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之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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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之悲剧-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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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姆走进漆黑的卧房,一会儿,他走了出来,两手空空;跟着,他虚张声势地
再次搜着起居室,场中无人说话;最后,他一言不发转身,步履沉重地踱向房门。
布鲁诺交代一声,“请随传随到,这是不能开玩笑的事,两个人都是。”他说完跟
在萨姆身后出了房门,走上过道。
    等在室外的一帮刑警满怀期待地用目光迎接萨姆和布鲁诺,但萨姆只摆了摆手,
领头往电梯处走,布鲁诺沮丧地也跟上去。
    “你为何不扣押那支左轮?”布鲁诺问。
    萨姆伸了根粗手指按电梯钮。“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可言?”他烦躁地说。饭
店的安全人员这时也凑了过来,脸上的愁容愈发线条深刻,达菲警官也过来并肩等
着。萨姆补了句,“毫无帮助,谢林医生说德威特的枪伤是点38口径的枪打的,而
巧丽那把左轮是点22口径的。”

    
    




  

 

                                 第七景

    麦克·柯林斯公寓
    10月10日,星期六,凌晨4时45分

    在达黎明尚未灿烂来临的前一刻,整个纽约市陷入不可思议的极度黑暗之中。
警车毫无顾忌地急驰在漆黑阴沉宛如山径的大道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偶尔一
辆落单的计程车掠过,车灯四下扫射着。
    麦克·柯林斯居住在西七十八街一座要塞般的公寓里,警车滑到屋前时,一名
男子立刻从阴影里冒了出来。萨姆领头跳下车,跟着是布鲁诺和一帮刑警,那名冒
出来的男子说:“老大,他还在楼上,从他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一步。”
    萨姆点点头,一行人鱼贯而人。一名穿制服的老管理员坐在桌子边大打哈欠,
他们摇醒呼呼大睡的电梯服务生,大梦初醒的服务生赶忙送他们上楼。
    他们在八楼出了电梯,另一名看守立刻现身,手指其中的一扇门,所有人安静
地围了过去,布鲁诺激动得轻叹一声,看着手表。“都停当了吗?”萨姆例行公事
地问了句,“这小子挺危险的。”
    萨姆一马当先上前,按了门铃。先是一声嗒嗒的颤音传了过来,跟着,他们听
到拖着脚步的声音,接下来,则是一个男人粗暴的吼声,“谁啊?到底是谁啊?”
    萨姆震天一吼,“警察!马上开门!”
    短暂的静默,跟着,“操你妈警察!你们别想活捉我!”一声憋着气的吼叫,
又一阵乒乓乒乓的脚步声,然后锐利清晰宛如河冰碎裂,一把左轮喷火爆响,最终,
他们听到一个沉重物体掉地的声音。
    这下子非硬闯不可了,萨姆后退一步,深深吸口气,巨大的身躯撞向房门,却
像撞到铁上,房门纹丝不动。达菲警官和一名肌肉发达的大块头刑警,仿佛默契十
足地跳着三人舞,他们跟着萨姆再次后退一步,像三头愤怒的山羊般齐心合力再往
房门撞去,这回,房门颤动了下,但仍顽强紧闭着。“再来!”萨姆吼着……一直
试到第四次,门才嘎吱嘎吱地惨叫一声倒地,一伙人硬着脑袋不顾一切冲进去,一
间长而漆黑的大厅,尽头处是通往卧房的走道,灯火阑珊。
    大厅和卧房交接的门检处,躺着一身睡衣的麦克·柯林斯的躯体,右手握着把
灰黑的左轮,还青烟袅袅。
    萨姆重重踩过镶花的木条地板,扑了过去,砰一声单腿跪在柯林斯旁边,侧头
听着柯林斯的胸膛。
    “还活着!”萨姆大叫,“抬他到卧室!”
    一干人七手八脚抬着这个无知觉的躯体,进了亮着灯的卧室,安置在一条长椅
上。柯林斯脸色铁灰,双目紧闭,嘴巴虽无力吐出什么像回事的声音,却还不死心
饿狼一般大声喘着气。鲜血从他右脑袋稻草般的乱发里汩汩滴着,鲜红的血迹沾满
了他半张脸,一路延伸到他的右肩,在他睡衣上洒开。萨姆用手指探探伤口,瞬间
一手血红。“子弹没贯穿他头骨,”萨姆低咒着,“只从头部擦了过去,吓昏过去
的我猜。妈的真烂,这么近打自己都打不难,喂谁啊,叫个大夫来……嘿,布鲁诺,
看起来好戏要落幕了。”
    一名刑警领命跑了出去,萨姆三个大步迈过去,捡起地板上的左轮。“好啦,
点38口径,”他极满意地说,但马上他的脸拉了下来,“只开过一枪,宰他自己那
一枪,弹头不晓得飞哪儿去了?”
    “就嵌在这墙上。”一名刑警眼明手快,指着墙上白灰剥落之处。
    萨姆挖下那颗弹头,布鲁诺研究后说,“他从客厅跑回卧室,边跑边开枪,子
弹擦过飞到墙上,他也同时吓昏过去。”萨姆看了看这颗已扭曲变形的弹头,放进
口袋中;又用手帕小心包起左轮,交给旁边的一名刑警。这时,八楼走道一端有骚
动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到一小撮身穿睡衣的公寓住户正探头探脑,并好奇地交头
接耳。
    两名刑警出去处理,骚动声忽然升高起来,原来奉命找医生的刑警,挤开人堆,
后头还跟着位身着睡袍、长得很普通的男子,手上提个黑包包。
    




