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十三朝躺在地上的洪七婆看了一眼，突然两颊一用力，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接着便轰然倒地。
“不好！”陆远一个箭步冲到洪七婆身边，见洪七婆的嘴角也流出了一股鲜血。
两人同时咬舌自尽！
“不要紧！线索还没断！”史俊刚说完，又朝葛胖子说道：“我先走了，你们赶紧找张队长，他一定能破案的！”
话音刚落，人已跃出展厅大门，转眼不见了人影。
一句话飘到众人耳边：“陆远！你的车就归我了！算是葛胖子给我的酬劳！”
“嘿！这年轻人！正宗的少林轻功，身手可真不错，看上去比你还要强一点！”洛桑大师朝陆远说了一句，包起一包断了线的佛珠，也跃出了展厅大门。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中，五、六个警察冲进了展厅。
陆远赶忙朝冲进来的警察说道：“赶紧通知803的张队长，这是大案！让他快来！”
说完，又俯身探了一下练十三和洪七婆的鼻息，两人确实已经死亡。
卡卡赶紧跑到小宝身边，使劲摇了摇，小宝终于醒来。
“小宝！小宝！没事了！练十三和洪七婆都死啦！”卡卡大叫道，见陆远和葛胖子走过来，又接着介绍，“这是我爸爸，这是胖叔叔。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宝！”
陆远把小宝扶起身来，擦去小宝眼角还残留着的泪珠，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才这么小！”
说完，又朝葛胖子和警察说：“快去章达人的办公室！”
“明明是翁达声干的！去章达人的办公室干吗？”卡卡问道。
“什么翁达声？是那个会变魔术的小丑吗？”葛胖子不解地问道。
“是啊！就是他！他和练十三、洪七婆一起推着桌子进来，要吃我的脑子！你们看，这儿还有一只猴子，也是被翁达声用电锯锯掉脑袋的！”
陆远看了一眼那只没了头盖骨的猴子，又看见满地满桌的鲜血和脑浆，想起了金沙岭山谷中的那堆骷髅——那堆骷髅里除了人头骨之外还有不少猴子的头骨。
“可是，怎么会是翁达声这个侏儒呢？而且他人呢？”葛胖子还是无法理解。
卡卡在展厅各处搜寻了一遍，又跑到窗边破洞处，顶着大风往下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他人呢？”
又问小宝：“小宝！你看见了吗？”
“没有！洪七婆一拍我的脑袋我就吓得闭了眼，一直都不敢睁开。不过我听见有人在跟你说话，像是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可是——”小宝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恐惧的神情。
“可是什么？”
“可是当我害怕得跳着想逃走又被他们两个堵住了去路时，我回过头朝你这儿看，却没看见任何人，只听到说话声！”
小宝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怪不得你当时说见鬼了！”卡卡恍然大悟，可接着又不明白了，“可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没人呢？明明是翁达声，身穿小丑服装，红红的鼻子，一脸哭相！就跟胖叔叔办公桌上的玩具小丑一模一样！”
“还有这种怪事？这不是见鬼了吗？”葛胖子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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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陆：2008…11…06
第九章 见鬼 4
“没错！是他妈见鬼了！”话音刚落，洛桑大师走进屋来，身后跟着两个持枪的警察，“他奶奶的！还是年轻人动作快，一眨眼就没影了，我还想赶上去跟他切磋切磋呢！我刚跑到大门口，就被这两人拦住，人家可有枪！这下可麻烦了，又得录口供，说不定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我寺里还有很多事没办呢！”
“您也见鬼了？”陆远问道。
“是啊！我也只听见有人说话，就是看不见人，这不是见鬼是什么？对了！那个年轻人——是姓史的吧？他当时也跟我一样！”洛桑大师答道。
“对！我也看见史叔叔回头时的脸色，就像看见无法相信的事情一样！”卡卡连忙接口道，“不过大师当时还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说呆会儿再收拾他。可现在人家早就不见了，你上哪儿去收拾他呀？”
“世上还有这种事？”陆远跟葛胖子两人面面相觑。
“不管怎么说，章达人一定脱不了干系！”陆远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判断，让两名警察在展厅保护现场，又让保安取了钥匙，跟另外几个警察一起带着葛胖子、小宝到了52层，走进章达人的办公室。
一进屋，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屋里到处都是魔术表演时用的色彩艳丽的服装和有着巧妙机关的道具！这哪是办公室啊？分明是一座魔术宫殿！
