下巴支到了桌子上,没精打采地说了句:“又是这些破规矩,真麻烦。”站起身道:“那你接着发呆吧,我去玩了。”
  刚要出去,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哥,你初三进宫,可千万要想着打听打听沈姐姐的事,咱回去路过河间的时候,也好给沈伯父带个信儿。唉,沈姐姐真可怜,那么好的一个人,竟要被送去供那昏君淫乐,我心里真巴不得她能落选……”
  “云娇!”李玄意又急又怒。
  云娇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吐了吐舌头,朝哥哥扮了个鬼脸。却又说:“哥,其实我巴望沈姐姐落选,还不都是为你好?”
  “什么意思?”
  李玄意斜了妹妹一眼,没好气地问。
  “得啦,别装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明明就喜欢沈姐姐!她要是选不上,你就还有指望啊!欸,哥,不如你这次进宫打听清楚了,要是她落选了,成了宫女,你就赶紧跟皇上说,求皇上把沈姐姐赐给你啊!你一个小侯爷,跟皇上讨个宫女也不算什么吧……”
  “住口!”
  李玄意脸色铁青得吓人。
  “怎么啦哥,人家都是为你好,说的也都是实话啊!”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怎么管也管不好你,一点记性都不长!沈姑娘既已进了宫,不管落选与否,就都是皇上的人。且先不问她愿不愿意,我一介微末,岂敢僭越!张嘴跟皇上讨人,你还嫌皇上不够猜忌我们李家、咱家的麻烦不够多吗?”
  “哥,你变了!这趟出来,你张嘴闭嘴都是怕、怕、怕!这也怕那也怕,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开口争取!你根本不像咱们西南长大的汉子,更不像将门生、军营里长的勇士,我看不起你!”
  云娇忿忿地嚷完,一跺脚便摔门跑了出去。
  玄意目光微怔,思绪又回到了十一月末去河间景和镇游玩的那次经历……
  
  在京城呆了许久,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云娇一直吵着无聊,要到周遭走走,玄意被她磨不过,只得答应了。一个随从说河间景和镇的驴肉有名的很,云娇嘴馋,当即便咽着口水等不得了,于是兄妹俩便带着两个随从去了河间。
  吃过也玩过了,四人正在景和镇的街上闲逛的时候,听到一家店铺中传出来悦耳的琴声。云娇好奇心起,定要去看看,拉着玄意循声进了那家仙音阁。
  屋内,一位素衣女子背身坐在案前,正在试一张琴。身旁站着一名丫鬟,胳膊上搭着一件淡蓝色的风帽斗篷。
  玄意只记得看见那背影时,心上极柔软处便被莫名地触动了一下。及至琴声停住,那女子开口,声音更令人无法忘怀。
  “掌柜,这琴音色极好,只惜乎轸子过紧。我手劲不足,转不动,调不了弦。可否劳动掌柜为我松轸调弦?”
  掌柜面有赧色:“在下惭愧。不瞒沈小姐,在下只知道挣银子,对琴并不懂行。阁里的琴从选货、进货到调弦试音,都是在下请的一名琴师在经手。今日琴师家中有事,不能来阁里,在下不敢轻易动这些娇贵东西。万一使错了劲儿,弄坏了东西,在下亏不起啊。要不,小姐改日再来?”
  女子笑了笑,道:“掌柜实诚。只是我恐怕再过不来了。”
  “怎么?沈小姐进宫便在这几日了么?”
  女子默然点头。
  玄意心中不觉一紧。
  掌柜的神色颇遗憾为难。
  “在下粗通音律,掌柜和姑娘若信得过,可否让在下为姑娘松轸调弦?”玄意忍不住开口。
  那女子回头,玄意觉得自己的心有片刻停滞了跳动:干净得无法用言辞形容的一张面孔、一股气韵,莹洁得就如同这屋外飘飞着的雪花,不曾坠地,没有杂质。
  女子并未马上答言,而是征询地望向掌柜。
  “这位公子爷肯帮忙,那敢情好!只是公子,在下听琴师说过,这张琴贵重。公子可要仔细,勿要弄坏啊。”
  “掌柜放心。若是调好了,这琴归这位姑娘。若是弄坏了,便归在下。如何?”
  “好好,那便多谢公子了。”掌柜放了心,连连称谢。
  那女子垂首微微欠身施礼道:“既然掌柜点头,有劳公子。”
  “姑娘客气。那在下便弄斧了。”
  玄意朝女子一揖,在案前坐了,将右手伸到琴头下方,转了一下七弦的轸子,确实很紧。别说是那姑娘,就是自己也觉吃力。琴本娇贵之物,不能蛮用手劲,于是便左右轻摇轸子,同时扭转,轸子渐渐松动。
  玄意边转轸子边试弦,侧耳仔细辨音,动作娴熟。之后又用左手大指向右推动蝇头,将弦略略提高。
  “不知姑娘惯用何调?正调、无射、蕤宾、黄钟或是其他?在下一并为姑娘定准。”
  “蕤宾。多谢公子。”
  “好了。姑娘请再试试,看合用否?”
  玄意定弦立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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