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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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若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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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器具、药品由各内行星王国不断运入;各类制成品的输入也形成一股同样的洪流。

因此,就如它的窗子一样,从林根星这一缩影也可由小见大,看到整个银河系。它是一颗孤独的星球,然而,却又是一颗欣欣向荣的星球。

林根星君主一边依旧望着窗外,一边头也没回地说:“就从邮政飞船说起,里采特。它第一次遇上那艘巡航飞船是在什么地方?”

“在离我们林根星不到十万英里处。精确的坐标位置无关紧要。因为自那以后我们一直监视着他们。问题在于,甚至到了那时。泰伦人的巡航飞舰仍旧在绕本星球作轨道飞行。”

“他们似乎无意着陆,而是,确切说来,是在等着什么人?”

“是的。”

“说不出他等了有多久吗?”

“恐怕说不清。没有别人看到过他们。我仔细核实过。”

“好,”君主说,“我们暂且不去管它。它们拦截邮政飞船,显然干扰了邮政业务,同时也践踏了我们与泰伦星结盟的协定。”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泰伦人。从他们捉摸不定的行动看,更象是一帮亡命之徒,一帮飞船劫持者。”

“你是说泰伦飞船的那些人吗?当然,他们也许正是要我们相信这一点。不管怎么说,他们惟一明确的行动是要求把一封信呈递给我。”

“是的,是要求呈递给君主本人。”

“没别的?”

“没有。”

“他们从来没有进入过邮政飞船?”

“所有的通讯联系都是通过可视板进行的。邮政容器从两英里开外射来,掠过空无一物的太空,由飞船的收件网接住。”

“是用图象通讯,还是仅仅用音响通讯?”

“完全是用图象通讯。问题就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好几个人都说,说话的人是个带点‘贵族风度’的年轻人。”

君主慢慢捏紧拳头。“真的吗?没有把那张脸的光学图象照下来吗?这是个疏忽。”

“很遗憾,没有理由要邮政飞船的船长预料到这样做的重要性,如果确实有这样的重要性存在。这一切对您有什么用吗?先生。”

君主没有回答。“这就是他们的信?”

“是的,一封只有五个字的异乎寻常的信。他们以为我们会直接给您送来。当然,我们并没有那样做。因为,譬如说,有可能那是一个裂变邮政容器,以前就曾有人这样被害过。”

“是的,君主也有这样被害的。”林根星君主说:“就‘吉尔布雷特’这五个字。五个字。‘吉尔布雷特’。”

林根星君主依旧保持着他那漠然的冷静,不过,他开始感到自己缺乏十分把握,他不喜欢这种缺乏把握的感觉。他不喜欢有什么事使他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一个君主应该无所不能,|Qī…shu…ωang|而且,在林根星上.不存在任何对他有所束缚的自然法则。

君主的存在并非古已有之,早年,林根星是由经商的诸侯们建立的王朝统治着,首先建立亚行星服务中心的那些家族是这个国家的主宰。他们土地不足,因此社会地位赶不上邻近星球上的牧场主和农场主们。但是,他们掌握着富足的通货,所以,他们也能跟牧场主与农场主们一样地,而且,有时候,他们还能通过资金周转法做买卖。

林根星遭受了一颗行星通常所遭受的命运:权力的天平由这个家族摆动到那个家族,政权不断在各家族间易手;假如说罗地亚星的总督制是该天区中时局稳定与发展井然有序的最好实例的话,那么,林根星就是局势不安宁与发展无秩序的实例。“就象林根星一样变幻莫测。”人民这样说道。

事后看来,这样的结局是不可避免的。当邻近的行星国合并为联合王国,并越来越强大时,最后,举国上下都心甘情愿不惜任何代价来换取全国局势的安定。所以,他们将富豪政治换成独裁政治。况且,在这一更迭中,他们没有损失多少自由。独裁者集数人的权力于一身。不过,这个君主故意经常得对平民十分友善,因为,他想使平民成为那些永远吵吵闹闹的商人之间的平衡力量。

君主独裁制度统治下的林根星富强起来了,甚至当三十年前泰伦人想夺走他们的最高权力时,也不得不被迫缩手。泰伦人还没有被击败,但他们罢手了。就是那样的挫折也已成为一种永久性的挫折。自从他们进攻林根星那年起,就不再有任何行星为泰伦人所征服。

星云王国中的其它行星成了泰伦人的隶属国。然而,林根星却是一个“联盟国”。从理论上讲,它是泰伦星的一个平等的“盟邦”。它的权力受《联盟条约》保护。

这样的形势并没有冲昏林根星君主的头脑。林根星沙文主义的狂热性本来会使他们沉醉在自以为自由自在的欢乐之中,但君主心里很明白:过去一代人的时间里,泰伦人的威胁不过咫尺之遥,不会更远。

现在,林根星可能正在很快进入姗姗来迟的最后搏击。显然,他已为它赢得它所期待的时机。他所建立的组织虽然无效,却已足以构成泰伦人实行惩罚的口实。而且,从法律的角度上说来,理亏的是林根星。

巡航飞船的到来难道是最后搏击的第一回合?

