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系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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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系列十-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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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到啦!”  
  “噢,时间也快要到了。”  
  嘈杂的声音从天空上传来,于罘和吴欢同时抬头仰望,墨绿的乌云开始碎裂,光明从中跌落,照耀大地泛起金黄。那些人与房屋,连同树木山野,一一消溶在光明里,仿佛被一笔抹去。于罘紧紧握住吴欢的手,挡在她身前,而吴欢则紧紧抱住于罘的腰,将整个身体紧贴在于罘背后,为他挡去背后的一切危机。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除了光芒外还是光芒。这空间,不必呼吸,仿佛回到了母亲腹中,可以沉沉睡去,不再担心什么。  
  世界明亮而耀眼,这使于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里?”  
  “青河收容站。”  
  于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吴欢穿着一套华丽的时装,涂脂抹粉,有些不耐烦的叼着枝香烟,吞烟吐雾呆坐不动。而自己,于罘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吴欢的腿上,昏昏沉沉像是已有很时间。四周有股可疑的气味,酸腐中透着使人做呕的恶臭,而这气味竟然是从自己身上飘散出的。于罘一惊,立即坐起身来。  
  “这是怎么回事?吴欢,我这是怎么啦?”  
  “咦?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于罘有些糊涂了,可他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吴欢的手还紧紧连在一起,于是确定自己并没有遗忘什么。既然如此,那就是吴欢忘记他。  
  “是我,于罘,你爱的人!我知道你的职业,你是妓女。”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吴欢挺直了胸膛站在于罘面前,直视着他,眼神都变了。那里面有屈辱和愤怒,死或生在纠缠不休。  
  “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枉我好心救你,还让你枕我的大腿……”  
  “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又不认识你,你爱谁谁!”  
  “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虽然只有两天时间,可你不该忘记我啊!”  
  “我认识你是谁啊!都落难到这份上了,还他妈的花心,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告诉你,老娘……”  
  于罘不再解释什么,他一把将吴欢搂进怀里,紧紧的,不再言语。心跳扑嗵扑嗵的响,那种没有欲望单纯的拥抱,使吴欢想起了什么,僵硬慢慢的褪去,他们紧紧相拥,仿佛地久天长。  
  “看来,他们不会再忘记对方了。”  
  “人哪,得救了!”  
  “此端出发,彼端回归,时间到啦!”  
  “苏醒啦,大地之上的生灵苏醒啦!”  
  一些声音从天空深处传来,充满喜悦。十二点的钟声响彻寰宇,而这一刻,于罘和吴欢却再次被耀眼的光芒包围,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十三>天空之城    
  (1)  
  ‘我将思想延展到无穷,而对无垠的存在却未曾接近半毫。浮士德发出过这般的感叹,而今我也如此看,我们身在真相之中,却未曾接近半毫,只是徒劳的游荡。’  
  窗台上摆着《浮士德》,窗户却大开着,窗帘在寒风中飘扬。书的扉页也被风轻轻翻开  
  ,这些文字跳跃出来,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它们,出自于罘亡妻的手笔。  
  屋子里很静,窗外也很静,今天是星期一的清晨,却仿佛地久天长的某一刻。墙上的钟还在不知疲倦的滴滴答答的奔走,像一位超然的智者。碧绿的芦荟随意伸展枝杈,毫不介意寒冷。  
  也许不对,芦荟是介意寒冷的,可是房间的主人却不知去向。  
  只有等待,寂静的等待。(2)  
  城市的清晨蒙着一层薄雾,细细嗅去,有海风的腥味,淡淡的萦绕使人不觉中精神振奋。  
  这一天与其他的日子并无不同,每个人都在进行着各自的事物。七路公交车自坡顶驶下,一路吱吱作响,司机老赵熟练挂挡减速点刹车。这样的雪天开车并不使人愉快,特别是陡峭下坡路。赵师傅正全神贯注盯着前方的路,突然有刹那的恍惚,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向四周掠去,像是心脏病发的时感觉,赵师傅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像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努力感觉自己的手脚,从遥远的肢体神经末梢一点点抓住,感觉到了方向盘的形状,于是死死的握紧,然后踩刹车。  
  赵师傅耳边轰轰的响声渐渐退去,待到彻底清醒时,他发现车已在站台停住,而自己的手却还紧紧握住方向盘,乘务员正在喊:“七路车文化路到站,请下车乘客拿好自己的物品,雪天路滑,请注意安全……”赵师傅闭上眼睛,喘息着,摸出药瓶,拧开,倒出一片药,吞了下去。  
  乘客们下车上车,无人发现老司机的异常,这生死的刹那。天很冷,人们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片刻后,七路公交车又出发了,向前白茫茫的前方。那是许多人的未来,不论光明或暗淡。  
  公交车已驶远,路边站着一个男人,他惘然的回头,望向路的那一端,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又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他原地转了一圈,无人注意到他,他也未找到自己的目标。这个男人叹息一声,向路的对面走去。在他身后,依稀有一个小姑娘的身影闪过,化做一团绿光,贴着树杆极速向上,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踪影。(3)  
  在城市的另一端,某间出租屋内,一个女人从梦中醒来,她猛的坐起,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她并没有喊出,只是莫名的心跳,不能自持。  
  “醒啦?”  
