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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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猛犬-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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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依次滚下五只油桶,正在值班的海关官员从办公室的窗口里探出头望了望。

    沃尔登伯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便挥挥手,指指油桶,又指指身后的轮船,高
喊道:“OK?”接着,他又用带着浓厚的外国口音的法语补充道:“行吗?”

    海关官员在窗口点点头,然后缩回身去在书写板上作了记录。沃尔登怕格命令
那两个意大利船员把油桶放进挂篮,接着用船上的绞车逐一把它们吊上了甲板,塞
姆勒显得异乎寻常地积极,主动前来帮忙。当油桶吊过船舷时,他紧紧地扶稳,用
德语对绞车上的沃尔登伯格高声嚷道,放下油桶时要轻一点。油桶被移进了黑暗通
风的底舱,舱口盖上了舱盖。

    朗加拉蒂从码头上回来后,离开了那辆车。几分钟后,那套绿色工作服被扔进
了市中心的一个垃圾罐里。香农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坐在码头另一端的系缆柱上,注
视着油桶吊上船的全过程。他紧张得屏住呼吸,真恨不得能像塞姆勒那样去干。对
他来说,闲在一旁目睹这扣人心弦的一幕,比亲自动手参加不知要难受多少倍。

    当一切完成后,“托斯卡那号”上平静了下来,船长和其他三人都回到甲板下
面的舱房里。轮机师把船缓缓地在潮湿、充满盐味的空气中转了个向,然后回到他
那间柴油机舱里。过了半个小时,塞姆勒偷偷地溜上码头来找香农。他们走过三个
拐角后,在远离港口视野之外的地方见了面。

    塞姆勒笑嘻嘻地说:“我说过吧,没问题。”

    香农点点头,高兴地舒了口气。他虽说比塞姆勒更清楚这场赌注的利害关系,
但却对码头装货的种种过程一窍不通。

    “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弄上船?”

    “海关办公室9 点关门,让他们在夜里12点到1 点之间来,我们已安排好明晨
5 点起航。”

    “好的,”香农说,“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他们喝点酒,然后你得赶紧回船上,
以防还会遇上什么盘查。”

    “不会再有了。”

    “无论有没有,还是小心为妙。我希望你能像母鸡带小鸡似地照料好那批货。
在我允许之前,别让任何人靠近那些油桶。到南斯拉夫港口后,我们再打开天窗说
亮话,告诉沃尔登伯格船上究竟装的什么。”

    在事先约好的一家咖啡馆里,他们见到了另外三个雇佣兵。大家一起喝了几杯
啤酒散散热。此时正夕阳西下,土伦港就像一只盛满海水的巨碗,阵阵微风吹皱了
水面,轻拂着喧闹的大街。远处有几只游艇,不断随风转动着白帆,好像舞台深处
踮起脚尖急速旋转的芭蕾舞演员。塞姆勒8 点时离开了他们,独自先回“托斯卡那
号”去了。

    詹尼·杜普里和马克·弗拉明克午夜后悄悄地溜上了轮船。5 点正,香农和朗
加拉蒂在码头上盯着“托斯卡那号”渐渐滑向大海深处。

    第二天上午9 点,朗加拉蒂开车送香农去机场。吃早饭时,香农已经对他作过
一番最后的指示,并且给了他足够的行动经费。

    “我真想和你待在一起,或者跟船一道走。”朗加拉蒂说。

    “我知道。但我需要一个精干的人去完成这项任务。这件事非常重要,办不好
我们就不可能在战斗中取胜,因此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干。再说,你还具备了另
一有利条件,你是个法国人。你在那些人中有两个熟人,其中一个会说一点法语。
杜普里带着他的南非护照根本就进不了那个国家,我得把弗拉明克留在船上,船员
中有人闹事时,他可以出面压住阵。当然,干那种事,你凭着身上的刀远远胜过弗
拉明克的两只拳头,但我并不希望真的大打一场,只不过是想让那些船员明白,最
好还是放乖点为好。塞姆勒必须照看航行,这样,万一沃尔登伯格胆小溜掉,他可
以顶上去。事实上,一旦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沃尔登伯格临阵逃脱,那就非得塞姆
勒接替船长不可。所以,这项任务只有你承担了。”

    朗加拉蒂终于答应下来,显得比刚才稍稍热情一些。

    “他们都是些好小伙子,”他说,“能和他们重逢,真是件令人快慰的事儿。”

    当他们在机场分手时,香农又提醒他道:“如果我们到了那里没有后援,就全
部完蛋了。所以,一切都得看你于得怎么样了。事情都已就绪,你只要照我讲的去
做就行,妥善处理好出现的小问题,一个月后再见。”

    他离开朗加拉蒂,走过海关,登上了那架取道巴黎去汉堡的飞机。




  

 

                 十八

    “据我所知,你可以在6 月10号后的任何时间里取走迫击炮和火箭筒。昨天我
打电话又证实了一遍这个消息。”艾伦·贝克告诉香农道。

    这是香农抵达汉堡后的第二天。他们在上午9 点左右,打电话约好在一家饭店
吃午餐。

    “在哪个港口?”香农问。

    “普洛切。”

    “哪里?”