    “你是医生?”萨姆问。
    “是的,我就住这公寓,怎么?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刑警走到长椅旁,医生这才留意到摆平在上面的柯林斯,于是二话不说,
蹲了下来。“给我水,”他检查了好一会儿,挥着手指说,“热的。”一名刑警立
刻冲进浴室,端出一大盆热水来。
    诊疗了约五分钟光景,医生站起来。“严重擦伤罢了,”他说,“他随时会恢
复神智。”他清洗了伤口,再消毒,又把柯林斯血污的右脑袋弄干净,在伤者昏迷
的完美配合下,医生顺利地进行二度清洗,缝合伤口,并用绷带包扎妥当。“必须
尽快送医院进一步诊治,但这只是为了保险而已,他会感觉头疼得很厉害,浑身难
过得要命。哦,人醒了。”
    一声嘶哑微弱的呻吟,跟着全身痛得抖动,柯林斯睁开双眼,清醒的神智和满
眶的泪水同时涌入他眼中。“他没问题了。”医生面不改色地说完,开始收拾他的
救护包。
    医生走了。一名刑警上前扶起柯林斯,让他半坐半躺着,还体贴地塞了个枕头
在他头下。柯林斯又呻吟了一声,失去血色的手抚着脑袋,一摸到头上的绷带,又
绝望地跌回长椅上。
    “柯林斯,”巡官开口了,他坐在伤者旁边,“你干嘛自杀?”
    柯林斯干裂的舌头舔舔嘴唇,如今,他已变成个可怜又可笑的模样,右脸颊一
抹干掉的血迹。“水。”他喃喃着。
    萨姆一抬眼,一名刑警立刻端来一杯水,扶起柯林斯的头,冰凉的液体流进了
这个想不开的爱尔兰人喉管。“可以说了吧?柯林斯。”
    柯林斯喘着气,“被你逮到了不是吗?被你逮到了不是吗?反正我横竖毁了…
…”
    “意思是你认罪啦?”
    柯林斯话到嘴边,吞回去,默默地点头,看起来仍惊魂未定,但他却忽然抬起
眼皮,重现几分昔日的强悍模样,“认什么罪?”
    萨姆微微一笑,“省省吧,柯林斯,别摆出这副天真无邪的恶心样子,你怎么
会不晓得自己干了什么,你宰了约翰·德威特,就这个罪。”
    “我——宰了——”柯林斯当场傻眼,跟着,他猛地想坐直起来,却痛得身体
一扭,萨姆伸手把他压回长椅上。柯林斯大叫起来,“你在胡说什么鬼?我宰了德
威特?谁杀了他?我连他被杀这件事都不晓得!你发神经了?还是莫须有要我当替
死鬼?”
    萨姆的神色有点困惑起来,布鲁诺这时挺身出来,柯林斯的目光转向他。布鲁
诺以明人不说暗话的神色开口,“你仔细听好,说谎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柯林
斯,刚刚你听到是警察上门,马上大喊‘你们别想活捉我’而且打算自杀了事,这
可能是无辜者的临终之言吗?还有才几分钟前你又说‘被你逮到了不是吗?’这不
是认罪又是什么?这些都可以戳破你的谎言,你的言词举动无一不确认自己是罪犯。”
    “但我绝对没杀德威特,我敢老实告诉你!”
    “那你为何一副等待警察上门的模样?而你又为何自杀呢?”萨姆严厉地插嘴
问。
    “因为……”柯林斯用他有力的牙齿紧咬下唇,瞪着布鲁诺,“这不干你们的
事,”他爱理不理地说,“我完全不知道有谋杀这件事,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
活得活蹦乱跳的。”说着,柯林斯似乎一阵痛猛烈袭来,他双手抱头大声呻吟起来。
    “这么说你承认今晚见过德威特罗?”
    “当然见过,很多人亲眼看到了,我今晚在列车上见到他,他是在车上被宰的
吗?”
    “少演戏了,”萨姆说,“你为什么那么巧刚好也出现在那班新堡区列车上呢?”
    “我跟踪德威特去的,这我承认,我跟了他一整晚,当他带他那批客人离开丽
池,我就盯着他们一路到车站。我找他已好一阵子了,甚至他被扣在拘留所里我也
尝试去会面,所以我也买了票,上了同一班车。车子开动后,我就去找德威特——
他当时和他的律师布鲁克坐在一起,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亚罕,一个我不晓得
是谁——我跟他马上吵起来了。”
    “当然,当然,这我们全晓得了,”巡官说,“在你上了车,见了德威特之后,
发生了什么事?”
    柯林斯瞪着充血的眼珠子,“我要他负责赔偿隆斯崔的烂情报给我招至的损失,
隆斯崔害我栽了个大跟斗。德威特和他合伙开公司,而且是公司的法人,我——我
急需那笔钱,但德威特不理我,他从头到尾只说一个字,不,不,不……噢,冷酷
的像个爬虫类,”他的语音里满是快压不住的愤怒之情,“我差不多跟他下跪了,
但还是不,不,不。”
    “你们在哪里谈这些话?”
    “我们到后面车厢谈话……没办法我只好死心下车,那时车子开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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