墙角竖着一副古代武士的盔甲，乍一看还以为真的站着一个武士。卡卡上前将“武士”的脸罩揭开，那“武士”突然就转了个身子，一整套盔甲顷刻间缩成一团，转眼又变成一个跟卡卡差不多身高的穿着小丑服装的假人！
茶几上放着一只一尺见方的小木箱子，卡卡的手刚刚碰到箱盖，箱子的四边木板就同时打开，从箱子里呼啦啦飞出一连串的鸽子。那些鸽子在半空飞了一圈，又纷纷停到箱子周围。
茶几上还有一个茶杯，可明明看见里面有水，卡卡就是倒不出来；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古代仕女，可卡卡的手刚碰到画框，那仕女就变成了张牙舞爪、捉拿小鬼的黑脸钟馗；卡卡又走到窗边，拉了一下窗帘绳，可那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突然间就变成了一条条彩色的绸带……
卡卡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满脸的惊讶。小宝一直跟在卡卡身后，也同样满脸惊讶。
“难道章达人也会变魔术？”陆远诧异道。
卡卡又朝章达人的办公桌上看去，却没见到梦中出现过的和胖叔叔办公桌上一模一样的玩具小丑。
陆远也朝办公桌上看了一眼。
“真是越搞越糊涂了！到底是章达人还是翁达声？我平时来串门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道具啊！只知道这间办公室装潢得金碧辉煌的，豪华程度比我的办公室有过之而无不及。”葛胖子在一旁也惊讶地说道。
卡卡又朝四处看了一眼。胖叔叔说得果然没错，所有的办公家具都镶着金边，连大班椅的扶手都是金光灿灿的。
“真够气派的！”陆远嘀咕了一句，走到皮制大班椅边上，拍了拍镀金的扶手。
“咦！这儿怎么有个圆圈？”葛胖子好奇地说道。
果然，椅子靠背中央隐隐地有一个圆形，圆形内皮革的颜色和靠背其他部分皮革的颜色稍有不同，但都很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卡卡朝后退了几步，再朝椅子看了一眼：“爸爸！像是日本的国旗！”
陆远和葛胖子俩人也都朝后退了几步。
果然，这个圆形和整个靠背一起正好组成了一面太阳旗！
“难道章达人就是翁达声？刚刚在下面展厅里，翁达声还说‘你们中国人’什么的，我当时就怀疑他不是中国人。可章达人那么高的个子，怎么会是侏儒呢？真是见鬼！”卡卡也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卡卡没说错的话，那么他确实是看见了翁达声，而其他人却只能听其声而不见其人，那就一定是翁达声设的障眼法，他本来就是个变戏法的。美国有个魔术师叫大卫？科波菲尔，众目睽睽之下，能在一瞬间把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变没了！一定是魔术中的障眼法！”陆远仔细分析道。
“就算是翁达声干的，那他把卡卡推出了窗外，自己又去哪儿了呢？”葛胖子还是疑惑不解。
“对啊！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小丑在50层外的外墙支架上又把我接住了！”卡卡也不解道，“如果是翁达声，为什么要推我出去，又把我接住呢？他的身法再快，也快不到这份儿上啊！而且又那么高，多危险啊！那另外那个小丑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救我？而且救了我，他自己怎么也不见了呢？”
陆远打开窗子伸出头去。又是一阵警笛声响起，几辆警车停在了楼下原来的那几辆警车旁边。
一会儿，张队长走进了屋子。
“陆先生！我们可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张队长握着陆远的手说。
“听说打捞完阿波丸回到上海，你就升官了，当上正队长啦！恭喜恭喜！”葛胖子也跟张队长握了握手。
“张叔叔！巴老大在提篮桥过得好吗？”卡卡一见张队长，立刻就想起了巴老大。半年多前打捞阿波丸的经过依然历历在目。
张队长了解了一下情况，立刻指挥手下把50、51、52层的现场全部封锁，又让法医检验展厅里的两具死尸，然后朝陆远和葛胖子说：“照你们说的情况看，史俊已经查了很长时间了。其实我们也一直在和日本警方共同调查一桩走私器官的案件，另外还有不少警力在查最近连续发生的几件贩卖儿童的案子，还有《沪江日报》上登载的关于甘肃发现的那堆骷髅的报道，我们也很关注，不过那件案子当地警方已经介入，我们就没有多管。想不到这几件案子倒真有可能是同一帮人干的。这下你们可帮了大忙了！我看得立刻搜查南汇的那家加工厂。至于卡卡提到的翁达声，一时半会也搞不明白，先打个电话给马戏团看看！”
张队长给马戏团打完电话，脸上却露出不解的神色：“马戏团说翁达声整个晚上都呆在宿舍里，他的一个徒弟去敲门请安，还听见他在里头答应呢！”
“那推我出去的小丑又是谁呢？真见鬼！”卡卡又说了一声见鬼。
“我看明天还是去一趟马戏城。”陆远说道，“还有，南汇那家加工厂一定要尽快搜查，还有一大帮孩子没找到呢！”
“对！还有十一个，都是地梨港里的苦孩子！”小宝也插了一句，看来他的神志已经完全恢复了。
卡卡和小宝跟着陆远安全地回到了家，一路上卡卡把自己因为寻找香袋而到地梨港卧底的经过统统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一直讲到父子俩赶到金茂大厦展厅门口为