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之谜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译者:赵海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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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矿之谜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译者:赵海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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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吃了很多炸鸡吗?” 
  “很多。” 
  “炸鸡都盛在一个大盘子里吗?” 
  “不,有两个盘子。” 
  “布雷迪森太太和她儿子就坐的桌子一端摆着一个盘子,是吗?” 
  “是的。” 
  肯沃德大夫若有所思地说:“大概是炸鸡有问题。” 
  “你是说中毒的事儿?” 
  “不,我是说从吃下毒药到出现症状的这段时间的长短。油腻的食物延迟了症状出现的时间。现在的问题是,既然食物被下过毒,怎么别的人没事儿呢?你敢肯定大家只吃自己碟子里的食物吗?” 
  “不,碟子传来传去,大家从碟子里取自己想吃的东西。” 
  肯沃德大夫说:“他们都说晚饭后什么也没吃,那么,毒药一定是混在液体里。” 
  “是砒霜吗?” 
  “毫无疑问。西姆斯太太查过其他人,没有人感到身体不适、呕吐,所以,一定是——你查过班宁没有?”肯沃德焦急地高声问道。 
  “查过了,我踮着脚去过仙人掌园,他和盐丁儿在睡袋里睡得正香呢?” 
  “他们也在同一个桌子吃饭吗?” 
  “不,他们有半数的时间在外面吃,盐丁儿是个地道的营地厨师。” 
  肯沃德大夫说:“虽然这不是你开的治疗处方,可不管怎样它很有效,有效就好。我越是不赞成他们俩儿的做法,这两个家伙就越是像学童逃学那样兴奋,战斗才进行了一半。他们做些我不允许他们做的事,他们就得到了一种精神上的鼓励。现在,你能不能想办法……” 
  威尔玛脸上表情的突然变化使他止住了话语,“怎么了?威尔玛,是什么?”肯沃德大夫问道。 
  “是盐瓶。” 
  “盐瓶怎么了?” 
  当威尔玛理清了思绪的时候,她的话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滔滔不绝: 
  “是盐瓶——吉姆和他妈妈都是喜欢吃盐的人,他们已经养成了吃盐的习惯,凡是吃的东西他们都要加点儿盐。西姆斯太太干脆给他们准备了一个盐瓶,他们吃的每一片鸡肉都要由盐裹着吃,饭桌上肯定只有他们会在炸鸡上撒盐,因为鸡的咸淡正好。” 
  肯沃德大夫拧灭了吸了一半的香烟,站起身说:“咱们去看一眼那个盐瓶。” 
  他们蹑手蹑脚地经过走廊,空阔的小楼里一片寂静。他们走下楼梯来到餐厅。在餐具柜里,威尔玛找到了盐瓶。肯沃德大夫倒了点儿盐在他的手心里,然后把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我想就是这个盐瓶有问题,”他说,“不过需要回去分析一下。威尔玛,你的想法一点儿没错,就是这个盐瓶——这是个消灭其他人的最简捷的办法。这会儿什么也别说,我们得把它交给地方检察官。在报告之前我还想再多了解一些情况,吉姆·布雷迪森一定会指控班宁·克拉克下了毒。这母子两人跟其他人比起来怎么样?” 
  “吉姆还行,”威尔玛犹犹豫豫地说,“他有1934个笑话做为保留节目。斯文一点儿的笑话很乏味,粗鲁些的笑话又有点儿牵强。一句话,并不显得多么机智。但总的说来,他还是想与人为善。若不是他装出一副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应该是受大家欢迎的。” 
  “他妈妈这人怎么样?” 
  威尔玛摇摇头说:“她虚荣心强,自私,对儿子着迷得一塌糊涂,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她有许多小花招儿——比方说,自己骗自己,对别人说她如何节食,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吃,然后在吃完了第二份食物的时候装糊涂,大谈自己把节食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再比方说,在她以为大家没瞧见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再吃块蛋糕,好像这样做吃下去的蛋糕就不会使她体重增加。她已经50多岁了,但她只承认自己有38岁,假装只有28岁。” 
  “她有敌人吗?” 
  “我想是的。” 
  “但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采矿生意上,是吗?” 
  “是的,尤其是那个诈骗案。”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不太了解。他们当然不会在我面前谈论这些。他们之间有点儿摩擦,皮特·西姆斯伪造了富矿卖给了吉姆·布雷迪森,我猜皮特真的干了坏事。他是个老恶棍,是时不时发酒疯的酒鬼。做了坏事还总把责任归咎于人格分裂。另外公司的管理也出了些麻烦。这一大家人并不和睦,但他们还挺维护自己的面子,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那个采矿经纪人怎么样?” 
