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时刻 -莫里斯·勒布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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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时刻 -莫里斯·勒布朗 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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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艾伦一般的女子我对她们是知根知底的,她们这样的人一旦把精力集中到某件事上,对旁边的其他事物就视而不见了,要么是为了自己的爱人,要么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心爱的人儿她可以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如今她的孩子被捕在狱,她自然是难以维命了。
    “时间都已6点,那个戈罗会不会是将她跟丢了,不敢对我讲?要是这样的话,小子你一回来就有你好瞧的。”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诺拿卢曼马上飞奔到跟前。
    “喂,戈罗,你在闹什么名堂!”
    “我在不停地走,走得都快精疲力尽了!”
    “精疲力尽?说它有什么用,你目前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目前我在美勒酒吧,地点是……”
    “不用讲,这个我清楚,下面怎么样了?”
    “她点了杯啤酒,而且要来了纸笔,后来……”
    “后来是酒也没喝,什么字也没写,对不对呀?”
    “太神了!头儿,你怎么都清楚?”
    “看死她,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倘若她于7点之前离开酒吧,你便接着尾随,倘若她于7点之后仍在酒吧,你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会有人替你的,你把我所讲的复述一遍!”
    “我都清楚了。”
    “我命令你复述一遍!”
    “倘若7点之前她离开酒吧,我要接着尾随,若她仍然在酒吧,我便可在7点后回家。”
    “对,倘若她把你给甩了,你晓得厉害吧?”
    诺拿卢曼将电话放下了。
    他一贯都乐意独来独往,而不喜欢与搭档们一同出没,那是惟独那样,他才能轻松摘掉诺拿卢曼的伪装,变成原来的罗宾。
    今晚便是个千载难逢的佳机。他抓起他的帽子,迅速飞奔到外面。他通过了塞纳河,到达了谐威尔街,走到一辆守候在那的雷诺车前。
    只见他先环视一下周围,随后问车中人:
    “阿卡大,有什么情况吗?”
    “头儿,没什么……”
    “你开车去山班思特·博卢所设的美勒酒吧,无需太快,7点前赶到即可。”
    随后他坐到车中,先将窗帘放下。车内的空间很大,如同戏院的化妆室,他把车座搬倒,从那里拉出个夹箱。
    接下来,他便拿下了眼镜,摘掉假发,抹平面孔上的假皱纹,换上了一身浅西装。
    他又抹上灰色假胡,一切才装扮停当,如魔幻般地变成另一人。
    他对镜照照自己,并向镜里的自己假模假样说上一句:
    “晚上好,先生……
    现在的他已不是刚才那个相貌平平的诺拿卢曼,而是变换成声名显赫的一位男爵,他的名字是腊佛耳·笛·里美节,罗宾便向镜中人眨眨眼睛。
    里美节男爵是位异军突起的风险家,在众多媒体的大肆渲染之下,当前已成为人人皆知的知名人士。
    一顶灰帽外带一块灰手绢,他乔装改扮就万事大吉了。
    罗宾踌躇满志地撩起车窗帘,而外边已下起了雨。
    “用得着打伞吗?”罗宾向司机询问。
    “不要紧,头儿,不过是一场雷阵雨。”
    汽车稳稳停在酒吧前。
    “在这里等着我。”
    吩咐完后,罗宾便顶着倾盆大而横穿马路,从酒吧的旋转门进去了,用眼睛一扫,发现艾伦坐在最靠里的一个角落里,而戈罗则位于不远处。在戈罗的桌上摆了一杯杜松子酒,他的脸流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
    罗宾颇有风度地找个位子坐下,并点了杯柠檬汁。
    非常明显,艾伦面前的啤酒并未喝过,她正低头全神贯注地写信。
    这时,钟声响了七下,戈罗抬腕瞧了瞧手表,又拖延了几分钟方起身离座。他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店内的每个人,实际上想搜寻出他的接班人来,然而这个想法也最终打消了,出门离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艾伦似乎是写完了信,她搁下笔,又将信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她总共写了有五六张之多。
    “她写这封信是给谁的?司长?内阁总理大臣?……写给媒体……?看那意思是为儿子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嗯?这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艾伦将刚完毕的信撕个粉碎,将碎屑扔进了自己的包,而后,她又铺开几张纸,再写,然而只是写了五六行。她叫来侍者,要了一张邮票。罗宾在心中思量,自己还是先走一步为妙,因而他便回到车中,吩咐阿卡大说道:
    “马上从酒吧将走出位女士,跟着她!”
    雨是越下越大,但她却对这倾盆之而视而不见,低头前行。
    罗宾注视着雨中的艾伦,一阵阵的无助与酸楚向他袭来。
    “多么凄惨,让大雨如此地浇……,然而眼下我也无可奈何!”
    罗宾只得在车中满是焦虑地注视着艾伦。
    艾伦走到了谐德满广场,将刚完成的那封信扔进邮箱。接下来,艾伦黯然神伤地转到了梅思立河畔,又通过了卢福桥,最后从河畔来到河沿的石阶上。
    “停车!赶紧停车!”
