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谁是谁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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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谁是谁的地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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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手。
   你轻捻指尖,凌虚取命;滴水不漏,踏雪无痕。
   一个如花蕊般娇嫩,一个如花开般多姿。
   你心中有座魔窟还是地狱?
   你!你是谁?!

  
   接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1、杨颂的七个朋友和接触酒吧的所有服务员都给杨颂作证,在苏蔷死亡的那个时间前后很久,杨颂一直呆在酒吧喝酒。而且喝的是摩根船长,不是啤酒,所以都很少去厕所尿尿。      
   实际上那天他几乎连吧台都没离开过,他说他得占着那个最能让他开心的位置。
   这些证言作为杨颂不在现场的证据,可信而有力。
   杨颂获得了自由。

  2、苏蔷的父母到医院认了尸。
   苏蔷母亲看到了苏蔷左边大腿内侧的那颗小小的月牙痣,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就像滴了一滴液体巧克力。母亲忍不住用手擦了一下,又擦了一下,当然擦不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边的肌肉轻微地痉挛着,眼里却没有泪。
   父亲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臭狗屎!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谁。

  3、马兰见到了苏蔷的妹妹苏薇。
   有那么一瞬间,马兰恍然觉得苏蔷并没有死,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死者的孖胞妹妹,她刚刚把死者的未婚夫抢到手——讲起这个过程,孖胞妹妹用了尽量简练和谨慎的语言。而且,她显得非常悲伤。
   她的姐姐在这个节骨眼儿死去,对她来讲,真是尴尬。
   “希望你们尽快抓到凶手。”
   “你认为你姐姐肯定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是的。”
   “你这样认为是不是可以减轻你的负疚感?”
   “哪儿跟哪儿呀,毫不相干。”
   “那你认为可能是谁杀了你的姐姐?”
   “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是你们的职责。”

  4、马兰约见了唐果。
   “那天你和苏蔷见面,到底谈了些什么?”
   “就是她妹妹把何敬旗抢走的事,她问我知不知道,我说不知道。没有什么别的。”
   “你说什么?你说她妹妹把谁(!)抢走?”
   “何敬旗呀,苏蔷的男朋友叫何敬旗。”
   “她男朋友在什么单位工作?”
   “在市府工作。很厉害的那个人,特聪明。搞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苏薇!我不是说人死了在这里说好话,苏蔷真是比苏薇强多了,不然我不会把她介绍给何敬旗。苏薇脑子里除了屎什么都没有。”
   “你是怎么认识何敬旗的?”
   “他是我老公的朋友。”
   “你老公姓什么?”
   “姓段。”
   “你们结婚不久吧?”
   “我们还没结婚呢,我习惯这么叫他。”
   “哦,你姐的女儿出事那天,是不是他送你过去然后在楼下等着你?”
   “是呀。”
   “明白了……。对了,你用香奈儿五号吗?”
     “我不用固定牌子的香水。香奈儿五号我不喜欢,上个月过生日苏薇送给我一瓶,让我送给我姐姐了。”

  5、马兰给苏薇打电话。
   “你男朋友出差回来了没有?”
   “应该明天回来。”
   “回来后你让他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的。”
   “另外,请问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从来不用香水。”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我听说现在有种说法是女人不用香水就等于不穿衣服,所以得有个为什么!我想你到我父母家去一次就明白了。我是在那种味道里长大的,楼里的味儿和我家每天的死鱼味儿,我再用上香水,这些味打起架来,我还怎么活?”
   “那你送过唐果一瓶香奈儿五号吗?”
   “没有。我不用香水,也不买香水,更不送香水。”

  6、马兰分析了3、4、5之后,认为有这么几点值得注意。
   A:关于香水,唐果和苏薇之间,有一个人撒了谎。
   B:苏薇给马兰的印象与唐果对苏薇的评价出入甚大。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A+B:苏薇此人不可小觑。
   C:何敬旗!何敬旗!怎么会是何敬旗?!何敬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合逻辑。严重地不合他的性格逻辑和行为逻辑。

  
   马兰终于明白她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她还是要见他。
   而且现在,她必须见他。必须。那是她的工作。哪怕为此要再撕开一次,她心里的伤疤。
   她准备好了。
   他得回答她的问题。那是他的义务。
   她准备好了听他的回答。 她在等他的电话。

  
 
第四章 
作者:陈群 
  

   13

  马兰一夜无眠。想到第二天就会接到何敬旗的电话,然后见面,她一夜都在想象着与此相关的各种各样的情景。当折磨人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脑子里只剩下一张A4纸,上面有篇文章,题目就是:何敬旗。