  一个男人的声音,女人转身望去,是陌生人。  
  “你是谁?怎么在这?”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赤裸的女人,在曲线处留恋。  
  “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你不是想加价吧?”  
  “哦?”  
  女人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她自己对此并不感到陌生,也不觉得该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体。  
  “别这样,我都快要爱上你了。”  
  男人挪动身子,把女人揽进怀里,拥抱,拍了拍女人光洁的背部,然后下床穿衣服,放下两百元人民币在被褥上,又对女人一笑,整理好衣领,推门走掉了。  
  女人还在发愣,她感到迷惘,记忆有些混乱,她想起一些事情,可这些事情她不愿想起,然后又有另一些事情被想起,可却又像梦般不真实。她闭上眼睛,重新躺下,空气里有欲望的气味,她努力回想,可却无法将现实与虚幻区分开来,但记忆中的感觉却那么的强烈,似乎还能在身体上发生作用。  
  闹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女人开始变得有些敏感,像小女孩。她偷偷的把手伸到被褥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在想象中感受着那人的温存,默默的呼唤他的名字。  
  女人的脸红了,她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像个怕羞的处子。  
  两百元人民币无声无息的飘落,仿佛慢镜头。(4)  
  ‘到处都是黑暗,同情心都死了,难道光明只是一个传说?还是我们生错了时代?抑或这里是人间的炼狱?而非我们乐郊?然而,我们的城市这是怎么啦?’  
  ……  
  电视机里有一段这样的对白,社区保安小宋站起,撅了撅嘴,切换回监视频道,一切正常。夜班还有一小时就结束了,小宋开始盘算去哪里吃早点,路口那家‘天天食档’最近推出免费试尝的早点,不过有时限,七半点后就没有了。听说向东路刚开了家‘食为天’,和电视里演的一样,老板是个女的,挺漂亮,铁狮子头做的也很地道,也许该拉上几个朋友去吃一顿。  
  小宋的目光在几个监视器上扫过,突然发现异常,有一伙小乞丐陆续溜了进来,而门卫小王却还在打盹。小宋立即拿起对讲机呼叫,门卫醒了过来,明白状况后立即追了出去。  
  监视器里,小乞丐们跑向垃圾站,他们只是想在垃圾运走前捡点可以卖的废品。因为出了社区大门,这些东西就没有他们的份了。  
  门卫小王拎着塑胶警棍赶了上去,孩子们一哄而散,小王有些发呆,不知该追哪一个。尽管如此,小王还是捉住一个,是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小王好容易才制服了她,刚跑掉的小乞丐却又都跑了回来,对小王又撕又咬,这让小王十分狼狈。  
  小宋在监视器里看到这些,忍不住的笑了,叫醒还在一旁酣睡小张一起观看。小王通过对讲机大叫怎么办,这些孩子都像狼。说话间小乞丐们抢回了同伴,向大门处跑去,小王一边捡帽子和警棍,一边追下去。对讲机里有衣物磨擦声和偶尔的喘息声,小宋对小张说:“对讲机又坏了,看他回头怎么说。”  
  “小屁孩,别跑,我又不打人!”  
  小王弯腰站在门口,对小乞丐们喊。刚刚胜利大逃亡的小乞丐们则意气风发的停住,神气的隔着马路观望。  
  “骗人!保安都打人!”  
  “我不打,以后垃圾都归你们,别到处乱跑就成!”  
  小乞丐们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小王叉着腰直起身子,伸手招唤他们过来。  
  “妈的,我骗你们干什么?要打早打啦!”  
  小宋对小张说真没看出来,小王还真狠,几个小孩都不放过。可是监视器里,小王却从屋子里拖出一堆纸箱,大喊:“是你们的啦!”  
  大点的小乞丐慢慢走了过来,脸上有难以至信的表情。  
  “以后每天早上过来收垃圾,不许进去,怎么样?”  
  小乞丐们都聚了过来,脸上有恍惚的神情,眼眶里涌上水雾。  
  监视器前,小宋和小张都不再说话,沉默,沉默。(5)  
  清晨的校园礼堂内,有四五个学生正在排练一出戏。  
  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经舞台上的深红色幕布折射,照在几个学生身上,柔和的红彩,一眼看去充满朝气。  
  他们正在排一出名叫《心之形》的戏,讲的是抗日时期一个中国留学生在日本的经历。这个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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