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秫]吉祥纹莲花楼-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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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秫]吉祥纹莲花楼-朱雀-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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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这般解释“佛彼白石”,只怕那寒症又要重上几分。 
  这时有个衙役快步走来,报说那丢失的金银挂花在李莲花住的客房里找到了。王黑狗斜眼看李莲花,嘿嘿冷笑不已,李莲花满脸困惑,摇了摇头,那挂花怎么会到了他桌上?真是稀奇古怪,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见,念头一转,他问:“我放在桌上的诗呢?” 
  “诗?”那衙役奇道,“什么诗?桌上就搁着这个挂花,没有什么诗。”李莲花苦笑,他早上起来明明写了一首诗在桌上,却不见了。正在疑惑之间,姜婆子却手持扫帚赶了进来,以俚语指着那衙役咒骂了一通。李莲花听不懂,王黑狗和郭大福才知道那金银挂花是姜婆子今早清理莲池败叶的时候拾回来的。莲舟划过李莲花窗口,她只当李莲花在房里,顺手掷了进去还喊了声叫他拿去给老爷,却不知李莲花已给王黑狗押了起来。但李莲花桌上那首诗确实不知是谁拿走了。 
  王黑狗接过那个金银挂花,那挂花本是由苗家胸牌变化而来,为一朵大花,其下挂有银质蝴蝶吊饰,相当沉重,他掂了掂,少说也有二十两。花朵上仍挂着些水池的污物,似是从水底捞起来的。“姜婆子,这东西你从哪里捡回来的?”姜婆子看了眼东面:“杂货房后面,大老爷给大夫人的那面铜镜那里。”郭大福的父亲曾给妻子立了一面与人同高的铜镜,镶嵌在采莲庄内一处杂有劣质玉脉的大石上。那大石就在杂货房不远处,周围却景色清幽,树木和花丛完全把杂货房遮了起来,只能见到两间杂货房之间的小路。 
  “杂货房?”郭大福问道,“那里离客房很远,这挂花怎么会掉在哪里?”郭祸却已大步往外走去,直奔杂货房。众人不约而同跟着他一起往采莲庄东边走去。采莲庄方圆十里,两间杂货房曾用以储藏扫帚书籍等物,但因搭建之时未曾想到离主房太远久已放空。“这里的房子没有盖好。”郭大福道,“听说是划地的时候划错了,这池边空地没有那么大,房子建好以后中间的小路就只剩这么一点了。”两间房屋之间只留着极窄的小道,约摸有一人之宽,而且此处地势倾斜,那条小路几乎是个陡坡,一直通到池边。“我就是在这里捡到的。”姜婆子指着那池边,“就搁在很浅的地方,,一伸手就拿上来了。” 
  李莲花敲了敲那杂货房的门,那房门竟然开了,连郭大福都怔了一下。房里布满灰尘蛛网,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地上有一些纷乱的脚印,但因为脚印太多太杂,却是辨认不清。还有几张纸片,其中一张颜色枯黄,似乎年代已很久远,飘在角落之中,其余几张尚新,似是新近之物,其中一张最为眼熟,竟是李莲花不见了的那首诗。 
  是谁把他早上胡诌的诗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这里来?李莲花比衙役快了一步拾起那几张纸片,只见枯黄色那张上面写着:晶之时,境使立立方,嫁衣,立身觅不散。其下却未署名,只画了一轮月亮。此外几张一张是李莲花的诗;另一张却似个帐簿,上面碎碎地写了些某某东西,几分银子,某某东西,几吊钱之类,也不见有什么奇处。其余几张新的白纸,也是写着“晶之时”那几个怪字。 
  李莲花瞧了几眼,眼睛对着王黑狗瞟了瞟,小心翼翼地道:“王大人,这个杀人凶手,好像专杀穿了那套嫁衣的女人。”王黑狗不耐烦地道:“废话!”李莲花顿了顿,“那么……如果有人充当诱饵,说不定他还会出现。”王黑狗皱眉,“这等性命攸关之事,谁敢担此重任?”李莲花说:“我。” 
  满厅众人都是一怔,郭大福吃吃地道:“你?”郭祸大声道:“如此危险之事,四顾门弟子义不容辞,还是由我……”王黑狗突地一拍桌子,“也罢!就是你了,本官派遣衙役埋伏采莲庄,嘿嘿,若是没有凶手出现,便是你杀了翠儿,这次你可抵赖不了。”郭祸仍在坚持他要孤身涉险,郭大福扯了儿子一下,白了他一眼:那嫁衣李莲花穿得上,你穿得上吗?郭祸却半点没有理解老子的心意,仍口口声声要降妖除魔。 
  当下厅中几人细细商讨了捉拿凶手的方法,不外乎一旦李莲花发现凶手便大声喊叫,众衙役一拥而上,将他抓住。王大人对如此方案十分满意,自认应明神武青天在世,便前呼后拥地先行回去了,说是待晚间再来。郭大福愁眉不展——虽然李莲花这诱敌之计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可是方才几乎整个郭家的人都在偏厅,若是家中真有凶手,耳目如此众多,怕是也听到了,怎么可能还会如此之笨,仍旧前来杀人?难道此凶手并非庄内之人?那他是如何知道何时庄内有谁穿了那身嫁衣?又怎样及时赶来杀人? 