  “是海沃德·斯莫尔吗?他的确是个很有活力的人,可我不信任他。他很有魅力,是一个不错的商人。顺便提一句,他对内尔·西姆斯的女儿多莉娜很感兴趣,可他比多莉娜大了12到15岁。” 
  “他跟布雷迪森合作做生意吗?” 
  “他一直在为公司找矿。” 
  肯沃德大夫说:“好吧,我得向官方报告。我会等到明早与地方检察官联系,你要多加小心,我把这个盐瓶带走作为证据。你要看着病人不要让他们吃任何东西,等我向地方检察官汇报之后,大约早上8点左右的时候,我会通知你是否给他们进食。” 
  肯沃德大夫走后,威尔玛朝屋里看了看,看到两位患者都己休息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她马上感到昏昏欲睡,奇怪,她思忖着,想睡却睡不着。过去一旦她有病人要护理,而她又不得不以打盹的形式来睡觉的时候,她都能躺在床上立刻打起瞌睡来——睁着一只眼睡——似乎完全放松,实际上还保持着一丝警觉。人睡非常容易……惟一要小心的是不要睡得太沉……只是进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然后停下来休息一下,但是时刻要防备着哪怕最轻微的……噪音……不是患者的声响,而是蚊子的嗡嗡声。就是这种声音,忘了找那只蚊子……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奇怪的蚊子……从不飞近……嗡嗡叫个一两秒,声音好像轻了……它又来了……也许蚊子也有点儿困倦……蚊子睡觉吗?……为什么不呢?……但这只蚊子昏昏欲睡……非常疲惫…… 
  威尔玛突然醒转过来,决心要把那只令人心烦的蚊子赶出房间。她伸手拿起手电筒,等着蚊子叫声的再次出现。 
  她听见了那种讨厌的声音,打开手电筒,低低的蚊子叫声又突然停止了。 
  威尔玛猛地跳下床,这只蚊子的行动有点诡异。蚊子通常鸣叫着围着一个地方绕圈,逐渐靠近目标,这只蚊子好像不喜欢光亮,也许等在黑暗里就会确定它的方位。 
  威尔玛关了手电,走到窗前,驻足凝视。 
  再有一两个小时,天就要蒙蒙亮了。一轮明月低悬在西天的夜幕里,平静的海面倒映出月亮的光影,十五刚过,月亮并不十分圆满。月光照在威尔玛的脸上,洒在海面上,好像修筑了一条通往仙境的小道;整个宅院在月光的笼罩下平添了一分宁静。也许在海的那头,林基正开着飞机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中,空气好像凝滞了——只有宁静清澈的月光,下面波光如镜的海水,一处处黑暗的阴影下……院子里有东西在动。 
  威尔玛的目光落在了一团黑漆漆的阴影上,死死地盯住它——那不是阴影,而是一个物体在移动……那是一个猫着腰的人,这会儿不动了,显然是怕被盯上,装成一团黑影。但他所处的位置显然没有其它东西可以留下这样一个影子。 
  几乎连想都没想,威尔玛把窗闩打开,推开窗子,打开手电。 
  在轻柔的金色月光下手电发出一道清晰的白色光柱,照亮的地方恰好错过那个蜷伏的人,威尔玛又把手电光移向他。 
  黑暗中威尔玛看到两个中心蓝色发亮的橙黄色光点在眼前一闪。接着两声清脆的爆裂声撕碎了月夜的宁静。就在威尔玛头上边一点儿的窗玻璃上刚刚穿过两颗子弹。 
  那个男子拼命地跑,穿过了月光下的开阔地,进入一片阴影中,越过树林,绕过石墙…… 
  威尔玛·斯塔勒的脑子里闪过两个念头,一个是她的患者的安危。那个人正向仙人掌园跑去,如果他碰上班宁·克拉克,班宁的心脏可未必受得了。另一个是满头的玻璃碎屑让她气得够呛,刚才子弹穿过窗玻璃时,打碎的玻璃都落在她的头上。 
  这会儿,威尔玛听见整幢房子都开始动了起来——有人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有人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得赶快去看看莉莲·布雷迪森和她儿子。 
  班宁·克拉克恼火地高声断喝:“嘿!” 
  高楼下大门很近的阴影处又有橙黄色的火光闪动,看来是又开了一枪。 
  几乎同时,在仙人掌园里也闪过两道火光,“砰、砰”,是大口径手枪的声音,一定是克拉克的点四五口径的手枪。 
  威尔玛瞧见了班宁·克拉克削瘦的身影,身上只穿着裤头,从仙人掌丛里跑出来,向那家伙逃跑的方向追去。 
  她一下子忘掉了恐惧,她的职业直觉又一次占了上风,“你别跑了,”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太危险了,回到床上去。我去叫警察,盐丁儿在哪儿?” 
  班宁·克拉克抬头看着她,“怎么回事儿?这个混蛋朝我开枪?” 
  “他也朝我开了两枪——他是个小偷,盐丁儿哪去了?” 
  “在这儿呢。”盐丁儿·鲍尔斯应道,走到月亮地里,正费劲地把工装裤的皮带系上,班宁,你最好穿好衣服。 
  班宁这才意识到他的穿着打扮如此糟糕,“我的天呢!”他说完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窜回到仙人掌后面走了。 
  “别跑了!”威尔玛恼怒地大喊,“我又不是没见过内衣。” 

 

 
5



  距离洛杉矶市不到100英里的大牧场,面积虽然很大但在现代社会里却显得有点儿过时,但它已有75年的历史了。牧场有大片的栎树,绵延不断的高原野地,也有长满郁郁葱葱树木的峡谷,更有覆盖着灌木丛和刺茎藜的山峰,白雪封顶的远山静静矗立在远方的天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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