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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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猛犬-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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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也有可能你的第一遍呼叫我没收到,但如果你重复30分钟,我决不会收不到。”

    “那就这样吧。”香农说。“最后一点:克拉伦斯城里发生的事不可能很快就
传到边境哨所。换句话说,到那时守卫边境的还是文杜族哨兵,怎样才能通过他们
的盘查可是你的事儿了。此外,你们过了边境后,尤其是在快到克拉伦斯时,说不
定会在路上碰到被我们击溃的残兵败将,虽说那都是些逃向丛林的惊弓之鸟;但仍
然有一定的威胁性,假定你们无法对付呢?”

    “没问题,我们会带上帮手的。”恩丁答道。

    香农对此做出了恰如其分的估计:为了将来在赞格罗采矿的需要,曼森会替恩
丁配上帮手的。作为公司的一名高级负责人,他们会给他提供一辆卡车或者吉普,
也许还会给他装备两支大口径连发猎枪。香农第一次这样想,恩丁说不定会随身带
上几个打手来保护他那条狗命。

    香农记住了密语和电台频率后和恩丁一起在男厕所里把这几张纸烧了。一小时
后,他们分手,彼此再也没啥可谈的了。

    马德里市区一幢大厦的六层楼上,坐落着西班牙陆军部军火出口处的办公室。
花白头发的出口处主任安东尼奥·萨拉泽上校,此时正端坐在写字台前,逐字逐句
地细阅着文件。上校生来头脑简单,只知奉公守法,尽忠职守,献身于自己的祖国
——他心爱的西班牙。他心目中的西班牙便是佛朗哥,在他看来,这位身材矮小。
老态龙钟、正襟危坐在马德里市郊豹宫内的大元帅,就是民族的象征,正义的代表,
真理的化身。安东尼奥·萨拉泽是个铁杆佛朗哥分子。

    他已年逾58岁了,距退休只有24个月的光景。当年佛朗西斯科·佛朗哥率领部
下在富恩希罗拉海滩登陆时,他是其中成员之一。那时的佛朗哥——如今的西班牙
元首——是被共和政府作为叛乱者驱逐出境的,他带着人马打回来,发动了一场反
对马德里共和政府的内战。当时追随他的人寥寥无几,都被共和政府缺席判处了死
刑,而且也确曾濒临过绝境。

    那时,年轻的萨拉泽中士是个地道的好兵,他对一切都从来不闻不问,只管坚
决执行上司所有的命令,冲杀在战场和刑场上。他虔诚地笃信上帝、圣母玛丽亚、
西班牙和佛朗哥。

    在另一支军队,另一个时代时,他至多只能在退休前混到上士。然而,命运驱
使他走进了内战时期的佛朗哥军队,使他在战争结束时就获得了上尉军衔——当时
的最高军阶之一,并且成为新政权的核心人物。他出身于货真价实的工农家庭,受
过的文化教育几乎等于零,但今天终究晋升到了上校,对此他感激涕零。目前他担
负的工作在西班牙国内纯属绝密,无论何时何地,从没有哪个普普通通的西班牙公
民会听说他们的祖国竟向几乎所有的买主大量出售武器。在大庭广众,西班牙总是
对国际军火交易深表遗憾,谴责这是违反人道的行径,是给如今已被战火折磨得遍
体鳞伤的这个世界雪上加霜。但是暗地里,西班牙政府却从军火交易中大发横财。
安东尼奥·萨拉泽便是西班牙政府能够委以如此重任的极少数几个人之一,他受命
执掌审核大权,最终决定是否颁发出境执照,并对这一切守口如瓶。

    面前的这份公文已在他手里停留四周了,这份卷宗里的各类文件,分别由国防
部、外交部和财政部审查过。国防部证实9 毫米子弹并非秘密武器,虽然他们不明
白当局何以要提这一问题;外交部肯定,伊拉克共和国拥有9 毫米子弹,将丝毫无
损于西班牙的现行外交政策,尽管他们也不知这一问题的用意;至于财政部,只是
简单地去查看了一下西班牙大众银行的某个账户上是否已收到并结清了一笔美元。

    这份公文最上面一页是张申请报告,请求将一些木箱从马德里运往巴伦西亚,
装上一条名叫“托斯卡那号”的货船出口。压在这张申请下面的,便是他亲笔签发
的出境执照。

    他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一个文职官员。

    “为什么要变动?”他问。

    “上校先生,这只是因为在未来两周内巴伦西亚港实在无法提供一个泊位,港
区已挤满了船。”

    萨拉泽上校在喉咙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这个解释是合乎情理的,巴伦西亚
港每到夏季总是拥挤不堪,附近甘西亚地区无数柑桔要从这里装船出口。可他仍然
厌烦这个变动,他喜欢照章行事。他也厌烦这笔生意,这批订货对于一个国家的全
部警察部队来说,是太小了,实在微不足道,仅够1000名警察打上一小时的靶。他
也不信任施林克尔,他对这个老滑头是了如指掌。有一次这家伙同陆军部洽谈一笔
交易时,私自加进了一批订货,其中包括替叙利亚买的10000 多发炮弹。

