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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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節的血衣-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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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据说是最早发现情况的村民说:“我们家的猪一般五点左右就是开始叫个不停,闹着要吃食,比闹钟还准!今天不声不响,我就害怕是偷猪贼捣鬼,赶紧起来一看,猪都死光了,血流了一地。是谁这么造孽哦!” 
    我把陈警官拉到一边说:“陈叔叔,你们别费功夫了!我知道是谁干的,还记得边志国的妹妹的那个血衣案吗;就是同样的凶手干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觉得实在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到底是谁?”  
    “还记得县志中记载的那个被杀的苗族商人吗?就是他和边继忠的鬼魂干的,我们亲眼见过他们!哎,故事说来话长,我让姜平给你讲吧。我得赶个稿子,不然主编骂死我了。”  
    我让姜平给他讲,然后又转了几家,用手机给主编口述了一则新闻稿,相信这又是千千万万市民的谈资,不过他们也许永远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陈叔叔跟姜平他们几个人说了好一会,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看见我走过去,就对我说:“我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不过我们还得按常规的案子取证一下,不然没法交代了,我还有别的案件,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们打算怎么办?鬼的情况你们最好也别说了,以免引起恐慌。”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来迎接边先生,想必就是二十一年前结婚的那位堂兄。 
    他满脸皱纹,见面就忧心忡忡地说:“你早上不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灵牌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边先生微微笑着岔开话题说:“别紧张,没有事的!我让你找有法力的人,你找过没有?” 
    “怎么没有!这两天找了好几个神汉神婆了,让他们算,要么说是什么千年阴风作孽,要么说是冲撞了罗刹鬼的马头,惊了他的驾,说得天花乱坠都没沾边,估计都不怎么样。” 
    陈警官他们在不远处,突然被一群人围住,指着山那边,七嘴八舌地讲什么。 
    姜平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我们走过去听了几句,原来是他们有人发现山上没有烧完的死人的枯骨,还有几十个洞穴,猜想是野鬼出来自己找吃的,把猪杀了享用了一番。 
    不少人绘声绘色地讲这座鬼山的故事,有的说经常看见半夜里山上有光,有的说自己在山上不小心刨出一块骨头,结果大病一场,请了某某菩萨做法才好。说的人和听的人都被吓得直打冷战。 
    陈警官大声说:“大家不要听信这   
  这些谣言了,我们有情报说这是一起外地来的盗窃团伙作的案。他们要用活猪身上的器官提炼一种非法的药物,他们不敢到食品站去收购,就半夜用迷药把猪麻醉了,然后肢解了偷。 
    大家以后小心就是了,那些猪赶紧处理了吧,别疑神疑鬼了。 
    山上晚上有光是盗墓贼弄的伎俩,故做玄虚,好趁晚上盗墓没有人打扰。我们会尽力侦破的。” 
    几乎所有的人听了都恍然大悟,然后骂骂咧咧地说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真是佩服陈叔叔编故事的能力,不过这的确是必要的善意谎言。      
    边先生的堂兄说:“别在外边站着了,一起到我家里去坐坐。” 
    “我们就不去了,还有公务,”陈警官客气地推辞了,然后对我说:“小丫头,随时向我汇报最新情况啊。” 
    “咦,姜平呢?”田娟突然发问。 
    我们四下寻找,最后还是一个一个小孩告诉我们他跑到河那边去了。 
    我们正准备过去,姜平已经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 
    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表情非常着急:“我们得赶紧去买车票了。族长的坟墓已经空了,他把自己的尸首转移了!我昨天那句话让他产生了警觉。” 
    边先生指着堂兄和侄子问:“孙老先生说我一脸青气,那么你看看他们呢?” 
