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之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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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之悲剧-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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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罕先生,你既然是德威特先生最好的朋友,你认为,他是不是一个注重自
己外表的人呢?”
    “我认为——我非常肯定——他很注重自己的外表。”
    “那你是否认为,他所以拒绝把手指包扎起来,很符合他一贯的个性风格呢?”
    亚罕毫不犹豫地回答,“完全符合!”布鲁诺抗议这个问题和回答,格林接受,
于是两者皆从记录中删除。
    “那晚用餐时,你是否注意到德威特先生手受了伤?”
    “是的,而且在我们进餐厅之前我就发现了,我问他怎么回事,德威特先生告
诉我在健身房的意外经过,还把受伤的指头给我看。”
    “你注意到受伤的手指,而且还仔细看了伤口,请描述一下伤口的状况。”
    “伤口皮肉整个翻开,非常可怕,正面看整整有一英寸长,还有半英寸裂到指
背去。当时血已止住了,干血痂凝在伤口上面。”
    “亚罕先生,这些伤口,在你们用餐时或用餐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亚罕静下来想着,摸摸下巴,又抬头看看天花板,“我看到的是,德威特先生
整个晚上都小心不用他的右手,用餐时他也只用左手,他的肉是餐厅侍者在一旁帮
他切好的。”
    “布鲁诺先生,证人交给你了。”
    布鲁诺在证人席前来回踱着大步,亚罕静静等着。
    布鲁诺眼中带着敌意,开门见山问亚罕,“亚罕先生,刚刚你自称是被告最好
的朋友,身为他最好的朋友,你该不会为了好朋友作伪证是吧,亚罕先生?”
    莱曼笑眯眯站起来抗议,陪审团中也有人噗嗤笑出声来,格林法官接受了这个
抗议。
    布鲁诺看了陪审团一眼,意思是,“好啦,你们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啦。”又
断然回身面对亚罕,“你是否知道,那天晚上10点10分被告和你分手之后,去了哪
里?”
    “不晓得。”
    “为什么你不和被告一道离去?”
    “德威特先生说他另外有约。”
    “跟谁?”
    “他没说,当然,我也就没有问。”
    “被告离开俱乐部之后,你做了什么事?”
    莱曼站起来,含笑再次抗议,格林法官再次裁决抗议有效,布鲁诺悻悻然地结
束询问,让证人退席。
    莱曼信心十足地上前来。“接下来传唤的证人是,”莱曼看着检察方的众人,
刻意拉长音调,“萨姆巡官!”
    萨姆活像偷苹果被逮到的小鬼,做错事般愣在当场,他看了布鲁诺一眼,布鲁
诺只无语地摇摇头。萨姆有点迟疑地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看着莱曼,终究宣了誓,
砰一声重重坐上证人席上的椅子,挑衅似地等着辩方律师开口。
    莱曼则是自鸣得意的模样,他友善地看着陪审团,仿佛是说,“你们看吗!我
甚至敢传唤了不起的萨姆巡官当证人。”跟着,他半开玩笑地朝萨姆摇摇手指头,
意思是稍安毋躁。
    “萨姆巡官,查尔斯·伍德被发现遭人谋杀,警方到默霍克号渡轮上调查时,
你是否也在场?”
    “我在场!”
    “尸体从河里捞起来时,你人在哪里?”
    “在顶层乘客甲板上,船的北侧,栏杆一带。”
    “你一个人吗?”
    “不是!”萨姆大声否认,随即紧闭上嘴。
    “还有谁在旁边?”
    “被告和一位哲瑞·雷恩先生,还有我的一些手下也在甲板上,但和我靠在栏
杆边的只有德威特和雷恩。”
    “当时,你是否注意到德威特先生手指受了伤?”
    “没错!”
    “你是如何注意到的呢?”
    “他人靠着栏杆倾身向前,右手很不自然地高举着,用肘部抵着栏杆,我问过
他怎么回事,他告诉我那天晚上在俱乐部时不小心弄伤的。”
    “你是否近距离看过这个伤口?”
    “你的意思我搞不懂——近距离?什么叫近距离?看到了——我只能这么告诉
你。”
    “好的,巡官,这不需要生气嘛,请你描述一下,当时所看到的伤口,是怎么
一个样子好吗?”
    萨姆有些为难地看向布鲁诺,但布鲁诺只有一对耳朵还保持警戒状态,整个脸
埋在手掌里,萨姆无奈地耸耸肩说,“受伤的手指有点肿,伤口是那种皮开肉绽型
的,但干掉的血痂覆盖整个伤口。”
    “巡官,你是说整个伤口对不对?整个伤口凝在一起,而非东一处西一处冒着
血是吧?”
    一抹狐疑掠过萨姆强悍的脸上,这一刻,他声音里的敌意也消失了,“是的,
而且凝结后血痴满硬的样子。”
    “巡官,依你的描述,意思是伤口的愈合情况不错,对吗?”
    “是的。”
    “所以说,你看到的不是个新的伤口是吧?换句话说,你在栏杆那儿所看到的
伤口,并不是刚刚才割破的,是不是这样?”