    罗宾从车上飞奔而出,快步走到石阶。然而罗宾到时,依然是晚了一步,艾伦已纵身投河了……
    罗宾迅速将上衣脱掉,便纵身跳入河中,他用矫健的身手游到艾伦的身旁,河水冷得透骨,流速也颇快。
    罗宾奋力将艾伦救起,然而她已晕厥了。
    罗宾快速拖着艾伦游至岸边,并将艾伦抱到了车旁,焦躁地对阿卡大叫嚷:
    “赶紧把门打开!”
    与此同时,罗宾在心中琢磨:
    “她怎么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稍受一点打击便纵身河中,莫非这么纵身一跳便可万事大吉啦?我曾担心她一时想不开走绝路,但绝未料到她的行动这样快……”
    罗宾轻手轻脚把艾伦放到了车座上,给她闻了些促使她苏醒的药水,并给她铺好毯子。
    尽管她还尚存一息,但她的脸惨如白纸,很明显她有些痛不欲生。
    “把车开往胜·麦特!”
    车子在公路上风驰电掣,最后停在了一幢建筑物前,那是罗宾的藏身之处。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比克娣娃定睛一瞧,不由得尖叫出声。
    “给她擦干身体,随后给她来杯热饮!”
    “这位夫人怎么了?”
    “她投河自尽,具体情况往后我再告诉你,你先去照料她吧!”
    罗宾把艾伦抱到了一张床上。
    翌日上午,诺拿卢曼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翻捡了一下桌上堆得小山似的信件公文,找到一封寄信人标明是艾伦·博萨,就是艾伦昨夜所写的那封。
    “这封信果不其然是寄给我的,显然是无需要将它打开,里面的内容肯定是斥责我的言辞,比如:她之所以投河自尽,全由我所逼……”
    诺拿卢曼并未将它拆阅,而是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猛然之间,他感到喉部阵阵灼痛!
    “我似乎是感冒了,昨夜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如同一只落水狗。那女子干出那样愚不可及的事,反倒把我坑害了,真让我感到匪夷所思。那么,她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她已经康复如初了?”
    诺拿卢曼摸着自己灼痛阵阵的喉咙,心里合计,中午去胜麦特瞧瞧去。
    时间到了午后,罗宾到了他在胜·麦特的藏身之处,比克娣娃为他将门打开,并低声对他讲:
    “你可要轻一些,她正睡着呢。”
    “昨夜她的情况如何?”罗宾忧心忡忡地询问比克娣娃。
    “情况很良好,她睡了整整一夜。早晨她还喝了一大杯牛奶加咖啡,她已恢复了。另外,今天早晨打听少爷(比克娣娃是罗宾幼时的奶娘,因而这个少爷的称呼一直叫到现在。)的情况,她打听谁把她救回来。似乎她有些满腔的怒火,她讲干嘛要救她?”
    “怎么这样讲话?她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对啊,她还讲你是没事找事,她会再次自尽让你瞧瞧!”
    “真是倒霉,她把我连累感冒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她这样以怨报德。不管怎么样,我定要与她好好谈谈,免得让她又一次纵身河中。”
    罗宾打算去楼上艾伦熟睡的屋子。
    “你先稍等,她还睡着呢,我把她弄醒,你等她吧!”
    比克娣娃先制止了罗宾,自己上楼去,但在中途她又扭身对罗宾讲:
    “但是,她要不想见你,我也无能为力。”
    “那不可能,她肯定见我。”
    罗宾一边坐在沙发上,一边向比克娣娃做个鬼脸。
    过了没多久,比克娣娃沉重的步伐声在楼梯上响起。
    “她在等你去,不过,你可不要过分刺激她。”
    罗宾向她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
    艾伦全身蜷缩在一张带扶手的椅中。
    她的脸苍白憔悴,目光也流露出悲痛的神情。罗宾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
    “我是腊佛耳·笛·里美节男爵。”
    一边说着,罗宾一边向她伸出了手,可她毫无反应。
    “昨夜,我从河边走过,发现你身落水中有生命危险,因而就奋不顾身跳入河中。”
    然而,艾伦依然是低头不语。接着罗宾用和蔼可亲的口吻娓娓道来:
    “莫非我办了错事?实际上,我从前也产生过一死百了的念头,我不想再看身边的人和事,不想再看这世界。可到目前为止我还活着,人要活下去,就该存留一份希望。人生是应该被赞美的,当我重新面对人生后,我感到我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那么你又怎样?你是如此的青春美貌,干嘛要去寻死呢?莫非是失恋啦?噢,不是那么一回事。
    “要么,是你的事业失败了?这也不像啊!莫非是死了什么人?啊哈,我猜中了,我为你而伤心!
    “你莫要忿恨,让我继续讲完,或许你孤单得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人了,可是,我还活着,我会竭尽全力为你效劳。
    “这回我把你从死神手中拽回来,也称得上我俩今生有缘。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你尽可讲给我听,我一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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