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幕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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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幕悲剧-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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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所以,我们只有回到最后那种更加模糊的想法——恐惧。通过斯蒂芬·巴宾顿的死可以看出,有人已逍遥法外。” 
  “说得太好了。”蛋蛋说。 
  萨特思韦特先生和颜悦色。查尔斯爵士显得有点儿烦恼。他是明星的角色,不是萨特思韦特先生这种配角。 
  “问题是,”蛋蛋说,“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我指的是,具体要做些什么。我们要去侦查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吗? 
  我们要不要乔装打扮,然后去追踪他们呢?” 
  “我亲爱的孩子,”查尔斯爵士说,“我过去总是反对扮演长胡子的老人,现在也不打算那样做。” 
  “那么,做什么……”蛋蛋正要讲下去,就被打断了。门开了,女仆坦普尔通报说: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到了。” 
  波洛先生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他向异常惊讶的三个人打了招呼。 
  “我被允许,”他眨了眨眼说,“前来参加你们的会议,助一臂之力。你们在开会。我说对了,还是错了?” 
  “亲爱的朋友,我们非常高兴能见到你。”查尔斯爵士说。他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上前与他的客人热情地握手,井把他拉到一张大扶手椅那儿坐下。“你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在伦敦时,我曾拜访过老朋友萨特思韦特先生。他告诉我,他要离开伦敦,到康沃尔郡。Ehbien,他到了什么地方,我了如指掌。我乘第一班火车到了鲁茅斯,就来这儿了。” 
  “是的。”蛋蛋姑娘说,“可你来这儿做什么?”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失礼貌,脸上便起了红晕。她继续说道:“我是说,你来这儿有特殊使命吧?” 
  “我来这儿,”赫尔克里·波洛说,“是要承认错误。” 
  他带着一种动人的微笑,转身对着查尔斯爵士,以一种异样的姿势向他伸开双手。 
  “先生,正是在这间屋子里,你曾宣布你并不满意。而且——我想这是你戏剧家的本能,我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大演员。无论花什么代价,他都要拥有戏剧。我承认,一位与世元争的老绅士竟死于非命,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不清楚是怎样对他下毒的,也不能猜出其中有何动机。看起来实在荒唐,不可思议。然而,那以后又出现了第二次死亡事件——情况相似的死亡,人们不会认为那是巧合。不是的,两者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所以,查尔斯爵士,我来这儿向你道歉:我,赫尔克里·波洛,判断错误,还请求你允许我加入你们的行列。” 
  查尔斯爵士神经质地清了清喉咙,显得有些为难。 
  “你做得真漂亮,波洛先生。我不知道……这会花费你很多时间……我……”他停下来,若有所失。他用眼睛向萨特思韦特先生征求意见。 
  “你真好……”萨特思韦特开始说。 
  “不,不,我有什么好。这是一种好奇心,而且,对了,是对我的自满的一种刺激。我必须弥补我的过失。我的时间——那算得了什么——毕竟一个人干吗要来世上走一遭呢?所用的语言可能不一样,但无论在哪儿,人性都是一样的。当然,如果你们不欢迎我,如果你们认为我会干扰……”两个男人同时说道: 
  “不,不是那样。” 
  “不会的”波洛把目光转向姑娘。 
  “小姐的意见呢?” 
  蛋蛋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三个男人有一个共同的印象:蛋蛋姑娘不想要波洛先生的帮助…… 
  萨特思韦特先生认为他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是查尔斯·卡特赖特和蛋蛋·利顿·戈尔两人之间的游戏。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心里一清二楚,他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陪衬。但是,赫尔克里·波洛可大不相同。他有可能成为主角。要是查尔斯爵士愿意让贤,那么蛋蛋姑娘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他看着姑娘,十分同情她的窘境。这些男人并不理解她,只有他以一种对于女人的敏感,意识到了她的尴尬。蛋蛋要为她的幸福而奋斗…… 
  她会说些什么呢? 
  然而,她又能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吐露内心的想法呢?“走吧,走吧!你一来就会破坏一切。我不希望你在这儿搀和……”然而蛋蛋·利顿·戈尔只说了她应当说的话。 
  “当然,”她淡淡一笑说道,“我们都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第四章 侦查简报



  “好呀,”波洛说,“我们是同事了。好吧,如果你们愿意,请让我熟悉一下情况。” 
  萨特思韦特先生简要地介绍了他们回到英国以后所采取的步骤,波洛十分认真地听着。萨特思韦特先生很善于讲解,他有创造一种气氛或描绘一张图画的本领。他对修道院、对仆人们、对警察局长的描述都很精彩。波洛对查尔斯爵土在壁炉底下发现未完成的信件表示十分赞赏。 
  “呀!这太了不起了!”他欣喜若狂地叫起来,“这种推理,这种设想,真是妙极了!查尔斯爵士,你本来应当成为一个大侦探,而不是一个名演员。” 
  查尔斯爵士有礼貌地接受了对他的赞许。这是一种特殊的礼貌。多年以来,每当他在演出后接受观众的称赞时,毫无例外地要以一种完美的方式来答谢他们。 
  “你的观察也是很准确的。”波洛说着,转身对着萨特思韦特先生,“关于他与管家突然亲热起来的分析,也是很准确的。” 
  “你认为我们对德·拉什布里杰太大的判断有什么问题吗?”查尔斯爵士急急地问道。 
  “这只是一种设想。这个……它有很多可能性,对吧?” 
