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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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狗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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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厨房时她手里拿着一瓶格瑞吉奥酒,瓦莱丽转过身递过来一个摆了杯子、
茶托和牛奶罐的托盘。“茶好了。”他说。
    “懊,干得好。”凯茨说,她拔出勤地酒的软木塞,在瓶口闻了一下,陶醉在
酒的醇香里,瓦莱丽笨拙地凑过来吻她,她也回吻他,全然不理马上就要被碰洒的
茶杯。“该洗澡了。”她说。




 

 


                                   30

    凯茨让瓦莱丽先去浴室,以便在她敲门进去之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躺在喷头
下面,一块法兰绒搓澡巾羞怯地盖在他的私处。凯茨穿上一件绸制长睡衣,忽然想
到尽管他俩彼此倾心,爱得发狂,但在一起只有过一夜缠绵,或许两个人都还有些
羞涩。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还能容下一个人吗?”凯茨冲着浴室温柔地发问。
    他直身坐起,法兰绒澡巾立刻凸起一块。凯茨脱去睡衣,溜到他背后。他说:
“这儿。”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儿吗?”凯茨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啊——嗯——”瓦莱丽低声地呻吟起来。
    凯茨扭动着身子靠近他,双腿蜷缩在他的大腿之前,双足抵住他的小腿,扭动
身子时她娇小的乳房不时擦着他的后背。她开始抚摸他的额头,她那指甲剪得很短
的纤纤指尖先是在他额头上划着小圈儿,然后慢慢滑向他的脑后。他的头发几乎没
沾水,所以凯茨捧起水润湿了他的头发,又在他的头发上抹上一些香水。她的手开
始缓缓用力,以致于手指隐隐作痛。瓦莱丽又开始呻吟。她抓住他的一缕浅褐色的
头发用力拉扯,“噢,宝贝儿!”瓦莱丽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当凯茨一直抚摸到他的私处时,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轻柔,水柱喷泻在他们的身
上。她把胳膊靠在他身上,肘部内侧紧贴在他的肩膀上,手掌根部则放在他的后颈
上,然后开始用手指抚摸他的枕骨,用大拇指揉压着他的延髓。瓦尔又在低声呻吟,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猫在快活地打呼噜。
    “再加点儿热水!”凯茨小声说。一会儿她又撤回手,轻轻摆弄瓦尔的下巴直
到他紧紧靠在自己身上,把他油乎乎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前。这是一次老式的、极为
漫长的洗浴,但即使是这样,瓦莱丽的双膝还要弯起来,双脚踩在喷头上。“我要
帮你洗洗脸。”凯茨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瓦莱丽无力地点点头,他已经懒得说话。
    她开始轻轻地捏揉,挤按他的下颏和眼睛周围的皮肤,温柔地抚弄着他的脸,
他的耳朵,他的额头,他的鼻子和他上唇的唇线。在她忙活的同时,瓦莱丽发出一
阵阵沉沉而含糊,充满倦意的呻吟。她又开始抚摸他的发际,她的动作变得舒缓,
她精心地将他的头发向后拢,不厌其烦地抚弄着。这时他已经睡着了,甚至打起了
呼噜。
    凯茨静静地依偎着他,轻轻地抚摩他额前的短发。水凉了,也可能是他们已经
适应了水温,他们的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此时此刻,他们已将一切抛到九霄云外
去了,享受着水里置身巅峰的满足和极乐。她静静地躺着,怀中抱着他的情人。她
突然感到一阵酸楚,不知不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种感觉真是太少有了,她不想
失去它。这种感觉是那么短暂,转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想,她要一次又一
次地乞求他留下来,就像她以前做的那样,但有一天他终将离去。她紧握双拳将他
弄醒,他的头发还绕在她的手指上。她强迫自己将刚才的那些胡思乱想都忘掉,让
瓦尔再添点儿热水。




 

 