    “普——洛——切。这是个小港,几乎恰巧就在斯普列特和杜布罗夫尼克之间。”

    香农沉思起来。在热那亚时,他虽说让塞姆勒买齐整了南斯拉夫沿海必要的海
图,但他当时估计,大概会在一个大一些的港口装船;现在他只有希望塞姆勒已备
好普洛切一带海域的航海图,或者可以在布林迪西港搞到一张。

    “港口有多大?”

    “相当小,非常偏僻,只有六七个泊位和两个货栈,南斯拉夫人常用此港出口
武器。上一次我从南斯拉夫买的军火,是用飞机运走的。但那时我就知道,如果用
船运,就是在普洛切港。其实港小好处更多,那儿随便什么时候都有泊位空着,装
船速度也快得多。此外,那儿的海关肯定很小,也许仅由一个小官员负责。如果给
他点儿礼品,要不了几个小时,他就会把货都弄上船。”

    “好吧,就在普洛切港。船6 月11号到。”香农回答说。贝克记下了日期。

    “‘托斯卡那号’没问题吗?”他问,心里仍然期望,能替他那驾驶“圣·安
德鲁号”的朋友捞住这笔生意。不过,他同时也拿定主意,记住“托斯卡那号”这
条船,以便日后派用场。他坚信,不管香农目前是在准备什么行动,一旦大功告成,
就很少会再用这条船了。然而,船对他来说却总是必不可少的,他需要一条可靠的
船,随时把他的货送进荒僻的海湾去藏匿。

    “船很好。”香农说。“眼下它正开往一个意大利港口,我必须打电报或者写
信到那个港口,通知它该驶向哪里。你那一头有没有问题?”

    贝克稍稍变换了一下姿态说:“有点儿麻烦,是钱的问题。”

    “怎么回事?”

    “我记得上次曾对你提过价格,总计是14400 美元。可是南斯拉夫那一边的情
况半年来有了变化。为了及时办好手续,我不得不找了个南斯拉夫合伙人,或者至
少得这么称呼他,虽说他实际上也只是个中间人。”

    “所以……”香农问。

 

    “所以,要想使手续能顺利地得到批准,就一定得给他一笔酬金作为交换,你
可以按时把货装上船,不会因官僚体制上的种种弊端而耽搁下来。我估计,你是愿
意为此花上一笔钱的,因此也就同意雇佣了他。此人是外贸部那个主管官员的妹夫。
当然,这样一来,你实际上又得支付一笔额外的佣金了。但这年头你还能指望什么?
巴尔干人虽说还是老模样,但一个个都变得精明起来。”

    “他要多少钱?”

    “1000英镑。”

    “要南斯拉夫币,还是要美元?”

    “美元。

    香农想,这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贝克想在他身上多敲点竹杠。此事如果属实,
不给贝克这笔钱,就等于逼他从自己的佣金中拿出钱来付给那个南斯拉夫人。那样
的话,贝克本人势必所剩无几,说不定因此就会对这笔生意失去兴趣,根本不再去
关心是否能及时交货。但目前贝克仍然有用,在亲眼目睹“托斯卡那号”拖着银色
的浪花驶出普洛切港直奔西班牙之前,都离不开他。

    “好吧!”他同意道。“这人是谁?”

    “是一个名叫齐尔亚克的家伙。他正在那边忙着呢,照看着把武器运往普洛切,
存进货栈。船进港后,由他负责把武器提出货栈,通过海关检查,装上船。”

    “我还以为那都是你的事情。”

    “是我的工作,可现在我不得不雇了个南斯拉夫人做帮手。实话对你说,猫儿,
是他们要挟我这样做的。”

    “那么,钱由我当面付给他,给他旅行支票。”

    “我不赞成。”贝克说。

    “为什么?”

    “这些武器的买主,按理说应该是多哥政府,对吗?是黑人。结果却出了个白
人,而且是白人付的钱。南斯拉夫人也许会从中嗅出点味儿来。倘若你愿意,我们
可以一道去普洛切,或者由我一个人去。但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同行,就得假装成我
的助手。此外,旅行支票非得要到银行才能兑成现款,在南斯拉夫这就意味着银行
将记下兑换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如果兑换人是南斯拉夫人,还要回答一连串的
问题。所以,最好还是照齐尔亚克要求的那样,付给他现金。”

    “好吧,那我就在汉堡这儿兑换一些美元给他。不过,给你的那一份只能是支
票。我决不随身带着大量美元到处乱转,至少不是去南斯拉夫。他们对这种事情可
敏感呢,保安当局将立刻对你严加防范,他们会怀疑你是在为间谍行动提供资金。
所以,我打算带着旅行支票作为游客去。”

    “我同意。”贝克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香农瞟了一眼腕上的日历表,明天就是6 月1 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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