    “我不懂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医生。”
    莱曼拉起他的上嘴角,笑了,“非常好,巡官,我换个方式问,你看到的是个
新的伤口吗?刚割破的伤口?”
    萨姆没好声气地说:“你问得可真愚蠢,新的伤口哪有干血痂凝在上面?”
    莱曼满意地笑着,“没错,正是如此,巡官……那,萨姆巡官,请你告诉庭上
和陪审团,你看到德威特的手伤之后,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尸体打捞上来了,我们赶紧冲下楼梯,到底层甲板去。”
    “那你们下去时,德威特的伤口又发生什么事呢?”
    萨姆板着脸,“被告走在前面,他伸手去抓门把为我和雷恩先生开门时,忽然
叫起来,我看到他手指的伤口弄裂了,又淌起血来。”
    莱曼走上前,轻轻拍了下萨姆结实的膝部,一字一字地说:“伤疤裂开,伤口
又冒出血来,这是因为被告不慎抓了门把是吗?”
    萨姆迟疑了下来,布鲁诺这时则绝望地摇着头,眼神非常忧愁。
    萨姆不情愿地低声说:“是的。”
    莱曼很快接口,“伤口又开始流血之后,你曾仔细再看吗?”
    “是的,德威特拿手帕之前,紧按着他受伤的指头好一会儿,我们看到他的血
疤有好几处地方裂开来,鲜血就从那些裂口渗出来,然后,他用手帕把伤口包上,
我们继续下楼梯。”
    “巡官,你可愿发誓证实,你在门边所看到那流血的伤口,正是你稍前在顶层
甲板栏杆边所看到的同一个伤口?”
    萨姆毫不抵抗地同意,“没错,同一个。”
    而莱曼仍不放松地追问:“没有任何一处新的伤口甚至有新的擦伤之类的?”
    “没有!”
    “巡官,我没问题了,布鲁诺先生,证人交给你了。”
    边说着边投给陪审团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才返身回座。布鲁诺不耐烦地摇头
表示没问题,于是萨姆也下了证人席。他的神色极其复杂——生气,惊讶,也包含
着某种领悟。当莱曼再次大步上前准备传唤证人,旁观席上的群众全紧张地倾身向
前,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四起。在场的新闻记者奋笔疾书地记录着,法警声嘶力竭地
要求现场保持肃静,布鲁诺则环视着整个法庭,好像想找到某个人似的。
    莱曼,镇静而且信心勃勃,传唤墨里斯医生上证人席。这位证券交易俱乐部的
医生,是个长一张苦行僧侣脸孔的中年男子,他缓步就位,宣了誓,报了全名霍夫
·墨里斯以及他的住址,这才坐上证人席的椅上。
    “你是一位医生吗?”
    “是的。”
    “在哪里工作。”
    “我是证券交易俱乐部的专职医生,也在贝利悠医院兼职。”
    “医生,你成为有执照的执业医生有多久了?”
    “从我拿到本州的医师执照,已整整二十一个年头了。”
    “你认得被告吗?”
    “是的,我认识他十年了,那时他刚加入俱乐部成为会员。”
    “相信你也听到刚才其他证人的陈述, 有关9月11日当天晚上德威特先生在证
券交易俱乐部的健身房割伤手指的情况。以你身为该俱乐部医生的立场和专业知识,
你是否同意,到此为止,这些证词的每一个细节?”
    “我同意。”
    “在被告拒绝包扎后,你为何提醒他得小心他手指上的伤口呢?”
    “因为伤口刚刚愈合,食指做任何瞬间的弯曲动作,都会导致伤口迸裂,尤其
是这道伤口贯穿食指的上两节,并不容易保持不动。举例来说,星期二当天晚上,
你只要很平常的蜷起手来,就可能会扯动患部,将刚刚才结成的伤疤裂开来。”
    “因此,基于医生的专业知识,你才建议得把伤口包扎起来是吗?”
    “是的,而且那个部位容易接触到其他物品,包扎起来,就算伤口再度裂开,
至少也能防止细菌侵入感染。”
    “非常好,墨里斯医生,”莱曼话接得很快,“现在,你也听了前面证人的证
词,描述了在船上栏杆处患部和伤疤的情况,若情形如萨姆巡官做证时所说的,那
有没有可能,这个伤口会再度裂开?时间是,我们这么估算好了,就在萨姆巡官所
看到的十五分钟前,墨里斯医生,你的专业看法认为可不可能?”
    “你是说,在萨姆巡官看见那伤口前的十五分钟时间内,这伤口曾再裂开,而
在十五分钟内又恢复成萨姆巡官看到并论述的那个样子是吗?”
    “是的。”
    医生断然地说:“绝不可能。”
    “为什么?”
    “就算再度裂开的时间是一小时前,也无法恢复成萨姆巡官所描述的那个样子
——结成痴,没任何裂口,整个伤结成一整片,而且干硬的状态,这不可能。”
    “也就是说,从萨姆巡官刚才的证词来看,你的看法是,从你在俱乐部诊疗这
个伤口,到稍后被告在渡轮上抓门不慎弄伤这段时间内,这个伤口不可能裂开过是
吗?”
    布鲁诺这会儿暴烈地提出抗议,与此同时,墨里斯医生毫无商量余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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