                                   31

    凯茨没有被她那个经常在预定时间之前响铃的闹钟所打扰,她没有出去进行4英
里跑,而又与瓦莱丽在床上度过了一个小时。当然,可怜的男人对此负有一定责任。
她在闹钟响起来之前的10分钟,即5点15分醒来。她望着黑暗之中闹钟的表针在“咋
咋”地跑着,想迫使自己重新进入梦乡,但不到一分钟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起来了。
她看着瓦莱丽肩膀上那白皙的肌肉,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紧接着又强迫自己不去
想。她溜下床去小便,然后又像一个幽灵一样回到起居室。
    她接着进了厨房,慢慢地小心地将水壶灌满,伸手打开开关。所有这些都是在
几乎关着的两扇门后进行的。她给自己冲了一杯又浓又黑的速溶咖啡,并用塑料小
勺不声不响地搅拌,根本没有影响夜晚的宁静。当她蹑手蹑脚地溜回起居室,她解
开缠成一团的耳机,接在奈德音响上,开始聆听艾尔顿·约翰的情歌。此时此刻她
真想大哭一场。
    昨晚做爱之后,他们安静地睡了过去,直到9点凯茨才醒过来。她想出去走走,
瓦莱丽说她简直疯了。最终他们又互相让步,决定一起去阿曼多。凯茨认为那儿和
自己家里一样。
    现在她躺在自家地板上,思考着似乎是不可思议的问题。一个男人能够真实地、
完全地、永久地进入她的生活。她的生活曾经有无数可能,她可以选择做一个情人,
女朋友、漂亮的女孩儿、母亲和妻子,她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而男人的介入则改
变了一切。
    她如何解释自己无法接受哪怕像瓦莱丽这样的好男人的支配?她如何解释她不
想把自己柔弱的一面示于世人面前?她不想变得女人味十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
么自己最后选择当了警察,而且还成了个算是不错的警察,不顾一切,执迷不悟。
她知道一个女警察要像男人那样去思考,像男人那样去控制他人,摆布他人。事情
证明男人在日常生活中会像做爱时一样,迅速投入进去,再摆脱出来,像开车时加
减油门一样随心所欲、游刃有余。相形之下,她却无法做到这一点,任何女人都无
法做到。
    这就可能解释昨天她为什么在洗涤时哭泣,现在还在哭泣。她为什么翻来覆去
地听“情歌”和“蓝眼睛”。她似乎走在一条羊肠小径上,来路和去路都是希望渺
茫的深渊,走向一端会失去瓦莱丽,走向另一端将失去自己的生活。这就可以解释
她为什么总是和那些奶油小生般的混蛋们鬼混;这就什么也不会失去,这样的混蛋
总是有很多。
    最后她干脆什么都不想了,把音乐调到“小安妮”这首歌。她站起来,耳机线
被拽直了。她开始随着音乐左右摇摆,她要用舞蹈驱走黑夜,驱走周围的幽暗。她
跳了一首小曲子,然后借着昏暗的光线翻了翻唱片,找到了约翰·列依的“裸鱼”,
她直接调到第二首歌,放小了音量。她拔下了耳机开始做俯卧撑。
    做完10个之后,她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做了10个。感到有些乏力,再做10个。
她停下来,直坐在那里,胳膊抱着双腿。音响里嘈杂的吉他声使她想起“甲壳虫”
乐队的一首歌。“革命”的前奏,她第一次听那首歌时才十三四岁,后来在上大学
时,“甲壳虫”乐队又复出了。她使尽力气打算再做5个,但15秒钟之后不得不放弃
了。她站起身开始做简单的双手抱臂的下蹲动作,这时音响中传出“冷火鸡”这首
歌。她随着约翰·列依的嘶喊晃动着身体以排解心中的痛苦。她又做了十来次下蹲
就躺在了地毯上,音响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地映着她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瓦莱丽
站到了她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她。她背过身去,眼泪顺着脸淌了下来,但他并没有
注意到,仍紧紧地抱着她。
    “我们会在一起的。”瓦莱丽说。
    她心里说“永远也不会的,即使到最后。”
    “你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亲吻着她的前额。
    “喂。”他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莫伊拉也曾这样说过。




 

 


                                   32

    七点半的时候,凯茨把MX5停在约翰街警察局的楼下。一大早瓦莱丽把戴姆勒2
50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发现车子很干净,他轻轻地亲了凯茨一下,分手前摸了摸她
的脸蛋。早饭时,他们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吐司边相互抚摸着,但是没说什么。瓦莱
丽本能地感到哪怕是一个用错的词语都会使凯茨大哭一场或引发两人的争吵。早上
他喜欢喝茶——凯茨刚刚发现这一点——他能吃下凯茨吃的两倍的吐司。他是一个
非常地道的新型男人,温柔而结实。一想到这些,凯茨就会想起一位朋友也用这样
的词来形容自己的男人。“温柔两结实?”凯茨说,“就像是手纸?”
    寂静的办公室里黑洞洞的,凯茨打开灯,灯光驱散了黑暗,但房间里寂静依旧。
警察们不会来得这么早。她在屋里踱来踱去,忽然发现几张办公桌上都是乱七八糟
的,上面随意堆着文件、纸屑,未经整理的收据和其他杂物。凯茨对鲍勃·穆尔的
办公桌格外赶兴趣。她走到桌边,在桌角旁坐下,伸了一个懒腰,一边匆匆地翻着
桌上的文件,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她没发现什么,只有一张字条,上面
写着上午的安排,她扫了房门一眼,然后看了字条上的内容。
    凯茨离开桌子。她十分恼火,然后走向门口,想喝今天的第一杯咖啡,也想经
过探长和局长的办公室——让他们知道弗拉德警探一大早就来上班了是没有坏处的。
她穿着她那件日常制服,扎了一条皮带,硬石牌夹克,和ASICS运动鞋。她的脚步声
太轻,所以当路过探长办公室时故意咳了一声。
    凯茨喜欢自己穿衣的方式。如果所有刑事调查部的警察都按汉普郡警察着装的
方式着装,她会觉得非常别扭。当她在汉普郡和莫伊拉以及梅森警佐一同办上个案
子时,凯茨发现那里的女警探都穿着裙子。当她问及此事时,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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