  对这些可能性,谁也拿不准?但是谁也不愿那样说,所以只能说谋杀只是一种勉强的判断。 
  查尔斯爵士接着介绍了他们后来的查询情况。他讲述他与蛋蛋姑娘拜访巴宾顿太大的情形,以及无功而返的结果。 
  “你是个高级侦探,”他说,“你知道我们该做什么。告诉我们吧,我们说的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看的”他孩子般地凑上前去,渴望着波洛的回答。 
  波洛沉默了好一阵子。另外三个人看着他。 
  他终于说道: 
  “你还记得吗,小姐,巴塞罗缪爵士放在他餐桌上的是哪一种酒杯?” 
  蛋蛋姑娘不耐烦地摇摇头。这时,查尔斯爵士插嘴说: 
  “我可以告诉你。”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个厨柜前,从里面取出几个很厚的饮雪利酒的刻花玻璃杯。 
  “不过,它们的形状有一点不同——更圆一些,正宗的葡萄酒杯。他从拉默斯菲尔德老店买来的,是一整套玻璃餐具。我非常欣赏。于是他把用不完的几个杯子给了我。它们不错,是吧?” 
  波洛拿了一个酒杯,在手中反复观看着。 
  “是的,”他说,“这是精品。我认为跟这相同的东西被利用了。” 
  “为什么这样说/蛋蛋叫起来。 
  波洛只是向她微微一笑。 
  “是的,”他继续说,“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的死,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但斯蒂芬·巴宾顿的死就困难一些。 
  哦,要是顺序不同,就好办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顺序不同?”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 
  波洛转身对着他说: 
  “你想想吧,我的朋友,巴塞罗缨爵土是一个出色的医生。一个出色医生的死亡,会有很多原因。医生可以知道很多秘密,我的朋友,很重要的秘密。医生有某种特权。可以想象,一个处于危险的病人,只要医生一句话,就会被赶出这个世界。对于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来说,他真是一个恶魔! 
  医生对于他的病人的突然死亡,可能会有疑义。好啦,这样看来,对于医生的死,我们能够发现各种各样的作案动机。 
  “刚才我说,要是顺序不同就好了,现在告诉你,如果巴塞罗缨·斯特兰奇爵土先死,然后才能轮到斯蒂芬·巴宾顿,那就好办了。因为,斯蒂芬·巴宾顿可能会察觉某些事情。他可能会对第一个人的死提出疑问。” 
  他叹了一口气,又开始说: 
  “但是,事与愿违。我们只有面对现实。我愿意提供一个小小的看法。我认为,斯蒂芬·巴宾顿的死,不可能是偶然的。是有人下毒(如果有毒的话),目的是要毒死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土,可是却错将巴宾顿给毒死了。” 
  “这是……个聪明的想法。”查尔斯爵士说,他那容光焕发的脸,现在变得阴沉起来。“但我相信它不可能成立。巴宾顿进入客厅四分钟以后,他就病倒了。在这段时间里,进入他口中的东西,只有半杯鸡尾酒。而鸡尾酒中什么也没有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刚才你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是,我有不同的意见。假如鸡尾酒确实是有问题,那么,是有意要毒害巴塞罗缨·斯特兰奇爵士的呢,还是巴宾顿先生喝错了酒?” 
  查尔斯爵士摇摇头。 
  “跟托利熟悉的人,没有谁会在鸡尾酒中下毒谋害他。” 
  “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不喝鸡尾酒。” 
  “从来都不喝吗?” 
  “从来不喝。” 
  波洛做了一个表示为难的手势。 
  “哎呀,这事儿,全部弄错了。真是白费劲儿……”“还有,”查尔斯爵士继续说,“我不明白,一个人的酒杯怎么会被别人拿错了,还有诸如此类的事情。但普尔端着托盘轮流给大家送洒,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拿他想要的酒。” 
  “是这样。”波洛小声咕哝着,“每个人都不会强迫别人拿起鸡尾酒,不像打牌,发什么牌都非要不可;女仆是什么样子?就是你的那位但普尔。是今晚带我进来的那位女仆,对吗?” 
  “对,对。我聘她已经三四年了。是个挺稳重的好女孩,干活很认真。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米尔雷小姐对她的情况很了解。” 
  “米尔雷小姐?就是你那个秘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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