君主说:“那艘飞舰上布置卫兵了吗?”

“我说过,他们已经被盯住。我们两艘运输飞船”——他撇着嘴笑了笑——“与他们保持引力测距仪够得着的距离。”

“那么,你了解到一些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吉尔布雷特,他的名字本身如果有什么意思的话,那意思就是指罗地亚星的吉尔布雷特·奥·欣里亚德。您和他打过交道吗?”

君主说:“最后一次我去罗地亚星时见到过他。”

“当然,您不会跟他说过什么吧。”

“当然。”

里采特眯起眼睛。“我还以为您的言行可能有失慎之处,泰伦人已经从这个吉尔布雷特——如今的欣里亚德家族都是些意志薄弱的懦夫——同样的言行失慎中受惠。现在他们布下这个圈套正要您最终自投罗网。”

“我也觉得可疑。这事的发生时间很蹊跷。我离开林根星有一年多。上星期刚回来,而且过几天还要走。这封信正好在我能够收到的时刻送达。”

“您不认为它是一种巧合吗?”

“我不相信有什么巧合。而且,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因此,我要自到飞船上去看看。一个人去。”

“不行,先生。”里采特吃了一惊。他的右太阳|穴紧上方有一块小小的凹凸不平的疤痕,这疤痕一下子涨得通红。

“你禁止我去?”君主冷冷地问道。

毕竟,他是君主,里采特沉下脸,他说:“请便,先生。”

“无情号”上,等待带来的是日益增长的不快。两天来,他们一直在作轨道飞行,丝毫没有偏离飞行轨道。

吉尔布雷特冷眼注视着控制器。他咄咄逼人地说:“你能说他们没有移动吗?”

拜伦只是略一抬头。他正小心翼翼地使用泰伦人的腐须喷剂剃着胡子。

“不,”他说:“他们没动。他们干吗要动呢?他们正监视着我们,他们要一直监视下去。”

他全神贯注于上唇这块难以对付的地方。腐须喷剂碰在他舌头上,他觉得有点儿酸涩,不禁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泰伦人或许能象做诗一般风雅地使用腐须喷剂,这种方法对使用熟练的人来说,毫无疑问是最快、最彻底的非永久性剃须法。从本质上讲,这是一种极细微的空气喷射磨料,它冲刷掉毛发而不损伤皮肤。当然,皮肤上只会感觉到一种多半是气流造成的轻微压力。

然而,拜伦对这种喷剂很不以为然。泰伦人的面部癌发病率高于其它种族这种传说,或消息,是尽人皆知的。而且,有人把这归咎于泰伦人的腐须喷剂。拜伦第一次想到退毛,有些星球的人们通常就是这么办的。不过,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退毛是永久性的,而胡子与鬓发的时式却总是在花样翻新。

拜伦正在镜子里审视着自己的脸,思付着,自己要是留着长到腮帮的鬓脚看上去会怎样。这时,阿蒂米西亚在门口,她说:“我刚才以为你正要去睡呢?”

“我已经睡过,”他说:“现在醒了。”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拍拍他的脸颊,又用手指轻轻弹了它几下。“光溜溜的。看上去就象才十八岁似的。”

他把她的手拿到嘴边。“可别让它把你给迷住啊。”

她说:“他们还在监视我们?”

“还在监视。简直是令人沉闷的休息,它给你时间让你坐下来发愁。真叫人讨厌,不是吗?”

“这次休息我倒不觉沉闷。”

“你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阿塔。”

她说:“我们干吗不甩掉他们降落到林根星上去呢?”

“我们考虑过这个方案。但我认为还没有到要冒这种危险的地步。我们还能再等待一些时候,等到水更少一点时再说。”

吉尔布雷特大声嚷道:“我告诉你,他们正在移动。”

拜伦走到控制台前,注视着引力场距仪上的读数。他看着吉尔布雷特:“也许,你说对了。”

他的手指飞快地按了一两下计算机的键盘,眼睛盯着它的显示部分。

“不对,那两艘飞船相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移动,吉尔布雷特。使测距仪读数变化的应是加入他们队伍的第三艘飞船。我能报出它的距离,它离我们最近也有五千英里以上。假定我直接按习惯的顺时针方向计算,它与飞船行星连线的夹角θ约为46度,φ约为92度。假定不按习惯的方向计,则两数分别应为314度和168度。”

他停了一下,看着另一个读数。“我认为他们正在向我们接近。那艘飞船很小。你能跟他们联系上吗,吉尔布雷特?”

“我试试看。”吉尔布雷特说。

“那好吧。不要用图像,就用音响通讯,等到我们把飞船搞清楚一点再说。”

吉尔布雷特拨弄以太无线电的控制器,他显然是这方面的天才。用以太无线电笔直的波束与太空中一个孤立的点进行联系的过程中,飞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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