    姜平本能地去扶眼镜,却发现摸了个空,原来他已经可以不用眼镜了,他打量了一下,说:“没有,和她们一样,只是有最近接触过鬼的痕迹而已,你的气色也好多了。他们就不用去了。” 
    “族长把尸首弄到哪里去了呢?”田娟的声音充满的失望。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没有时间找了。警车还没有走,我们过去搭个顺路车吧。”    
    我们匆匆告别了边先生的堂兄一家,陈警官把我们送到车站,并帮忙顺利地订到了车票。 
    本来边先生不想让我们三个女的去,但是他们知道是无法说服我的,田妈妈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意思很坚决。其实大家心里很清楚,这一去都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也许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几天。 
    很快就有一辆到昆明的车,上车之前,姜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边先生要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好几分钟。 
    “给谁打电话呢,神秘兮兮的。”田娟还是快言快语。 
    “哦,没什么,就是给边老伯交代一些保护措施了。”姜平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在餐车买到了座位,这样我们有时间来商谈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被逼迫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悬崖边上:帮助族长将有无数的生命、也许就是无数的孩子会死于非命; 
    不和族长合作的话,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以及亲人都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在族长的眼中,除了他的族人,别人的生命和一只祭祀的牛羊也许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的一条也是昨天看来唯一的道路,将族长镇压住,然后想法子超度的愿望也彻底破灭了。 
    田娟摇摇头,对我凄惨地笑笑说:“也许几天之后这将是一个轰动世界的新闻,你作为见证的唯一记者,将闻名天下。几百个人被屠杀,一群死去多年的人奇迹般复活。谁会相信呢?我们说不定被送进疯人院。” 
    “别那么悲观,不到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迹?”我用自己也不相信地口气安慰她。 
    田妈妈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我想起那天晚上,族长指责没有任何人拯救他的族人时激动的表情了,也突然能够想象他的鬼魂在族人之间穿行,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的绝望心情了。 
    也许经历了这些的折磨之后,他的人性就彻底的灭绝了,造化就是这样喜欢作弄善良的人,哎,谁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呢!”  
    姜平没有插话,一直紧锁着眉头在全神贯注地想着什么。 
    边先生还是很镇定,微笑着说:“但是上一次不同,如果不是族长毁灭自己的部落,情形会完全不一样。不用担心,车到山前自有路,上一次有斗战胜佛帮助,这一次也是斗战胜佛相助,我们一定有办法。”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平突然回过神来,突然插话说:“嗯,斗战胜佛?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边叔叔说有你相助,一定会逢凶化吉。你在想什么呢,魂都丢了?”田娟说。 
    “哦,我刚才集中自己的意念思考问题呢。其实我太傻了,昨天错过了绝好的机会,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我应该先把边老先生的鬼魂收服超度的,那样至少不象目前这样被动,还是经验太少了!” 
    边先生拍拍他的肩膀说:“这绝对不能怪你,事实上当时的情形实在是太恐怖了,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那些骷髅毁掉。我不相信有谁能够在那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姜平点点头:“往事不可谏,来事尤可追。我还在考虑昨天我们讨论的那个疑点,就是族长的鬼魂是不是元气受到伤害?” 
    “应该是,我觉得最厉害的威胁莫过于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威力,然后就不容置疑地让我们如何如何,不要给任何解释就消失。 
    我开始没有见到鬼的真面目的时候,我觉得莫测高深,好像四周都充满了危险。但是真正看到了鬼,死亡的威胁更具体了,更强烈了,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罗斯福说的好:恐惧来自恐惧本身。的确如此! 
    从族长杀死猪这件事情来看,实在是反映他这种急切和不自信的心态,也许就是实力受损的结果,你看他面对孙老先生的时候是多么嚣张啊。”边先生分析道。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是这样还是无法制服他啊!”田娟一针见血。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可以是一个突破的关键,我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姜平马上又转移了一个话题:“族长说过,他给那片土地施过毒咒,凡是进去的人必死无疑。但是事实是至少司机师傅和他的战友都活着出来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不知道所谓毒咒是什么样子的概念,是不是象一个通了高压电的电丝网呢,一碰就会触电?即使是高压电线网络,也有停电检修的时候嘛!”田娟撇撇嘴说。 
    “我们现在就象是黑暗中走路,眼睛看不见,只能运用耳朵,鼻子,皮肤,甚至直觉去捕捉最细小的信息,来引导我们。所以这种分析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比盲人瞎马、坐以待毙要好!”边先生反驳道。 
    “那么这个能得出什么结论呢?”田娟有点不服气。 
    “我不知道。”姜平坦白地说。 
    我说:“我昨天一直在想田娟那天问的问题,就是冥冥之中到底有没有神灵在注视着世间的一切?他是对人间的善与恶冷眼旁观,还是最终会给出一个评判,然后根据评判的结果给出相应的赏罚?” 
    “哦,那么你思考的结果呢?”田娟感兴趣地问。 
    “我相信冥冥之中是有这样的力量的,老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物极则必反,做事也一样,不能太绝,太绝就会走到对立面。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事物制约,不会让它们走极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乱极而治就是这个道理。 
    当年诸葛亮妙计一环扣一环,一步一步将司马懿引进圈套,企图将魏国的军队一把火烧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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