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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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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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在烟花堂的废墟边,七个人之中的六位游戏者,举行了一场集体婚礼。
  余下的那个人是司仪。他便是真狼。
  仪式结束时,真狼宣布:让我们为在烟花堂死去的五位兄弟姐妹,默哀一分钟。
  一分钟之后,真狼喃喃地说:“只有我一个人,在爱情面前做了逃兵。我不能像龙灵与三号象那般,以生命的代价去救一个深爱的人。”
  假狼说:“其实杀死玫瑰和狮子的真凶,你们都早已清楚是谁了对吗?
  众人纷纷点头。
  龙说:“其实在丁香走的时候,我便清楚凶手是她。当时龙灵在敲茶几的时候,他可以从茶几上玻璃的反光中,看清楚身后的情景。他故意放走丁香。或者是他爱她,或者是他以这种方式让凶手逃掉,解救余下的人。”
  真狼说:“应该是他爱她。他最后不是冲上三楼去救她了吗?可惜自己也搭进去了。”
  百合说:“我只是不明白,丁香为何要杀人?”
  假狼说:“因为她深爱的男友,也就是狮子,因为她携带着白化病遗传基因不愿娶她,所以她才参加了这个游戏,这就是这个‘烟花配’游戏规则古怪的原因!游戏规则之一:不允许有人最后落单,规则之二,组成对的男女,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在烟花堂举行集体婚礼!”
  百合又问:“她便是真正的组织者?”
  假狼点头:“可以这么说。在这一点上,龙灵是受了利用。他也是狮子的朋友,所以怂恿狮子参加了“烟花配”。这样可以圆了丁香做狮子新娘的梦想。可是龙灵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真狼说:“这更加证实,龙灵深爱着丁香,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兴。”
  安静了数秒,龙问道:“丁香为什么要杀死玫瑰?情杀?她喜欢狮子?但狮子却喜欢水仙?但她并不知道,杀死的人其实不是水仙,而是玫瑰?”
  假狼点点头:“是的。第一阶段,丁香便开始装神弄鬼,启图干扰大家对狮子的印象。狮子初次选择的是玫瑰,她便假装杀死玫瑰恐吓狮子。但这并没有吓住他,他将爱情之花又抛向了水仙。这一次,她下了死手,杀掉了水仙。”
  假狼又说:“这个烟花配,虽然制定了这个规则,却只是会举行形式上的婚礼,不强迫结成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丁香说,只要能为他披上洁白的婚纱,哪怕醒来只是梦一场,也甘愿。”
  大家都不说话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像梦般——梦会有醒来那一刻吗?
  真狼在散场时说:“虽然你们的结识,如烟花般急促,但希望你们的爱情,只像烟花般绚烂,不似烟花般短暂。”
  (完)


郎心似铁(1)


  林赛红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这时候的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既干净又舒适的牙医,而是选择了骨科,耳朵里充斥着“兹嘎兹嘎”用钢锯锯断骨头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更象一个木匠,而不是医生。他甚至抱怨起父母来,给自己起了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赛红”,手术外衣上每天溅满了鲜血,难道这个职业从自己出生那天起就定了?
  崭新的“标致307”驶出了地下车库,驶往回家的路。林赛红住在徐汇区,医院在杨浦区,要横跨一条苏州河。在上班高峰时段,最多耗时一小时四十分,而在夜深人静的路上,半小时足矣。
  车拐入幽静的衡山路,路的两旁栽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白天的时候,这条路就行人稀少,现在更不用说了。一阵倦意袭来,林赛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忽然他的视线捕捉到了一样东西,足以驱赶他的瞌睡。车前50米的地方竟然横着一样东西,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越来越觉得那是一个人,眼看距离不到10米了,他稳稳地踩了刹车。
  林赛红下车,走到那个人跟前,那是一个穿风衣的男子,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林赛红朝周围看了看,没有一个行人,卤素路灯散发的灯光被浓密的树荫遮盖着。其实林赛红很想把车开走,不想多管闲事,万一那人已经死亡,麻烦就大了。手术后的他很累,想早点回家洗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看一会儿书。但作为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他很不情愿地蹲下身,把那人的身体翻过来,手感告诉他,这不是一个人。
  那是一只橱窗里摆的塑料模特,林赛红蹲着,稍稍迟疑片刻,耳朵就捕捉到了某个物体朝他身后快速移动的声音,还有另一件物体劈开空气时发出的“呼!”的一声,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前额就挨了重重一击,他觉得脑袋象车胎一样爆裂了,思维被击成无数的碎片,朝周围飞溅出去……
  林赛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警察告诉他,类似的案件在徐汇区已经发生多起,犯罪分子制造假象,诱使驾车人下车查看,从背后突然袭击,用木棍将其打昏,趁机洗劫财物,由于是身后偷袭,又在夜晚,受害者根本来不及看清罪犯的外貌特征,给破案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几名受害者中,最严重的至今仍处在昏迷状态,医生说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虽说头骨是人体中最坚硬的一块骨头,但由于头部位置特殊,遭受猛击,可能造成颅内血肿,引发脑干功能衰竭而死亡。林赛红算是幸运的,额头被缝了六针,苏醒后的记忆和思维都属正常。
  根据警察的要求,他提供了丢失财物的清单:手机、钱包,放在副驾驶席上的皮包,包内有SONY笔记本电脑和一个戴尔PDA掌上电脑,最让他心痛的是手上戴的一块瑞士“豪雅”运动型手表,那是第一个女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不幸中的万幸,歹徒没有把车开走,新车开了才一个月,还有一大笔车贷要还呢。
  躺在自己医院的病房里,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说的话不是“破财消灾”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听起来,好像自己应该开个派对庆贺遭歹徒袭击。院长和副院长也来看过他,让他安心养伤,把排在后面的手术交给其他医生去做。
  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和各种营养补品,林赛红把它们统统送给了护士。
  “林医生,怎么没有女友来看你?是不是over了?没关系,只要你发布一个声明,这边的护士们个个争先恐后哦!”
