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德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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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德游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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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可怜的、被欺骗的杰罗德,对一个女人承担着责任,这个女人让他来到了这个原
始森林,却违背诺言,拒绝尽她的性义务了。可怜的、被欺骗的杰罗德,他没有显示任
何迹象,要从浴室门口的梳妆台上取下手铐的钥匙。她的不安转化成别的情绪了——这
时,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情绪夹杂着愤怒与恐惧,她记得以前只有一次有过这种情绪。
在她十二岁左右,在一次生日舞会上,她的弟弟威尔用手戳她身体的羞处,所有的朋友
都瞧见了,大家都笑了起来。哈哈,太可笑了,夫人,我想……然而对她来说并不可笑。
    威尔笑得最厉害。他笑弯了腰,双手按在膝盖上,头发遮住了脸。那时,甲壳虫乐
队、石头乐队、搜查者乐队以及其他乐队刚出现一年左右。威尔的许多头发拖了下来,
显然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见杰西,因为他不知道她是多么愤怒……在通常的情况下,
他很清楚杰西的心境与脾气。他不停地笑着,使她心中充满要发泄的欲望,她知道,得
做些什么,或者仅仅发作一通。她攥起一只小拳头,当她深爱的弟弟终于抬起头来看她
时,一拳砸在了他的嘴巴上,像打一根圆木柱那样将他打倒在地。他嚎啕大哭起来。事
后,她试图说服自己,与其说他是痛得哭,倒不如说是由于惊奇而哭。但是,即便只有
十二岁,她也知道情况并非如此简单。她伤害了他,伤得很重。他的下嘴唇裂了一个口
子,上嘴唇裂了两个口子,她下手太重了。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他做了件傻事?可是
他只有九岁啊——那一天他刚好九岁,而且在那个年龄,所有的孩子都会犯傻呀。不,
不是他傻,是她担心——担心如果她不做些什么,发泄掉心头那种讨厌的怒气和难堪,
那将会……
    (熄灭阳光。)
    那天她第一次碰上的事情真相是这样的:她的内心有一口井,井里的水是有毒的,
当威尔用手戳她时,就往井里放下了一只吊桶,桶提上来时便装满了污物以及蠕动着的
虫子,为此她恨他。她想,正是这恨使得她出击,使得她发作。那深藏在心的东西使她
感到恐惧。现在,过了这许多年之后,她发现它仍然使她感到恐惧……而且还使她愤怒。
    你不会熄灭太阳的,她想。她丝毫没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是你这么做真该死。
    “我不想争辩那些小事,杰罗德。去拿那该死的钥匙,给我开锁。”
    接着,他说了句话,使她大为震惊,以致开始时她没听懂:“要是我不给你开锁怎
么样呢?”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语调的改变。他通常以一种虚张声势的、粗哑却热诚的声音说
话——这里我负责一切,这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件相当幸运的事,是不是?可现在,这是
个她不熟悉的低沉语调。那闪光又回到他的眼里——从前,那种热辣辣的小小亮点曾像
一组泛光灯一样激起了她的性欲。她无法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面朝下
眯着,变成了膨胀的细缝——但是,亮光就在那里,确实在那里。
    而且还有那怪异的快乐先生,它一点也没畏缩。事实上,它看起来比她能记起来的
任何时候都要长、大……尽管那也许只是她的想象。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宝贝?我不这么想。
    她把所有这些信息都理了一遍,然后才回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个令人惊诧的
问题:要是我不给你开锁怎么样呢?
    这一次,她越过了语调,考虑词义了。当她渐渐弄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时,她感到她
的怒气与恐惧加剧了。她的内心某处那只桶又顺井而下,舀起污水脏物——一桶满是细
菌的污水,几乎像沼泽地里铜头蝮蛇一样有毒。
    厨房的门在门框上撞击着,那只狗又在林中吠叫了,现在听起来它离得更近了,那
种叫声凄厉、绝望,那样的声音听长了肯定会让你产生偏头痛的。
    “听着,杰罗德,”她听见自己一种新的强烈的声音在说话。她意识到,这声音本
来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时机来打破沉默的。毕竟,置身于这罕有人迹的卜什威克马克湖
的北岸,被手铐铐在床柱上,身上只有一条极为暴露的尼龙短裤——可是她发现自己仍
在自我欣赏。“你可在听我说话?我知道这些日子来,当我说话时,你不在认真听。可
是,这一次,你听我说话真的很重要。所以……你到底在不在听?”