    他又翻阅了一遍眼前的公文。窗外,教堂的大钟敲了一下。1 点了,是吃午饭
的时候了,他还是没能看出什么差错,连那份“最终使用人证书”都毫无问题,所
有文件上都有与之相符的大印。他只希望能从哪里挑出一星半点毛病,无论是从
“最终使用人证书”上或者是从那条货轮所属的轮船公司中。可惜一切都无懈可击。
他无可奈何,终于做出了批准的决定,在申请报告上胡乱涂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
把卷宗塞回到那个文职官员手中。

    “行了,行了,”他咆哮道,“改在卡斯特利翁。”

    “我们只好把装船的港口从巴伦西亚改在卡斯特利翁了。”两天后的一个晚上,
约翰·施林克尔对香农说。“如果你坚持要把装船安排在20号,那就别无选择,只
好如此。几周来,巴伦西亚港一直拥挤不堪。”

    “猫儿”香农坐在蒙得纳罗旅馆这位德国军火商房间里的床上。

    “卡斯特利翁在哪儿?”他问。

    “沿海岸向北走4O英里。它比巴伦西亚港小一些,但要清闲得多。对你来说,
它也许要胜于巴伦西亚港,因为装货的速度大概会更快些。巴伦西亚港的那位船运
代理人已得到通知,他将亲自北上去卡斯特利翁监督装船。只要‘托斯卡那号’用
无线电和巴伦西亚港一联系,有关方面就会把变换港口的事告诉它。假如船得知消
息后迅速改变航向,只需多花两小时便能抵达卡斯特利翁港。”

    “那我上船的事怎么办?”

    “晤,那可是你自己的事了。”施林克尔说。“不过我还是已经告诉那个代理
人说,有个10天前在布林迪西港离开‘托斯卡那号’的水手正准备在此重新上船。
我也已经通知他,水手名叫基思·布朗。你的证件办得怎么样啦?”

    “好了,完全符合手续,包括护照和商船海员证。”

    “卡斯特利翁港海关办公室20号早晨一开门,你就会发现那个船运代理人的,”
施林克尔对香农说,“他叫莫兹尔先生。”

    “马德里这一边的情况怎么样?”

    “弹药将于明天,也就是19号晚上8 点到午夜之间由陆军来人监督装车。午夜
装车完毕后在军队押运下出发,次日清晨6 点港口上班时到达卡斯特利翁港区大门。
如果‘托斯卡那号’没有误点,那它应该在夜里就已进人港口停泊好。运弹药的是
辆民用卡车,是我常打交道的那家运输公司的车,他们办这种事很有经验,效率很
高。我己吩咐过那家运输公司的经理,要他亲眼看着押运车队离开仓库,然后立刻
给我来电话。”

    香农同意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会失误的地方。

    “到时候我再来。”说完,他告辞了。

    那天下午,他从一家著名的国际租车公司马德里办事处租了一辆奔驰高速汽车。

    第二天夜里10点半,他来到蒙得纳罗旅馆和施林克尔一起静候电话。两人都有
些坐立不安,这是人们在一项精心安排的计划胜利在望时必然面临的心境;因为他
们时刻担心,就在最后一瞬间会出现某个意外而使全局功亏一篑。施林克尔对此事
的关心程度决不亚于香农,虽然原因不尽相同。他明白,万一出了大问题,当局很
可能会下令全面审查他搞来的“最终使用人证书”,而那份证书绝对经不起如此审
查。西班牙政府只要和伊拉克内务部一联系,一切都得完蛋。假如他在此事上露出
马脚,那么他和西班牙政府商定的其他一些相比之下利润远为可观的合同肯定就会
告吹。想到这里,他再次为当初没有回绝这笔生意而懊恼不已。可是和绝大多数军
火商一样,他也极其贪婪,见钱眼开,从不肯放过任何一笔有利可图的生意。对他
来说,见钱不赚,宛如刀割他的心头肉。

    已是午夜时分了,仍然没有电话。又过了半小时,还是音信全无。香农焦躁不
安地在室内来回踱步,向坐在他身边喝着威士忌的这个大腹便便的德国佬咆哮着,
发泄胸中的怒火。12点40分,电话铃响了,施林克尔扑上去抓起话筒,用西班牙语
说了几个字,然后等待着。

    “是谁?”香农急促地问。

    “停一下。”施林克尔挥挥手叫他别吭声。接着,电话另一端换了个人,双方
开始用香农听不懂的西班牙语交谈起来。最后,施林克尔眉开眼笑,对着话筒连说
了几遍“谢谢”。

    “货已上路了。”他放下话筒后说。“押运车队15分钟前离开仓库,驶向卡斯
特利翁。”

    他话未说完,香农已冲出了房门。

    虽然在马德里通往巴伦西亚的这段高速公路上押运车队时速可达100 公里,但
它仍然远非奔驰轿车的对手。香农花了40分钟,驶出道路纷繁杂乱的马德里郊区,
他估计车队由于熟悉路,花在这儿的时间要比他少得多。但是驶上高速公路后,他
就把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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