  护士们爱跟他开玩笑,上了年纪的护士说起性笑话来从不脸红,林赛红只能报以苦笑。
  拆线以后,他告别了病房,回家静养,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医院的名气响,病人多,像他这样三十出头的年轻医生,已经是成为医院的骨干力量,每天至少一个手术,确实够累。
  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痛,有时会头晕,他时常做恶梦,梦见那个歹徒,他戴着一个黑色面罩,难以看清他的面容,歹徒挥舞木棍,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几天以后,额头伤口的地方,一块暗红色的增厚型疤痕渐渐显现,像一块被蚊子叮咬过的肿块,摸上去有凸起的手感。林赛红知道,自己属于“疤痕性体质”,即使很小的伤口,也会留下明显的疤痕,而且长年不退。
  看来这个大大的“蚊子块”要伴随自己若干年了,林赛红照着镜子,不免有些伤感。他安慰自己,比起那些至今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受害者,自己够幸运了。
  他决定把头发留得长一点,把这个难看的疤痕遮住,今后若有人问起来,不如说是我的胎记吧!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也有一块胎记长在秃顶上,像一瓶墨水打翻在头上,留下一滩墨渍,籍此举世闻名,而自己的“胎记”长在额头,相信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吧!
  林赛红这样安慰自己。
  晚上睡觉,一阵阵的奇痒从疤痕的深处袭来,作为医生,他知道痒是因为疤痕内部的肉芽在生长,然而奇痒难忍,林赛红只好用手去挠、去抓,甚至用酒精棉球去擦。总觉得那不是简单的肉芽,在纤维组织的内部,有一样东西在往外顶,这种感觉难以形容,有点像一只小鸡在努力顶破鸡蛋壳。
  林赛红从药房里买了一支“曼秀雷敦”薄荷膏,涂在疤痕上,渐渐地,痒消退了,他就不当回事了。
  不久,新的症状出现了,这次是眼睛出了问题,视野有重叠的现象。他去眼科检查,医生告诉他,角膜和结膜都很好,没有充血或炎症,还查了视力,左眼一点五,右眼一点二,都跟原来一样。
  眼科医生认为他是视觉疲劳,作为医生,在手术台上他必须睁大眼睛一丝不苟,长此以往,导致眼睛肌肉的疲劳。林赛红又去药房买了一瓶眼药水,点了两天,视野重叠的现象消失了。
  一周后,他回医院上班,恢复了平常的生活。
  做完一台手术,换衣服的时候,林赛红照了照镜子,额头上那个“蚊子包”还在,痒的感觉没有了,胀的感觉也消失了,不过,这个疤痕看起来比几天前更大了,好在不是很明显,他想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下班后,林赛红去银行取新办的卡,被劫走的钱包里有现金和十几张卡。走出银行的时候,他低着头,正往钱包里塞卡,不慎和某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林赛红忙说了一句,抬头的同时,他稍微楞了一下,那是一名陌生男子,他戴了一顶奇怪的帽子,上海是大陆最时髦的城市,可林赛红敢打赌,他从未见过这种帽子。帽子是黑色的,没有确定的形状,像一团阴云笼罩在头部的周围。那人只是看了林赛红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就擦身而过了。
  望着他的背影,林赛红这才发现,那不是帽子,而是一股气体,人走到哪里,头上的阴云就跟到哪里。林赛红朝周围看了看,马路上行人如织,居然没有一个人对这种怪象加以关注,好象他们都看不见,只有林赛红能看见。
  那人走远了,林赛红脑子里闪过一个很可笑的念头:那家伙不会是上帝吧?
  事后,林赛红回忆说,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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