  上班路上,她把这篇文章在心里打印出来:
   我应该在哪里跟何敬旗见面?
   不能在局里,不能让同事发现绝对隐私;不能在人比较多的公共场合,我不能保证我的情绪自始至终都会受到很好的控制。
   也许茶馆比较合适,有那种小单间,幽静又别致。在那儿冲一壶好茶,精心地泡,再握着温暖的茶杯,抬头望着他——不行,那样就不象办公事了,而且那样我会哭。
   那么到底在哪里见面比较合适?
   不知道。

   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也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

   有关想象都搀杂了私人情绪,我发现我做不到公私分明。
   我佩服做得到的人,他们可以我行我素、镇定自若,他们基本不是俗人。

   那么提醒自己一下:你是一个警官。
   可这是个曾经与我的生命血肉相联的人。因为他,我再也心无所属;我的心紧闭着,无处可以打开。
   因为他,我不敢听慢歌,不敢看悲情电影,不敢淋雨,不敢泡在浴缸内喝红酒。
   不敢陷入回忆。
   而且,总是过于严肃,不容易笑。为了不忘记笑,只好经常看《猫和老鼠》,一个人。

  对于造成我如此生活的人,想象中他有些态度我是不能容忍的。比如,马兰同志,我很忙,只有XX分钟给你,希望你抓紧时间。
   他如果这样对我,我就把他请到警局,我可以给他二十四小时,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我可以认定他为嫌疑人,苏薇说他背叛苏蔷的时候曾遭到威胁,而现在苏蔷死了,也许是他先下手为强也不一定。
   我可不是小龙女,我可没有那么清纯,我已经被他折磨得够可以了。

  当然,我不会那么做,想一想过过瘾就罢了。我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再说,他毕竟曾经对我恩重如山。至于爱情,女人之于爱情,无论输赢,姿态都要好看;牙掉了,轻轻吐出来,花自己的钱做个烤瓷的去。
   只是,我还是不知道应该在哪里跟他见面。

  
   从班车上下来,文章正好打印完。马兰用意念把它折了一下,放在一边。这时看见新调来的女局长钱美英正飒爽英姿地从警局大门口朝自己走过来。
   马兰刚想打招呼,钱局长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声说,上我的车!

  我送你回家收拾一下东西,你得去上海参加一个会。
   什么会?你安排别人去吧,我有案子正到关键时候呢。
   一个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会议,只能你去。回来必须好好向我汇报。案子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给谭小帅再派人手。
   可是……
   少废话!这是命令!

  收拾好行李钱局长又送马兰到了机场,并且经过特别通道,直接送到了飞机的舷梯跟前。
   规格有点高,马兰想。可这更像是绑架,马兰又想。

  
   飞机飞得太稳了。马兰从舷窗望出去,机翼一动不动,飞机像是被点了穴位定格在空中。马兰看了看旁边的人,那叫做面无表情。这一切跟马兰的心情太不相衬了。
   马兰倒希望自己能睡上一大觉,她太困了,刚才就睡了整整一路——连局长亲自送行这么高的规格都没好好体验和享受一下。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睡着了:她好象看见那张折起的A4纸又打开了,纸里飘啊飘飘出何敬旗的影子在她的眼前转来转去。

  一下子就转到了四年前。
   那一天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做爱?不光是她不舒服,两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可是她还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她看着他脱下了两个人的衣服。她闭上了眼睛。

   痛!
   深深地痛!
   从她的深部,说不清是哪里,然后是盆腔,然后是下腹,抽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疼痛在她的身体里变得明晃晃,变得尖锐,变得象一把刀,高高地举了起来:咔嚓!把她拦腰剁成了两段。
   啊呀——!痛死我啦——!
   马兰大叫起来,接着失去了知觉……
   何敬旗吓坏了。兰兰,你怎么了?怎么了兰兰?兰兰!你别吓唬我好吗?
   地球停止了转动,时间屏住了呼吸。两个人的悲剧就这样悄悄发生。

  马兰醒来后,何敬旗哭着说,兰兰,让我再试试吧,我们不能就这样,这样我们就完了。马兰点点头,哥哥,你就是要我的命,你也可以拿去!
   他们重新开始,马兰很快又一次昏死过去。
   何敬旗抱着马兰抖个不停。恐惧和悲痛从各个方向流淌过来,很快就淹没了他。

  他陪着马兰恢复了一些日子。但是他不敢再碰她,不敢看她的眼睛。
   有一天他说,兰兰,我要出趟远门,你照顾好自己。
   马兰看见了他眼里氤氲的哀伤、抱歉和离别情意。马兰知道他一直认为是他带给了她不幸。可马兰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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