  郭祸却想:李莲花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潜伏偏厅,将凶手拿下。 
  时间并不太晚,在客房门外埋伏着四个衙役,李莲花听见了衙役们披了莲蓬嚼鲜的声音、啃这鸡爪偷偷咒骂的声音、拍打蚊子的声音。杂货屋那边也埋伏了几个衙役,等他慢吞吞走到镜石旁边,只听到一阵阵“嗷——嗷——”之声,吓了他一跳,半晌才领会那是鼾声,不禁叹了口气。镜石之旁,李莲花对着镜子看了一阵,镜中只见宝蓝色嫁衣光彩闪烁,镜中人若是个女子,倒也华丽,但李莲花只觉镜里站的是个人妖,远远不及他平日英俊潇洒。左看右看,不见凶手的影子,他打了个哈欠,本想在地上坐坐,却发现裙身太窄根本坐不下去,只得绕着两间房屋转了几圈。那几个衙役躺倒在地呼噜呼噜地睡觉,李莲花从他们身上跨过两次,心里很是抱歉。 
  郭祸躲在镜石后,睁大眼睛看着李莲花穿着那身嫁衣在房屋之间绕来绕去,心里大惑不解:要说他在诱敌,未免太过悠闲;要说他并不是在诱敌,那他又在做什么?正当他迷惑之际,突有所觉,猛然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树后莲池之上,一张毛发乱飞、黑漆漆的脸正在摇晃,一双空荡荡的眼眶正阴森森地看着他——那眼眶竟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郭祸见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这一张脸,喉头“咯咯”作响,全身冰凉,他本想喊一声,却突地发现自己什么也喊不出来。他本以为世上绝无鬼怪这等东西,眼前却生生地出现了个活鬼! 
  正在他全身僵硬的时候,那张脸满满的往远处移开了。郭祸的眼睛直勾勾地蹬着那张鬼脸,直到那张脸移开到了两丈之外,他才蓦然发现——那其实并不是一个鬼!那是一个人,背着一个袋子,那袋子里不知装着什么东西,露出一蓬毛发和两个类似眼窝的窟窿!那人其实是被对着他,他背后背着的那袋东西就正对着郭祸的脸,把他吓了个半死,而那人之所以会无声无息地靠近又离开,是因为那人坐在木盆里。江南水乡,儿童多乘木盆穿梭于莲池之间,采摘莲子香菱,那人就坐在这么一个木盆里。采莲池本有溪流灌入,潜流之中不生莲藕,木盆被潜流推动,以至于移动时无声无息。 
  这人是谁?郭祸心神稍定,但咽喉仍旧“咯咯”作响,发不出丝毫喊声,身上也做不出任何动作。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木盆缓缓飘远了些,在杂货房间的那条小路尽头停了下来。那个人佝偻着背,背着那袋东西,动作似是十分迟钝地走了古来。郭祸心中大疑:这人的行动很是眼熟,难道是—— 
  只见那人走到了镜石之前,似乎是往镜子上贴了什么东西,然后退到镜石旁边树丛之中躲了起来。恰巧李莲花这个时候从房子中间绕了回来,“咦”了一声,他走到镜子前面看,“晶之时……”郭祸恍然大悟,那人又在镜子上贴了那张怪字条,看来事情的确是从几十年前开始的,杀害郭家几代女子的凶手,看来的确是他!可是——又怎么可能?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毫无道理啊…… 
  突然“呵呵”一阵低沉的怪叫声响起,那躲藏在树丛里的怪人突然冲了出来,把背后那东西从包裹里拔了出来,带着怪异恐怖的笑声,举着那东西冲向李莲花,“呵呵呵……他死了……他死了……你永远不能和他飞!永远不能和他飞!”郭祸大吃一惊——那人手里举着的东西,赫然是一个骷髅头!那东西竟不是“好似”又一蓬乱发和两个眼窝,它却真的十一个骷髅头!有骷髅就有死人,这个死人是谁?它怎么会出现在他手里? 
  李莲花显然被吓得魂飞魄散,“哎呀”一声调头就跑。从这里回主房,有两条道,一条是绕过两间房屋,穿过镜石旁边的树丛小道,在途经花园回到主房;另一条是穿过两间杂货屋,径直从后门奔进厨房,然后穿过小径,回到主房。李莲花想也没想径直奔向杂货屋,显然奔向厨房要比绕道花园快得多,而且这怪物就是从树丛里跳出来的,谁知道花丛草丛里还有没有他的同伙?郭祸这时终于缓过劲来,从镜石之后爬了出来,正要喊叫,突然他看到了一件让他全身再度僵硬冰凉的事—— 
  李莲花从第一件杂货屋的正门奔了进去,迈过第一间房屋的后门门槛的时候绊到了裙摆,向前跌出。他双手本能地要去撑地,这两间房屋之间的道路却是往下倾斜的,李莲花左手撑住了地面,右手却没有撑住,失衡之下“砰”的一声,他的颈项扣在了第二间杂货屋的门槛上,摔倒在地,接着顺着倾斜的小路滚进莲池,随即不动了。郭祸全身发冷——他好像看见了好几个女子跌倒的身影,包括他的妻子蒲苏苏……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在这门槛之间摔倒、受伤,然后滚进莲池溺水而死,而凶手——就是这个拿着骷髅头将她们赶向“陷阱”的人!他突然能发出声音了,惊天霹雳地大喊了一声:“来人啊!快救他!快点救他!”随着一声大叫,他浑身气力似都恢复,纵身而起,一把抓住了仍在挥舞那个骷髅头的人,在他铁臂之下,那人犹如一只小鸡,束手就擒。郭祸难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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