    他正跪在床上看着她,仿佛她是以前未曾发现的一种昆虫。他的面颊上红色的毛细
血管蠕动着,形成复杂的网络(她把它们看做是杰罗德的饮酒招牌),脸几乎红成紫色
了。他的额头也涨得紫红。颜色是那么深,形状是那么清楚,看上去就是一块胎记。
“是的。”他说,他用他低沉的新语调说出来,说成了是——的。“我在听你说,杰西,
我肯定在听。”
    “好的。那么,你走到梳妆台那里去拿钥匙。你把这个打开。”她将右腕哐啷哐啷
地撞在床头板上,“然后再把这个打开。”她以相同的方式让左腕哐啷作响。“如果你
立刻这样做,我们可以来点正常的、无痛苦的、双方都有高潮的性事,然后回去过正常
的、无痛苦的生活。”
    没有意义。她想。你把那个词省略了。在波特兰的正常的、无痛苦的、没有意义的
生活。也许情况就是这样,也许有点过于戏剧化。她发现,被手铐锁在床上,就会使人
这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倒不妨省略那个词。这表明那个新的、并非一派胡言的声音
毕竟还不是那样卤莽。接着,仿佛要和这个想法相矛盾,她听到了那个声音——那毕竟
是她的声音——明显地开始节奏加快、怒气上升。
    “但是,你继续荡来荡去,嘲笑我,我就直接从这里上我姐姐家,查明谁判她离婚
的,我要给她打电话。我不是开玩笑。”
    我不想做这个游戏。
    这时,确实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这是她根本不会料到的:他那种咧嘴的笑
又浮现在脸上,就像是一艘潜艇,经过危险的长途航行,终于达到安全的水域,浮上了
水面。然而,那并非真正让人难以置信。真正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种咧嘴笑不再使杰
罗德看上去是个无害的弱智,而使他就像个危险的疯子。他的手又伸过来了,他抚摩着
她的左乳,然后挤它,使她感到疼痛。他捏她的乳头,真让人讨厌。以前他从未这样捏
过她。
    哟,杰罗德,好痛啊!
    他严肃地、很欣赏地点点头。这神态配上那令人恐惧的咧嘴笑,显得很是怪异。
“很好,杰西,我是指整件事情。你可以当个演员,或者一名应召女郎,要价昂贵的那
种。”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这应该说是恭维你了。”
    “我的上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她确信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现在她真
的害怕了。卧室里产生了某种糟糕的东西,像只黑色的陀螺转啊转着。
    然而,她还在生气——就像那天威尔戳她时一样生气。
    杰罗德真的在笑。“我在说些什么?有那么一小会儿,你使我相信我说的那些,那
就是我所说的。”他的一只手落在她的左股上,当他再开口时,声音欢快、古怪,而又
一本正经。“好了——你想为我分开你的大腿吗?还是我自己来?那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吧?”
    “让我上来!”
    “好的……最后你上来。”他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这一次,他捏的是她的右边乳
头。他捏得那么狠,刺激了她的神经,冒出一个个小金星,顺着左侧的身体直通臀部。
“现在,分开美丽的双腿吧,我高傲的美人儿!”
    她仔细地看了看他,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知道,他知道她不想继续做这游戏不
是闹着玩的。他知道,却宁愿不知道他知道的事。一个人怎能那样做呢?
    那个并非胡言乱语的声音说道:如果说,你是南波斯顿、北蒙特利尔最大的律师事
务所里老到的讼棍,我想,你想知道些什么,就能知道些什么。不想知道的就可以不知
道。我想,你在这里遇上大麻烦了,宝贝。这种麻烦能结束婚姻。最好咬紧牙,眯上眼。
因为,我想,那恼人的种痘式性交就要来了。
    那咧开的嘴,那丑陋的、卑俗的咧嘴笑。假装不知道。拼命假装,以后他就能通过
就这一问题进行的测谎实验。我还以为那是游戏的一部分呢。他会睁大着双眼,深受伤
害似地这样说。我真的这样以为。如果她坚持用她的愤怒来攻击他,他最终就会依赖这
种古老的防御手段……然后滑入这种防御,就像蜥蜴钻进石缝一样:你喜欢这游戏。你
知道你喜欢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假装不知道。知道却仍然打算照行其事。他将她铐在床柱上,那是在她自己合作下
完成的。现在,呃,废话,别画蛇添足了。他打算强奸她,真的要强奸她。与此同时,
门在嘭嘭作响,狗在叫,链锯声在嘶呜,潜鸟在湖面上变换着声音啼叫着。他真的打算
这么做。是的,先生,孩子们,嗨、嗨、嗨,你身下的女人如果不像热烤锅上的母鸡那
样四下乱蹦,你就不算有女人。如果她真的在这种耻辱的事情结束后去找梅迪,他会继
续坚持说,他脑中压根儿没想过强奸一事。
    他把粉红色的手放在她的双股上,开始分她的腿。她没太反抗,因为,至少在此刻,
正在发生的事情使她过于恐惧、惊诧,她无法使劲反抗。
    这恰恰是正确的态度。她内心那个较为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了。安静地躺在那儿,让
他发泄吧。毕竞,情况能怎样呢?他以前至少这样干过一千次,你从来没有发过怒。也
许忘了,自打你不再是个爱脸红的处女已经过去好些年了。
    假如她不听也不眼从这个声音的劝告,还有什么选择呢?仿佛像是在回答她,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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